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5月14日下午,在宁夏文物考古研究所科技保护实验室,90后“文物医生”石静正俯身在实验桌前,全神贯注地修复一件古代瓷器,动作轻柔、精准,像一位正在进行高难度手术的外科医生。
5月14日下午,在宁夏文物考古研究所科技保护实验室,90后“文物医生”石静正俯身在实验桌前,全神贯注地修复一件古代瓷器,动作轻柔、精准,像一位正在进行高难度手术的外科医生。
“每一件文物都是穿越千年的信使,我们不是在简单修补它,而是在和古人对话。”石静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种坚定的使命感。这个化学专业的女孩,原本只熟悉烧杯、试剂和分子式,现在却走进了文物修复的世界,从此将匠人精神刻进了自己的职业基因。
石静参与修复的灰陶鸱吻。
三年前初入行时,石静面临着巨大的知识鸿沟。“看到那些青铜器、陶器,我连最基本的器型都认不全。”回想起最初的困惑,她依然记忆犹新。学化学出身的她开始恶补考古知识,在修复室里一待就是一整天,反复研读古籍、比对残片。这种近乎苛刻的自我要求,正是文物修复师的基本素养。
“修复文物不能凭感觉,必须尽可能精准。”石静说。每次修复前,她都会查阅大量文献,反复调整修复方案,有时甚至为一种黏合剂的配比实验几十次。“古人留下的东西太珍贵了,我们必须对自己的每一刀、每一笔负责。”
在各类文物修复中,漆木器是较难处理的,也是宁夏文物修复研究不多的领域。“‘干千年,湿万年,不干不湿就半年’,漆木器就像个娇气的大小姐,对环境极度敏感。”石静说,由于漆木器的保存条件苛刻,能用来研究的漆木器并不多。
选择了这个冷门方向,就意味着选择了孤独。石静常常独自一人在实验室反复研究漆皮软化、加固的技术。“虽然现在出土的漆木器并不多,但是以后万一出土了大量漆器,我就能发挥所长了,要打有准备之仗。”石静说。
2023年的固原市南屯遗址出土文物抢救性保护工作,让石静第一次体会到“文物急诊医生”的压力。面对出土的铁器、钱币和那枚几乎完全氧化的铜耳勺,她和团队争分夺秒。“那枚断裂的铜耳勺成了最大挑战。因为铜质脆化,轻微的用力就会让断口重新裂开。”三个人配合了好几天,石静回忆道,“最后成功的那一刻,我们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呼出的气流会影响粘接效果。”
在修复古代陶器时,石静常常被古人的智慧折服。“你看这个古代陶盆,古人特意在裂缝的两边各钻一个圆孔,用绳子绑住继续使用。”她指着一件展品说,“他们不轻易废弃任何东西,这种惜物的传统和我们的修复精神其实一脉相承。”
窗外,初夏的阳光透过承天寺塔洒进实验室,在那些历经沧桑的文物上投下温暖的光斑。石静低头继续她的工作,在这个安静的空间里,完成着与千年历史的又一次对话。(宁夏日报记者 何婉蓉 李宏亮 文/图/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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