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51年4月18日凌晨两点，志愿军总部的加密电报在北京西郊传送完毕，内容只有一句：马良山阵地急需特级工兵。电报刚到，毛主席便提笔批示一个名字——王耀南。

1951年4月18日凌晨两点，志愿军总部的加密电报在北京西郊传送完毕，内容只有一句：马良山阵地急需特级工兵。电报刚到，毛主席便提笔批示一个名字——王耀南。

那时的马良山已经被炮火削去半米土层，美军航空兵昼夜轰炸，执勤班不得不轮换卧倒。志愿军缺的不是勇气，而是能在炮火下撑住的工事。彭德怀站在指挥棚外，连抽三支烟，最后只说一句话：“王来了，一切好办。”

王耀南抵达前线是22日午夜，大雨滂沱，他踩着泥水先摸到废弃的交通壕，用刺刀量土质。四个小时勘察后，他给师部递了张便签：需四十八小时掘主坑，十二小时布侧室，七十二小时可进人防爆。简单到冷冰冰，语气却透着笃定。彭德怀低声说：“就等你了！”

其实，这位湖南醴陵人早就不是普通工兵。十四岁随父亲炸石灰窑，手掌长期被火药硝味熏得发黑；十八岁入红军，第一次爆破就把清江一座机枪堡炸成碎砖。长征途中，他在松潘草地架起独木桥，仅用竹索和三角桩，保证了几千人渡过沼泽。

抗战岁月，他把爆破与地雷结合改良为“滚雷链”，百团大战榆社城一炸成名。那回他只挖一米宽地道，把五百斤火药贴在瓮城下方，拂晓引爆，城墙塌出六米豁口，129师部队冲锋干净利落，日军连反击都没反应过来。也正因如此，彭总才在黄崖洞兵工厂对他刮目相看。

有意思的是，王耀南对地雷并不满足于“埋”，而是强调“活”——敌人来了再下雷，走了就拔雷。为了做到这一点，他改装插销，把雷管、信管分离，三人一组背包操作，减少误伤老百姓。那套《野战灵活雷场简易规程》后来成为全军教材。

可真正令他名满军中的是坑道。解放战争时期，华北平原缺少天然掩体，他就在石家庄西郊搞出密如蛛网的地下通廊。国民党军炮击一天，地面像筛子，坑道里却能点灯喝粥。此后，“王家洞”在各兵团成了口头语。

到了朝鲜，马良山地质全是花岗片麻岩，冻土层厚达二十厘米，坑镐砸上去火星四溅。王耀南采用“两班对钻换肩推铲”办法，人停镐不停，还把爆破筒塞进岩缝，利用夜色微炸松石，再人工掏挖。短短两夜，一条主坑便深达八十米，侧室像梳子插入山体。

坑道完工的第三天，美军第25师再次发动“扑火行动”。四百多发榴弹在山坡炸出蘑菇云，志愿军却早已沉到地下。敌排接近阵地时，只见到碎石尘雾，无人应答，误判全歼成功。刚转身整队，坑道暗门忽开，刺刀雪亮，近战十分钟，美军被迫弃尸退下。

更刺激的是夜袭。坑道开了横向交通壕，可通邻座高地，志愿军摸黑钻出，顺着山脊抄到美军后腰，“啪啪啪”几梭子打乱营帐，再钻回洞内，无声无息。第二夜再来一次。敌军警戒整整翻倍，依旧挡不住。第三夜起，山下就流传“山里有幽灵”的怪谈。

王耀南事后并未留下，他把测算数据整理成十五条意见交给志愿军工兵处，其中包括壁厚、支撑角度、通风井数量、火炮反震值。文件被送回北京，《地下三防暂行条例》很快出台，随后陈赓主持沿江地下长城工程，三个月挖出总长三百多公里的坑道网，美机投弹命中率反而被稀释。

值得一提的是，美军在板门店谈判桌上，专门询问志愿军“神秘洞穴”构造，联合国军派出的航空照相队拍了成千上万张底片，硬是没整明白内部细节。情报总结只剩一句“Chinese Tunnels unpredictable”，可见其后怕程度。

王耀南回国后转入总参工程兵部，负责训练教材。1953年，他提出“平战结合”原则，把坑道技术移植到国防工业隐蔽工程，再未回前线。但朝鲜战场那个“从地下钻出的黑影”，依旧让曾经的对手头皮发麻。

毛主席那次只调一个人，却相当于调来了一支撑天的盾。美军飞机、重炮、凝固汽油弹，统统砸不穿那条盾；更重要的，是盾后躲着一颗灵活的大脑。战争有时比拼钢铁，有时比拼体力，而在马良山那几夜，拼的是胆识与智慧——王耀南两样都有。

来源：芹梦轩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