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年我读初中喜欢唱歌,旁人说唱歌能当饭吃?我靠唱歌捧上铁饭碗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5-13 17:02 1

摘要:我叫黄素芬,家在柳江边的小镇上。1974年那会刚满十四岁,正在读初中。我平时扎着两条油光水滑的长辫,辫梢系着阿妈给我编的红绒绳。

讲述/黄素芬 撰文/妮的呀大叔讲故事

我叫黄素芬,家在柳江边的小镇上。1974年那会刚满十四岁,正在读初中。我平时扎着两条油光水滑的长辫,辫梢系着阿妈给我编的红绒绳。

我们柳州的巷子总飘着酸笋香,我背着帆布书包蹦过青石板路时,总爱扯着嗓子嚎两句《刘三姐》。住在小巷里的王婶就会戳着窗框喊:“芬丫头又唱呢?这能当饭吃啊?”

我不理她,把书包往石桌上一甩就往江边跑。柳江的水绿得像块翡翠,我脱了鞋踩在浅滩上,看夕阳把江面染成金红,就张开嘴唱《采茶歌》。

江风卷着我的声音飘向对岸,偶尔有洗衣裳的阿姐会抬头笑:“妹仔唱得真亮堂。”更多时候是渔船老大粗着嗓子喊:“唱什么歌呀!当心水猴子把你拖下去!”

那时候人人都说唱歌没用。阿爸在钢铁厂抡大锤,手掌磨得比砂纸还粗,他总说:“女娃仔读好书,将来进工厂当工人,才是正路。”

可我只要一听见广播里的样板戏,手指头就忍不住在课桌上敲拍子。

有回上数学课,我盯着黑板上的代数公式,脑子里却盘旋着《红灯记》的唱段,嘴一痒就轻轻哼了句“我家的表叔数不清”,全班哄堂大笑,被老师罚站了一节课。

但我没想到,命运的转机藏在那年春天的一场暴雨里。

那天我冒雨跑回家,路过县文化宫时,听见里面传来叮咚的琴声。

我扒着门缝往里瞧,只见一个穿绿军装的女人坐在钢琴前,手指在琴键上跳舞,旁边站着几个姑娘,跟着琴声唱《边疆的泉水清又纯》。

我的心咚咚直跳,雨水顺着发梢往下滴,把门槛前的青石板浸出一片深色。

“哪个在门口?”弹琴的女人突然回头。

我吓得往后一退,脚底一滑,“扑通”摔进泥水里。

她们七手八脚把我拉进去,给我擦脸换衣裳。原来她们是县文工团的,正在排新节目。

那女人姓陈,是团里的声乐老师,她捏着我的下巴左看右看:“小妹仔,你这嗓子天生唱戏的料啊!”

从那以后,我每天放学都往文化宫跑。陈老师教我练声,让我对着镜子纠正口型,“a——o——e——”要练上百遍。

她还把自己的《声乐教材》借给我,油印的纸页上满是她用红笔写的批注。

有回我练《绣金匾》,高音总上不去,急得直掉眼泪。

陈老师递来一块绿豆糕:“慌什么呢?嗓子就像弹簧,越紧越使不上力。你听,江水怎么流,你就怎么唱。”

我似懂非懂,抱着琴谱坐在江边石头上琢磨。

月亮升起来时,我忽然想起阿妈哄我睡觉时哼的催眠曲,那声音软得像棉花糖,轻轻飘在夜空中。

我试着用那种感觉唱《绣金匾》,当“边区的人民拥护您”的旋律飘出来时,江面上的薄雾竟像被歌声推开了一条缝,远处的渔火明明灭灭,像是在给我打拍子。

可这事很快被阿爸知道了。那天我偷拿了家里的粮票,想给陈老师买包白糖(她总说嗓子哑),被阿爸堵在巷口。

他手里的皮带抽在墙上发出“啪”的脆响:“让你读书,你跑去卖唱!丢不丢人?”皮带落在我背上,火辣辣的疼,我咬着牙没哭,眼泪却大颗大颗往下掉。阿妈在旁边抹眼泪:“她才十四岁,懂个什么?你好好说不行吗?”

那晚我躲在阁楼里,抱着陈老师送我的红围巾发抖。

窗外下起了小雨,我摸出藏在枕头下的歌谱,借着月光轻轻唱《红梅赞》。唱到“三九严寒何所惧,一片丹心向阳开”时,忽然觉得胸口有团火在烧。我爬起来,在日记本上写:“我要考文工团,就算死也要唱下去。”

机会来得比我想的还快。那年夏天,县文工团要招新学员,陈老师偷偷帮我报了名。

考试那天,我揣着阿妈塞给我的煮鸡蛋,跟着一群穿衣服的姑娘走进考场。评委席上坐着几个穿中山装的男人,其中一个留着分头,手里转着钢笔,正是县文化馆的张馆长。

“下一个,黄素芬。”

我往前走时,听见有人小声嘀咕:“这妹仔穿得这么土,能行不?”

我没抬头,站定后向评委席鞠了一躬。

陈老师坐在钢琴前,朝我眨眨眼,琴声如流水般漫开来。我定了定神,开口唱《沂蒙颂》:“蒙山高,沂水长,军民心向共产党……”

唱到第二句时,我忽然看见阿爸和阿妈站在后门。

阿爸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工装,手里还拿着干活的手套,阿妈的围裙上沾着面粉,显然是从厨房里赶过来的。

我心里一慌,声音颤了一下。陈老师的琴声顿了顿,又稳稳地托住了我。

“炉中火,放红光,我为亲人熬鸡汤……”我盯着阿爸的眼睛,那里面有我看不懂的情绪。

阿妈用围裙角擦了擦眼睛,往我这边挪了两步。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张馆长放下钢笔,点点头:“嗓子不错,就是台风太僵。小姑娘,你家里人支持你学戏不?”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报告领导,我家里人同意!”

阿爸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阿妈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张馆长笑了:“那好,下周三来复试,唱段样板戏试试。”

复试那天,我特意借了陈老师的红衣衫,把辫子梳得整整齐齐。

阿爸却在门口拦住我:“今天不准去!”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眼睛肿得厉害,胡茬也没刮。“为什么呀?”我声音发颤。

阿爸蹲下来,从裤兜里掏出个油纸包:“你陈老师来过了,说你是块好料子。”

他打开油纸,里面是一对红绒花,“你阿妈当年出嫁时,我想给她买这个,没舍得。”

我愣住了。阿爸把绒花别在我辫梢:“去吧,别给咱柳州妹仔丢脸。”

复试我唱的是《智取威虎山》里的《今日痛饮庆功酒》。当唱到“甘洒热血写春秋”时,我看见张馆长猛地一拍桌子,吓了我一跳。

考完后他说:“这丫头有股子狠劲,像当年的样板戏演员!”

三天后,我收到了文工团的录取通知书。通知书是用大红纸写的,毛笔字龙飞凤舞。

阿爸举着它在巷子里走了三圈,逢人就说:“我家芬丫头考上文工团啦!”

王婶酸溜溜地说:“哟,还真让她唱出名堂了?”

阿爸梗着脖子回:“怎么样?我家丫头就是吃这碗饭的命!”

那年秋天,我背着铺盖卷走进文工团宿舍。

陈老师给我发了套绿军装,衣领上别着红领章。

晚上熄灯后,我摸着崭新的军装,听见窗外的柳江在轻轻流淌。远处不知哪家传来收音机的声音,正是李谷一在唱《边疆的泉水清又纯》。

我摸着辫梢的红绒花,忽然想起那年在江边唱《采茶歌》的自己,原来有些种子,早就悄悄在春风里埋下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复试结束后,张馆长问陈老师:“这丫头家庭成分咋样?”

陈老师说:“她阿爸是钢厂的劳模,阿妈是街道积极分子。”

张馆长点点头:“那就好,现在正缺根正苗红的文艺骨干。”

原来在那个年代,连唱歌都要查三代,我能进文工团,竟也有阿爸抡大锤的功劳。

在文工团的日子苦得很。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练晨功,压腿压得哭爹喊娘,练唱练到嗓子冒烟。

有回我练《红色娘子军》的选段,一个高难度的台步总走不好,陈老师拿着藤条在旁边敲:“膝盖打直!腰杆挺起来!你这是演娘子军,不是逛菜市场!”

我咬着牙练了上百遍,直到月亮爬上练功房的屋顶,才发现裤腿上沾着血迹,原来膝盖磨破了,血透过裤料渗了出来。

但苦归苦,心里是甜的。我们跟着卡车去各个公社演出,台下坐满了扛锄头的老乡。

当我穿着军装,拿着红缨枪唱《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时,能看见台下的大爷攥紧了拳头,阿婆抹着眼泪。

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妹仔追着我们的卡车跑,手里举着野菊花:“姐姐,你唱得真好!”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陈老师说的“文艺为人民服务”,原来是这么回事。

1976年,我第一次在大戏里演主角,是新编的壮族歌剧《刘三姐外传》。

我演的是刘三姐的妹妹刘四妹,有一段独唱《柳州谣》,要从高音直降到低音,难极了。

彩排那天,我站在舞台上,看见阿爸和阿妈坐在台下,阿爸穿着新做的中山装,阿妈戴着我给她买的头巾。

“柳州的山哟柳州的水,柳州的妹仔歌声飞……”当第一个音符响起时,我看见阿妈的手紧紧抓住阿爸的胳膊。唱到高潮部分,我忽然想起那年在江边,那个被王婶说“唱歌没用”的小丫头,此刻正站在聚光灯下,让整个剧场都听见她的声音。

掌声如潮水般涌来,阿爸站起来鼓掌,用力得像在钢铁厂打锤。谢幕时,我看见他抹了抹眼睛,对阿妈说:“我们闺女,真是好样的!”

如今我已经退休多年,住在柳州老城区的老房子里。窗台上摆着我当年在文工团的照片,穿军装的姑娘笑得像朵向阳花。

每天早晨,我都会在阳台上唱两段,邻居家的小孙女总会趴在栏杆上喊:“黄奶奶,再唱《采茶歌》嘛!”

有时候我会沿着柳江散步,看江水依旧碧绿如旧。路过当年的文化宫时,里面传来年轻人练歌的声音。想起陈老师临终前对我说的话:“芬啊,唱歌这事儿,就像柳江的水,看起来柔,底下可有劲呢。”

是啊,江水从来不会因为旁人说“没用”就停止流动,就像有些声音,注定要从胸腔里喷薄而出,哪怕历经风雨,也要在天地间唱出自己的声响。就像我辫梢的红绒花,虽然褪了色,却永远记得,那年春天,一个柳州妹仔在江边种下的梦,如何在岁月里,长成了一棵枝繁叶茂的树。

来源:妮的呀大叔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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