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她是医生，几十年如一日地在医院里值班、开刀、写病历，手术室外那盏红灯亮起又熄灭，日复一日。

本文陈述内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赘述文章结尾

她是医生，几十年如一日地在医院里值班、开刀、写病历，手术室外那盏红灯亮起又熄灭，日复一日。

没人知道，她抽屉最深处藏着两枚纪念章，一枚2005年领的，一枚2015年。

她没挂出来，也没告诉同事。

她说：“怕人多嘴。”

可这两枚章的背后，是一段很多人根本不记得的历史。

说起来，这事儿还得从1965年讲起。

那年冬天，她还在读高三，湖南某个小镇的中学，课桌是木头拼的，窗户关不严，冷风直灌。

突然有封信从北京寄来，说有位“病人”想见她。

她一头雾水，姨父没多说，只让她收拾行李，说：“去看看吧，不准问太多。”

她坐了两天火车，穿着棉袄到了北京，在锦江饭店的一个小房间里，见到了那位“病人”。

一个穿灰棉衣的瘦男人，脸色蜡黄，头发稀疏，坐在床边。

他看了她一眼，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摇头。

他点点头，说：“我是你爸爸。”

她没哭，也没笑。

只是像背课文一样说了句：“你好。”

那一小时很快过去，她回湖南后什么都没说，连火车票根都被姨妈烧了。

日记也撕了。

那时候的气氛，是不许多问，也不许多说。

她不知道他是谁，但历史知道。

这个叫黄维的男人，早年是黄埔一期。1924年进的军校，和杜聿明、蒋纬国是同学。

北伐时他就上了战场，后来抗战爆发，他带着第18军，从上海打到南京，再到武汉，三个主战场他一个都没落下。

1937年淞沪会战，日军刚刚登陆，战况吃紧。

他接到调令，两天之内带部队赶到前线。

打得最凶的时候，他扛着望远镜爬上仓库屋顶察看敌情，结果被炸弹掀下来，胳膊当场摔断。

伤刚好，又转战南京外围，部队减员一半。

接着又到了武汉，万家岭战役差点全歼日军一个师团，打得极其惨烈。

他的信里写：“今战如地狱，我军不退。”

可惜，这些都没写进课本。

1948年冬，他在徐蚌会战被俘。

那会儿他是第12兵团司令，部下是胡琏、李弥那样的硬骨头。

可整建制都被吃掉，最后困在双堆集，弹尽援绝，他成了俘虏。

从1949年起，他被关了整整27年，转过西安、咸阳、太原，最后送到北京。

那时候，很多同级别的将领只关十几年，他是最久的一个。

他不抽烟，吃饭规矩，讲话慢。

身上常年带着病，肝病、腹水、核病，五种慢性病叠着来。

可他被“特殊照顾”，每月有牛奶鸡蛋、可以看书写信。

有人说他在里面搞什么“永动机”设计，参与实验。

他也确实有这能力，留过学，会英日德三种外语。

他写过一封检讨信，说自己当年没看清蒋介石，还说“愿终生为人民赎罪”。

那封信没公开流传，但内部档案有原稿和签字。

他从此没再穿过一身军装。

1975年，他获释，搬到广州，住在女儿单位旁边的小屋。

女儿那时已经是主治医生，做麻醉也做妇产。

她每天下班，都会提袋水果过去，陪他吃饭，说说外面新闻。

她从没叫他“爸爸”。

只说：“你吃了吗？”、“要喝水不？”

他不介意。

对别人总说：“我女儿很孝顺，我吃什么她都买。”

那会儿他每天早上背个竹椅去公园，看老人下棋，一坐就是两个小时。

身边没有军服、没有勋章，只有药罐、收音机、几本旧书。

1989年，黄维病逝。

火化时，他身上只有一封自己写的遗书和一串钥匙。

他的抗战故事，没什么人提，地方志里也只写了：“曾任第12兵团司令，获特赦。”

2005年，广州一家单位通知她，说抗战胜利60周年，要发纪念章，领取名单里有黄维。

她愣了很久。

以为这种事跟自己家没关系。

那天她一个人去了。

填表时手有点抖。

工作人员问：“你是家属？”她点头，说：“我是他女儿。”

章拿在手上，是金色的，红丝带包着。

她没哭。

只是把它装进衣袋。

2015年，又一次通知。

这次是抗战胜利70周年，全国有大活动。

有人问她愿不愿意讲讲父亲的事。

她说：“可以讲，但我不想露脸。”

她把章收进抽屉，从未挂出，也没带出门。

她说：“我觉得他尽力了。”

现在，她已经退休。

有时候会翻出几张老照片，看着那张瘦脸，发呆很久。

那个一直没人听他说话的男人，早就走了。

从那以后，她再没叫过“爸爸”。

参考资料：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战犯管理所纪实》，中共中央文献出版社，2002年

金冲及主编，《毛泽东传（1949-1976）》，中央文献出版社，2003年

熊向晖，《双重间谍：熊向晖回忆录》，人民出版社，1999年

刘统，《淞沪会战》，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年

中华书局，《徐蚌会战资料选编》，中华书局，1989年

来源：闲谈夜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