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上级命令，云贵交界处发现可疑电波信号，我连即刻前往勘探地形，为后续部队开路。"连长抖开文件。

1959年12月3日凌晨四点，云贵高原某军事驻地。

赵铁柱被冻醒，呵出的白气在昏暗煤油灯下结成霜花。帐篷外，皮靴踩雪声渐近。

"三连全体集合！"连长的声音如刀劈冻肉。

五分钟后，人影晃动。赵铁柱借着月光，看到连长铁青的脸，右眼那道疤正抽搐。

"上级命令，云贵交界处发现可疑电波信号，我连即刻前往勘探地形，为后续部队开路。"连长抖开文件。

队伍里响起窃窃私语。新兵小王牙齿打战，他老家就在云贵山区，"进山不出"的传说让他胆寒。

赵铁柱默默检查装备，53式步枪锃亮，刺刀紧卡在鞘里。这个24岁的山东汉子，八岁起就随猎户爷爷进山打狼，深知在野兽领地的生存之道。

车队在浓雾中启程，赵铁柱留意到驾驶员的异样：平时爱说笑的四川兵，此刻紧握方向盘，指节泛白。

"听说那地方，上周有支测绘队失踪，只找回半截带牙印的腿骨。"驾驶员压低声音。

赵铁柱没回应，目光紧盯着窗外。有团黑影闪过，速度比军车还快，瞬间消失在雾中，那绝非鹿或野猪。

十小时后，车队停在盘山公路尽头。

赵铁柱跳下车，靴底陷入半尺深的雪。眼前的原始森林如张着大口的巨兽，雾气从墨绿树冠间溢出。

"检查装备！"一排长喊道，"每人配发二十发子弹、两天干粮、信号弹两枚。"

赵铁柱多要了卷绷带，他注意到分发物资的文书兵手在颤抖，仓库里崭新的捕兽夹，齿尖还带着机油味。

队伍纵队进山，赵铁柱小组断后。他不断回头，总觉有东西跟踪，每次转身，除了脚印，还有几串梅花状浅痕。

"班长..."新兵小王拽住他衣袖，"你听！"

林深处传来树枝断裂声，由远及近，似有东西逼近。赵铁柱打手势示意停止，众人立刻贴树隐蔽。

寂静中，细微、湿哒哒的鼻息声从三米外灌木丛后传来。

"哗啦——"

一头小野猪窜出，肚皮插着半截箭矢，伤口发黑。赵铁柱瞳孔一缩，这是人为狩猎痕迹！

还没等他示警，西北方向传来惨叫。赵铁柱飞奔过去，撞开灌木，热血溅满一脸——二组老李右腿被生铁捕兽夹咬住，锯齿切入骨头，夹子连着铁链，钉在树干上，铁链挂着写有"擅入者死"的小木牌。

此时，雾中亮起第一对绿莹莹的眼睛。

枪声在山谷炸响，缺耳灰狼往旁一闪，子弹擦过前腿，带起一撮灰毛。

"打偏了！"赵铁柱暗骂，手指扣上第二发扳机。但狼群更快，七八条黑影从灌木丛窜出，最近的距他们不到五米。

"背靠背！围成圈！"赵铁柱怒吼。战士们匆忙聚拢，刺刀在月光下寒光闪烁。新兵小王的枪"咔嗒"空响，他竟忘了开保险。

一头黄毛狼扑向小王，赵铁柱跨步向前，刺刀由下往上猛挑。"噗嗤"一声，刀尖扎进狼肚子，温热的血喷满他脸。黄狼哀嚎着滚进雪地，肠子拖出老远。

血腥味让狼群发狂。缺耳灰狼人立而起，前爪搭上老李肩膀，"咔嚓"一声，狼牙咬碎肩骨。赵铁柱调转枪口，顶住灰狼肚子，"砰"地打穿。

灰狼倒地，赵铁柱看到它肚子上的旧伤疤，这畜生竟带着上次挨枪的伤来复仇！

"节省子弹！"赵铁柱边喊边用枪托砸飞另一头狼。他的棉袄被狼爪撕烂，棉花混着血粘在身上，右腿火辣辣疼，不知何时被挠出三道血口。

狼群退开几米，围着转圈。赵铁柱趁机数了数，还剩十三头站着，地上躺五头。战士们也都挂彩，老李左肩血肉模糊，已端不稳枪。

雾气渐浓，月光昏黄。赵铁柱听到"咯吱咯吱"声，狼群在啃他们扔掉的背包，这些畜生竟懂得断他们粮草！

"不能耗到天亮。"赵铁柱抹了把血，"张猛！带两人护送老李下山！其他人跟我......"

话未说完，山脊上传来古怪狼嚎，调子更长，如冲锋号。狼群骚动，受伤的也挣扎着起身。

赵铁柱明白，山里还有另一群狼，这是要前后夹击！

"跑！往东跑！"赵铁柱推了张猛一把，自己却朝反方向冲，边跑边对天鸣枪。狼群果然追来，缺耳灰狼的崽子跑在最前，龇着未长齐的牙。

子弹很快打光，赵铁柱把空枪砸向领头狼崽，转身往陡坡下溜。碎石和断枝划得他满手是血，一根树枝扎进大腿，他咬牙不出声。

坡底是结冰小河，赵铁柱刚踩上冰面，"咔嚓"一声，冰层欲裂！他赶紧扑向对岸，冰水灌进靴子，刺骨如针。

回头见狼群在岸边徘徊，缺耳灰狼试探着伸爪碰冰面又缩回。赵铁柱刚松口气，却见狼崽跳进冰窟窿，游了过来！

"找死！"赵铁柱拔出刺刀，狼崽刚上岸，就被他一刀捅进脖子。热血喷在冰面，凝成红色冰晶。

对岸缺耳灰狼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赵铁柱知道结下死仇了。

此后四天，赵铁柱如在地狱。伤口泡了冰水开始溃烂，每走一步都似踩在刀尖。狼群紧追不舍，有次他爬上树休息，醒来树下蹲着七八头狼，绿眼如鬼火。

第四天傍晚，赵铁柱走不动了，靠着山石喘气。他发现狼群反常安静，缺耳灰狼蹲在十米外，独眼里闪着诡异光。

赵铁柱明白，狼群在等他虚弱。他挣扎着举起刺刀，手抖得握不住刀柄。高烧让他眼前发黑，耳边嗡嗡作响。

第一头狼扑来时，赵铁柱已看不清，凭感觉挥刀，听到"噗"的入肉声。温热狼血溅在脸上，接着第二头、第三头......

最后，赵铁柱记得缺耳灰狼的独眼凑到面前，狼嘴里的热气带着腐肉味。他用尽最后力气，把刺刀捅进狼的另一只眼......

来源：猫腻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