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死前留下一张白纸,十年后其子求助,纪晓岚看后辞官,保他富贵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31 14:32 1

摘要:那座曾经车水马龙、门庭若市的和府,此刻被贴上了白色的封条,显得格外萧索。而在阴暗潮湿、终日不见天日的天牢深处,一代权臣的辉煌人生,即将走向尽头。我叫丰绅殷德,是和珅的长子,也是大清最尊贵的固伦和孝公主的额驸。

那张薄薄的白纸,究竟藏着什么惊天秘密?竟能让位极人臣的纪晓岚,甘愿辞去相位,来保全政敌之子的一生富贵?

“纪大人,您……看出了什么?”
“和珅啊和珅,你好毒的计,好深的算计!”
“大人?”
“这哪是白纸,这分明是催命符,也是保命符啊!”

01

嘉庆四年,正月。
北京城的天,阴沉得像是要塌下来一般。
曾经权倾朝野、富可敌国的和珅和大人,如今成了紫禁城里最大的禁忌。

那座曾经车水马龙、门庭若市的和府,此刻被贴上了白色的封条,显得格外萧索。
而在阴暗潮湿、终日不见天日的天牢深处,一代权臣的辉煌人生,即将走向尽头。
我叫丰绅殷德,是和珅的长子,也是大清最尊贵的固伦和孝公主的额驸。

可此刻,这些显赫的身份,都救不了我的父亲,也庇护不了这个摇摇欲坠的家。
我跪在冰冷的、散发着霉味的稻草上,看着眼前穿着囚服、戴着镣铐的父亲,泪如雨下。
他清瘦了许多,脸上虽然带着一丝病态的憔悴,但那双总是闪烁着精明与算计的眼睛,此刻,却异常地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看透一切的淡然。

“额驸,起来吧。”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依旧带着往日里的威严,“你是皇上的女婿,不要轻易下跪。”
“阿玛!”我泣不成声,“儿子无能,救不了您……”
“痴儿。”父亲打断了我,他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纯粹的父爱与不舍。

“胜负乃兵家常事,为官,更是如此。我既能享他二十年的荣华,便要受得起这一朝的倾颓。”
他顿了顿,似乎在积蓄着最后的气力。
他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告诉我哪处秘密的宅子里还藏着金银珠宝,也没有向我传授任何可以东山再起的权谋之术。

他只是从那件早已看不出原色的、破旧的囚服袖口里,极为珍重地,取出了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巴掌大小的宣纸。
那张宣纸,很干净,也很普通。


“这个,你收好。”他将那张纸,郑重地,交到了我的手中。

我摊开手掌,那是一张空白的宣纸,上面,一个字都没有。
“阿玛,这是……”我大惑不解。
父亲却没有解释,只是用那双锐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一字一句地,留下了他最后的、也是最奇怪的三句遗言。

“第一,此物,是你和你家人的,最后一道保命符。”
“第二,十年之内,无论多苦,多难,都绝不可动用它,更不可让第三个人知道它的存在。”
“第三,十年之后,倘若家道安稳,便将它烧了,永世不提。若家道中落、走投无路,便带着它,去纪晓岚的府上,求他。”

纪晓岚?
听到这个名字,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纪晓-岚纪大烟袋,那是我父亲一生的政敌,两人在朝堂上明争暗斗了半辈子,几乎是水火不容。

父亲位高权重时,没少给他使绊子,纪晓岚也同样,抓住一切机会,弹劾我父亲。
如今父亲倒台,纪晓岚正是春风得意,官至体仁阁大学士,位同宰相,深得嘉庆皇上的信任。
我去找他?一个落魄的罪臣之子,去找父亲的死对头求助?他会帮我?

更何况,我手里拿着的,只是一张一无所有的白纸!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阿玛,儿子不明白!纪晓岚他……他怎么会……”

“住口!”父亲厉声喝断了我的话。
“你不需要明白,你只需要,记住我的话,照做便是!”
他的眼神,不容置喙。

我知道,这是他对我下的,最后一道命令。
我只能将那张充满谜团的白纸,紧紧地攥在手心,贴身藏好。
然后,重重地,对着他,磕了三个响头。

三天后,一道圣旨,送进了天牢。
父亲接旨,谢恩,然后,用一条三尺白绫,结束了他那传奇而又备受争议的一生。
而我,则带着他留下的那张空白的宣纸,和他那三句奇怪的遗言,走进了那片更加深不可测的、名为“人生”的迷雾之中。

02

父亲死后,嘉庆皇上念在我妻子,也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固伦和孝公主的份上,并未对我赶尽杀绝。
但“和珅之子”这个身份,就像一个无形的烙印,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身上。
它让我,从高高在上的额驸,一夜之间,沦为了一个被整个朝堂,乃至整个京城,都孤立和提防的、无权无-势的闲散宗室。

和府被抄,家产充公。
我们一家,被从那座曾经辉煌无比的府邸里赶了出来,搬进了一座不起眼的、小小的宅院。
门前,再也没有了往日里的车水马龙,宾客盈门。

取而代之的,是数不尽的、来自四面八方的冷眼和嘲讽。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里,我尝了个遍。
为了维持生计,我开始变卖家产。

那些父亲在世时,别人送来的古玩字画,珍奇异宝,如今,都以极低的价格,被我送进了当铺。


我用这些钱,勉强维持着家里最后的体面。
可我知道,这只是坐吃山山空。

在这十年里,我活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我辞去了所有的虚职,整日闭门不出,读书写字,试图让所有人都忘记我的存在。
可麻烦,还是会自己找上门来。

朝中那些曾经依附于我父亲的官员,一个个倒台。
每一次,都会有人想把我牵连进去,向新皇表忠心。
我数次被刑部、都察院的人传去问话,每一次,都像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有好几次,在最绝望的时候,我都想起了父亲留下的那张白纸。
我想,或许,这就是阿玛所说的“走投无路”吧。
可每一次,当我从贴身的衣物中,取出那张已经微微泛黄的纸时,父亲那句“十年之内,不可动用”的严厉嘱托,又会在我耳边响起。

我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将那份最后的希望,重新藏好。
然后,咬着牙,靠着公主的庇护,和自己那卑微的、额驸的身份,一次又一次地,从泥潭里挣扎出来。
我不知道父亲的用意何在,我只能像一个最虔诚的信徒,去执行他那看似荒谬的遗言。

而在这十年间,纪晓岚纪大人,正如日中天。
他深得嘉庆皇上的信任和倚重,官阶一路攀升,最终,入主军机,官拜体仁阁大学士,成了名副其实的“纪相”。
我与他,没有任何交集。

只是偶尔,会从一些还在来往的远亲口中,听到一些关于他的消息。
他们说,纪相虽然还是那副爱抽烟、爱开玩笑的老样子。
但在朝堂之上,却时常会以一种看似无意的方式,向皇上建言,要广施仁政,要善待前朝旧臣之后。

他的这些话,让很多人都觉得,他是在为自己博取一个“仁厚”的好名声。
可我听了,心中却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波澜。
他在说谁?他这些话,是说给谁听的?

我不敢深想。
我与他,早已是云泥之别。
他高高在上,而我,只是一个在尘埃里,苟延残喘的罪臣之子。

我们就这样,在各自的轨道上,平行地,走过了整整十年。
十年,足以让一个少年,长成一个青年。
也足以让一个曾经的顶级权贵之家,彻底地,沦落到尘埃里。

03

十年期满的那一年,冬天来得特别早,也特别冷。
家里的积蓄,早已在这些年的消耗和打点中,见了底。
而压倒我的最后一根稻草,也如期而至。

一件早已被淡忘的、关于父亲当年的陈年旧案,不知被哪个想要往上爬的朝中新贵,又重新翻了出来。
一本奏折,递到了嘉庆皇上的案头。
奏折里,添油加醋地,将我描绘成了一个对父亲旧案心怀不满,意图翻案的、潜在的威胁。

嘉庆皇上,本就生性多疑。
看到这本奏折,龙颜大怒。


一道圣旨下来,我被革去了最后那点可怜的闲职,削职为民,闭门思过。

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等待我的,可能是流放,可能是圈禁,甚至,可能是一杯和十年前我父亲一样的,毒酒。
这一次,公主也救不了我了。

我知道,我真正地,走投无路了。
那个寒冷的、滴水成冰的冬夜,我一个人,坐在没有烧炭火的书房里,冻得浑身发抖。
我从一个早已被虫蛀的、破旧的红木匣子最底层,取出了那个我珍藏了十年,却又不敢多看一眼的、小小的油布包。

我一层一层地,打开那早已变得僵硬的油布。
里面,是那张已经微微泛黄,却依旧平整的,空白宣纸。
十年了。

我看着这张白纸,心中百感交集。
这是父亲留给我最后的希望,也是一场我完全不知道结局的、疯狂的豪赌。
赌注,是我,和我全家人的性命。

我没有再犹豫。
第二天一早,我换上了一件我能找到的、最体面的,但也已经打满了补丁的旧棉袍。
我没有坐车,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纪晓岚的府邸门前。

那座曾经在我眼中,远不如我家气派的府邸,如今,却是朱门高墙,气势非凡。
门口的石狮子,在清晨的寒风中,显得威严而又冷漠。
我看着那两个看门护院那审视和鄙夷的目光,心中一阵刺痛。

想当年,我来这里,何曾需要递什么拜帖。
可如今……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酸楚,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写着我名字的、最简单的拜帖,递了上去。

“丰绅殷德?哪个丰绅殷德?”护院一脸的不耐烦。
“就是……和相的……公子……”我艰难地,说出了这个早已成为禁忌的称呼。
那护院一听,脸上立刻露出了恍然大悟,和更加轻蔑的神情。

“等着吧。”他把拜帖往怀里一揣,便不再理我。
我就那么在刺骨的寒风中,在纪府的大门外,站了整整一个时辰。
就在我快要冻僵,以为他根本不会见我的时候,那扇厚重的朱漆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

“我们家大人,让你进去。在偏厅书房等着。”
我跟着一个面无表情的下人,穿过层层庭院。
纪府的富丽堂皇,与我那早已败落的家的萧索,形成了无比刺眼的对比。

我被带到了一个雅致的书房。
书房里,点着上好的檀香,温暖如春。
纪晓岚,就坐在书案的后面,手里拿着他那杆标志性的大烟袋,慢悠悠地抽着。

他看起来,也老了许多,但那双总是眯着的眼睛里,却依旧闪烁着睿智和一丝难以捉摸的戏谑。
他看到我进来,没有起身,也没有客套。
只是平静地,用烟袋锅,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问道:“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他的语气,不冷不热,听不出喜怒。
我没有坐下。
我走到书案前,对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然后,我没有多说一句话。
我只是从怀中,用颤抖的双手,取出了那张被我体温捂热的、空白的宣纸。
我将它,恭恭敬敬地,双手呈上,放在了他的书案上。

纪晓岚的目光,落在了那张看似平平无奇的宣纸上。
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和审视。
他放下手中的大烟袋,伸出两根干瘦的手指,捏起了那张纸。

他将宣纸拿到眼前,对着从窗户透进来的光,反复地看了看。
纸张的质地,是上好的徽州宣,柔韧洁白。
上面,确实,一个字都没有。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的笑容。
仿佛在说,和珅啊和珅,你临死前,就给你儿子留下了这么个故弄玄虚的东西?
他将宣纸,又放回了桌上。

“这就是你父亲,让你拿来见我的东西?”他看着我,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
我没有说话,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看来,父亲真的算错了。
又或者,这从头到尾,就是他临死前,对我开的一个,残忍的玩笑。
就在我心如死灰,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纪晓岚的动作,却突然一顿。

他那双总是半眯着的眼睛,猛地睁大了。
他死死地盯着那张白纸,仿佛想起了什么。
他再一次,拿起了那张宣纸。

这一次,他没有再对着光看。
他将宣纸,凑到了书案上那盏还在燃烧的、有着明亮火焰的烛台前。
他小心翼翼地,让纸张,在火焰的上方,缓缓地、均匀地来回移动,像是在烤制什么东西。

我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
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我只看到,随着烛火的烘烤,那张原本洁白无瑕的宣纸上,竟然,真的,开始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一些浅褐色的、像是被火燎过的痕迹,开始在纸面上,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浮现了出来!
那些痕迹,逐渐地,连接在一起,组成了一些模糊的、扭曲的笔画!
最终,那些笔画,汇聚成了一行歪歪扭扭,却又力透纸背的字!

纪晓岚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将宣纸,凑得更近了,瞪大了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辨认着上面显现出来的内容。
当他看清那一行字的时候,他的动作,猛地一僵!

他那总是带着一丝戏谑和慵懒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仿佛看到了什么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去,由红转白,最后,变得惨白如纸!
他那端着宣纸的、干瘦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地颤抖起来,那张薄薄的纸,在他手中,发出了“沙沙”的声响!

他死死地盯着纸上那短短的一行字,嘴唇翕动着,喉咙里发出了“嗬嗬”的、如同被扼住了脖子的声响,喃喃自语道:“和珅……你好毒的计!好深的算计!你真是……算到了骨子里啊!”


随即,他猛地抬起头,用一种混合了震惊、了然、无奈,甚至是一丝彻骨恐惧的眼神,看着我,这个站在他对面,早已被眼前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的、和珅的儿子!
他的眼神,仿佛在说,你父亲,给你留下的,根本不是什么保命符,而是一道,能要了我们所有人的命的,催命符!

05

那张薄薄的宣纸上,用明矾水写就,经火焰炙烤后显现出来的,并不是什么长篇大论的求情信,更不是什么藏宝图的秘密。
上面,只有一句看似没头没尾,却又充满了无尽杀机的话。
那句话是:“帝令吾查汝,汝可知否?”

翻译过来,就是:皇上命令我查你,你可知道?
我看着那行字,一时之间,也没有明白其中的含义。
可纪晓岚,这位在官场沉浮了一辈子,早已修炼成精的老狐狸,只看了一眼,便瞬间通体冰凉,如坠冰窟。

他明白了。
他瞬间就明白了和珅这个计谋里,所有恶毒、阴狠和令人不寒而栗的顶级智慧。
这张纸,这句话,根本不是和珅写给他的。

这是和珅,在用一种登峰造极的手段,“伪造”的一封,当今圣上嘉庆皇帝,写给当年还是宠臣的和珅的,一封秘密的、不存在的“密旨”!
和珅,是在用这张白纸,给纪晓岚,也给当今的皇上,出了一个天大的,也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这是一个,足以将他们所有人都拖下水的,阳谋!

纪晓岚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和恐惧之后,反而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他将那张写着字的宣纸,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烛火上。
纸张,瞬间被点燃,卷曲,变黑,最终,化作了一堆黑色的灰烬,飘散在空气中。

他做完这一切,才重新抬起头,看着我,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你父亲,”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一丝自嘲,“真是给我纪晓岚,上了一辈子,最昂贵的一课啊。”
“坐吧,额驸。”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语气,比我刚进来时,客气了许多。

我不明所以,只能依言坐下。
“你可知,你父亲为何要让你,在十年之后,才来找我?”纪晓岚看着我,问道。
我摇了摇头。

“因为,他在赌。”纪晓岚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在赌,十年之内,皇上虽然会清算他,但绝不会动我纪晓岚。因为皇上需要我,来平衡朝局,来稳定人心。”
“他也在赌,十年之后,我纪晓岚,必然会身居高位,位极人臣。到那时,我才有足够的分量,去接下他扔过来的,这个烫手的山芋。”
“他算准了人心,也算准了时局,一步不多,一步不少,分毫不差。”

我听得云里雾里。
“大人,那张纸上,到底写了什么?为何……”
“那张纸上写了什么,不重要。”纪晓-岚打断了我,“重要的是,那张纸,它出现过,而且,是出现在了我的书房里,被我纪晓岚,亲眼看到了。”

他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现在,我纪晓岚,面临着两个选择。”
“选择一,我把你,连同这张纸的秘密,一起,上报给皇上。”

“你猜,皇上会怎么想?”他看着我,眼神锐利,“他会相信,这是你父亲和珅,在二十年前设下的一个伪造的毒计吗?还是会怀疑,我纪晓岚,真的有什么天大的把柄,被和珅抓在了手里,所以才让你这个罪臣之子,敢拿着这张纸,来威胁我?”
“以当今圣上的多疑,你觉得,他会选哪一个?”
我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我明白了。
在多疑的君王面前,真相,从来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再也无法拔除。

只要这张纸出现过,无论它的真假,在嘉庆皇帝和纪晓岚之间,就会产生一道永远也无法弥合的,关于信任的裂痕。
“那……那选择二呢?”我颤抖着问道。
“选择二,”纪晓岚苦笑了一下,“就是我,帮你,把你的事情解决了。然后,把这个秘密,永远地,烂在肚子里。”

“可这样一来,就等于我默认了,我纪晓岚,确实有把柄在你手上。我这一辈子,都要被你这个和珅的儿子,拿捏在手里,一辈子,都要活在你父亲的阴影之下。”
“你觉得,以我纪晓岚的脾气,我会选这个吗?”
我摇了摇头。

以纪晓岚的傲气,他绝不可能,受此屈辱。
所以,这是一个死局。
无论纪晓岚怎么选,他都会陷入巨大的麻烦之中。

这就是我父亲和珅的计谋。
他根本不在乎纪晓岚怎么选。
他要的,就是让这张白纸,出现在纪晓岚的面前,把纪晓岚逼到绝境,逼他不得不出手,来解决掉这个“麻烦”的源头——也就是我,丰绅殷德。

要么,是解决我的命。
要么,是解决我的困境。
而这一切,都取决于纪晓岚,如何破这个局。

06

我看着眼前这个陷入了两难境地的老人,心中五味杂陈。
我终于明白了,父亲这个计谋的,所有关节。
他用一张不存在的“密旨”,成功地,在纪晓岚和嘉庆皇帝之间,制造了一个无法被证伪,也无法被证实的“信任危机”。

纪晓岚,这位在朝堂上呼风唤雨、能言善辩的“铁齿铜牙”,在这一刻,也陷入了百口莫辩的境地。
他该怎么办?
我紧张地,看着他。

纪晓岚在书房里,来来回回地,踱了十几步。
他那张总是带着戏谑笑容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如此凝重的表情。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我,笑了。

那笑容,有些无奈,有些自嘲,也有些,如释重负。
“和珅啊和珅,我纪晓岚斗了你一辈子,没想到,你死了,还要被你,摆上这么一道。”
他摇了摇头,走回书案前,重新坐下。

他拿起笔,铺开一张新的宣纸,开始奋笔疾书。
我不知道他在写什么,我只看到,他的笔尖,在纸上龙飞凤舞。
很快,一篇洋洋洒洒的奏折,便一挥而就。

他将奏折,仔细地装进一个奏折封里,用蜡封好。
然后,他抬起头,对我说道:“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大人……这……”我不知所措。

“回去,安心地,等消息吧。”他的语气,恢复了往常的平静,“你父亲,赢了。他用他的命,给你,也给我纪晓岚,都铺好了一条后路。”
“从今往后,你丰绅殷德,与我纪晓岚,再无任何瓜葛。你可明白?”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他写了什么,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我只能,再一次,选择相信。
相信这个我父亲的“死对头”。

我对他,深深地,作了一个揖。
然后,转身,退出了这间让我心神激荡的书房。
当我走出纪府的大门时,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块“大学士府”的牌匾,心中,感慨万千。

第二天,一个震惊整个朝野的消息,传遍了京城。
体仁阁大学士,军机大臣,当朝首辅纪晓岚,以“年老体衰,精力不济”为由,向嘉庆皇帝,上奏请求致仕,辞去所有官职,告老还乡。
在奏折的最后,他还“不经意”地,提了一句。

他说,听闻和珅之子丰绅殷德,如今生活困窘,其情可悯。
恳请皇上,念及和珅虽有大罪,但其子无辜,又兼是皇家额驸,天家颜面。
予以恩典,使其不至冻馁于市井。

这份奏折,递上去之后。
整个朝堂,都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无法理解,一个正值权力巅峰,圣眷正浓的权臣,为何会突然,选择激流勇退?

而嘉庆皇帝,在收到这份奏折后,将自己关在养心殿里,整整一个下午。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知道,当他再出来时,他批准了纪晓岚的辞呈。

同时,又下了一道旨意。
旨意里说,念及丰绅殷德,乃固伦和孝公主之夫,顾及皇家体面,恢复其部分待遇。
赏赐京郊良田百亩,黄金千两,并一座宅院,使其可以一生富足无忧,但,永不叙用。

07

接到圣旨的那一刻,我呆住了。
我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
纪晓岚,竟然用辞去自己的相位,来破了这个局。

他没有选择去向皇上解释,也没有选择将我灭口。
他选择了第三条路,一条谁也想不到的路——退出。
他用他的“退”,来向那位多疑的君王,自证清白。

他是在告诉皇上:臣,纪晓岚,心中无愧,光明磊落。为了让您彻底地安心,为了不让这根刺,永远地梗在您我君臣之间,臣,愿意放弃这滔天的权势,这无上的荣华。
一个连相位都可以轻易放弃的臣子,又怎么会因为一个所谓的“把柄”,而受制于人呢?
这是一种,以退为进的,顶级的智慧。

嘉庆皇帝,显然也读懂了纪晓岚的这份“苦心”。
他不能再逼迫纪晓岚,否则,就等于是坐实了君臣相疑的事实,会寒了天下臣子的心。
最好的办法,就是顺水推舟,卖纪晓岚一个人情,批准他的辞呈,让他风风光光地,告老还乡。

同时,再对我这个“麻烦”的源头,施以恩典。
这样,既安抚了纪晓岚,又彰显了自己作为君王的仁德与大度。
一场足以掀起腥风血雨的朝堂危机,就在这一退一进之间,被化解于无形。

我终于明白了,父亲那句“给你,也给我纪晓岚,都铺好了一条后路”的真正含义。
父亲算准了,以纪晓岚的智慧,他一定能看懂这白纸背后的杀机。
他也算准了,以纪晓岚的傲气和对君心的洞察,他绝不会选择前两条路。

辞官,是他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选择。
而只要纪晓岚选择了辞官,为了让自己的“退”,显得不那么突兀,不那么像是因为被威胁而做出的反应。
他就必然会,顺带着,拉我一把,向皇上为我求情。

这样,他的“退”,就变成了“功成身退,不忘提携后进”的君子之风。
而我的“生”,也就成了他这份“君子之风”的,最好的注脚。
一环扣一环,步步为营,算尽人心。

我父亲和珅,即使是死了。
也用一张白纸,为他的儿子,为他的政敌,甚至为那个赐死他的君王。
都安排好了,一个最体面,也最稳妥的结局。

这份算计,这份智慧,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也让人,叹为观止。
我,丰绅殷德,靠着这张白纸,活了下来。

并且,活得很好。
我没有了官职,没有了权势,但也远离了朝堂的是是非非,远离了那些明枪暗箭。
我守着皇上赏赐的田产和宅院,陪着我的公主,读书,写字,过上了我父亲一辈子都未曾享受过的,平静而又富足的闲散生活。

有时候,在午后,泡上一壶茶,看着庭院里的花开花落。
我总会想起,那个寒冷的冬日,在纪府的书房里,纪晓岚那张写满了震惊、无奈和自嘲的脸。
也会想起,我父亲在天牢里,对我说的,那最后的三句遗言。

我终于明白,我父亲,留给我的,最宝贵的遗产。
不是那些被抄没的金山银山。
而是那张白纸上,所蕴含的,关于人性、权谋和生存的,顶级的、东方的智慧。

08

几年后,我听闻,已经告老还乡的纪晓岚,病逝于家中。
皇上追封谥号,赐金安葬,极尽哀荣。
听到这个消息,我独自一人,在我家的书房里,为他,也为我那早已逝去的父亲,倒了三杯酒。

第一杯,敬我父亲。
敬他那通天的手段,敬他那算尽人心的智慧。
也敬他,在临死前,为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所布下的,这最后一道,也是最精妙的一道护身符。

第二杯,敬纪晓岚。
敬他那看透棋局的睿智,敬他那舍得下滔天权势的果决。
也敬他,在最后,遵守了和一个“死人”的默契,保全了我,也保全了他自己。

我端起第三杯酒,洒在了地上。
这杯酒,敬那个时代。
敬那个时代里,所有的身不由己,所有的尔虞我诈,和所有,在权力的漩涡中,挣扎、沉浮的,孤独的灵魂。

他们是对手,也是知己。
他们在朝堂上,斗了一辈子。
却在最后,以一种谁也想不到的方式,完成了一场最惊心动魄的合作,和一场最深刻的,关于人性的和解。

我拿出那张,纪晓岚当年写下的奏折的抄本。
那是我后来,托了无数关系,才从宫里弄出来的。
我看着上面,那熟悉的,铁画银钩的字迹。

“……臣,晓岚,年逾古稀,精力不济,恳请圣上恩准,致仕归乡,颐养天年……”
“……另,闻和珅之子丰绅殷德,如今生活困窘,其情可悯。臣窃以为,父之罪,不及其子……”
我将那份抄本,和我父亲留下的,那张早已化为灰烬的白纸,在心中,放在了一起。

这,或许才是他们这对“敌人”,一辈子,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真正的“联手”。
一个,用自己的死,设下了一个局。
另一个,用自己的退,破解了这个局。

而我,只是这个局里,一颗幸运的,也是唯一的,棋子。
我的人生,早已在十年前的那个冬日,被他们,安排得明明白白。
我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是幸,还是不幸。

我只知道,从今往后,这世间,再无权臣和珅,也再无名相纪晓岚。
只剩下,我这个闲散的富家翁丰绅殷德。
和那段,关于一张白纸的,惊心动魄的,传说。

来源:方圆故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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