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阿容，”太子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沙哑与试探，“水太冷了，不如你进来，替本宫暖暖？”

热水蒸腾，氤氲了整个汤池。

李隆基，彼时的太子，赤身沉浸在热气之中。

房门轻启，乳娘阿容端着一桶桂花热汤走进。

她低眉顺眼，将热汤缓缓倒入池中。

“阿容，”太子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沙哑与试探，“水太冷了，不如你进来，替本宫暖暖？”

阿容的手一抖，铜勺跌入水中。

她没有拒绝。

她只是抬起眼，在那双充满玩味与权力的眼眸中，看到了一场无法逃避的命运。

01

大唐的皇宫，永远比外面的世界湿冷。

尤其是在太子东宫，即便烧着地龙，那股子从石砖缝里渗出来的寒意，也能直透人心。

李隆基不喜欢寒冷。

他更不喜欢东宫里那些仿佛被寒意冻结住的人心。

"太子殿下，水温正好。"阿容的声音温柔，带着江南水乡的软糯。

她是李隆基的乳娘，却比亲生母亲窦氏陪伴得更多。

窦氏早逝，留给李隆基的，只有一袭华贵却冰冷的太子服。

阿容，本名沈容，是宫中最低等的浣衣宫女出身，因机缘巧合被选中哺育李隆基。

她没有显赫的背景，甚至没有家族可以依靠，这反倒成了她最大的优势——她不参与任何党争。

在李隆基的眼中，阿容是宫中唯一一抹带着烟火气的温暖。

她身上的桂花香气、她亲手做的甜点、她夜晚低声讲述的民间故事，都是这个权谋漩涡中唯一的慰藉。

但随着李隆基的年岁渐长，这种"慰藉"开始变质。

他不再是那个躲在她怀里哭泣的孩童。

他现在是太子，是未来大唐的主宰，他的眼睛里已经开始有了帝王的威仪和多疑。

阿容感受到了这种变化。

最近半年，太子洗浴的时间越来越长，伺候的人也越来越少。

到如今，除了她之外，再无他人敢踏入这间汤室。

太子开始享受这种独处的空间，更享受这种掌控他人的感觉。

"阿容，你今日的裙子，似乎比昨日更素净了些。"太子在水中，只露出肩膀，水珠沿着他流畅的肌理滑落。

阿容跪坐在地，用手试探着水温，心跳微微加速。

"回殿下，这是浣衣局新送来的，奴婢不敢僭越。"

"僭越？"李隆基轻笑一声，声音带着讽刺，"在这东宫里，你是我最亲近的人。何谈僭越？"

他起身，从池中迈出一步，水声哗啦。

阿容立刻垂下头，不敢直视。

但即便如此，她也能感受到那股压迫性的雄性气息。

"你抬起头来。"李隆基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阿容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

她看到了他眼中的探究、玩味，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倦怠。

"阿容，"太子走近，用干燥的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水珠，声音压低，"我最近总觉得，这宫里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刺。"

"殿下多虑了。"阿容柔声劝慰。

"多虑？"太子冷笑，"我那几位叔父和堂兄，哪一个不是盯着这把椅子？我母后尚未归政，宫中风声鹤唳，你当真以为我不知？"

他猛地抓住阿容的手腕，那力度让阿容差点惊呼出声。

"只有你，阿容。只有你，是干净的。"李隆基盯着她，像是在看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又像是在看一件随时可能碎裂的瓷器。

阿容的手腕被他抓得生疼，但她知道，此刻的痛楚，远不如心底的寒意。

太子需要一个纯粹的，完全属于他的人。

而她，必须扮演这个角色。

"奴婢的心，永远向着殿下。"她忍着痛，语气坚定。

李隆基满意地松开了手，转身重新进入浴池。

水花四溅。

阿容揉了揉手腕，知道今夜的试探，只是一个开始。

02

太子对阿容的依赖，在宫中并非秘密。

李隆基自幼丧母，他的继母韦后对他表面客气，实则疏远。

在复杂的宫廷环境中，阿容是他情感的唯一出口。

但这种独一无二的地位，也让她成为了众矢之的。

东宫的掌事女官玉姑，就是最看不惯阿容的人。

玉姑是韦后安插在东宫的眼线，她地位显赫，心高气傲。

"沈容，你最近越发肆无忌惮了。"

这日，阿容正在药房煎煮安神汤，玉姑带着两名侍女，阴沉着脸走进。

"玉姑姑，奴婢不知所犯何事。"阿容放下药罐，行礼。

"不知？"玉姑冷笑一声，用手中的拂尘挑起了阿容的下巴。

"殿下是储君，是未来的天子。他如今与你走得如此近，旁人会如何议论？你一个卑贱的乳娘，真以为自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玉姑的眼神充满嫉妒和警告。

在宫中，权力就是春药，而靠近权力中心的人，往往死得最快。

阿容平静地回道："奴婢谨守本分。殿下只是念及旧情，将奴婢视作长辈。"

"长辈？"玉姑猛地将拂尘甩开，声音尖锐，"长辈会陪太子深夜独处汤室？长辈会日日为太子更衣？沈容，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

她凑近阿容，压低声音，语气里充满了威胁："我警告你，殿下现在不过是少年心性。你若敢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悄无声息地消失。"

阿容的脸色白了白，但她没有退缩。

"玉姑姑，奴婢只是尽忠职守。若是殿下需要，奴婢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句话，既是表明忠心，也是一种无声的抗议。

她知道，玉姑不会轻易放过她，但她更清楚，在这个吃人的宫廷，只有依附于最强大的力量，才能生存。

玉姑被她不卑不亢的态度激怒了，正要发作，忽然一名小太监急匆匆跑来。

"玉姑姑，太子殿下召你过去，有要事相商。"

玉姑只得作罢，狠狠瞪了阿容一眼，警告道："你好自为之。"

等玉姑走后，阿容才感觉到后背一片冷汗。

她知道，她和太子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一个危险的临界点。

太子在试探她的底线，而宫中的眼睛，正在紧紧盯着她。

她必须做出一个选择：是继续扮演那个纯粹的"乳娘"，还是彻底投身于这场权力游戏？

她端起那碗安神汤，汤药的苦涩味道提醒着她，在这深宫之中，没有任何感情是纯粹的。

她必须保护自己，也必须保护自己背后想要守护的东西。

03

李隆基的内心，藏着巨大的矛盾。

他既是手握重权的太子，拥有至高无上的未来；同时，他也是一个渴望被认可、被爱护的少年。

他厌恶宫廷的虚伪，却又不得不沉浸其中，用虚伪去对抗虚伪。

这一日，李隆基正在书房研习兵书，但他的注意力显然不在书本上。

"阿容，你过来。"他叫住了正在整理书架的阿容。

阿容走到他身边，恭敬地垂首："殿下有何吩咐？"

"你看看这幅画。"李隆基指着案上的一幅山水画卷。

画中烟波浩渺，孤舟蓑笠，意境萧瑟。

"殿下画技精湛，意境悠远。"阿容赞叹道。

"你觉得，这画中的渔翁，可羡慕宫墙之外的生活？"李隆基的眼神有些迷离。

阿容知道，太子又在感慨自己的命运了。

"宫墙之外，自有其烦恼。风餐露宿，颠沛流离。殿下生于天家，肩负江山社稷，自有其使命。"

"使命？"李隆基将毛笔重重放下，墨汁飞溅。

"我的使命，就是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戴着面具，互相算计吗？"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那高耸的宫墙。

"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带着目的。我的叔父们想谋权，我的侍卫们想升官，那些宫女太监，想的不过是能拿到更多的赏赐，过得更安稳。"

他转过身，直视着阿容。

"唯有你，阿容。你没有亲族可助我，你没有势力可依仗。你对我，是纯粹的。"

阿容的心脏紧缩了一下。

纯粹？

在宫里，纯粹的人活不过三日。

"殿下，奴婢对您的忠心，天地可鉴。"她跪下，语气带着一丝颤抖。

"起来。"李隆基扶起她。

他的手触碰到阿容的手臂，带着一种奇异的温度。

"我不信天地，我只信眼睛。"李隆基靠近她，声音低沉得像是在耳语，"我想知道，你的忠心，能做到何种地步？"

阿容知道，这是太子在进行更深层次的试探。

他需要一个能与他共担秘密、共享权力的"伙伴"，而非仅仅是一个"乳娘"。

"殿下想要奴婢做什么？"阿容的声音很轻，但很清晰。

李隆基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危险的魅力。

"我听说，韦后最近与太平公主的人走得很近。"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抛出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阿容震惊地抬头。

这牵扯到皇室最核心的权力斗争，一旦泄露，足以掀起腥风血雨。

"玉姑，是韦后的人。"李隆基继续说道，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她每天都会将东宫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地禀报给韦后。"

阿容立刻想到了玉姑对她的警告和敌意。

"奴婢明白了。"

"不，你不明白。"李隆基摇了摇头，手指轻轻摩挲着阿容的脸颊，"你明白的，只是玉姑是眼线。你不明白的是，我需要一个能打破所有规则，完全属于我的人。"

"阿容，你愿意为了我，打破这宫廷所有的禁忌吗？"

他问得如此直白，将潜藏在"亲情"之下的，那股暧昧而危险的权力欲望，彻底暴露了出来。

阿容没有立刻回答。

她知道，一旦她点头，她将万劫不复。

但同时，她也会获得东宫最核心的信任。

她抬头，迎着李隆基的目光，最终，她点了点头。

"奴婢愿意。"

04

从那日起，阿容知道，她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乳娘了。

她成了太子最隐秘的"利刃"，也是他最亲近的"共犯"。

她开始执行太子交给她的任务。

首先，是处理玉姑。

玉姑仗着韦后的势力，在东宫作威作福。

但她最大的弱点，是贪财。

太子指示阿容，利用玉姑对东宫账目的监管权，故意设下一个陷阱。

"殿下，这批丝绸的账目，似乎有些出入。"阿容拿着一本账册，低声向李隆基禀报。

"哦？差了多少？"

"整整二十匹，价值不菲。而且，玉姑姑前几日刚购置了一套新的金头面。"阿容语气平静，但句句诛心。

李隆基冷笑一声："她倒是心急。这账目，你先收好，不必声张。"

阿容明白，太子要的不是玉姑的死，而是对韦后的震慑。

他要让韦后知道，东宫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几天后，东宫内廷突然开始清查库房。

玉姑平日里作威作福，早就得罪了不少人。

清查一起，立刻有人站出来指证玉姑私吞公物。

韦后很快得知了此事，但太子处理得滴水不漏，将所有证据都指向玉姑的贪婪，而非韦后指使。

玉姑被杖责后，发配到偏远的冷宫，东宫的权力结构瞬间被打破。

阿容顺理成章地接管了东宫内廷的大部分事务，成为了太子身边地位最特殊、权力最大的女人。

她的权势增长，让所有人都开始忌惮。

他们看向阿容的眼神，从最初的轻视，变成了敬畏，甚至带着一丝恐惧。

但阿容知道，权力越大，风险越高。

她手里的账本、她掌握的秘密，都让她成为了太子最不可或缺，也最危险的棋子。

她必须时刻保持清醒，不能让任何人，包括太子本人，看透她的真实目的。

夜深了，阿容亲自端着夜宵走进太子的寝殿。

太子正在批阅奏折，看到她进来，脸上露出了难得的放松。

"阿容，你做得很好。玉姑的事情，为我省了不少麻烦。"

"能为殿下分忧，是奴婢的福分。"

李隆基放下奏折，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你知道吗，阿容。我总觉得，我与这宫墙之内的所有人，都隔着一层冰。只有你，能触碰到我内心的温度。"

他的目光灼热，带着占有欲。

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乳娘"和"殿下"之间的界限。

阿容没有挣脱，她任由他握着，但内心却在飞速盘算。

她知道，太子在享受这种打破禁忌、掌控一切的快感。

他越是依赖她，她就越安全。

但这种关系必须达到一个极致，才能彻底固化。

"殿下，您累了，早些歇息吧。"

李隆基没有松手，他将她拉得更近。

"阿容，你曾答应我，愿意为我打破所有的规则。"

"是。"

"很好。"李隆基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像是发现了一个全新的玩具。

"明日，我去汤室。你来伺候。今日的汤，似乎不够热。"

他提出的要求，看似只是寻常的伺候，但阿容清楚，在玉姑被清除之后，这所谓的"不够热"，意味着更深层次的邀请。

她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

她必须用一个极端的举动，来彻底巩固她独一无二的地位。

05

部分

翌日，日暮时分。

东宫汤室的格局，是仿照温泉宫设计，宽阔而奢华。

巨大的青石浴池中，温热的水汽不断上涌，将室内的空气染得潮湿而迷蒙。

李隆基已经入浴。

他闭着眼睛，靠在池边的汉白玉石上，享受着这份难得的静谧。

阿容穿着一件素色的丝质长裙，跪坐在池边。

她将早已准备好的花瓣和香料放入水中，芬芳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她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种仪式感。

李隆基睁开眼，目光落在阿容身上。

阿容今天的装扮，与往日并无二致，但那份沉静和从容，却让李隆基感到格外安心。

她像是这动荡宫廷中的一块磐石。

"水温如何？"阿容轻声问道。

"尚可。"李隆基的声音带着慵懒，"只是，总觉得还差了些什么。"

阿容心知肚明。

"奴婢这就去添加新水。"她起身，准备去搬运热水。

李隆基突然伸出手，拦住了她。

"不必。"他从池中站起，赤身裸体，毫不避讳地站在阿容的面前。

阿容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她知道，这是一种威慑，也是一种试探。

太子在用他的权力、他的身体，来打破他们之间最后那层"乳娘"的屏障。

"阿容，你看着我。"李隆基命令道。

阿容不得不抬起头。

她看到他年轻而有力的身体，以及那双充满探究和期待的眼睛。

"我刚才说，还差了些什么。"李隆基向前一步，靠近她，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差了温度。"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这水，永远不如人心热乎。"

"阿容，进来。"

这三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却又包含着一种期待被拒绝的戏谑。

阿容知道，她不能拒绝。

拒绝，意味着她与太子之间画清界限，意味着她此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意味着她将重新回到那个危险的境地。

她更知道，太子想要的，不仅仅是共浴。

他要的是她心甘情愿地，为了他，抛弃所有的伦理和道德。

她抬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屈辱、有挣扎，但最终，只剩下了决绝。

"殿下，您确定？"她问。

"确定。"李隆基嘴角扬起，仿佛已经预料到了她的退缩。

阿容深吸一口气。

她没有再犹豫，直接伸出手，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腰带。

丝质的长裙如流水般滑落，堆积在脚踝。

太子愣住了。

他没想到，她会如此果断，如此迅速。

他原本准备好的威逼和诱导，此刻都变得多余。

阿容站在那里，毫不遮掩地暴露在汤室迷蒙的光线中。

她的身体曲线优美，带着成熟女性的韵味，与太子少年的健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一步一步，走向浴池。

当她的脚趾触碰到池水的那一刻，李隆基的目光彻底变了。

那是一种被巨大的征服感和禁忌的兴奋所点燃的火焰。

阿容抬起头，眼神平静而坚定，她看着李隆基。

"殿下，奴婢来了。"

她迈入水中，热气瞬间包裹了她的身体。

她不仅踏入了浴池，更踏入了太子内心最阴暗，也最需要温暖的角落。

她同意了。

她将用这具身体，来换取她和她家族的未来。

06

水温很高，但阿容的身体却冰冷。

她走入浴池，水面漫过了她的腰身。

她与李隆基之间，只有不到一臂的距离。

李隆基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湿润的肩膀。

他的手带着一种奇异的探索欲，这不再是孩子对母亲的依恋，而是权力对禁忌的侵犯。

"你为何不拒绝？"李隆基的眼神深邃，充满好奇。

他原本以为，她会像其他宫女一样，跪地求饶，或者以伦理道德相劝。

但他得到的，却是毫不犹豫的顺从。

阿容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

"殿下是天子之储，您的命令，奴婢不敢违抗。"

"只是不敢？"李隆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满。

阿容深知，如果只是"不敢"，她就永远只是一个奴仆。

她必须表现出，她是为了他，才打破禁忌。

"不只是不敢，殿下。"阿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奴婢是自愿的。奴婢愿意与殿下共担所有的秘密，共赴所有的风险。"

她靠近他，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玉姑姑被清除后，韦后必然会警觉。她不会再轻易安插眼线。但她会寻找一个突破口。"

李隆基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

他收回手，表情变得严肃。

"突破口？"

"是。殿下，您越是表现得像一个寻常的少年，越能麻痹他们。"阿容靠近，将头轻轻靠在了李隆基的胸膛上，这个姿势充满了暧昧与亲昵，却又像是在耳边低语着最危险的秘密。

"他们会认为，您不过是一个贪恋美色的少年太子，沉迷于乳娘的温柔乡，荒废政务。他们会放松警惕。"

李隆基垂下眼，看着她，眼中流露出了欣赏。

"你是说，这是…一场戏？"

"是，殿下。一场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戏。"阿容抬起头，眼神坚定，"您越是表现得荒唐，您的政敌就越是轻视您。他们会认为您不值得一提，而将注意力放在其他人身上。"

"而奴婢，愿意成为殿下的掩护。一个贪恋权势，勾引太子的乳娘。这层身份，能让奴婢在韦后和太平公主的眼皮底下，为您传递和收集最机密的讯息。"

李隆基沉默了。

他看着阿容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情欲，只有忠诚和算计。

这才是他需要的"纯粹"。

不是情感上的纯粹，而是目的上的纯粹——完全为他所用。

"你为了我，牺牲太多了。"李隆基说，语气中带着感动，或者说，是被这份极端的"忠诚"所震慑。

"能成为殿下的利刃，是奴婢最大的荣耀。"阿容说着，轻轻握住了李隆基的手。

但这不仅仅是为了太子。

阿容心中清楚，这更是为了她自己。

她要用这场禁忌的共浴，来向太子展示她的价值：她可以为了他，放弃一切，包括名声和伦理。

她将自己彻底捆绑在太子的战车上，从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太子绝不会轻易舍弃她。

"好。阿容，你真是本宫的知己。"李隆基将她拥入怀中。

这拥抱，混合着权力、秘密和禁忌。

"你帮我盯着东宫内那些老臣的动向。尤其是张家和武家的人，他们与韦后藕断丝连。每一步棋，都要告诉我。"李隆基开始布置任务。

阿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彻底从乳娘，变成了太子的秘密情报官。

07

共浴事件，成为了阿容在东宫地位的定海神针。

虽然没有其他人亲眼目睹，但汤室的宫女太监们都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

他们不敢多言，但看向阿容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他们认为，阿容是仗着太子年幼，用美色蛊惑了未来的君王。

这正是阿容和李隆基想要的效果。

李隆基对外表现得越发纨绔和荒唐。

他沉迷于歌舞宴饮，对政务心不在焉，常常将奏折丢在一边，只顾与阿容嬉闹。

而阿容，则扮演着那个"红颜祸水"的角色。

她开始穿上更华丽的服饰，佩戴更贵重的首饰。

她不再是那个低眉顺眼的乳娘，而是一个恃宠而骄的"宠妃"。

韦后和太平公主的眼线将这些信息源源不断地送出东宫。

"太子荒唐，竟沉迷于一个乳娘！真是天助我也！"韦后听闻，大为欣喜。

她认为李隆基不堪大用，心智不成熟，这让她更坚定了扶持自己儿子上位的决心。

太平公主也对李隆基放松了警惕。

她认为李隆基只是一介庸才，不足为惧。

但只有阿容知道，每当夜深人静，李隆基在寝殿内，都会变回那个冷酷、精明、充满抱负的太子。

"阿容，这是刚刚从兵部传来的布防图。"

李隆基将一张羊皮卷铺在桌上，指着上面的标记。

"韦后的人，正在试图调动洛阳的禁军，假装是边防演习。他们想做什么？"

阿容仔细查看，她利用自己掌管内廷的便利，已经收买了几个关键的太监，掌握了一些外部消息。

"殿下，洛阳乃是京畿重地。韦后此举，恐怕是为了在时机成熟时，能够迅速控制长安。"

"他们不会等到母后归政。"李隆基目光如炬，"他们想篡位。"

"正是。"阿容点头，"但他们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是什么？"

"他们认为，殿下的精力都放在了儿女情长上，对朝政一无所知。他们甚至没有更换东宫内的几位老臣，因为他们认为，这些老臣已经失去了太子的信任。"

"而这，正是我们反击的机会。"

李隆基看向阿容，眼中充满了赞许。

这个女人，在政治上的敏锐度，甚至超过了东宫许多幕僚。

"你觉得，我应该如何做？"

"殿下，您需要主动出击，利用他们对您的轻视。您必须秘密联系那些对韦后不满的元老，给他们一个信号：您并未放弃。"

阿容知道，现在是收网的最佳时机。

李隆基的伪装已经成功，政敌们已经彻底麻痹。

"但这必须隐秘。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奴婢知道。"阿容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奴婢会利用内廷的采买和赏赐，将殿下的密信，送到那些忠于李唐的元老手中。他们不会怀疑一个爱财的‘乳娘’。"

李隆基起身，走到阿容身边，将她紧紧抱住。

"阿容，你赌赢了。"

"奴婢从未赌过，奴婢只是忠于殿下。"阿容坚定地回答。

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超越了情爱，甚至超越了主仆。

他们是命运的共同体，是权力角逐中最隐秘的盟友。

共浴，只是他们建立这种极端信任关系的第一步。

08

阿容的计划顺利进行。

她利用采买宫中香料的名义，秘密接触了几个关键人物。

其中最重要的一位，是朝中元老，曾受高宗皇帝恩惠的宰相张大人。

张大人对韦后和武三思一党极为不满，但碍于形势，一直隐忍不发。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阿容乔装成采买胭脂的商妇，在东市的僻静角落，与张府的管家接头。

她交给管家的，是一盒上等的龙涎香。

"这是太子殿下特地为张夫人准备的，请张大人务必收下。"阿容低声说道。

管家打开盒子，除了龙涎香，底部还藏着一张极小的丝绢。

丝绢上，只有一句话："浴水虽热，心如寒冰。"

张大人看到这八个字，瞬间明白了太子的心意。

"浴水虽热"指的是太子与乳娘共浴的荒唐行径，这是太子在向外界传递的假象。

"心如寒冰"则表明，太子内心清醒，对朝局洞若观火，并未被情爱所迷惑。

张大人当夜召集了几个心腹，开始秘密联络。

东宫的秘密行动，如同冰层下涌动的暗流，即将冲破表面的平静。

然而，就在一切顺利进行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变故发生了。

阿容的身份，被揭穿了。

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宫女。

她来自于一个被武则天打压的没落世家——沈家。

沈家曾是大唐的忠臣，但因为反对武周，全家被流放。

阿容，正是沈家唯一留下来的血脉。

她进入宫中，本身就带着复兴家族的使命。

这个秘密，是韦后在清理玉姑留下的旧物时，意外发现的。

韦后得到这份情报，如获至宝。

"好一个沈容！她接近太子，哪里是忠心，分明是复仇！"韦后冷笑着，将情报砸在地上。

她立刻派人将这份情报秘密送给李隆基，她要让太子亲手，斩断自己的"利刃"。

是夜，李隆基在寝殿中，脸色铁青。

那份关于阿容身世的密报，就摊在他的桌案上。

"沈家……流放……"李隆基喃喃自语。

他一直以为阿容是纯粹的，是无所依靠的，所以才对他忠心耿耿。

现在看来，她所有的忠诚和牺牲，不过是为了利用他，来完成沈家的复仇。

他感到一种被背叛的愤怒，比任何政敌的背叛都要强烈。

"阿容！"他厉声喊道。

阿容闻声而入，看到桌上的密报，脸色瞬间苍白。

她知道，她最大的秘密，暴露了。

"你为何不告诉我？"李隆基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你接近我，只是为了沈家？"

阿容跪下，没有为自己辩解。

"殿下，奴婢确实是沈家后人。但奴婢对您的忠诚，是真心实意。"

"真心实意？"李隆基拿起密报，狠狠地摔在地上，"你用一场禁忌的共浴，换取我的信任。你用你的身体，换来了你家族的复兴！这就是你的真心？"

阿容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但语气却异常坚定。

"殿下，奴婢的家族，只是希望平反冤屈。但奴婢愿意与殿下共浴，不仅仅是为了沈家。"

"奴婢知道，在这宫中，只有绝对的信任，才能活命。奴婢用最不光彩的方式，向您证明了奴婢的忠诚，证明了奴婢敢为您做任何事。这难道不是您需要的吗？"

她直视着李隆基，毫不退缩："您需要的，不是一个单纯的乳娘，而是一个能为了您，付出一切的‘同盟’。"

李隆基的心头剧震。

阿容的话，像一把刀，剖开了他内心最隐秘的欲望。

他确实需要一个"同盟"，一个能打破规则，与他共担风险的人。

阿容的出身，反而让她更有动力去推翻武周留下的旧势力。

"如果我将你交给韦后，你可知后果？"李隆基的声音冰冷。

"奴婢知道。但奴婢相信殿下。"阿容语气平静，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勇气。

她赌的就是李隆基的理智和对她的依赖。

在反击韦后的关键时刻，他不会轻易损失她这颗棋子。

李隆基沉默了许久，最终，他弯下腰，将那份密报捡起，扔进了火盆。

"你赢了，阿容。"李隆基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记住，你的命运，从此与我李隆基，彻底捆绑在一起。"

09

沈家之事，最终以太子秘密平反，但对外宣称依旧流放收场。

李隆基不仅没有惩罚阿容，反而更加信任她。

他意识到，阿容的野心，正是可以被他利用的动力。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阿容和李隆基配合默契。

阿容利用她"红颜祸水"的身份，将东宫打造成了一个表面上醉生梦死的场所，麻痹着韦后和太平公主的神经。

而暗地里，李隆基在张大人等元老的支持下，秘密调集了力量，等待时机。

终于，时机成熟。

景龙四年，韦后毒杀中宗皇帝，试图临朝称制。

这个举动，彻底激怒了朝中元老和李唐宗室。

当夜，李隆基和太平公主联手发动了唐隆政变。

太子李隆基身披铠甲，亲自率领禁军，冲入韦后所在的宫殿。

政变过程惊心动魄，但由于韦后一党被李隆基的"荒唐"所麻痹，准备不足，很快便被平定。

韦后、安乐公主及其党羽，全部被诛杀。

李隆基，一战成名。

他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太子，而是大唐真正的救世主。

政变胜利后，李隆基被立为皇太子，并很快登基，是为唐玄宗。

大唐，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

而阿容的命运，也随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登基大典之后，李隆基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对政变有功之臣进行封赏。

当轮到阿容时，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他们都想知道，这位曾与太子有着禁忌关系、在东宫呼风唤雨的"乳娘"，最终会得到什么样的封赏。

是册封贵妃，还是被秘密处死，以维护新君的清誉？

李隆基坐在龙椅上，眼神威严而复杂。

他看向站在殿下的阿容。

阿容一身华丽的宫装，但脸色平静，毫无波澜。

她知道，这才是她命运的最终审判。

"沈氏阿容。"李隆基的声音响彻大殿。

"奴婢在。"

"沈氏，在朕为太子之时，忠心耿耿，为朕筹谋政务，出谋划策，功不可没。"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柔和，但又带着帝王的威严："念及沈氏在朕幼年时，有哺育之恩。特封沈氏为常山郡夫人，食邑三千户。赐金银珠宝，永享富贵。"

群臣哗然。

常山郡夫人，这是一个极高的荣誉封号，意味着阿容获得了与皇室宗亲相当的地位，但却避开了后宫的纷争。

李隆基没有给她妃嫔的封号，维护了皇帝的清誉；同时，又用郡夫人的高位，承认了她不可磨灭的功绩。

这个结果，是最好的平衡。

阿容跪下，谢恩。

在群臣散去后，李隆基召见了阿容。

在宽敞的御书房内，李隆基脱去了龙袍，换上了常服。

他看上去比做太子时更加成熟，但也更加疲惫。

"阿容，你对这个封号，可满意？"李隆基问道。

"奴婢谢殿下隆恩。"阿容依旧保持着距离，行礼。

"你我之间，无需如此多礼。"李隆基叹了口气，"你用你的方式，为我赢得了天下。我用我的方式，为你换来了富贵和沈家的平反。"

"共浴之恩，永世难忘。"李隆基语气复杂。

阿容知道，他们之间的那场禁忌，已经随着权力的交替而彻底冷却。

它不再是情欲的表达，而是一个权力的符号。

"陛下，奴婢请求告老还乡。"阿容突然提出请求。

李隆基一愣。

"你不想留在宫中？"

"宫中富贵，但奴婢更希望，能带着郡夫人的封号，去过平静的生活。"阿容说道，"奴婢知道，陛下已经登基，身边不再需要一个‘红颜祸水’来掩人耳目了。"

李隆基沉默了。

他知道阿容说得对。

他现在是皇帝，需要的是正统和贤明。

阿容的存在，只会成为朝臣攻讦的把柄。

"准了。"李隆基最终点头。

"但朕会为你准备一座最好的宅邸，你随时可以回到长安。朕答应你，沈家后人，永享太平。"

"谢陛下。"

阿容知道，她彻底安全了。

她用一场禁忌，为自己和家族，赢得了最终的胜利。

10

阿容离开皇宫的那一天，天气晴朗。

她没有带太多的随从，只带了一个贴身侍女和几箱简单的衣物。

她没有回头看那高耸的宫墙一眼。

她知道，她已经和那个地方，彻底划清了界限。

她被封为常山郡夫人，搬到了长安城外一座风景优美的庄园居住。

庄园是李隆基亲自赐予的，奢华而幽静。

她过上了平静而富足的生活。

多年后，唐玄宗开创开元盛世。

史官在记载这段历史时，对太子时期的荒唐事迹多有春秋笔法，将很多事情归咎于武周末年的混乱。

但关于那位乳娘沈氏，史书上记载得极其简单："常山郡夫人沈氏，玄宗太子时乳母，有德，故封之。"

那场禁忌的共浴，成为了宫廷中最隐秘的传说，被掩盖在了历史的尘埃之下。

无人知晓，那场共浴的背后，是两个人在政治漩涡中，相互利用、相互救赎的复杂博弈。

李隆基用它来试探忠诚，麻痹政敌。

阿容用它来换取地位，复兴家族。

这是一种畸形的关系，但却是宫廷权力斗争中最真实的存在。

阿容在庄园里，过着远离尘嚣的生活。

她每天都会亲自采摘桂花，制成糕点。

那份桂花的香气，总是能让她想起东宫汤室里，那弥漫着热气和危险的夜晚。

一日，庄园来了客人。

是李隆基身边的贴身大太监。

"郡夫人，陛下特地差奴才送来一物。"

大太监呈上来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

阿容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块温润的玉佩。

玉佩上雕刻着一条腾飞的龙，但在龙的腹部，却刻着一个极其隐秘的"容"字。

"这是？"阿容疑惑地问道。

"陛下说，这是当年他在东宫时，亲手打磨的。"大太监低声说，"陛下说，他永远记得，当年在浴池中，郡夫人对他说的那句话。"

"哪句话？"

"‘奴婢是自愿的，奴婢愿意与殿下共担所有的秘密，共赴所有的风险。’"

阿容的眼眶有些湿润。

她知道，李隆基送来这块玉佩，不是为了重叙旧情。

而是为了提醒她：他们是共犯。

他们之间有着无人能替代的信任和秘密。

这是帝王对功臣，最极致的肯定。

阿容轻轻抚摸着玉佩，最终，她把它收进了衣襟，贴着心脏的位置。

她站在窗前，看向远方长安城的方向。

那里是权力的中心，也是人性的炼狱。

她曾用她的身体和智慧，在那炼狱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如今，她已经获得了自由。

她明白，在宫廷里，爱不是救赎，信任才是。

而她与李隆基之间，那场禁忌的共浴，正是他们之间最坚不可摧的信任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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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历史记录大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