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879年,于右任生于陕西三原,这位辛亥革命元老、民国政要与书法大家,1949年被迫孤身赴台,将发妻高仲林与爱女于芝秀留在了大陆,从此骨肉分离,直至1964年在台湾逝世。他的晚年,始终萦绕着对故土与亲人的深切思念。
1879年,于右任生于陕西三原,这位辛亥革命元老、民国政要与书法大家,1949年被迫孤身赴台,将发妻高仲林与爱女于芝秀留在了大陆,从此骨肉分离,直至1964年在台湾逝世。他的晚年,始终萦绕着对故土与亲人的深切思念。
一、故乡思恋与家国情怀
于右任的桑梓之情,根植于陕西三原的黄土高原。他出身贫寒,母亲早逝,由伯母房太夫人抚养成人。伯母深知教育的重要,节衣缩食供他读书。每年清明,伯母都带他回乡扫墓,在生母坟前哭着禀告孩子的学业长进,这使得于右任“闻声悲痛,读书不敢不勤”。父亲虽远在四川谋生,亦亲手抄写书本寄回,父子甚至通过“一灯如豆下苦心,父子相揖背章文”的方式督促学习。
正是这份深厚的乡土情谊与家国责任,奠定了他一生为国为民的精神底色。他后来创办多所高校,为家乡捐资赈灾,无不源于此。
国共和谈破裂后,国民党南逃时要于右任离南京去上海,于右任意存观望,以身体欠佳为辞婉言谢绝。奉命接于右任的军官胁迫他往机场。11月下旬,于右任从台湾赶到重庆,冀与妻女在渝会晤,但因交通不畅,没能会面,只得又乘飞机到台北。
二、孤身赴台与刻骨思念
于右任孤身在到台湾,发妻高仲林及长女于芝秀在原籍,幼子于中令及其母沈建华留居上海,大儿子儿媳又在南美洲,一家人分居大陆、台湾、南美数处,音讯阻隔,颇以为苦。
初抵台北的于右任,以“监察院长”身份参与“非常委员会”,却如困兽般挣扎。他曾力劝蒋介石释放张学良未果,日记中字字浸透对时局的无力感。他身居要职,却生活清苦,心境孤寂,对妻女的思念与日俱增,尤其是每逢家庭重要时刻,这种思念更显灼心。
1958年,正值他与发妻高仲林金婚之纪念,却只能隔海寄情于诗:“白头夫妇白头泪,留待金婚第一宵”,闻者无不心酸。1961年,高仲林八十寿辰,于右任在台焦虑万分,担心妻子生辰冷落,遂修书香港友人吴季玉倾述。
此事经章士钊知悉后,转呈周恩来总理。在周总理亲自关怀下,于右任的女婿屈武等人专程赴西安,为于夫人补办了寿宴。事后,屈武将祝寿照片与信函辗转寄至台湾,于右任见后,对周总理的感激情谊,特让屈武代为转达诚挚谢意。
三、遗愿与泣血诗篇
于右任晚年诗作,字字泣血,尽是对故土的眷恋。1962年,他写下了震撼人心的《望大陆》:“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故乡;故乡不可见兮,永不能忘。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大陆;大陆不可见兮,只有痛哭!天苍苍,野茫茫;山之上,国有殇!”
这首被视作其“遗嘱”的诗歌,道尽了去台人员的共同悲怆。其亲属后来在他生前不让别人随便打开的铁箱中,发现他逝世前两年的日记,上面写着:“我百年后,愿葬玉山或阿里山树木多的高处,可以时时望大陆。我之故乡,是中国大陆。”
病危之际,于右任攥着女儿幼时的照片反复摩挲,浑浊的泪滴在泛黄纸页上晕开。护士后来回忆,老人临终前仍喃喃“回家”,声线微弱如风中残烛。他最终未能等到两岸团圆之日。
1964年,他在台北荣民医院与世长辞,享年86岁。根据他的遗愿,其遗体被安葬于台北近郊淡水镇光明里海拔700多米的八拉卡,墓园坐南朝北,面向大陆。在海拔3997米的玉山顶峰,人们为他竖立起一座面向大陆的半身铜像,让他得以永远凝望故土。
于右任这位民国元老、书法大师,其个人命运在时代洪流中的无奈与坚守,至今读来仍令人动容。他那份超越政治的深沉乡愁,已成为两岸人民共同珍视的精神遗产,时刻提醒着我们:山河终将统一,亲人必会团聚。
来源:南京黄飞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