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咱们山西运城,闻喜和绛县这两个地方,你随便走进一个村子,问问他们村名的来历,多半能牵出一段古早的故事。这些故事里,有先民们筚路蓝缕的开拓,有面对天灾人祸时的坚韧,有对美好生活的朴素期盼,更有近代那段烽火岁月留下的红色烙印。
在咱们山西运城,闻喜和绛县这两个地方,你随便走进一个村子,问问他们村名的来历,多半能牵出一段古早的故事。这些故事里,有先民们筚路蓝缕的开拓,有面对天灾人祸时的坚韧,有对美好生活的朴素期盼,更有近代那段烽火岁月留下的红色烙印。
先说说绛县郝庄乡的南庄村。 这村名听起来简单,就是方位加个“庄”字,但它的来历却不简单。
它早先的名字是“董家庄”,这是因为明代的时候,董姓人家从西郝庄迁到这里定居,便以自家的姓氏给这片新的家园命了名。到了清代,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年,这村子就改名叫“南庄”了。为啥改呢?老辈人有个说法,是因为村子和另一个叫“北庄”的村子之间,曾经建有一座魁星阁,咱们这个村在阁楼的南边,所以就得了“南庄”这个名字。
从标记家族姓氏的“董家庄”到标明地理方位的“南庄”,这名字的变迁,听着就实在,透着一股子务实和直爽。而且,这南庄村在历史上,行政归属也是几经辗转,1949年还属闻喜县管,到1956年才划归绛县管辖,后来又在两县之间有过几次来回,最终才稳定下来。你看,就连一个村子,它的命运也和大的时代背景、行政区划的调整紧紧相连。
再说说绛县横水镇的西灌底村。 这村名背后,是一段听着就让人心里发沉,又不由得生出敬意的往事。村子古时候叫“西祁”,唐代改叫“观底村”。
关键的转变发生在北宋熙宁九年,也就是公元1076年。村里明万历年间的老碑上刻着,那时一位姓王的乡民,为了引涑水河的水来灌溉这干涸的土地,面临了土地私有、渠线难定的巨大困难。
传说,他最终用一种极其惨烈的方式,确定了开渠的路线,使灌渠修到了村底。为了纪念他,和这来之不易的水源,村子才改名叫了“灌底村”,又因为方位,称“西灌底”。这个名字,承载的是先民们为了生存,为了子孙后代的繁衍生息,所表现出的那种不屈不挠,甚至敢于牺牲的勇气和精神。
每一滴流过这条渠的水,都值得我们后人铭记。
横水镇的乔寺村,名字来得就平和多了。是因为村子北门外有座唐代的“敬业寺”,村东北呢,又有座横跨涑水河、通往镇子的石桥。有寺有桥,村子起初就叫“桥寺村”。
日子久了,乡亲们口口相传,“桥”和“乔”音近,慢慢就叫成了“乔寺村”。这个名字,记录的是村庄与周边建筑、与河流相伴相生的地理格局,平淡,却也亲切。
同样是横水镇的西山底村,它的改名,则藏着一段寻求平安的往事。村子南坡有座唐朝建的泰山庙,庙里元代的石碑上说,这村原名是“东乔村”。到了明朝,传说村里有个当官的犯了法,要株连九族。为了避祸,全村人就把村名改成了“山底村”,后来又因为方位,叫“西山底”。
这名字背后,是老百姓在命运的风浪前,那种最本能的躲避灾祸、祈求安宁的愿望。
横水镇的东外村,名字起得特别直白。因为它以前是归闻喜县管的,位置又在老早闻喜县最东头的边界之外,所以就叫了“东外”。它就像个活的地理坐标,告诉你历史上这里曾是怎样划分的。
横水镇的留庄,后来常被叫做柳庄,这里面有个古老的传说,也带着自然的印记。说是四千多年前,帝喾的元妃、周人始祖后稷的母亲——姜嫄,因为战乱迁徙到了这里。她看到这儿环境好,适合居住和农耕,就留了下来,不想再走了。
所以这地方最早得名“留庄”。又因为村子就在涑水河谷边上,岸上柳树特别多,慢慢地,大家就更习惯叫它“柳庄”了。从“留”到“柳”,既有对先人在此开拓定居的纪念,也贴切地描绘了这里的自然风光,透着一种安居乐业的满足感。
说完了绛县,咱们再把目光投向闻喜县。 这里有些村子的名字和文化现象,同样意味深长。
闻喜县礼元镇的裴柏村,是闻名遐迩的“中华宰相村”,本身就是一个千年古村落。这几年,村里因为一项“乡村著名行动”,在村口和街巷立起了不少新的地名标识牌,像“将军街”、“宰相街”之类的,文化味十足。
为了定这些名字,村里可是下了功夫,不仅摸底排查,还专门请来熟悉村情的老干部、老教师、乡贤,特别是裴氏等姓氏的后人,一起从家谱、碑文、老辈人的传说里淘换历史脉络,让每个名字都尽量能和村里的过往对上茬。这个过程本身,就是一种对历史的尊重,对文化的寻根。
他们还严格按“四议两公开”的程序走,让村民们都参与讨论,方案还得报到镇上审批,力求每个名字都能得到大伙儿的认可,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这种对地名严谨负责的态度,不正是对历史和未来负责任的体现吗?
在闻喜,还有个挺特别的村子,叫寺底村。这村子古时候叫“西柳”,文化底子一直不薄。它现在最出名的,是“楹联文化”,还被命名为“中国楹联文化村”。
村里有一帮老头老太太,平均年龄都六十往上了,却天天拿着粉笔在村委会的水泥地上写对联,切磋“平平仄仄”。他们还给村里文明户送中堂,谁家有个红白喜事、孩子升学、老人过寿,他们都根据情况编撰楹联,选出最好的贴在事主大门上。
这事他们坚持了二十多年,硬是让整个村子的风气为之一新。你看,这小小的楹联,不就是活着的、呼吸着的乡土文化吗?它凝聚了人心,教化着乡风,让古老的村庄在新时代焕发出新的光彩。这不只是几个文字游戏,这是一种精神的传承,一种文化的自信。
当然,咱们运城这片土地,不仅承载着古老的农耕文明和传统文化,更是一片红色的热土。 在革命战争年代,这里的许多村庄都留下了共产党人、八路军和老百姓并肩战斗的足迹,这些红色记忆,也深深地刻进了地名的肌理之中。
比如绛县磨里镇的迴马岭村,在革命战争年代被誉为绛县的“小延安”、“西柏坡”。1942年2月,绛县县委就转移到了迴马岭村,把这里建成了抗日根据地,成立了抗日游击大队和抗日政府。
从那以后,迴马岭就成了绛县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的指挥部和政治活动中心。在党的领导下,勇敢的迴马岭人民为革命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他们拿出自家的粮食给战士,自己吃糠咽菜;让出住的窑洞给子弟兵,自己搭草棚住;男人们上前线,妇女们就在后方纺线、织布、做军衣。
正是这种无私的奉献,军民之间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共同为绛县的解放事业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如今,“迴马岭”这个名字,早已超越了其地理含义,成为坚韧不屈、无私奉献革命精神的象征。
闻喜县的陈家庄村也一样,在新中国成立前,这里是稷王山革命根据地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从1943年7月到1948年1月,中共稷麓县委、县政府,太岳三地委、三专署、太岳军区三分区司令部等都常驻在这里。当时,村里聚集了一大批像嘉康杰、金长庚、柴泽民这样的党政军领导干部,他们在这里运筹帷幄,组织群众对敌斗争。
村里的政治部、宣传队、卫生队、电台、银行办事处、印刷厂、兵工厂等三十多家机关单位,为晋南地区的解放发挥了巨大的作用。陈家庄村这个名字,也因此承载了一段光辉的红色历史。
聊了这么一圈,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到, 这些看似普普通通的村名,还有村里这些活生生的文化现象,其实都沉淀着历史的影子,蕴含着宝贵的精神。
你看,南庄村的名字演变,透着一种务实和直爽;西灌底村的故事,体现了乡民为了开渠灌溉,那种不畏艰难、勇于牺牲的奉献精神;乔寺村的得名,是古人以地标命名的朴素智慧;西山底村的改名,记录了百姓在历史洪流中寻求安稳的生存策略;留庄(柳庄)的传说与演变,则寄托了先人择善地而居、与自然和谐共处的美好理想。
而闻喜裴柏村在地名规范化上下的功夫,体现了对历史的敬畏和负责;寺底村的楹联文化,更是把传统文化的种子,种在了乡土里,种在了老百姓的心坎上。更不用说像迴马岭、陈家庄这样的红色村庄,它们的名字早已和那段峥嵘岁月、和那种为了民族解放和人民幸福而不懈奋斗的革命精神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了。
这些地名和文化,不是冷冰冰的文字或符号,它们是我们先人生活、奋斗、希望的见证,充满了生命力。
它们告诉我们,脚下这片土地,曾经发生过怎样的故事,生活过怎样的人,他们有着怎样的精神。这些都是咱们当地人宝贵的精神财富,是带着泥土芬芳的正能量。
当然啦,咱们今天聊的,只是闻喜和绛县众多村庄里的一小部分。还有更多村子的名字,可能也藏着有趣的故事,等着我们去发现呢。希望这些内容,能让你对这两个地方的历史文化和人文精神,有多一点的了解。
来源:水滴石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