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黑砖窑有多可怕？记者卧底进入黑砖窑，拍下了毕生难忘的画面

摘要：说起早年的黑砖窑，那真是中国社会发展过程中一个让人脊背发凉的疮疤。2007年左右，城市化搞得热火朝天，基建和房地产需求大增，砖窑厂这种下游产业跟着沾光，但也滋生出一堆非法窑厂。这些窑厂为了赚快钱，不走正道，专门通过拐骗和强迫的方式搞劳动力，尤其在山西、河南这些

说起早年的黑砖窑，那真是中国社会发展过程中一个让人脊背发凉的疮疤。2007年左右，城市化搞得热火朝天，基建和房地产需求大增，砖窑厂这种下游产业跟着沾光，但也滋生出一堆非法窑厂。这些窑厂为了赚快钱，不走正道，专门通过拐骗和强迫的方式搞劳动力，尤其在山西、河南这些地方问题最多。

窑主们从人贩子手里买人，价格低得离谱，几百块就能买一个壮劳力，然后就把人关在偏僻的窑场里，当奴隶使唤。工人每天干活时间长达16到20个小时，基本没休息，窑场环境脏乱差，尘土飞扬，窑坑容易塌方，工人受伤是家常便饭。窑主雇的监工拿着棍棒和鞭子盯着，谁干得慢了或者偷懒，就直接上手打，严重的时候用铁锹砸头或者扔进搅拌机里处理掉。

食物就给点馒头和凉水，营养跟不上，很多工人很快就营养不良，得各种病，但窑主不管，死人了就随便埋在附近山坡上。受害者大多是外地农民工、童工和智障人士，这些人好控制，不会轻易反抗，也说不清窑里的情况。窑厂之间还互相通风报信，躲避检查，警方想抓都难。整个运作就像个地下产业链，窑主赚得盆满钵满，却把人命当草芥。

拿2007年的山西黑砖窑事件来说，这事曝光后全国震惊。起因是河南一些家长发现孩子失踪，联名上网求助，400多位父亲写信叫苦，结果牵出山西洪洞县广胜寺镇曹生村一个黑窑厂。从2006年3月开始，窑主王兵兵和承包人衡庭汉从西安、郑州火车站诱骗或强迫32名农民工进来干活，其中9人是智障，年龄最小的才15岁。

这些工人被没收证件，改名换姓，每天拉砖搬土，窑场大门锁死，晚上挤在简陋棚子里睡，外面有狼狗和打手守着。窑主为了省钱，不给工资，只管饭，饭还发霉变馊，工人饿了偷吃生土豆。窑内事故多，一名工人窑坑塌方被埋，勉强挖出来也没医治，伤口感染就那么拖着。衡庭汉这些包工头脾气暴躁，工人完不成任务就挨打，用铁棍和皮带抽，15岁男孩因为动作慢被打成残疾。

窑厂生产实心砖，国家早禁了，但他们不管，卖给小建筑队赚差价。窑主王兵兵是村支书儿子，仗着关系，窑厂从2005年就偷偷跑了好几年。受害者来自12个省，很多人被药物迷昏运进来，醒了就得干活。窑场水源污染，工人喝混浊水，拉肚子是常态，窑主不提供药，病重了扔窑外等死。事件曝光前，窑内已有多人死亡，尸体埋山上没痕迹。窑厂围墙装铁丝网，防止逃跑，抓回来的更惨，关小黑屋几天不给吃。

警方介入后，查出窑厂网络延伸到临汾、运城等地，窑主通过公路运输拐人。2007年6月，一封求助信传出，描述工人每天工作20小时，无假日，窑主视死亡为正常。解救行动中，警方突击多处窑厂，发现工人身上伤疤累累，有的肺吸煤尘得病。山西省展开清查，关闭上千窑厂，逮捕95人，69人起诉。临汾中院审理首案，五名窑主和包工头获刑，赵延兵故意伤害判死刑，衡庭汉无期。

事件涉及地方官员收贿放任窑厂，部分人被处分。解救359名工人，174被拐，185强迫劳动，65智障。窑主转移到河南等地，继续小规模干。事件后，国家加强劳工法规，但非法窑厂在偏远地方复现。窑主利润靠低成本劳动力，砖价低销量大，工人多从贫困区来，家属难找。窑厂分挖土运坯组，监工轮班盯。事件揭示劳工权益漏洞，促使监督改进。窑厂环境致皮肤病流行，蚊虫多，窑主无怜悯心。

这类黑砖窑问题没彻底根除，几年后又在其他地方冒头。2011年，河南驻马店一带黑窑厂死灰复燃，专门针对智障人士下手。这些窑厂藏在乡村，窑主雇人贩子在车站蹲点，挑四肢健全但智力低的人，诱骗上车卖进去。窑内30多名工人每天从早拉砖到晚，动作慢挨鞭子或耳光，监工心情差也拿人出气。饭是剩饭兑水煮，夏天馊味重。晚上挤小屋睡地上，无厕所就地解决。窑主视工人为工具，不给报酬，病了不管，死人埋掉。

河南电视台记者崔松旺接到线索，决定潜入取证。他藏小型摄像机在鞋底，外形改一周，胡子不刮，衣服弄脏，在火车站晃荡捡剩饭乞讨。人贩子观察几天，他抢摊位剩菜吃，才被拐卖500元进窑。搜身时他弄脏鞋避查。窑内工人伤痕多，瘦弱不堪。他录下虐待画面，几天体力衰竭仍拍。收集够材料，夜里爬出院钻树林逃，腿伤仍爬到约定点，与同事会合。提供线索，警方端窑，救30多名智障工人。崔松旺回台整理素材，制作纪录片《智障奴工》，2011年9月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