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五月的麦子已经黄了梢,风吹过去,沙沙地响,像是有无数个小人在交头接耳。日头毒得很,照得地皮发烫,连狗都懒得叫唤,趴在树荫底下吐舌头。
【本故事纯属虚构】
五月的麦子已经黄了梢,风吹过去,沙沙地响,像是有无数个小人在交头接耳。日头毒得很,照得地皮发烫,连狗都懒得叫唤,趴在树荫底下吐舌头。
村支书王国强从村委会走出来,抹了一把脖子上的汗。他四十五六年纪,膀大腰圆,穿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衬衫,裤腿挽到膝盖,露出毛茸茸的小腿。
“这鬼天气,是要热死人哩。”他自言自语着,朝麦地方向走去。
快到村头时,他瞧见妇女主任李秀英站在田埂上,正跟几个妇女说着什么。李秀英三十七八年纪,身材丰满,穿一件碎花衬衫,黑裤,两条大辫子垂在胸前,随着说话的动作一晃一晃。
王国强放慢了脚步,眼睛眯起来。李秀英是去年刚选上的妇女主任,男人在城里打工,一年回不来两趟,留下她和一个十岁的闺女在家。
村里不少光棍汉盯着她,有事没事就往她家跑,说是汇报工作,其实肚子里那点花花肠子,谁还不知道?
“国强书记,这是去哪啊?”李秀英先瞧见了他,老远就招呼起来,声音又亮又脆,像刚摘的黄瓜。
王国强紧走几步上前:“去麦地转转,眼看要收了,得看看情况。”他瞥了一眼李秀英红扑扑的脸,喉结上下动了动:“你们这是开小会呢?”
“可不是嘛,正说计划生育的事。”李秀英笑着,转头对那几个妇女说:“你们先回去吧,按刚才说的办就行。”
妇女们散了,田埂上只剩下王国强和李秀英。风吹过来,带着麦子的香气,也吹起了李秀英额前的几缕头发。
“今年麦子长得不赖,”王国强没话找话:“亩产八百斤没问题。”
“是啊,老天爷赏饭吃。”李秀英应着,眼睛却望向远处:“书记,我正好有个事想跟您汇报。”
“啥事?说呗。”王国强摸出烟袋,蹲在田埂上卷起烟来。
李秀英也蹲下来,压低声音:“民办教师赵老师,您知道吧?他最近老是往刘寡妇家跑,说是给她的娃补课,可一待就是大半天。村里人说闲话哩。”
王国强哼了一声:“赵文武那点心思,谁不知道?三十大几的人不娶媳妇,天天盯着寡妇门缝瞧。”
他吐出一口烟,突然笑起来:“不过话说回来,刘寡妇要是情愿,旁人也不好说啥。男未婚女守寡,凑一对不正好?”
“话是这么说,可赵老师是教书先生,要注意影响不是?”李秀英说着,突然“哎哟”一声,像是被什么虫子咬了手背,连忙甩手。
王国强下意识抓住她的手:“咋了?叫我看看。”那手软乎乎的,带着汗湿的热气。他捏着就不想放开。
李秀英抽了一下没抽动,脸上飞起两朵红云:“没事,就是个小咬虫。”她四下看看,田里没人,只有远处几个黑点在移动。
王国强这才松开手,感觉掌心空落落的。他清清嗓子:“那什么,赵老师的事,你多留意着点。要是真有啥问题,咱们再想办法。”
“成,我留心着。”李秀英站起来,拍拍裤腿上的土:“那我先回去了,闺女该放学了。”
王国强看着她扭着腰肢走远,心里像是被麦芒扎了一下,痒痒的。他站了一会儿,直到那身影消失在村巷拐角,才继续往麦地走。
地头的槐树下,民办教师赵文武正坐在那里看书。他戴一副眼镜,瘦高个,穿一件半旧的白衬衫,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赵老师,用功呢?”王国强招呼道。
赵文武抬起头,推推眼镜:“是书记啊。没啥事,看看书。”他合上书本站起来,显得有些局促。
王国强瞥了一眼封面,是本《红楼梦》。“真是文化人,”他笑道:“咋不去学校看書?这里多热。”
“教室里更热,风扇坏了。”赵文武解释道,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往刘寡妇家的方向瞟。
王国强心里明镜似的,却不点破,只说:“麦收后村里要办文化站,你给想个章程?”
“行,行。”赵文武心不在焉地应着,又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这时,刘寡妇正好从院里出来,拎着个水桶。她二十八九年纪,身材苗条,眉眼周正,虽说穿着朴素,却收拾得干干净净。看见田埂上的两个人,她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快步走向井台。
赵文武的眼神就跟粘在她身上似的,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
王国强心里暗笑,嘴上却说:“这天气,吃井拔凉最舒服。赵老师,要不要去讨口水喝?”
赵文武顿时慌了:“不了不了,我回学校还有事。”说罢夹着书本匆匆走了,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像是落荒而逃。
王国强摇摇头,自个儿走到井台边。刘寡妇正在打水,弓着身子,衬衫下摆提起一小截,露出雪白的腰肢。
“妹子,打水呢?”王国强招呼道。
刘寡妇吓了一跳,忙放下衣摆,脸上泛起红晕:“是书记啊。嗯,打水做饭。”
“我来帮你。”王国强不由分说接过井绳,三下两下打上来一桶水:“这天热得邪乎,井水都温乎了。”
“谢谢书记。”刘寡妇小声道谢,不敢抬头看他。
王国强看着她低垂的脖颈,汗珠顺着细腻的皮肤滑进衣领里,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他咽了口唾沫,说:“有啥困难就跟村里说,别客气。”
“没啥困难,都好着哩。”刘寡妇拎起水桶,“我回去了,娃该饿了。”
王国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骂了句:这赵文武,眼光倒是不赖。
日落时分,王国强才往家走。路过村委时,看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鬼使神差地,他拐了过去。
李秀英正在里面整理材料,见王国强进来,有些意外:“书记,咋又回来了?”
“忘了拿个东西。”王国强随口编了个理由,眼睛却盯着李秀英看。灯光下,她显得比白天更好看些,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解开了,露出一点点胸脯的轮廓。
李秀英被看得不自在,低头整理文件:“您要找啥?我帮您找。”
“不急。”王国强走近些,闻到一股雪花膏的香气:“这么晚还不回家?”
“马上就回。”李秀英说着,却不挪步。
两人一时无话。窗外,青蛙开始呱呱叫唤,一声接一声,叫得人心慌。
王国强的手抬起来,似乎想拍拍李秀英的肩膀,却在半空中停住了。他听见外面有脚步声,赶紧收回手,假装挠头。
“那什么,我明天再找吧。”王国强说着,转身往外走,差点撞上门框。
李秀英在背后轻轻笑了声:“书记,您慢点。”
王国强头也不回地走了,心里骂自己没出息。走到半路,他看见赵文武的身影在刘寡妇家附近转悠,像是个找不到窝的野狗。
“这怂人。”王国强嘟囔一句,不知是在说赵文武还是说自己。
夜色浓起来,各家各户的灯陆续亮了,又陆续熄灭。王国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眼前总是晃着两个女人的身影:一个是李秀英饱满的身材和两条大辫子,一个是刘寡妇雪白的腰肢和低垂的脖颈。
隔壁屋里,老婆鼾声如雷。
王国强叹口气,爬起来走到院里,点了支烟。远处麦地沙沙作响,像是无数秘密在黑暗中窃窃私语。
这个村子,从来就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来源:小巷故事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