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天京天王府的朱红宫门闭合时,藏着许多洪秀全创造的神秘。这座占地十余里的宫殿群里,除了洪秀全本人,再也没有成年男性的身影,日常穿梭其中的,是两千余名身份各异的女性。
天京天王府的朱红宫门闭合时,藏着许多洪秀全创造的神秘。这座占地十余里的宫殿群里,除了洪秀全本人,再也没有成年男性的身影,日常穿梭其中的,是两千余名身份各异的女性。
金田起义四五年前, 洪秀全撰写了一个叫《原道醒世训 》的宣言,大声疾呼: “天下多男人, 尽是兄弟之辈; 天下多女子, 尽是姊妹之群。” 可以说是洪秀全最早冲击传统伦理巅峰性的理念。他号召“天下凡间我们兄弟姊妹”, 共同对付一切“ 妖魔鬼神”, 再一次把男女之间的关系摆到了平等位置。 “天下一家”、 “ 兄弟姊妹”、“ 皇上帝子女”频频出现在洪秀全的个人语言魅力上,但是话这么说,他是怎么做的呢?
1853年的春天,南京还有点乍暖还寒,经过两年多征战的洪秀全来说是个重要的日子,这一天他攻下了南京。进城的第二个月,他将两江总督府改为天王府,一年后进行扩建,“周围十余里”,其规模比当时的清朝宫殿大一倍多。
而洪秀全进入天京后就开启了“躺平”模式,并且假托天父下凡的话:“天下太平慢慢来,睡稳都得坐江山,”堪称“躺赢鼻祖”。
他把前线作战都交给东王杨秀清,自己躲在宫内周旋于大量妻妾之间。因此除了这个爱好外,洪秀全个人生活相当纯粹,他不吸烟、不喝酒,不随地吐痰……
天王府有句非常出名的对联:予一人乃文乃武;众诸侯自西自东自南自北。此外他又在天王府的门前挂上一张禁令:“大小众臣工,到此止行踪。有诏方准进,否则云中雪(刀杀头)。”
此外早在1852年时期,当时的太平军还在进军南京的战线上,洪秀全就非常重视自己的个人后宫生活的隐私,并且还发布了《严别男女整肃后宫诏》,警告所有人“后宫姓名,位次永不准臣称及谈及”、“后宫面永不准臣下见”和“后宫声永不准臣下传”堪称洪秀全最初就对如何管控后宫与外界定下了最为严格的规矩。洪秀全对于男性的排斥已经达到了顶峰遭际的地步,当然大清皇帝也是如此,不然也不会继续使用太监。
剧照
洪秀全的首位大老婆叫赖莲英,给他生个大儿子洪天贵福,后来被俘获提供了大量有关天国的秘闻,这里先不触及。那么问题来了,洪秀全到底有多少个妻妾呢?从金田开始他就有三十六个女人,第二年他经过选妃,又“得十余龄殊色女子六十人”,一个殊字就是说长得都是非常出色的妙龄女子。后来根据他儿子洪天福贵的供词来看,他自称“八十八个母后”,这是有名分的,有待遇的,至于随即看中的应该连洪秀全自己也记不清楚。
这些女人中有被册封为 “娘娘” 的妃嫔,有执掌各项事务的女官,也有从事体力劳作的服役妇女。按照在《天王的女人们》中的考证,这些女性并非随意聚集,而是被洪秀全用一套严密的规则编织进等级森严的管理体系,从日常言行到职责分工,皆有明确且严苛的定规。
天王府的女性群体首先被清晰划分出等级。最顶端的是 “王后娘娘”,仅设一人,之下是十六个名位的妃嫔,按《江南春梦笔记》记载,“爱娘、嬉娘、妙女、姣女各二十四人,嬉女、娱女各三十六人,元女、玉女各四十八人”,合计 208 人;再往下是二十四位 “王妃”,每位王妃名下又辖姹女(“姹” 有娇美之意,“姹女” 即指年轻娇艳的女子)共 960 人,这 1168 人构成了洪秀全的妃嫔群体,日常职责便是侍奉其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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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嫔之下是女官,按品阶分为一品掌率、二品伪相、三品检点等,其中一品掌率设 60 人,每人下辖 20 名女司,单是这部分女官就有 1200 人,她们分别掌管天王府的饮食、服饰、礼仪、守卫等事务,比如 “典天厨” 女官负责洪秀全的膳食烹制,“典天衣” 女官掌管衣物缝补与存放,“典守卫” 女官则带领服役妇女看守宫门与院落。最底层是服役妇女,多从民间挑选或裹挟而来,无固定名位,主要承担劈柴、挑水、搬运、修缮等体力活,人数虽未精确记载,但按天王府的规模推算,与女官数量相加后,总人数恰好与 “两千余名” 的史料记载吻合。
这套等级体系不仅是身份的标识,更直接决定了女性的日常待遇与行为边界。从洪秀全的子女数量来看,他有5个儿子,6个女儿,忙乎了那么多女人,子女却很少,说明洪秀全也并非完全过于私生活放纵,妻妾成群更多的是天王的身份象征,对比来看,他的女人是同时代的咸丰帝的几倍。
妃嫔群体的饮食由 “典茶心” 单独供应,每日三顿点心从不重样,早间是杏仁糕、核桃酥,午后有绿豆爽、芝麻糊,晚间则备燕窝粥、莲子羹,均用银器盛放;女官按品阶享受不同的膳食标准,一品掌率可每日领取一斤猪肉,二品以下递减至半斤,且仅在礼拜日分肉时发放;服役妇女则只能吃 “糙米饭配咸菜”,若遇物资紧张,甚至要掺野菜充饥。服饰方面,妃嫔可穿绣有龙凤纹样的绸缎,颜色以红、黄为主;女官穿青色或蓝色绸缎,绣简单花纹;服役妇女则只能穿粗布衣裳,且需在衣襟处缝上布条,标明所属工种,如 “典柴薪”“典挑水” 。服
天父诗
比物质待遇更严苛的是对言行的管控,洪秀全专门撰写《天父诗》作为管理手册,其中收录的五百余首诗,有近百首是针对后宫女性的行为规范。诗中明确列出 “十该打” 的条款:“服事不虔诚,一该打;硬颈不听教,二该打;起眼看丈夫,三该打;问王不虔诚,四该打;躁气不纯静,五该打;讲话极大声,六该打;有咏不应声,七该打;面情不欢喜,八该打;眼左望右望,九该打;讲话不悠然,十该打。” 这些条款覆盖了从态度到举止的方方面面,比如 “起眼看丈夫” 规定女性不得抬头直视洪秀全,需始终低头垂目;“讲话不悠然” 要求应答时必须放缓语速,不可急促;甚至连 “面情不欢喜” 都被定为过错,意味着女性在洪秀全面前必须时刻保持笑容,哪怕内心苦楚。
1861年,有个英国军官,由洋牧师安排,在南京作短期考察,就听说了这样一件骇人听闻的事,两名妇女因为私底下说了一些“天国”的坏话,感叹现在的生活痛哭远远不如从前的自由安乐,谁知被人听到后打了小报告,两名妇女就被立即斩首。
为确保规则落实,洪秀全还建立了层层监督机制。他在妃嫔中挑选 “贞人”,每人分管数十名 r等级的妃嫔,每日记录她们的言行,若发现违规便直接上报;女官之间则实行 “互纠制”,一品掌率需监督下属女司,若下属犯错,掌率也要连带受罚,比如 “典天厨” 女官若未察觉膳食中有杂质,不仅主厨的女司要挨打,掌率也要被扣除三日俸禄;服役妇女则由 “典巡查” 女官负责看管,这些女官手持木棒,在天王府内不间断巡逻,发现偷懒或违规者可当场责罚。
除了日常言行,女性的活动范围也被严格圈定。天王府被划分为多个区域,妃嫔只能在 “内宫” 活动,这一区域包括洪秀全的寝宫、书房及周边的花园,面积不足天王府的十分之一,且不得随意跨越区域边界,比如 “爱娘” 不得进入 “王后娘娘” 居住的 “坤宁宫”,“姹女” 不得靠近洪秀全的寝宫;女官则按职责划分活动范围,“典天厨” 女官只能在厨房及食材储存区活动,“典守卫” 女官不得进入内宫,若因公事需跨区域,必须持有洪秀全亲笔签发的 “通行牌”,且需在指定时间内返回;服役妇女的活动范围仅限外围的柴房、水井、库房等区域,连靠近内宫的甬道都被划为 “禁地”,违者按 “窥探内宫” 论处,最轻也是杖责五十。
对于违反规则的女性,惩罚手段极为严厉,且不允许任何辩解。洪秀全在《天父诗》中明确宣称 “只有人错无天错,只有臣错无主错”,意味着女性一旦被指控违规,无论是否冤枉,都必须认错领罚,若有辩解便会被视为 “忤逆”。轻微违规者会被 “掌嘴” 或 “杖责”,比如讲话声音过大,会被当场掌嘴十下;较重的违规,如 “起眼看丈夫” 或 “面情不欢喜”,会被杖责三十至五十下,且需 “裸背受杖”,由两名女官按住,一名女官行刑;更严重的违规,如 “私语议论”“跨越区域” 或 “顶撞天王”,则会被处以极刑。据《金陵杂记》记载,曾有一名 “姣女” 因被指控 “对天王不虔诚”,在辩解时说 “臣妾并无过错”,便被认定为 “顶撞”,最终被处以 “五马分尸” 的酷刑,其尸体还被悬挂在天王府门口一日,以警示其他女性。
即便是日常的侍奉流程,也被设计得充满控制欲。洪秀全每日清晨起床,需由四名 “爱娘” 负责更衣,两名 “嬉娘” 负责梳头,过程中女性需全程跪姿,且不得发出任何声音;用餐时,需由 “典天厨” 女官先品尝每道菜,确认无毒后,再由八名 “妙女” 端至餐桌,摆放时需严格按照 “左羹右饭、前菜后汤” 的顺序,若有丝毫偏差便会挨打;晚间则由六名 “姣女” 在寝宫外围值守,每两个时辰汇报一次情况,且需用特定的暗号通报,比如 “天已二更,宫内安”,若暗号说错或汇报延迟,也会受到责罚。洪秀全曾假借附体说:众小媳,他说尔这样尔就这样,说尔那样尔就那样,不得使性,不逆得他,逆他就是逆我天父,逆天兄也。
此外还有一个更让人毛骨悚然的天父下凡圣旨:“咁多小婶(洪秀全小妾)有半点嫌弃怠慢,我胞弟云中雪飞(砍头)
后来天京局势逐渐紧张,物资供应日益匮乏,这套管理体系的残酷性愈发凸显。服役妇女的口粮被一再缩减,甚至出现 “日食一餐” 的情况,却仍需承担繁重的劳作,《金陵杂记》记载,1855 年至 1856 年间,仅因饥饿与劳累死亡的服役妇女就有近万人;妃嫔与女官的待遇也大幅下降,绸缎衣物换成了粗布,点心供应减少,甚至连 “十该打” 的惩罚都愈发频繁,有时仅仅因为 “笑容不够真切” 便会挨打。即便如此,洪秀全对规则的执行仍未放松,直到天京陷落前,他还在颁布指令,要求 “后宫女子务必坚守职责,不得有丝毫懈怠”。
洪秀全死于天京陷落之前,他的大儿子洪天贵福在几个月后于南昌被抓,在供词中他明确写着“并未带一名女眷出城”,那么那些天京的女人们最终去哪里了呢?曾国藩的幕僚在破城之日起目击到天王府里到处都是死去的女人,有的投河,有的上吊,绝大多数都在这场浩劫中惨遭横祸。
:参考资料主要来源于《太平杂说》
来源:历史公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