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东北林业大学周旭辉教授团队最近干了件大事他们的生物入侵研究直接登上了《科学》杂志,还一下子把学界过去的老思路给推翻了。
东北林业大学周旭辉教授团队最近干了件大事他们的生物入侵研究直接登上了《科学》杂志,还一下子把学界过去的老思路给推翻了。
以前大家研究生物入侵,总盯着“哪些物种容易入侵”,至于入侵后对生态系统的影响到底怎么变,几乎没什么系统性探究。
这次他们一出手,就把这个空白给填上了,做研究最怕数据站不住脚,周旭辉团队这点做得特别扎实。
他们没拍脑袋下结论,而是扒了全球775项研究的资料,最后攒出个“入侵生态影响数据库”。
这里面不光有植物入侵的数据,连动物、微生物的都包含了,还专门量化了15项生态系统的关键属性,算下来光有效数据就超2200个。
本来想以前看很多类似研究,要么只盯着一个地区,要么数据量少得可怜,对比之下,这个数据库简直像给学界递了张“全景地图”。
而且他们筛选数据时也特别严,那些只做了不到一年、样本量不够的研究,全都被排除了,这样得出来的结果,可靠性自然没话说。
有了这个数据库,接下来的分析就有了底气,传统观点里,大家都觉得本地物种多不多、纬度高不高,或者入侵物种本身有啥特性,这些才是影响生态系统的关键。
结果他们一分析发现,压根不是这么回事入侵物种在一个地方待了多久,也就是“停留时间”,才是最能预测生态影响的因素。
这就像以前看感冒只盯着症状重不重,现在突然发现“生病天数”才决定要不要吃药,整个思路都转过来了。
而且不同入侵者的表现还不一样,植物入侵初期会影响土壤化学性质,但时间一长影响就弱了;动物和微生物就复杂多了,得盯着监测更久才能摸透规律。
研究里有个发现特别有意思,就是生态系统对入侵物种的反应,居然是“分裂”的,先说说土壤,它居然有“自愈能力”。
就拿云南的紫茎泽兰入侵来说,前几年监测时,发现它入侵3年后,土壤里的总氮含量掉了不少,当时还担心会不会一直坏下去。
结果过了10年再看,土壤里的氮含量居然慢慢恢复了,快回到入侵前的水平了。
后来才搞明白,原来是土壤里的微生物在帮忙它们慢慢适应了入侵植物,还重新把养分循环的平衡给找回来了。
甚至入侵植物自己,也会调整根系分泌物和凋落物,最后跟土壤达成了新平衡。
但本地植物就没这么幸运了,广东雷州半岛的薇甘菊,待了10年时间,本地红树林的伴生植物直接从47种降到了33种,而且这几年也没看到有新的本地物种长出来,这种伤害是不可逆的。
为啥会这样?其实就是入侵物种太“霸道”了,它们长得快、繁殖又多,还特别能适应环境,慢慢就把本地植物的生存空间给挤没了。
更麻烦的是,入侵物种还会改变周围的环境,让环境变得更适合自己,反而不利于本地植物生长。
这么一来,本地植物的数量只会越来越少,形成恶性循环。
以前总觉得生态系统能自己扛过来,现在才发现,有些伤害是真的补不回来。
这些发现对治理入侵物种的启发太大了,以前的治理方法,其实都有点“想当然”,就拿互花米草来说,前些年治理时,不管它入侵了几年,全都用物理拔除的办法。
结果呢?入侵时间短的地方还好,入侵久的地方,拔了之后没多久又长出来了,白费劲还浪费钱。
如此看来,以前那种“一刀切”的办法,真不是明智之举,现在有了这个研究,治理思路就清晰多了。
如果是植物入侵,而且主要影响的是土壤,那其实不用急着下重手,可以先观察观察,利用土壤的自愈能力慢慢恢复。
但如果入侵物种已经开始威胁本地物种了,那就得赶紧动手,毕竟拖得越久,本地物种消失得越多,到时候想救都救不回来了。
新西兰治理负鼠时就用了类似思路,入侵不到5年的区域,就集中力量灭杀;入侵超过10年的区域,就长期监测加靶向清除,最后负鼠密度降了不少,本地鸟类数量也慢慢回升了。
咱们云南治理紫茎泽兰时,也借鉴了这个思路,对入侵久、影响物种的区域,结合化学防控和补种本地植物,效果比以前好多了。
不过研究也指出了现在的短板,全球南方地区,也就是南半球那些地方,相关的长期研究太少了。
要知道,南半球的生态系统和北半球不一样,物种也有差异,没足够的数据,怎么制定针对性的治理办法?
更何况现在气候还在变,入侵物种的分布范围和影响强度说不定还会变,这些都得提前研究。
还有动物和微生物入侵,尤其是微生物,它们藏得深、传播又快,对它们的研究还远远不够。
周旭辉团队也呼吁,最好能建一个全球生物入侵影响监测网络,让大家能共享数据、一起研究,这样才能从“描述入侵现象”变成“预测入侵影响”。
能从这么多数据里挖出“时间维度”这个关键,还能登上《科学》,咱们中国科学家这股较真劲儿,确实值得点赞。
而且这个研究不光是出了个成果,更重要的是给全球生物入侵治理指了个新方向以后不管是做研究还是搞治理,都得把“停留时间”算进去,这样才能真正做到精准应对,守护好咱们的生态环境。
来源:品茗阅法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