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叫苏婉，今年五十二了。街坊邻居都说我看着不像这个年纪的人，说我保养得好，风韵犹存。我听了只是笑笑，哪有什么保养秘诀，无非是心里头没那么多事儿，日子过得清净罢了。我一个月工资拿到手就两千三百块，在这座不大不小的城市里，一个人过日子，紧巴巴的，但也还算过得去。

我叫苏婉，今年五十二了。街坊邻居都说我看着不像这个年纪的人，说我保养得好，风韵犹存。我听了只是笑笑，哪有什么保养秘诀，无非是心里头没那么多事儿，日子过得清净罢了。我一个月工资拿到手就两千三百块，在这座不大不小的城市里，一个人过日子，紧巴巴的，但也还算过得去。

我年轻的时候，也曾是厂里的一枝花。那时候追我的人能从车间门口排到厂大门口。我心气高，总觉得要嫁个有本事、能让我过上好日子的男人。后来，我确实嫁给了当时看起来最有前途的赵建国。他能说会道，脑子活络，很快就从一个普通工人干到了销售科长。

跟着他，我确实过了几年好日子。不用再挤职工宿舍，住进了单位分的楼房，家里彩电冰箱洗衣机，是院里头一份儿。人人都羡慕我嫁得好，我自己也觉得这辈子算是赌对了。可好日子没过几年，他就变了。

他开始整夜整夜不回家，说是陪客户应酬。身上的香水味一天一个样，领子上的口红印也越来越懒得擦干净。我不是傻子，可为了孩子，为了那个看起来光鲜的家，我忍了。我以为我的忍让能换来他的回头，可我错了。他越来越过分，甚至把外面的女人带回家里来。

那天，我刚接了孩子放学，一开门就看见一个年轻妖娆的女人穿着我的睡衣，坐在我家的沙发上。赵建国翘着二郎腿，一脸不耐烦地对我说：“苏婉，我们离婚吧，我跟小莉是真爱。”

那一刻，我感觉天都塌了。我哭过，闹过，甚至求过他，可他铁了心。离婚的时候，他把房子和存款都转移得干干净净，我只分到了几万块钱和孩子的抚养权。那一年，我三十五岁，儿子才八岁。

为了拉扯大儿子，我什么苦都吃过。白天在超市当理货员，晚上去饭店刷盘子，一天只睡四五个小时。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赵宇身上，想着只要他有出息，我这辈子就值了。

好在赵宇争气，从小学习就好，一路考上了重点大学，毕业后又进了家大公司，薪水不错。我眼看着苦日子就要熬到头了。儿子谈了个女朋友，叫张倩，是个城里姑娘，长得挺漂亮，就是看我的眼神里总带着点说不清的嫌弃。

我没多想，觉得年轻人嘛，有点小性子正常。儿子要结婚，女方家要求必须在市中心买套房。那房子一百二十平，首付就要六十万。儿子工作没几年，哪有那么多钱。我二话不说，把我这些年省吃俭用攒下来的二十万养老钱，还有我爸妈留给我的一套老破小卖了换来的三十万，一共五十万，全都给了儿子。

我跟他说：“妈这辈子就指望你了，只要你过得好，妈睡桥洞都愿意。”

儿子当时抱着我，哭得像个孩子，说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我。

房子买了，婚礼也办了。我以为我的任务终于完成了，可以享享清福了。可没想到，这才是噩梦的开始。婚后，儿子儿媳顺理成章地住进了新房，我自然而然地跟着搬了进去，想着帮他们做做饭，搞搞卫生。

可张倩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我做的饭，她嫌油大；我拖的地，她嫌不干净；我看电视声音稍微大点，她就说我影响她休息。我跟儿子说，儿子总劝我：“妈，倩倩她从小娇生惯养，你多担待点。”

为了儿子，我忍了。我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把早饭做好，然后悄悄出门上班。晚上回来，买菜做饭，洗碗拖地，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生怕儿媳妇挑理。可我的退让并没有换来尊重，反而让她变本加厉。

有一次，我感冒了，浑身没劲，就想躺着歇会儿。张倩下班回来，看到我没做饭，直接把包摔在沙发上，阴阳怪气地说：“哟，这是等着谁伺候呢？真把自己当老佛爷了？”

我心里委屈，跟她解释说自己不舒服。她翻了个白眼：“不舒服就去看病啊，躺在家里装什么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虐待你了呢！”

那天晚上，我跟儿子哭诉。儿子叹了口气，从钱包里掏出五百块钱塞给我：“妈，要不……你还是搬出去住吧。倩倩她怀孕了，情绪不稳定。你们俩这样天天吵，对胎儿不好。”

我看着手里的五百块钱，心凉得像冰窖一样。我为了他，掏空了所有，如今，在这个我倾尽所有买来的家里，竟然连一个安身之处都没有了。

我没要他的钱，默默地收拾了自己简单的行李，离开了那个家。我没地方去，就在单位附近租了个十几平米的单间，一个月房租五百。房子很小，一张床一个柜子，连个像样的厨房都没有。我就买了个电磁炉，每天煮点面条或者稀饭对付着吃。

我没告诉任何人我的处境，包括我单位的同事。我还是每天打扮得干干净净去上班，脸上带着笑。别人问起我儿子，我就说他工作忙，儿媳妇怀孕了需要照顾，我一个人住清净。这个看起来体面整洁的女人，回到家就要面对四面漏风的墙壁和一碗清汤寡水的面条呢。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过下去，直到那天，我无意中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那天是周末，我寻思着去菜市场买只鸡，给自己补补。路过一家咖啡馆时，我鬼使神差地往里看了一眼，竟然看到了我的儿媳妇张倩。她对面坐着一个男人，两人举止亲密，有说有笑。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又安慰自己，可能是朋友吧。我正准备走，就听到张倩娇滴滴地说：“建明哥，你放心，等孩子生下来，拿到亲子鉴定，赵宇那个傻子就会把另一套老房子的房产证也给我。到时候，咱们就远走高飞，这辈子都不愁了。”

那个叫建明的男人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还是你聪明。不过你那个婆婆呢？她可精明着呢。”

“她？”张倩不屑地哼了一声，“一个老糊涂蛋罢了，被他儿子卖了还帮着数钱呢。我随便几句话就把她赶出去了，现在指不定在哪儿哭呢。她手里那点钱，早就被赵宇那个窝囊废拿去填公司的窟窿了，哪还有什么老房子。”

我站在窗外，浑身的血都凉了。原来，张倩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我孙子！原来，我儿子早就知道，他们俩合起伙来骗我！我给他的五十万，根本不是什么首付，而是被他拿去填补亏空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撕烂那对狗男女的脸。可我仅存的理智告诉我，不能冲动。我没有证据，现在冲进去只会被他们倒打一耙。

我悄悄拿出手机，躲在角落里，打开了录音功能，将他们后面的对话全都录了下来。原来，我儿子赵宇投资失败，欠了一屁股债，是张倩和这个叫王建明的男人给他设的局。他们答应帮他还债，条件就是骗走我所有的钱，还要我爸妈留下的那套老房子的房产证。而我儿子，为了保住自己的前途，竟然答应了！

我拿着手机，失魂落魄地回了出租屋。那一晚，我一夜没睡。我想不明白，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生。我的心，像是被人生生挖出来，扔在地上反复践踏。

第二天，我像往常一样去上班，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同事关心我，我都笑着说没事。没人知道，我的心里正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我没有直接去找赵宇摊牌。我知道，以他的性格，只会死不承认。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让所有人都看清他真面目的机会。

机会很快就来了。张倩的预产期到了，生下了一个男孩。赵宇给我打电话，语气里带着一丝虚伪的兴奋：“妈，你当奶奶了！倩倩生了个大胖小子，你快来医院看看吧。”

我平静地说：“好。”

我去了医院，带了一篮水果。病房里，赵宇和张倩一家人都在，其乐融融。张倩躺在床上，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和轻蔑。

我把水果放下，笑着说：“恭喜啊，赵宇。为了庆祝你当爸爸，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说着，我从包里拿出了我的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建明哥，你放心，等孩子生下来……”

录音里，张倩和王建明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病房里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张倩惨白的脸上。赵宇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冲过来想抢我的手机。

我早有防备，后退一步，冷冷地看着他：“怎么？敢做不敢当？”

张倩的父母最先反应过来，指着我的鼻子骂：“你这个老东西，伪造录音陷害我女儿！我要告你！”

我冷笑一声，从包里又拿出一样东西，轻轻地放在床头柜上。那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这是我托人偷偷做的，用的是孩子的脐带血和赵宇的头发。你们可以看看，上面写得很清楚，排除亲子关系。”

这下，所有人都傻眼了。赵宇看着那份报告，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张倩则发出一声尖叫，开始歇斯底里地哭喊。

我看着眼前这出闹剧，心里没有一丝快感，只有无尽的悲凉。我看着赵宇，一字一句地说：“赵宇，我苏婉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生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从今天起，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说完，我转身就走，再也没有回头。

后来我听说，赵宇和张倩离婚了，因为诈骗，他们俩和那个王建明都吃了官司，赔了不少钱。赵宇的公司也倒闭了，背了一身债，过得穷困潦倒。他来找过我几次，跪在我门口求我原谅，我一次门都没开。

有些错，可以原谅。但有些错，一旦犯了，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我现在还是一个人住，工资还是两千多块。但我给自己换了个好点的出租屋，有独立的厨房和卫生间。我开始学着对自己好一点，买点好吃的，添几件新衣服。周末的时候，我会去公园跳跳舞，或者跟几个老姐妹一起爬爬山。

很多人不理解，说我为什么不趁着还年轻，再找个伴儿。我说，不用了。男人，我这辈子是靠怕了。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不如靠自己。

日子虽然清贫，但我的心是踏实的，自由的。每天下班回家，给自己做一顿简单的晚饭，打开收音机听听新闻，或者看一本喜欢的书。这种安宁，是我前半生从未有过的。

漂亮有什么用？能干有什么用？为家庭付出一切又有什么用？女人这辈子，终究还是要活得清醒一点，自私一点。先爱自己，才有能力去爱别人，也才值得被别人爱。你们说，我说的对吗？

来源：素年锦时一点号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