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竹马被大一学妹告白那天,雪很大。我在校门口等了他三个小时。直到他兄弟路过,搓着手诧异问道。“程不眠不是送小学妹回家了吗?”“你也快回去吧,天太冷了。”恍然间,我才惊觉,自己早已被冻得浑身僵硬。我慢半拍地应了一声“好”。然后,又花了一小时,打到一辆车独自回家。只
竹马被大一学妹告白那天,雪很大。我在校门口等了他三个小时。直到他兄弟路过,搓着手诧异问道。“程不眠不是送小学妹回家了吗?”“你也快回去吧,天太冷了。”恍然间,我才惊觉,自己早已被冻得浑身僵硬。我慢半拍地应了一声“好”。然后,又花了一小时,打到一辆车独自回家。只是到家后,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程不眠食言了。少年没有来校门口接我。他也忘了,三年前为追求我,许下的承诺。不过没关系,那个视我如珍宝的哥哥,很快就要回国了。......带着一身寒意到家,我立刻洗了个热水澡。被热水浸泡后,皮肤上因寒冷显现的青紫色褪去,再次恢复红润。整个身体也停止小幅度的颤抖。打开手机,发现自己收到几条微信消息。【许知夏,你为什么非要霸占不属于你的东西呢?】【不眠哥哥不喜欢你,强占也没用。】一同发来的,还有一张照片。是程不眠穿着白色衬衫,在认真地切菜。暖黄色的灯光投射下来,柔和了他凌厉的轮廓,氛围惬意温暖。熄灭屏幕。我闭了闭眼,将手放到心口的位置。其实,并没有多难过。很多事情,一早就有了端倪。是我费大力气得来的金丝楠木,被周漫抢走时,程不眠语气中的责怪。“你不缺这一件,但漫漫她没见过。”可他忽略了,那是我花了整整一周时间,亲手雕刻的木牌。是后来,程不眠赢得篮球比赛时,越过我,下意识兴奋又激动地抱住周漫。我忘不了那天周围人看向我的目光。怜悯、嘲弄、落井下石。随之,有人传出,程不眠根本不喜欢我。他们说他跟我在一起,是因为我家人的胁迫,是出于他的责任心。不过,这些人说得也并非全错。三年前,顾南风出国时,曾揪着程不眠的领子威胁。他咬着牙,一字一顿。“要是敢欺负许知夏,我不会放过你。”那时候的程不眠,眼神无比诚挚。少年三指指天,承诺道,“我不会让夏夏受到一点欺负、掉下一滴眼泪。”跟程不眠在一起的前两年,他的确做到了。只是随着周漫的出现,他越来越不耐烦。认为是我在管束他、强迫他。渐渐地,少年不再接我下课,也不会在我生理期时,凌晨给我送暖宫贴和止疼药。他说,“许知夏,你应该学会独立,我不会永远照顾你。”可我从未要求过他为我做什么。我能感觉到,我跟程不眠的关系,早已不复从前。只是他迟迟没有提出分开。直到今天,离校前夕,程不眠让我在校门口等他,说要送我回去。我想着,即便这段关系迎来终结,也应该体面地说声再见。于是我准时赴约,等啊等啊。在风雪中,等了整整三个小时。却只等来周漫向他告白,他送周漫回家的消息。程不眠明明可以告知我的。却偏偏,选择了最让我难堪的方式。结束回忆,把吹干头发后,我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室内的温度足够高,却还是没忍住打了打几个喷嚏。恐怕是躲不过一场感冒。我睡得迷迷糊糊间,听见门铃响了。穿上厚厚的睡袍,下床,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程不眠。他鼻尖泛红,微微喘着气,内里的衬衫纽扣还扣岔了一颗。一开口,便是责怪的语气,“许知夏,不是让你在校门口等我吗?”我吸了吸鼻子,觉得头脑有些发胀,话里也带上了浓重的鼻音。“我等了你四个小时,张远说,周漫向你告白,你送她回家了。”“天太冷了,我想,你也不会折返来找我了。”打车的一个小时,也该算在等待他的时间里。闻言,程不眠一时语塞。可很快,他像是想通了什么。男人眉宇间尽是不耐,“许知夏,你能不能别胡乱吃醋?”“我已经解释了很多遍,我跟周漫就是普通朋友。她今天向我表白,我当场就拒绝了,只是今天雪太大,很难打到车,我才送她回去的。”嗯。雪太大。所以,让我在大雪天里,受冻了四个小时。我紧了紧睡袍,只觉得思绪有些混乱。也不想在这件事上争辩太多。于是,开口下了逐客令,“还有事要说吗?”“没事的话,你就回去吧。”可我冷淡的态度好似刺激到了他。程不眠拔高音量,不悦道,“你能别耍大小姐脾气了么?”“意识到时间晚了,我饭都没吃,就去校门口接你了。结果你呢?一声不吭地回了家,我怕你出事,立马来找你了。你还想让我怎样啊?能不能学一学周漫,让我省点心。”可我从未要求过他要怎样。忽然间,我觉得没意思透了。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让自己显得没那么难堪。轻声说,“程不眠,分手吧。”这句话,早该说出来的。话音落下,程不眠俊美的面容出现一丝龟裂。他难以置信地,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我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我说,分手吧。”确认自己没听错后,程不眠整张脸因愤怒而变得微微扭曲。他高声道,“许知夏,你是成年人了,别意气用事。”“今天这些话,我就当作没听见,你听话一些。”说完,他像是在回避什么,逃也似的离开了。我实在没精力揣摩程不眠脑子里想的东西。毕竟,该说的都说了。我关上门,准备继续休息。由于身体不适,今晚睡得格外早,因此并未看到微信收到的消息。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一点。嗓子难受得厉害,身体也在发热,我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喝。然后,在外卖软件上购买了一些药品。吃完药后,我准备再躺一会儿。可刚爬上床,门铃又响了。我跟其他邻居不太熟,能来找我的人,只有程不眠。想到这里,我不禁来了几分脾气。气呼呼走到门口,看清来人后,酝酿好的话却被硬生生吞回肚子里。“哥?你、你怎么回来了?”顾南风着一身黑色羊毛大衣,肩头落上些细雪。相比于我的诧异,他的语气平静得不像话。男人拍掉肩上的雪,自顾自进屋,哑声道,“昨晚,给你发消息了。”这才想起微信上迟迟没被点开的消息。说完这句话之后,我跟顾南风之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其实,他也算不上是我哥。是我十五岁那年,爸妈领回来的孤儿。他们说工作忙,没办法照顾我,所以找了个哥哥来陪我。我对此自然是没有异议。顾南风不善言辞,却将我照顾得很好。做饭、拖地,甚至于手洗我的贴身衣物,都是他亲力亲为。他是一个好哥哥。我也越来越依赖他,听不得任何人说他的不是。因此,程不眠跟我说,我哥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时。我气得三天没理他。只以为他是羡慕我,在挑拨离间。直到十八岁那年,无意间,我看到了顾南风的日记本。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大字:许知夏是我的。看着遒劲有力的六个字,我心悸得厉害,慌慌张张合上日记。一转头,却与顾南风黑沉的视线在空中碰撞。他缓步上前,没有半分被抓包的窘迫,反而不紧不慢地问我看到了什么。我咽了口唾沫,紧张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掉头就跑。此后一段时间,我刻意避着他。直到大学开学前一个月,我终于明白了,程不眠口中的那句“你哥看你的眼神很奇怪”是什么意思。那天,爬了一天的山,我困得厉害。在沙发上刷视频,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我猛地打了个寒颤,感觉到一道视线紧锁着我。睁开眼,果然看见了顾南风端坐在我对面。他定定看向我,眼神晦暗不明。其中一种情绪我却看得清楚。是占有欲。可他是我哥。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但有些事情,不能发生。于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答应了程不眠的追求。不仅如此,我还劝我爸妈,把顾南风送出国深造。知道这件事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出国前,扯出一抹比哭还难堪的笑。他说,照顾好自己,受欺负了跟他说。意料之中的是,我并未联系过他。此后三年,顾南风也如原地没出现在我的生活中。现在,尘封的记忆被再次打开。回过神,男人已经脱掉了身上的羊毛大衣。里面是一件紧身高领内搭,清晰地勾勒出上半身的肌肉线条。顾南风从容地进了浴室。想着他刚回来,我便点了些外卖,一个小时能送到。刚付完款,身体却僵住,我猛然意识到什么。昨天洗完澡,内衣还留在浴室里。回想里面并未传出水声,犹豫片刻,我敲了敲门。半晌,顾南风醇厚好听的声音传了出来,带着些难耐的隐忍。“怎么了?”“哥,我东西落在浴室了,能进去拿一下吗?”“现在?”“嗯”十几秒之后,浴室门被打开。我低着头,绕过他,直直走向置物架。可那里什么也没有。下意识的,我环顾一圈。然后,看见顾南风骨节分明的手上,拿着一件奶白色的内衣。我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哥,给、给我,我要洗。”他理所当然地应了一声,“嗯,我来洗。”男人脸上的表情正直极了,没有半点其他东西。我的脸却烫得不像话。“我已经二十一岁了,可以自己来。”顾南风没说话。他一手拿着我的贴身衣服,另一只手攥着衣角一掀,上半身的内搭被他脱了下来。腹部分明的肌肉线条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男人像是没意识到似的,眼眸微垂,低声转移话题。“我要洗澡了。”......空着手从浴室出来,我的脑中空白一片。只有顾南风锻炼得恰好处的上半身。坐在沙发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三年不见,顾南风变了很多,比之前更沉稳了。心底那些隐隐的担忧散去。刚打完一把游戏,门铃响了。我以为是自己点的外卖。可打开门,来人却是程不眠。他提着一兜子药。“知夏,我昨天看你状态不对,给你买了一些感冒药。”相较于昨晚的恼怒,他今天的情绪稳定了许多。我单手把门,身体依靠在门框上,冷漠拒绝,“不用,我已经吃过药了。”程不眠递过来的药又被收了回去。他看向我,表情异常坚定,终于提及了来找我的目的。“你别闹脾气,昨天的事,我不同意。”“而且,我跟周漫之间,真的没什么,你别太较真——。”他的话音猛地止住,瞳孔一缩,视线越过我,直直落在我身后。我也跟着回过头。然后,看见顾南风赤裸着精壮的上身,浑身上下,只围了一条浴巾。更糟糕的是,他手里拿着替我洗好的内衣。男人像是什么也没注意到,无辜地问,“这个晾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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