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63岁,没有退休金,没有积蓄,没有老伴,我是这样养老的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0-29 21:35 1

摘要:只有一个儿子,在另一个城市,为了房贷和孙子的奶粉钱,焦头烂额。

我叫陈桂英,六十三了。

住在一个没有电梯的老公房的顶楼,一室户,十五个平方。

没有退休金,没有积蓄,老伴走了三年。

只有一个儿子,在另一个城市,为了房贷和孙子的奶粉钱,焦头烂额。

每天早上四点半,我的闹钟,是窗外第一辆洒水车开过的音乐声。

我摸黑起床,不开灯,怕费电。

借着窗外那点灰蒙蒙的光,我穿好衣服,去公用厨房。

厨房里,放着我昨晚就泡好的大盆白萝卜。

萝卜是我在前一天菜市场收摊时,跟相熟的菜贩子买的。

人家卖剩下的,品相不好,蔫不拉几的,但便宜。

三毛钱一斤。

我把萝卜捞出来,切成均匀的条。

这刀工,是我在国营饭店后厨帮工时练下的。

那时候,我才二十岁。

一晃,四十多年过去了。

萝卜条切好,放进一个更大的盆里,撒盐。

盐要多,杀出水分,萝卜才脆。

然后就是等。

等待的时间里,我给自己做早饭。

一个冷馒头,一碗白开水。

馒头是前天的,有点硬,就着水,慢慢往下咽。

吃完早饭,萝卜也腌得差不多了。

盆底汪着一层水,我把水倒掉,再用干净的纱布,把萝卜条的水分,一点点挤干。

这是个力气活。

我使出全身的劲,手腕子酸疼。

挤干水分的萝卜条,放进另一个盆里。

然后,是调料。

这是我的独家秘方。

酱油,醋,糖,还有我自己磨的辣椒粉。

比例,全在我心里。

把调料倒进去,用手,一遍一遍地抓匀。

让每一根萝卜条,都裹上那层红亮亮的酱汁。

做完这一切,天也亮了。

我把腌好的萝卜,装进一个个干净的玻璃瓶里。

然后,用我的小推车,一瓶瓶地运到楼下。

我的“摊位”,就在小区门口的早市上。

一张小折叠桌,一个小马扎。

桌上,摆着十来瓶红彤彤的腌萝卜。

瓶子上,贴着我用红纸写的价钱:十块钱一瓶。

这就是我的养老方式。

靠着这每天一百来块钱的收入,付房租,水电煤,和我自己的嚼谷。

听着,是不是有点惨?

我自己倒不觉得。

人啊,只要还能靠自己的手吃饭,就不算惨。

真正的惨,是躺在床上下不来,张着嘴等别人喂。

我不想过那样的日子。

所以,我每天都告诉自己,陈桂英,你得动起来。

你一停下,就真的老了。

早市上人来人往。

买我萝卜的,大多是些老街坊,还有些赶着去上班的年轻人。

“陈阿姨,来一瓶。”

“好嘞。”

我手脚麻利地把瓶子装进塑料袋,递过去,收钱,找零。

生意好的时候,一个多小时,就能卖完。

生意不好,就得坐到九点多。

最怕的,是穿制服的城*管。

他们一来,我就得赶紧收摊。

有一次,我动作慢了点,小推车被他们扣了。

我急得跟在他们车后面,跑了二里地。

好话说了一箩筐,求爷爷告奶奶,才把我的车子要回来。

从那以后,我学精了。

只要一看到那身制服的影子,我立马收东西走人。

这叫“敌进我退”。

我儿子小军,给我打过几次电话。

“妈,别干了,太辛苦了。我每个月给你打点钱。”

我说:“不用。你那点工资,还了房贷,给你儿子买了尿不湿,还剩几个子儿?我这儿够用。”

“可你年纪大了……”

“年纪大怎么了?你妈我身体好着呢!再干十年没问题!”

我把电话挂了。

我不想让他为难。

他有他的家,他的担子。

我不能再成为他的担子。

何况,他那个媳妇小丽,对我,总有点……防备。

上次我去看孙子,给孙子包了个两百块的红包。

小丽看见了,嘴上说:“妈,您太客气了。”

脸上,却没什么笑模样。

后来我听见她跟小军在房间里嘀咕。

“你妈哪来那么多钱?她又没退休金。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给她了?”

我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去过他们家。

不是不想孙子。

是不想,让他们夫妻俩,因为我,生了嫌隙。

我这辈子,没给儿子留下什么。

总不能老了老了,还去破坏他的家庭。

所以,我只能靠自己。

卖萝卜,是个辛苦活。

但也有乐子。

比如,有个叫小林的姑娘,天天来我这儿买萝卜。

二十多岁的样子,戴个眼镜,文文静静的。

在附近的写字楼上班。

她总说:“阿姨,你这萝卜太好吃了,比我妈做的还好吃。我一天不吃就想得慌。”

我听了,心里美滋滋的。

我看得出来,这姑娘,也是一个人在这城市打拼。

脸色蜡黄,嘴唇上没血色。

一看就是不好好吃饭。

我总会多给她塞点。

“姑娘,别老吃外卖,没营养。有空自己做点饭吃。”

她总是笑着点头:“知道了,阿姨。”

有一天,她来买萝卜,跟我说:

“阿姨,我求您个事儿呗。”

“啥事?”

“我下周要招待一个很重要的客户,想请他吃顿家常菜。外面的饭店都吃腻了。您……能不能去我家,帮我做顿饭?我给您算工钱。”

我愣住了。

去她家做饭?

我这几十年,除了在饭店后厨打过杂,可没正经给外人当过厨子。

“这……我行吗?”

“您肯定行!您做的萝卜那么好吃,做菜肯定也差不了!”她一脸的信任。

我看着她那期盼的眼神,没法拒绝。

“那……行吧。”

就这么着,我接了我的第一单“私厨”生意。

那天,小林提前把菜单发给了我。

四菜一汤。

糖醋排骨,清蒸鲈鱼,麻婆豆腐,手撕包菜,还有一个莲藕排骨汤。

都是些家常菜。

我提前一天,就去菜市场,把最新鲜的食材都买好了。

排骨要肋排,鱼要活的,豆腐要卤水点的。

我心里有数。

约定的那天,我提着大包小包,按响了小林家的门铃。

那是一个很高档的小区,刷卡才能进。

小林的家,在二十八楼。

一进门,我有点懵。

太干净了。

也太冷清了。

整个屋子,是黑白灰的色调。

家具少得可怜。

地上,光得能照出人影。

一点生活气息都没有。

“阿姨,您随便坐。”小林给我拿了双新拖鞋。

我拘谨地换上,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厨房在那边,东西都是新的,您看看合不合用。”

我走进厨房。

嚯,真亮堂。

抽油烟机,燃气灶,烤箱,微波炉……都是我不认识的牌子。

锅碗瓢盆,都整整齐齐地挂在墙上,闪闪发光。

像……像没用过一样。

我有点紧张。

这跟我家那个油腻腻的公用厨房,简直是两个世界。

“阿姨,您别紧张。就当自己家一样。”小林看出了我的局促。

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

陈桂英,别露怯!

不就是做顿饭吗?

我系上围裙,开始干活。

洗菜,切菜,焯水,腌制……

一套流程下来,我的心,慢慢定下来了。

手一摸到这些熟悉的食材,我就不慌了。

这就是我的战场。

小林在客厅里,时不时地探头进来看看。

“阿-姨,需要帮忙吗?”

“不用,你忙你的去。”

我让她把客户请到家里来。

她说,客户是个女的,跟她差不多大。

那就好办了。

女人的口味,我懂。

我把糖醋排骨的糖,多放了一点。

麻婆豆腐的辣,减了一点。

女孩子,大多喜欢酸甜口,又怕辣长痘。

六点钟,客人准时到了。

我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解下围裙。

小林和她的客户,已经坐在餐桌旁。

“王总,尝尝,这是我特意请我们家阿姨做的。”

那个王总,看上去很干练。

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

放进嘴里,慢慢地嚼。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几秒钟后,她眼睛一亮。

“好吃!”

她说,“这味道,跟我小时候我外婆做的,一模一样。”

我松了口气。

小林也笑开了花。

那顿饭,她们吃得很开心。

我一个人,悄悄地退到厨房,把锅碗都洗了。

客人走后,小林把我拉到客厅。

她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包,塞到我手里。

“阿姨,太谢谢您了!今天多亏了您,我那个合同,谈下来了!”

我推辞着:“用不了这么多,买菜才花几个钱。”

“拿着,您必须拿着!这是您应得的!”她硬把红包塞进我兜里,“您这手艺,值这个价!”

我拗不过她。

回到家,我打开红包。

里面,是五百块钱。

我卖五十瓶萝卜,才能挣到这个数。

我拿着那五张崭新的票子,心里,热乎乎的。

这钱,挣得有尊严。

从那以后,小林隔三差五,就会请我去她家做饭。

有时候是招待客户,有时候,就是她自己想吃了。

她说:“阿姨,我吃您做的饭,感觉像回家了。”

我听了,心里酸酸的。

这城里,有多少像她这样,回不了家的孩子啊。

我开始琢磨着,我是不是可以把这个,“上门做饭”,也当成一个营生。

比卖萝卜,来钱快,也体面点。

我做了几张小卡片,上面写着“家常菜上门服务,干净卫生,价格公道”,后面是我的电话号码。

我把卡片,发给我那些买萝卜的老主顾。

没想到,还真有生意上门。

有个阿姨,儿子媳妇都要上班,没空给上小学的孙子做午饭。

她请我,每天中午,去她家,给孩子做一顿饭。

一个月,给我一千五。

活儿不累,就是做个饭,看着孩子吃完,收拾一下就行。

我接了。

还有一个年轻的妈妈,刚生了二胎,自己忙不过来。

请我一周去三次,帮她做晚饭,顺便搭把手,抱抱孩子。

我看着那襁褓里的小婴儿,软软的一小团,心里喜欢得不行。

她家的大宝,是个小姑娘,五岁,总跟在我屁股后面,“奶奶,奶奶”地叫。

我给她做饭,她就在旁边给我唱歌。

那感觉,就像我又回到了小军小时候。

我的生活,渐渐忙碌起来。

早上卖萝卜。

中午去给小学生做饭。

下午,接一些零散的活儿。

晚上,回到我那十五平米的小屋,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

但我心里,是踏实的。

我不再只是一个卖腌萝卜的老太婆。

我是陈厨师,是孙奶奶,是被很多人“需要”着的,陈桂英。

我每个月,能挣三千多块钱。

刨去房租水电,还能剩下一千多。

我把这些钱,都存起来。

一张,一张,抚平了,夹在一本旧书里。

这是我的养老钱,我的救命钱。

我不能生病。

我生不起病。

这是我心里,唯一的,一根刺。

有一天,我在早市上,碰到了我以前在国营饭店的一个老同事,李大姐。

她比我大几岁,早就退休了。

退休金一个月有四千多。

她穿着一身鲜艳的衣裳,烫着时髦的小卷发,看上去比我年轻十岁。

她看到我,大老远就叫起来。

“哎哟,这不是桂英吗?你怎么……还在这儿摆摊啊?”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和……怜悯。

我有点不自在。

“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事做。”

“哎,”她拉着我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我,“你这又是何苦呢?小军那孩子,也不管你?”

我把手抽回来。

“他有他的难处。”

“什么难处?养妈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她撇撇嘴,“我家那小子,每个月都给我三千。我跟他说我不要,我有退休金,花不完。他非得给,说我不花,他就难受。”

她说着,脸上,是藏不住的得意。

我听着,心里像被堵了块棉花。

“你看你,手都糙成什么样了?走走走,别卖了。今天我请客,咱们去新开的那家茶餐厅,喝早茶去。”

她说着,就要来拉我的小推车。

我躲开了。

“不了,李姐。我这儿还一堆货呢,走不开。”

“你这人,就是死脑筋!”她有点不高兴了,“一辈子劳碌命!行了行了,我走了。我约了人去跳舞。”

她扭着腰,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我知道,她没有恶意。

她只是,不能理解我的生活。

就像,我也不能理解,她那种,每个月等着领退休金,跳跳舞,打打麻将的日子。

我们,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那天,我的萝卜,一个都没卖出去。

我坐在小马扎上,看着人来人往,第一次,感觉到了孤独。

那种,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孤独。

我这六十三年,到底图了个啥?

没有安稳的晚年,没有家人的陪伴。

就像一棵野草,在石缝里,挣扎着,不肯倒下。

可是,真的好累啊。

晚上,我破天荒地,没有做饭。

我从我那本夹钱的旧书里,抽出一张一百的。

去楼下的小饭馆,点了一份红烧肉,一瓶二锅头。

我不会喝酒。

但那天,我就想喝。

我想把自己灌醉。

醉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肉,还是那个味道。

酒,又辣又冲,呛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我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一边流泪,一边喝酒。

老板娘认识我,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

“陈大姐,遇上什么难事了?”

我摇摇头,说不出话。

一瓶酒,我喝了大半。

头晕乎乎的。

整个世界,都在晃。

我好像看到了我那死鬼老头子。

他还是年轻时候的模样,穿着一身蓝色的工装,冲我笑。

“桂英,别喝了。伤身体。”

“你管我!”我冲他喊,“你走得倒快活!把我一个人扔下!”

“我对不起你……”他叹了口气。

为了给他治病,我们卖了唯一的房子,花光了所有的积蓄。

最后,人还是没留住。

我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把这几年的委屈,不甘,和辛苦,都哭了出去。

第二天,我是在我自己的床上醒来的。

头疼欲裂。

是饭馆的老板娘,把我送回来的。

床头,还放着一杯温热的蜂蜜水。

我坐起来,看着窗外刺眼的阳光,突然觉得,自己昨晚,真丢人。

多大点事儿啊?

不就是被人数落了几句吗?

不就是心里不舒坦吗?

至于吗?

陈桂英,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

我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

哭过了,闹过了。

日子,还得过。

我爬起来,洗了把脸。

对着镜子里,那张憔悴的,苍老的脸,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笑一笑,没什么大不了。”

那天之后,我又恢复了陀螺一样的生活。

只是,我把那本夹钱的旧书,换成了一张银行卡。

我去了趟银行,让大堂经理,教我怎么用手机银行。

我得跟上这个时代。

我不能,真的被它抛弃。

小林看我学会了用智能手机,很高兴。

她帮我申请了微信。

还拉我进了一个她们公司的群。

“阿姨,以后您做了什么好吃的,就在群里说一声。我们想吃,就跟您预订。”

我试着,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今天做了酱牛肉,有需要的吗?”

下面,立刻一堆人回复。

“要要要!阿姨给我留一份!”

“我也要!”

我有点受宠若惊。

就这么着,我的生意,从线下,走到了线上。

我不再需要每天去早市吹冷风,看城*管的脸色。

我只需要,在家里,把东西做好。

然后,那些年轻人,会自己找上门来取。

有时候,订单多了,小林还会叫个跑腿小哥,帮我送。

我的收入,稳定了下来。

甚至,比以前还多了。

我有了更多的时间。

我开始琢磨,做些别的。

春天,我做青团。

夏天,我酿杨梅酒。

秋天,我做桂花糖藕。

冬天,我灌香肠,做腊肉。

这些,都是我年轻时候,看着我妈做的。

没想到,老了老了,成了我的手艺。

我的“陈氏私房菜”,在小林她们那个圈子里,小有名气。

甚至,还有人慕名而来。

有一天,一个穿着讲究的女人,敲开了我的门。

她说,她是我一个老主顾介绍来的。

她想请我,去她家,当一个月的“月嫂”。

不是照顾产妇,是照顾一只猫。

一只刚生了小猫的,布偶猫。

“阿姨,我跟我先生要出国一个月,家里的猫,实在不放心交给别人。”

她开出的价钱,让我心惊肉跳。

一万块。

一个月,一万块。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我动心了。

但我又害怕。

“我……我没养过猫啊。那么金贵的东西,我怕我养不好。”

“没关系,”她说,“它很乖。您只需要,每天给它准备好猫粮和水,铲一下猫砂,陪它说说话就行。我会把所有注意事项,都写下来给您。”

她看出了我的犹豫。

“阿姨,我找了很多人,都不放心。我的朋友说,您心细,有耐心,把您当自己家人一样。所以,我才来找您的。”

她的话,说得我心里热乎乎的。

我答应了。

我人生中第一次,住进了一套,比小林家还豪华的房子。

一个大平层。

能看到江景。

还有那只,比我命还金贵的,布偶猫。

它叫“公主”。

长得,确实像个公主。

一身雪白的长毛,蓝宝石一样的眼睛。

它很高冷。

第一天,我给它喂食,它闻了闻,就走开了。

理都不理我。

我有点挫败。

晚上,我按照女主人的嘱咐,睡在了她家的客房。

那张床,软得我整个人都陷了进去。

我睡不着。

太安静了。

也太大了。

我有点想我那个,十五平米的小黑屋了。

半夜,我听见外面有动静。

我悄悄起床,走出去。

看到“公主”,正守在它那几个小猫崽的窝边,警惕地看着我。

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明白了。

它是在保护它的孩子。

它不信任我。

我慢慢地,蹲下身,跟它保持着距离。

我用我这辈子,最温柔的声音,跟它说:

“公主,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孩子的。”

“我也是个当妈的。我知道,当妈的心。”

它好像听懂了。

喉咙里的声音,小了下去。

但还是那么,警惕地看着我。

从那天起,我每天,都花很多时间,跟它说话。

我给它准备食物的时候,跟它说。

我打扫卫生的时候,也跟它说。

我说我的过去,说我那死鬼老头子,说我那不省心的儿子。

它就那么,歪着头,静静地听着。

像个沉默的,优雅的听众。

慢慢地,它开始靠近我。

它会用它的头,蹭我的裤腿。

会在我坐在沙发上的时候,跳到我身边。

那几只小猫崽,也敢踉踉跄跄地,爬到我的脚边了。

有一天,我正在厨房里,给自己熬粥。

“公主”突然跑进来,咬着我的裤脚,往外拖。

我跟着它,走到客厅。

看到一只小猫,不知怎么,从沙发上掉了下来,卡在了沙发缝里,出不来,正在“喵喵”地叫。

我赶紧把小猫,救了出来。

“公主”用舌头,仔仔细C细地,舔着那只受了惊吓的小猫。

然后,它走到我脚边,用头,使劲地,蹭了蹭我的腿。

那一刻,我知道,它接受我了。

那一个月,是我这几年来,过得最“奢侈”的一个月。

我不用再为生计奔波。

每天,就是喂猫,铲屎,打扫卫生,然后,坐在那个能看到江景的阳台上,发呆。

我看着江面上来来往往的船。

看着这座城市的日出日落。

我开始想,等我老得,真的动不了了,是不是,就该找个这样的地方,安安静静地,等着那最后一天的到来。

但这个念头,只出现了一秒钟。

就被我自己掐灭了。

不。

我陈桂英,才不信命。

只要我还能动,我就要折腾。

生命不息,折腾不止。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女主人回来了。

她看到被我养得油光水滑的“公主”一家,非常满意。

她给了我那个厚厚的信封。

还额外,多给了我两千。

“阿姨,这是奖励您的。您比我想象的,做得还好。”

我拿着那一万两千块钱,手都在抖。

我回到了我那个,十五平米的小屋。

看着那熟悉的,有点破旧的,但是属于我自己的空间。

我第一次,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这笔钱,是我自己,一个子儿一个子儿,挣回来的。

是我用我的劳动,我的耐心,我的真诚,换回来的。

我把钱,存进了银行卡。

看着手机上显示的那个数字,我笑了。

我好像,没那么怕生病了。

有了这笔钱打底,我的心,也野了起来。

我不再满足于,只做那些简单的家常菜。

我开始研究,那些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大菜”。

佛跳墙,惠灵顿牛排,法式焗蜗牛……

我不会做,我就上网查。

看那些美食博主的视频,一遍一遍地学。

一个退休的大学教授,通过小林找到了我。

他的老伴去世了,孩子们都在国外。

他一个人,守着个大房子,过得很孤独。

他年轻时候,留学法国,一直很怀念那里的味道。

他问我,能不能,给他做一顿,正宗的法餐。

我接了。

我花了三天时间,研究菜谱。

又花了两天时间,满城地跑,去买那些我连名字都叫不全的进口食材。

黄油,奶酪,迷迭香,百里香……

那天,我在他家的厨房里,忙活了整整一个下午。

当那道惠灵顿牛排,从烤箱里拿出来,切开,露出那粉红色的,完美的横截面时。

我长长地,舒了口气。

老教授穿着笔挺的西装,坐在餐桌前。

他切下一小块牛排,放进嘴里。

闭上眼睛,细细地品味。

良久,他睁开眼,眼眶,红了。

“就是这个味道。”

他说,“六十年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吃不到了。”

那顿饭,他吃得很慢。

他跟我讲他年轻时候在巴黎的故事。

讲他和他的妻子,在塞纳河畔散步。

我静静地听着。

我觉得,我做的,不仅仅是一顿饭。

更是一份,尘封的记忆。

那一天,我拿到了我职业生涯里,最高的一笔“工资”。

三千块。

老教授说,我的手艺,和我的倾听,值这个价。

我的人生,好像进入了一个,我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新的轨道。

我不再是那个,在菜市场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卖腌萝卜的老太婆。

我成了一个,可以做出法餐的“私厨”。

我认识了各种各样的人。

有钱的,没钱的。

开心的,不开心的。

他们都叫我“陈阿姨”。

他们吃着我做的饭,跟我说着他们的心事。

我成了他们,在这座冰冷的城市里,一个临时的,可以停靠的港湾。

我也在变。

我学会了用打车软件。

学会了网上购物。

学会了用修图软件,把我做的菜,拍得更好看。

我甚至,还学了几句简单的英语。

“Hello.”

“Thank you.”

因为我的一个客户,是个外国人。

有一次,我儿子小军,带着媳妇和孙子,来看我。

我没让他们住酒店。

我用我挣的钱,在旁边租了一间,大一点的房子。

两室一厅。

我给他们做了一大桌子菜。

有他们爱吃的红烧肉,也有我新学的,焗龙虾。

小军吃得狼吞虎咽。

“妈,你这手艺,可以去开饭店了!”

小丽,我的儿媳妇,看着那一桌子菜,看着这个虽然是租的,但窗明几净的家。

眼神里,没有了以前的防备。

多了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的情绪。

也许是敬佩,也许是……惭愧。

吃完饭,她把我拉到一边。

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妈,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密码是小军的生日。您别再那么辛苦了。”

我看着那张卡。

我笑了。

我把它推了回去。

“小丽,你的心意,妈领了。但这钱,妈不能要。”

“妈……”

“你听我说,”我拉着她的手,“妈现在,过得很好。我有手有脚,能挣钱,能养活自己。我不需要,成为你们的负担。”

“我希望,你们能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你们好了,妈就放心了。”

小丽看着我,眼圈红了。

她没再坚持。

那天晚上,我们一家人,睡在那个租来的房子里。

我搂着我的小孙子。

他身上,有股好闻的奶香味。

我听着隔壁房间里,我儿子和儿媳妇,均匀的呼吸声。

我感觉,无比的,心安。

第二天,他们要走了。

临走前,小军塞给我一个信封。

“妈,这不是钱。”他说,“这是我给你买的,一份医疗保险。万一,你身体不舒服,用得上。”

我捏着那个信封。

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我六十三了。

没有退休金,没有积蓄,没有老伴。

但我有,一双还能动的手。

我有一个,还算健康的身体。

我有一门,能让我安身立命的手艺。

我还有一群,吃着我做的饭,愿意跟我说心里话的“家人”。

我靠着这些,给我自己,挣来了一个,虽不富裕,但有尊严的晚年。

这就是我的养老方式。

不靠天,不靠地,不靠儿子。

就靠我自己。

陈桂英。

一个,还在折腾的,六十三岁的老太婆。

来源:快乐咖啡U6YJKN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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