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嘉枋：可恨！艺术是人性自由的翅膀，样板戏却给它戴上了镣铐！

摘要：艺术，从诞生之初，便是人性自由表达的璀璨载体，宛如为人类精神插上的一双翅膀，带着人们冲破现实的樊篱，抵达自由的广袤天地。在音乐的世界里，每一个音符都是心灵的呢喃，是自由的颂歌。古典音乐大师贝多芬，即便在双耳失聪的巨大困境下，依然凭借着对音乐的热爱和对自由的执着

艺术，从诞生之初，便是人性自由表达的璀璨载体，宛如为人类精神插上的一双翅膀，带着人们冲破现实的樊篱，抵达自由的广袤天地。在音乐的世界里，每一个音符都是心灵的呢喃，是自由的颂歌。古典音乐大师贝多芬，即便在双耳失聪的巨大困境下，依然凭借着对音乐的热爱和对自由的执着追求，创作出了震撼人心的《命运交响曲》。那激昂的旋律，如汹涌澎湃的浪潮，冲击着命运的枷锁，展现出人类对自由意志的不屈抗争，让人在音乐的海洋中感受到灵魂的自由翱翔。

绘画艺术同样是自由表达的奇妙领域。画家们用画笔蘸取心中的色彩，在画布上挥洒着对世界的独特认知和对自由的向往。梵高的《星月夜》，那夸张扭曲的线条、浓烈鲜明的色彩，将他内心深处的情感与对自由的渴望展现得淋漓尽致。他不拘泥于传统绘画的技法和规则，以独特的艺术语言，构建起一个充满奇幻与自由的艺术世界，让观者沉浸其中，感受到艺术所赋予的自由力量。

样板戏是特殊时代背景下的产物，其诞生与 20 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中国社会状况紧密相连。彼时，中国正处于社会变革的关键时期，文化领域也面临着深刻的变革需求。1942 年，毛泽东发表的《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为文艺创作指明了方向，强调文艺要为工农兵服务，要紧密结合社会现实和人民群众的生活，这为样板戏的诞生奠定了思想基础。

“样板戏” 一词最早出现于 1965 年 3 月 16 日上海《解放日报》，一篇署名 “本报评论员” 赞扬京剧《红灯记》的文章中首次提及，随后这一称呼逐渐被人们熟知。1966 年，《人民日报》刊登的赞扬京剧《智取威虎山》的文章，进一步扩大了 “样板戏” 这一概念的影响力。此后，“革命样板戏”“革命艺术样板”“革命现代样板作品” 等称呼陆续见诸报刊。

在发展历程中，样板戏不断推陈出新，其艺术形式也日益丰富多样。京剧《红灯记》以抗日战争为背景，讲述了铁路工人李玉和一家三代人为保护党的密电码，与敌人英勇斗争的故事。剧中人物形象鲜明，李玉和的英勇无畏、李奶奶的深明大义、铁梅的坚定勇敢，都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其唱腔设计巧妙，融合了传统京剧的韵味与现代音乐元素，如 “都有一颗红亮的心” 等经典唱段，旋律优美，朗朗上口，至今仍被广为传唱。

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则以独特的舞蹈语言，展现了女性的力量和革命精神。该剧讲述了贫苦农奴的女儿吴琼花成长为革命战士的历程，白淑湘等演员精湛的舞蹈技艺，将吴琼花的坚韧与勇敢表现得淋漓尽致。剧中的舞蹈动作刚健有力，又不失柔美，如 “倒踢紫金冠” 等经典动作，成为了芭蕾舞教学中的经典范例，同时也展现了中国芭蕾舞在融合西方芭蕾技巧与中国民族舞蹈元素方面的成功探索。

戴嘉枋提出 “样板戏给艺术戴上镣铐” 这一观点，在文化艺术研究领域引发了广泛的讨论与思考。从创作思想角度来看，他认为样板戏在当时特定的政治环境下，创作目的被高度政治化，艺术创作的自主性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在那个特殊时期，样板戏的创作首要任务是服务于宣传，传递特定的政治理念和价值观念。

例如，样板戏的剧情往往围绕着革命斗争、阶级斗争等主题展开，人物形象也被塑造为具有强烈政治符号意义的 “高、大、全” 形象。在京剧《红灯记》中，李玉和一家三代为保护党的密电码与敌人英勇斗争，李玉和被刻画成了毫无畏惧、绝对忠诚的革命英雄，他的形象在一定程度上脱离了现实生活中人性的复杂性，成为了纯粹的宣传符号。这种创作思想使得样板戏在人物塑造、剧情发展等方面缺乏对人性多元性和生活真实性的深入挖掘，难以展现出艺术应有的自由表达和丰富内涵。

在艺术表现形式方面，戴嘉枋指出样板戏存在模式化、公式化的问题，严重束缚了艺术的创新与发展。样板戏在音乐、表演、舞美等方面都形成了固定的模式。在音乐上，虽然样板戏在一定程度上对传统京剧音乐进行了改革，融入了一些现代音乐元素，但整体上仍受到传统京剧音乐框架的限制，且在音乐创作上遵循着严格的政治标准和艺术规范。如在唱腔设计上，为了突出正面人物的英雄形象，往往采用高亢激昂的唱腔风格，而反面人物则多采用较为低沉、怪异的唱腔，这种模式化的音乐处理方式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强化了人物的性格特点，但也限制了音乐表现的多样性和创新性。

表演方面，样板戏有着严格的表演程式和动作规范，演员的表演更多地是按照既定的模式进行，缺乏对角色的个性化诠释和自由发挥的空间。例如，在京剧《智取威虎山》中，杨子荣打虎上山的经典片段，演员的动作、表情、身段等都有明确的规定，虽然这些表演展现了高超的技艺和精彩的舞台效果，但却限制了演员根据自身理解和感受对角色进行创新演绎的可能性。

舞美设计同样存在模式化的问题，舞台布景、灯光运用等都为了突出政治主题和人物形象，形成了固定的风格和套路。舞台上常常运用强烈的色彩对比和宏大的场景布置来营造革命的氛围，虽然这种舞美设计在视觉上给观众带来了强烈的冲击，但也缺乏艺术表现的灵活性和创新性。

戴嘉枋观点的产生有着多方面的原因，从政治角度来看，样板戏诞生于特殊的政治环境中，在当时的政治形势下，样板戏被赋予了重要的宣传使命。政治对艺术创作的深度介入，使得样板戏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了传声筒，这与戴嘉枋所追求的艺术创作的自由性和独立性产生了冲突。

从艺术角度而言，戴嘉枋作为一名专业的音乐学者，对艺术的审美和创新有着较高的要求。样板戏在艺术表现形式上的模式化和公式化，无法满足他对艺术多样性和创新性的追求。在他看来，艺术应该是充满活力和创造力的，能够突破传统的束缚，展现出独特的艺术魅力。然而，样板戏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逐渐形成了一套固定的艺术模式，无论是音乐、表演还是舞美，都缺乏足够的创新和突破，这让他感到失望和不满。

从文化角度来说，样板戏作为特定历史时期的文化产物，承载着那个时代的文化特征和价值观念。戴嘉枋可能认为，样板戏所传达的文化内涵和价值观念具有一定的局限性，无法全面反映人类丰富的文化精神和多元的价值追求。样板戏所宣扬的革命精神和阶级斗争观念，在一定程度上忽视了人性的复杂性和文化的多样性，使得艺术作品缺乏对人类内心世界的深入挖掘和对多元文化的包容。

不同人对样板戏有着不同的看法，与戴嘉枋的观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些人认为样板戏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从历史价值来看，样板戏是特定历史时期的见证，它反映了当时中国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状况，为后人研究那段历史提供了珍贵的资料。京剧《沙家浜》以抗日战争时期的江南水乡为背景，生动地展现了新四军伤病员与当地群众共同抗击日寇的历史场景，让人们能够直观地感受到那个时代的风云变幻和人民的英勇抗争。

在艺术价值方面，样板戏在音乐、表演、舞美等方面都取得了一定的成就。在音乐上，样板戏将传统京剧音乐与现代音乐元素相结合，创造出了独特的音乐风格。京剧《红灯记》中的 “都有一颗红亮的心”“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等唱段，旋律优美，节奏明快，既保留了传统京剧的韵味，又具有现代音乐的感染力，深受观众喜爱。

表演上，样板戏的演员们经过严格的训练，具备扎实的基本功和精湛的表演技巧，他们通过细腻的表演，成功地塑造了一系列生动鲜明的人物形象。钱浩梁在《红灯记》中饰演的李玉和，其表演刚劲有力，将李玉和的英勇无畏和坚定信念展现得淋漓尽致；刘长瑜饰演的李铁梅，活泼灵动，把李铁梅的纯真与勇敢表现得十分到位。舞美设计上，样板戏注重场景的真实性和氛围的营造，通过精心设计的舞台布景、灯光效果等，为观众呈现出了逼真的历史场景和强烈的视觉冲击。芭蕾舞剧《白毛女》的舞美设计，运用了写实的手法，将北方农村的生活场景栩栩如生地展现在舞台上，增强了作品的艺术感染力。

还有一些人对样板戏持中立态度，他们认为应该从历史的、辩证的角度看待样板戏。样板戏既有其积极的一面，也存在一些不足之处。一方面，样板戏在艺术创新、文化传承等方面做出了一定的贡献，它推动了京剧等传统艺术形式的现代化转型，为中国现代戏剧的发展积累了经验。另一方面，样板戏也受到了当时政治环境的影响，存在着创作思想单一、艺术表现模式化等问题。因此，我们应该客观地评价样板戏，既要肯定其成就，也要认识到其局限性。

样板戏在艺术创新方面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为中国戏剧艺术的发展开辟了新的道路。在音乐创作上，样板戏大胆地将传统京剧音乐与现代音乐元素相融合，创造出了独具特色的音乐风格。以京剧《智取威虎山》为例，在 “打虎上山” 这一经典唱段中，音乐创作者巧妙地运用了中西乐器混合编队的方式。传统的京剧乐器如京胡、二胡、月琴等，与西洋乐器中的小提琴、大提琴、长笛等相互配合，相得益彰。京胡那高亢明亮的音色，与小提琴的柔美悠扬相互交织，生动地描绘出了茫茫林海、冰天雪地的壮丽景象，同时也展现了杨子荣纵马驰骋、英勇无畏的英雄形象。这种创新的音乐表现手法，不仅丰富了音乐的表现力，也为京剧音乐的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

芭蕾舞剧《白毛女》在音乐创作上同样具有创新意义。该剧的音乐大量吸收了中国民间音乐的素材，如河北民歌《小白菜》等，将其巧妙地融入到芭蕾舞的音乐之中。同时，在乐队编制上，采用了西洋乐器与中国民族乐器相结合的形式，像板胡、唢呐等民族乐器的运用，为音乐增添了浓郁的民族特色和生活气息。在表现喜儿被黄世仁逼得走投无路、逃进深山的情节时，音乐中运用了低沉压抑的旋律，配合着板胡那如泣如诉的音色，将喜儿的悲惨遭遇和痛苦心情展现得淋漓尽致。而在表现喜儿重获新生、迎来光明的场景时，则采用了欢快明亮的旋律，加上唢呐的激昂吹奏，营造出了热烈喜庆的氛围。

在舞蹈设计方面，样板戏也进行了大胆的创新与尝试。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在舞蹈动作的编排上，巧妙地将西方芭蕾的技巧与中国民族舞蹈元素相结合。剧中的舞蹈动作刚健有力，充满了力量感，同时又不失芭蕾舞的优雅与柔美。在娘子军练兵的场景中，演员们的舞蹈动作借鉴了中国武术中的一些动作元素，如踢腿、出拳等，使舞蹈动作更加富有节奏感和力度感。而在 “万泉河水” 这一舞段中，演员们的舞蹈动作则充满了中国民族舞蹈的韵味，如轻盈的步伐、柔美的手臂动作等，展现了女性的柔美与细腻。这种中西合璧的舞蹈设计，不仅丰富了芭蕾舞的表现形式，也使芭蕾舞更加贴近中国观众的审美需求。

样板戏在舞台美术设计上也有独特的创新之处。它注重场景的真实性和氛围的营造，通过精心设计的舞台布景、灯光效果等，为观众呈现出了逼真的历史场景和强烈的视觉冲击。京剧《红灯记》的舞台布景简洁而富有象征意义，通过简单的道具和背景布置，巧妙地展现了不同的场景。在表现李玉和家的场景时，运用了简单的桌椅、床铺等道具，配合着暗淡的灯光，营造出了一个普通工人家庭的生活氛围。而在表现敌人审讯李玉和的场景时，则通过强烈的灯光对比和阴森的背景布置，突出了敌人的凶残和审讯室的恐怖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