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你把他扔到枪林弹雨里,他是个能让对手晚上做噩梦的猛将;你把他放到和平年代的办公室里,他也能安安稳稳地当个干部,这事儿就挺邪乎的。
有的人一辈子就为一件事活,有的人活了好几辈子。
焦玉山就是后者。
你把他扔到枪林弹雨里,他是个能让对手晚上做噩梦的猛将;你把他放到和平年代的办公室里,他也能安安稳稳地当个干部,这事儿就挺邪乎的。
1955年全军大授衔,他在战场上拼出来的资历,最后肩膀上扛的是个大校军衔,离将军就差那么一口气。
可他本人好像没事人一样,没半句牢骚。
七年之后,他补上了这一口气,成了开国少将。
可没过多久,一纸调令下来,这位带兵打仗的将军,摇身一变,成了广东省公安厅的一个副处长。
这跨度,比从东北打到海南岛还大。
一个管着几万人马的军级干部,去管地方上鸡毛蒜皮的治安,很多人都想不通。
可焦玉山就这么去了,军装一脱换上警服,从头学起,还干得有模有样。
这人的脑子里,好像压根就没有“官大官小”这根筋。
他这辈子最在乎的,是另一个地方,一个叫“塔山”的小土坡。
回到1948年的秋天,整个东北乱成一锅粥。
林彪的大军把锦州城围得跟铁桶似的,就等着收口。
蒋介石在南京急得跳脚,他手里还有几十万精锐在东北,要是锦州丢了,这些人就成了瓮中之鳖,想撤回关内都没门儿了。
所以,他拼了老命,从葫芦岛、锦西方向凑了11个师,号称“东进兵团”,玩命地往锦州扑,想给锦州城里的范汉杰解围。
这支援军,装备好,兵力足,里头还有国民党军最精锐的“赵子龙师”,那是王牌中的王牌。
地图摊开,从锦西到锦州,中间是一片平地,一马平川,几乎无险可守。
但偏偏就有个地方,像个门槛一样挡在路中间,它叫塔山。
这地方说是个山,其实就是几个不起眼的小土包,最高的那个白台山也就百十来米,平时就是老百姓放羊的地方。
可就这么个地方,是那11个师增援锦州的必经之路。
林彪给下面下了死命令,话不多,但每个字都砸得死人:“我不要伤亡数字,我只要塔山!”
这副担子,最后落到了第四纵队身上。
而守卫核心阵地塔山堡的,是四纵十二师的34团,团长就是焦玉山。
他和他手下那三千多号人,成了堵住洪水的那道闸。
他们心里都清楚,守住了,锦州就是囊中之物,整个东北战局就活了;守不住,敌人坦克半天就能开到锦州城下,之前的一切都白费。
焦玉山带着人,连夜在塔山堡前沿挖工事,那土都是松的,别说防炮,感觉重机枪一扫都能给它削平了。
10月10号天刚亮,对方就动手了。
没有一点试探的意思,一上来就是飞机、军舰、大炮,各种家伙事儿照着34团的阵地一顿猛砸。
刚挖好的工事,一轮炮火下来就给扬了。
焦玉山趴在指挥所里,望远镜里全是烟和火,地都在抖。
他知道,拼火力是拼不过的,人家是海陆空立体攻击,自己这边就几门山炮,子弹都得省着用。
他憋着一股劲,等炮火一停,敌人的步兵跟潮水一样涌上来的时候,才嘶着嗓子喊:“打!”
阵地前沿瞬间成了个屠宰场。
手榴弹、刺刀、枪托,能用的都用上了。
第一天打下来,34团的阵地被打得稀巴烂,兵也折损了不少,士气有点往下掉。
天一黑,焦玉山做了个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决定:组织一支小部队,趁着夜色摸出去,搞一次反冲锋。
他不是想占多大地盘,就是要用这种方式告诉对面,也告诉自己的兵:老子还没被打趴下,还敢出来咬你一口。
这一招果然管用,战士们的火气一下就又顶上来了。
接下来的几天,才是真正的地狱。
阵地被炸平了,就在弹坑里打;战壕被填平了,就用尸体当掩体。
工事修了毁,毁了再修,后来连麻袋和木头都用光了。
焦玉山看着远处铁路边上的高压输电铁塔,急中生智,下了个怪命令:“去,把那个铁塔给我炸了!”
战士们都愣了。
焦玉山接着喊:“把钢架拖回来当支架,把电线割下来拉成铁丝网!”
这在当时简直是天方夜谭,但战士们真就冒着炮火去干了。
硬是把几吨重的钢铁架子给拖了回来,横在阵地前面,再把粗大的电线缠上去,成了一道谁也想不到的障碍物。
国民党军的坦克开过来,愣是被这些横七竖八的钢梁和电线给挡住了。
六天六夜,阵地来来回回丢了好几次,但每次都被34团硬生生给抢了回来。
最惨烈的时候,一个连打到最后就剩下几个人。
焦玉山本人一直待在离前沿不远的师指挥部,他的电话线一次次被炸断,警卫员换了好几个,但他一步没退。
他就跟一颗钉子一样,死死地钉在了塔山。
直到10月15号,锦州城里的枪炮声渐渐停了。
攻克锦州的消息传到塔山,还在玩命冲锋的国民党“东进兵团”一下就没了主心骨,潮水般地退了下去。
焦玉山和他那些满身是血、满脸硝烟的弟兄们,这才瘫倒在阵地上。
战后,34团被授予“塔山英雄团”的称号。
焦玉山的名字,也成了“塔山”的一部分。
可他的人生,好像从那时候才真正开始分裂成两半。
一半是枪林弹雨的过去,另一半,是和平年代里一次又一次的服从与转变。
从大校到少将,再从少将到公安厅的副处长,每一次身份的变换,他都接受得异常平静。
当军队的老战友们觉得让他去地方是“大材小用”,联名写信把他“要”回部队时,他又一声不吭地回到了军营,先后担任军区副司令、副参谋长等职务,直到退休。
1990年,在广州的病床上,他交代了最后的遗言:“把我…
…
安葬在塔山吧。”
他没提那些军衔,也没提那些职务,他只想回到那个让他和他的士兵们流尽了血的地方。
一年后,他的骨灰被安放在塔山英雄纪念塔下。
将军最后回到了他的士兵们中间,守着那片普通的土地。
军事科学院军事历史研究所. 《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战史》. 解放军出版社, 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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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招财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