摘要:1953年10月,北京中南海晨雾未散,一名二十二岁的警卫悄悄把一封家书塞进衣袋。他叫王昌武,河北逐鹿人,刚被调入中央警卫局不久。那天他在信中写下“进京后一切平安”几个字,又很快划掉,因为这份工作不能对任何人多言,包括双亲。
1953年10月,北京中南海晨雾未散,一名二十二岁的警卫悄悄把一封家书塞进衣袋。他叫王昌武,河北逐鹿人,刚被调入中央警卫局不久。那天他在信中写下“进京后一切平安”几个字,又很快划掉,因为这份工作不能对任何人多言,包括双亲。
往前推三年,1948年初春,晋察冀野战军在冀中草原上连续机动。十七岁的王昌武第一次随部队投入实战,翻山越岭,泥水灌满鞋,他却因为一手精准的枪法被连长记了功。半年后,他随大军南下,石家庄、西柏坡、太原,一路打到太行深处。战场就是课堂,子弹就是教材,这个出身贫寒、不识几字的少年凭在炮火中摸爬滚打的本事活了下来。
建国后,他被编入四川达县军分区警备连。1952年底,全军射击比武在西南片区举行,他三发子弹全部十环,直接拿了第一名。达县军分区政治委员罗舜初看完成绩单,摆手道:“这样的小伙子不送北京,简直可惜。”几个月后,王昌武登上驶往北上的列车,成了中央警卫局警卫队学员。
中南海的训练极其严格,体能、警礼、警卫程序样样都要重学。更重要的是保密:名字不能外泄,家庭情况不能暴露,连给家里的信都要层层检查。有一次,他在信里无意写下“在首都一切尚好”,马上被指导员划掉,只留下“务请安心”四个字。
1953年秋,培训合格的王昌武被编入内勤分队,主要任务是照顾毛主席的日常安全。头几天他还在想:没了枪,能守得住首长吗?老班长拍拍他肩膀,“枪在手上只是工具,眼在心里才是本事。”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几乎把全部精力用在观察、预判、应对三件事上。毛主席写作到深夜,他守在门外不敢眨眼;主席散步到了花圃,他跟三步远,连石板缝里有没松动都留意。
1954年春日午后,主席在菜园边遇见正在整理土壤的王昌武,问:“小王,家里几个孩子?”王昌武立正回答:“我排行老二,上有大哥,下有三妹,两弟。”主席又问:“识字多少?”他红着脸说:“只识自己名字。”主席笑道:“不识字怎么当好卫士?得补。”第二天,队里就多了几本《新华字典》。此后每晚十点过后,王昌武都会在台灯下描红,一年下来,他已能流利阅读报纸,给家里写信也不用再找人代笔。
转眼到了1957年6月,逐鹿县乡邮所一封火漆信件递到北京西城,他拆开一看,信纸上只有寥寥几句:家中薄田歉收,年迈父母与幼弟已断炊三日。“爹娘竟然连糠咽菜都没有了!”王昌武脸色煞白。同宿舍的战友憋不住问,他抿唇摇头,整夜未眠。翌日清晨,毛主席在勤政殿前台阶小坐,正翻阅文件,抬眼见小王面色憔悴,便轻声道:“家里有事?”王昌武咬牙低声:“是,父母缺粮。”主席略一沉吟,让机要秘书取纸笔,亲手写下一行字:“河北省逐鹿县委,请予照顾王昌武同志家庭生活困难。”并盖上主席办公厅钢印。秘书接信时听见主席补了句:“农村困难多,咱得帮衬一点。”
两天后,王昌武乘夜车南下。七月初,正值伏天,逐鹿县政府大院窗外蝉声震耳。县长王魁山接过那封介绍信时怔住,抬头细看眼前这名晒得黝黑的青年,试探道:“您是在中南海工作的王同志?”王昌武只是点头。王魁山马上召集粮食、民政、合作社三部门开会,当晚便调拨细粮三百斤,优先供应王家所在的西下固村。村支书见状直呼:“这娃原来在给毛主席当卫士啊!”王母握着儿子手,眼里全是泪,连声说:“孩子,你在外头当大官也不容易。”
乡亲们的生活暂时有了着落,王昌武第二周便返京复命。他没带走一粒细粮,只把母亲缝的补丁布包揣进挎包。那年九月,他被调至中央广播事业局保卫处。工作地点变了,作风没变,他依旧准点到岗,巡夜不打盹。1960年“三面红旗”口号正响,他主动报名支援广东番禺县广播站,一呆三年。电台设备老旧,潮湿的海风经常让机箱短路,他掀开上衣就往里钻,自嘲“打老鼠都靠棍子敲板子”。
1991年,王昌武在广东广播管理局办理退休手续。当年签字时,他扣好纽扣端坐椅中,神情与在中南海执勤时别无二致。熟悉他的同事偶尔会提起那段卫士经历,他却轻轻摆手:“主席待我如亲人,我哪敢说自己功劳大。”这句话,他说过很多年,从未改过一个字。
来源:历史那些事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