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找回亲生女儿后,我决定让假女儿搬出去,这时响起一声音:再验一次。完结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找回亲生女儿后,我决定让假女儿搬出去,这时响起一声音:再验一次。完结
我是真假千金文里的妈妈。
找回亲生女儿，亲子鉴定显示我们是亲母女后。
我下定决心，让养了十多年的假女儿搬出去。
可就在这时，我脑子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别让她走。】
【再验一次。】
1
「时媛，你和吕笑笑的DNA结果出来了，99.99%支持亲子关系！」
「恭喜你啊，总算找到了亲闺女！」
「我就说嘛，第一次见笑笑我就觉得亲，原来她才是你亲生的！」
闺蜜林梦可拿着那张报告单走过来，声音里全是藏不住的激动。
但我听到这个消息，脑子「嗡」的一声，彻底当机了。
我只是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服，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眼神慌乱又局促地望着我。
她叫吕笑笑。
据说是我的亲生女儿。
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而在她旁边，
站着一个穿着高级定制裙的小女孩，白白嫩嫩，脸上一片茫然，眼眶红得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她叫姜柚宁。
我倾尽心血养了十多年的，假女儿。
2
三天前。
闺蜜林梦可突然神神秘秘地告诉我。
她在医院见到了一个跟我长得极像的女孩，说那孩子看起来才像我亲生的。
我当时压根没当回事，只觉得是巧合。
毕竟我有一双儿女，还是龙凤胎。
儿子姜柚澜，长得跟他爸陈漾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惜性子被惯坏了，好吃懒做，回回考试倒数第一。
女儿姜柚宁，虽然长得不太像我，却完全继承了我的脑子，各种竞赛奖杯摆满了柜子。
所以这些年，我几乎把所有心血都花在了柚宁身上，打算把她当接班人培养。
直到这个吕笑笑冒了出来。
她出生的医院，居然和我当年生产的是同一家。
更要命的是，她那张脸，简直和我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连我丈夫陈漾都说：「我早就觉得柚宁不像我亲生的，跟我也不亲。不如去找那个叫笑笑的孩子，验个DNA？」
我当时非常纠结。
柚宁的性格跟我一样要强，如果被她知道我们背着她查身世，她该多难过？
闺蜜林梦可劝我：「笑笑那孩子，现在跟着个收破烂的老太太过日子，穿得破破烂烂的。如果她真是你女儿，你忍心她在外面受苦？」
这句话戳中了我的软肋。
我同意了。
我无法忍受自己养了十多年的女儿是别人的，而我的亲骨肉却在外面捡垃圾。
可我又怕。
怕这万一只是场乌龙，最后反而让我和柚宁母女离心。
「那我们就悄悄办。」
丈夫陈漾拍了拍我的背，安抚我。
「只要柚宁不知道，就什么事都没有。」
于是，我们计划好今天，带笑笑来梦可的医院做鉴定。
3
这也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个女孩。
瘦瘦小小的，T恤和牛仔裤都很旧了，但洗得干干净净。
她整个人都很拘谨，紧张得不停地抠手指。
那双眼睛怯生生地瞟我几眼，又赶紧移开视线，不敢多看。
一看，就知道日子过得很苦。
我问她家里的情况。
她说：「我从小没有爸爸妈妈，是奶奶捡到我的。家里穷，我放学就要去捡瓶子卖钱……但奶奶对我很好。」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心一阵阵抽痛。
像有针在扎。
这大概就是母女连心的痛吧。
我心里隐隐开始信了，她就是我的女儿。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疼了十多年的假女儿。
偏偏，不知道怎么回事。
柚宁今天也跟着来了。
她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我后来才知道，是姜柚澜前不久和她吵架，吵不过，就骂她是外面的野孩子。
她就这么知道了真相。
可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地站在不远处，看着我和笑笑。
背挺得笔直，表情装得很镇定。
但我知道，她现在心里慌得要命。
她害怕极了。
她从小就是我带大的，她什么习惯我不清楚？
她表现得越是镇定，心里就越是没底。
我以前问过她，为什么要这样拼命掩饰自己的情绪。
她说：「我很喜欢妈妈你在生意场上镇定自如的样子。」
「我想成为你。」
可是，再镇定自如的生意人……
在面临真假女儿这种狗血大戏时，心里也是一团乱麻。
4
「所以，您……真的是我妈妈吗？」
鉴定结果出来后，吕笑笑终于敢抬头正眼看我，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
「我以后……也能有妈妈了吗？」
我喉咙瞬间发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心脏像被人狠狠攥住，疼得我喘不过气。
我真没想到，自己摸爬滚打几十年，居然会在这种事上犯蠢。
让自己的亲女儿，长成了这副可怜模样。
我一直以为真假千金这种戏码，都是电视剧编出来博眼球的。
直到今天……
我看着面前这个脸色蜡黄、身形瘦小的亲女儿，才明白这种事一旦发生，当妈的心里该有多痛。
「妈妈。」
「妈妈……」
两道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一道是吕笑笑。
另一道，是站在不远处的姜柚宁。
5
「你乱喊什么？她是你妈吗你就叫？」
儿子姜柚澜第一个跳出来，冲着姜柚宁就吼。
他向来不喜欢这个妹妹。以前我只要夸柚宁聪明，他就会摔门甩脸子。
因为和优秀的柚宁一比，他实在太废了。
学习永远倒数，张口闭口只会要钱，一年到头被老师约谈无数次。
「以前你老缠着我妈就算了，现在我亲妹妹回来了，你还赖着不走？是不是看上我们家的钱了？」
姜柚澜一脸鄙夷，冲着柚宁翻了个大白眼。
要是放在平时，柚宁早就跟他吵起来了，骂他只知道吃喝玩乐还想独占家产。
可今天，她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一双眼睛只是呆呆地望着我。
像一只被抛弃的小兽。
我心里猛地一揪。
毕竟是我亲手养了十多年的女儿啊！
从她三岁到十几岁，我手把手教她写字，陪她参加比赛。
她生病时我整夜守着，她考第一时我比谁都高兴。
可我转念又一想。
她霸占了我亲女儿十多年的富贵生活。
如果我现在还护着她，那对这个在外面吃了十多年苦的亲女儿，又该多残忍？
所以，这一次。
面对她求助的目光。
我选择了沉默。
6
「柚宁啊，」丈夫陈漾眯起了眼睛，语气平淡得像在谈公事。
「既然结果都出来了，笑笑确实是我们的女儿。那你就走吧，从我们家里消失。」
闺蜜林梦可也笑着附和：「陈总说得对，姜家养了别人的女儿十多年，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至于别的，柚宁你就别想了。」
「阿姨知道，你一直想考好大学，以后接管姜家的公司。但你不是姜家的人，那些东西，以后都不会有你的份。」
「就是！」姜柚澜得意洋洋，「姜家的产业以后都是我的！你以后要是混得不好，还能来求我，我给你个扫地阿姨的职位当当。」
可柚宁像是没听见他们的话，依旧直勾勾地看着我。
她的眼眶，一点点湿了。
「妈妈，你不要我了吗？」
我心猛地一颤。
柚宁的性子跟我一样要强，从小到大，我没见她哭过几次。
上一次哭，还是我犯了急性肠胃炎，她一个人在医院守了我一夜，急哭的。
我张了张嘴。
很想说，不是的。
可我眼角的余光瞥见笑笑正低着头抠手指，那副可怜样，我又把话咽了回去。
真假千金，一个抢了另一个的人生。
怎么可能相安无事？
我不能让笑笑受了十多年的苦，回来还要看自己亲妈护着「仇人」的女儿，让她心里再受一次刺激。
7
柚宁很聪明。
她立刻就看懂了我的沉默。
她哭着笑了出来。
「妈妈，那我走了。祝您以后……一辈子平安喜乐。」
说完，她转向吕笑笑，深深鞠了一躬。
「对不起，享受了本该属于你的人生。以后，再也不会了。」
姜柚澜不耐烦地骂道：「怎么还不滚？啰里八嗦的。」
柚宁还是无视他，看着笑笑，继续说：
「妈妈的身体不好，为了公司操劳了一辈子，胃有老毛病。笑笑妹妹，拜托你以后监督妈妈吃早饭，提醒她按时吃胃药，早点睡觉。」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开始哽咽。
「你哥姜柚澜和爸爸更亲近，跟妈妈总是吵架。所以……拜托你以后能更喜欢妈妈，对妈妈好一点。不然，这个家里就没有真正对她好的人了。」
我赶紧深呼吸，想掩盖住心里的慌乱。
这个家里，最挂念我的人，一直是柚宁。
我丈夫陈漾是入赘的，我们的夫妻关系只能说平淡，互不打扰。
我儿子姜柚澜被陈漾惯得无法无天，打架斗殴，调戏女生，每次被老师叫去学校，都让我颜面尽失，还只会吵着找我要钱。
只有柚宁。
她从不让我操心，考试次次第一。
她知道我胃不好，会提前跟阿姨说做养胃的粥。
我熬夜处理工作，她会端杯热牛奶进书房，小声催我睡觉。
连我自己都忘了的生日，她都会提前准备好礼物。
这些，都已经成了我的习惯。
可今天，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8
笑笑仰起小脸，对柚宁郑重地点头：「我会照顾好妈妈的。」
姜柚澜彻底恼了：「戏演完了就滚啊！没爹没娘的野种！」
「姜柚澜！」我实在听不下去了，还是出了口。
他立刻委屈地大叫：「以前你就为了她骂我！现在她都不是你亲生的了，你还护着这个冒牌货？」
丈夫陈漾也皱眉，一脸不悦：「时媛，别为了一个外人，伤了我们自家人的和气。」
闺蜜林梦可也赶紧劝：「就是啊时媛，我知道你心疼柚宁，总偏心她。但你不能为了她，寒了自己亲生儿女的心啊！柚澜就算了，笑笑呢？你想想笑笑受了多少苦？你现在护着别人，笑笑会怎么想？」
姜柚澜一听，撇着脸冲我重重「哼」了一声。
笑笑则急忙拉住我的衣角：「妈妈，我没关系的。」
她懂事得让人心疼。
我心里难受极了。
进退两难。
但柚宁没有让我继续为难下去。
就像这些年，她从不会在我工作时打扰我，也不会在我焦头烂额时任性哭闹。
她知道，我一个人撑起公司不容易。在我心里，姜家的家业比什么都重要。
这次也一样。
她抹掉眼泪，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妈妈，我走了。别因为我为难。」
说完，她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瘦小的身影，被医院走廊的灯光拉得很长很长。
像极了那些年，我送她去上学，看着她背着大书包，独自走进校门的样子。
那时候，她总会回头朝我笑着挥手：「妈妈别担心，我会好好的！」
「你想我的时候就吃糖，吃甜的就不难过了。」
可这一次，
她再也不会回头了。
也再没人给我糖吃了。
9
柚宁的身影即将在转角消失时。
我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
「再验一次。」
「别走，再验一次。」
我像是中了邪，鬼使神差地喊出了那一句：
「别走！」
这话一出，周围所有人都愣住了。
陈漾皱紧了眉头：「时媛，你这是干什么？刚不是都说好了……」
姜柚澜撇着嘴嘟囔：「妈你别折腾了，让她赶紧走啊！」
林梦可也赶紧拉我的胳膊：「时媛！你可别犯糊涂，笑笑还在这儿呢！」
柚宁也猛地转过身，那双哭红的眼睛直直地望着我，似乎在期待什么。
可我愣住了。
脑子里的声音还在回响。
「再验一次。」
但我怎么也想不通。
为什么要再验一次？
亲子鉴定是林梦可做的，我们几十年的交情，她不可能骗我。
笑笑那张脸，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连眉尾那颗小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怎么看都是我亲生的。
要是我真提出再验一次，结果还是一样，笑笑该多委屈？她刚认回妈妈，就要被怀疑。
而柚宁呢？她会不会觉得我在耍她？给了她希望又亲手掐灭？
我攥紧了手。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我发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10
等了许久，都没等到我的下文。
柚宁脸上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她扯了扯嘴角，转过了身。
就在她迈步的下一秒，
脑海中那道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急切：
「再验一次！」
我闭上眼，以为自己是精神压力太大，出现了幻听。
可脑海中却猛地浮现出一个画面。
一张破旧的病床上，一个老人挣扎着张嘴，用尽全力嘶吼。
「再验一次！」
「再验一次！」
画面不断拉近，那老人的脸越来越清晰。
那张脸，竟然长得和晚年的我一模一样！
我像被电击中一样，猛地惊醒了。
睁开眼，柚宁的背影几乎要消失在拐角。
我立刻放声大喊：「柚宁！你回来！我们再验一次！」
11
我向来不信鬼神。
但接二连三的怪事，由不得我不信。
更何况，那个老人的画面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她好像在拼命暗示我，不听她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
可要再验一次，注定会遭到所有人的反对。
果不其然。
陈漾第一个发火：「你疯了？亲子鉴定还能有假？」
林梦可也是一脸难以置信：「姜时媛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做的报告有问题？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就这么想我？」
姜柚澜则恨恨地瞪着我：「我就知道！你就是偏心那个姜柚宁，你根本舍不得她走！」
一片混乱中，只有两个人没骂我。
一个是笑笑，她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我轻抚她的后背：「抱歉，这件事太重大了，妈妈必须再确认一下。」
另一个，就是柚宁。
她快步跑回我面前，一边喘气一边看着我，眼里的泪水越聚越多。
「不用验了妈妈……笑笑长得那么像你，不会有错的。」
她这副样子，好像真的不知道自己身世有任何问题。
这也是我想再验一次的原因。
我不信柚宁的亲生父母换了女儿后，会忍着不来找柚宁相认。
毕竟她每个月的零花钱，就够普通人家赚一年的了。
但我不敢自己做决定。
我需要笑笑点头。
如果她不愿意，我会立刻收回刚刚的话。
可笑笑很懂事地点了点头，默默走到林梦可身边：「林阿姨，我们再验一次吧。」
但林梦可压根没理她，径直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语气很不耐烦：「刚加急给你妈做完鉴定，我现在累着呢。」
「再说，你妈不是不信我吗？那还来找我干嘛？」
笑笑愣住了，无措地站在原地。
柚宁看不下去了，愤怒地开口：「林阿姨！我妈妈上个月送你的爱马仕，顶你大半年工资了吧？让你再做一次鉴定，你摆什么架子？还跟笑笑一个小孩子甩脸色，你好意思吗？」
林梦可还没说话，陈漾就厉声喝斥：「住口！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指责梦可？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姜柚澜立刻帮腔，指着柚宁的鼻子骂：「我看你就是怪林阿姨把笑笑找回来，断了你的富贵路！你少在这儿装好人！」
柚宁气得脸颊都鼓了起来。
而林梦可则坐在椅子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的笑。
12
「你不愿意做，自然有别人做。」
我冷冷开口，目光扫过林梦可瞬间紧绷的脸。
既然我已经说出了口，就必须做到底，不会因为几个人的反对就改主意。
更何况，这家医院姜氏也有投资，我找个做鉴定的医生，轻而易举。
我立刻打了个电话。
不到十分钟，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快步跑了过来。
「姜总。」
林梦可看到来人，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姜时媛！你什么意思？你找他来做？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这个何医生，是她在医院职称评定上的死对头，两人向来不对付。
我找他来，他绝不可能帮林梦可做手脚。
我不是傻子。
在商场沉浮二十年，我太清楚什么叫「欲盖弥彰」。
她越是抗拒，我越是要查到底。
如果第一次的鉴定报告没问题，她何必这么激动？
如果她问心无愧，又何必对「再验一次」这么抵触？
「何医生，麻烦你了。」
我心意已决。
陈漾还想开口阻拦。
被我一个冰冷的眼神怼了回去：「陈漾，这件事我做定了，谁也别想拦着。」
姜柚澜气得扭过头，不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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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新的鉴定报告出来了。
「姜总，我以我的职业生涯担保，」何医生指着检测数据，「这位吕笑笑小姐，确实是您的生物学女儿。」
林梦可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冷笑：「现在满意了？能还我清白了？」
「时媛，你闹够了没有！」陈漾厉声指责我，「为了一个野种，你难道要失去我们所有人吗？」
姜柚澜红着眼瞪我：「爸爸说得对！妈你太过分了！快给林阿姨道歉！」
道歉？
确实要道歉。
但不是对她林梦可。
我和她相识这么多年，看她家境不好，我处处照顾她。就连她这份工作，也是我托关系把她塞进这家顶尖医院的。
我自问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轮不到她在我亲女儿面前耍威风。
「笑笑，妈妈对不起你，让你伤心了。」
我转向笑笑，摸了摸她的头。
笑笑乖巧地摇摇头：「不会的……其实我也不敢相信我真的找到妈妈了，我能理解您。」
旁边的柚宁，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妈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亲生父母当年做错了事……我替他们向您和笑笑道歉……」
说完，她没再看我，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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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走！」
那道苍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语气比之前更急。
「不要走，再验一次！」
「再验一次！」
我有些恼了。
究竟要验什么？
我已经验过两次了！结果都一样！笑笑就是我的亲生女儿！到底还要我验什么？
这声音难道真是我最近太伤心，出现的幻觉？是在故意耍我？
可那道声音，好像听到了我的疑问。
下一秒，
她突然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像是要喘不过气来。
随后，她才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
「再验一次……柚……宁……」
验柚宁？
我浑身一震，像被一道雷劈中。
我瞬间明白了。
我赶紧叫住柚宁。
脑海中所有的线索好像都串起来了。
难道……
不是我和笑笑的报告有问题。
而是我和柚宁之间……？
15
「柚宁！我们再验一次！」
我这句话刚喊出口。
所有人，都是一副看傻子、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
陈漾率先爆发：「姜时媛！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你还没闹够吗？」
姜柚澜狠狠一脚踹在墙上：「妈！你消停点吧！笑笑就是你的女儿，那个野种不是！」
林梦可的嘴角，更是毫不掩饰地露出了讥讽的弧度。
就连柚宁，都红着眼眶拒绝：「妈妈……别验了……笑笑才是您的女儿……」
笑笑没说话，脑袋垂得更低了。
「谁说笑笑不是我姜时媛的亲女儿了？」我安抚地抚摸着笑笑的脑袋。
「那你为什么还要验？」陈漾皱眉质问。
我一字一顿地说：「这次，我不是和笑笑验。而是要和柚宁验。」
所有人都被我的话震住了。
林梦可的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急得站起身：「你疯了！笑笑是你的女儿，柚宁自然就不是！哪有亲妈要和两个孩子都做鉴定的？」
陈漾也颤着声音劝我：「对啊老婆，你魔怔了？当初你怀孕，我们找的医生明明说你怀的是龙凤胎啊！怎么可能突然多出一个女儿？柚宁怎么可能是你的孩子？」
姜柚澜一副看傻子的眼神：「妈，你连自己当初生了几个都不记得了？」
我淡淡开口：「亲子鉴定，只能证明我和笑笑之间存在亲子关系。但它不能证明，我和柚宁没有。」
「我要的是百分之百的确定。」
「我反对！」林梦可立刻尖叫起来，语气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作为医生，我觉得你这个想法很可笑，完全没必要！」
「林医生这话就不对了。」一直没说话的何医生突然开口，「做医生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亲子鉴定不会说谎？姜总只是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这有什么问题？」
林梦可的脸瞬间又白了一个度，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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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理会他们的反对。
我只攥住柚宁的手，「和妈妈再做一次鉴定，好吗？」
柚宁仰起那张哭得通红的小脸，哽咽着，重重点了点头。
我们走到何医生面前，正想拜托他。
林梦可却突然大声喊叫：「等等！这次鉴定，我来做！」
我蹙眉看她。
她支支吾吾地解释：「我……我要亲自向你证明，你觉得柚宁也是你女儿的想法，是错的！你必须为误会我道歉！」
陈漾也温声劝我：「时媛，就让梦可来吧。正好缓和一下你们的关系。你们认识这么多年，她又是这方面的专家，总比外人靠谱。」
姜柚澜也大叫：「妈！林阿姨都主动向你低头了，你还在磨蹭什么？」
我犹豫了。
心里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但林梦可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哽咽着说：「时媛，你忘了吗？当初你在学校没有朋友，就只有我天天拉着你一起。」
「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你就真的这么不信我吗？」
的确。
上学时我性格沉默，一心只扑在学习和公司管理上，是林梦可主动靠近我，陪我度过了最孤单的日子。
后来她找工作碰壁，也是我动用姜家的关系，把她塞进了这家顶尖医院。
她提起了这些往事。
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我终究还是心软了。
我点了头。
17
等待结果的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我老公陈漾都上了两趟厕所了，我“闺蜜”林梦可才慢吞吞地从鉴定室踱出来。
她脸上那股子藏不住的得意，简直要溢出来。
「时媛，你亲眼看看吧，你和姜柚宁压根没关系，省得你天天胡思乱想。」
我木然地接过那张纸。
「排除亲生母女关系」，六个大字像巴掌一样印在我脸上。
陈漾在一旁嗤笑出声：
「我早说了，你当初怀的就是龙凤胎，哪能平白冒出个女儿？」
「我看你就是偏心那个野种，偏心得脑子都不转了。」
我捏紧了报告，指甲都快陷进肉里。
难道，真是我搞错了？
那个一直在我脑子里响的声音，真的只是我不舍得柚宁的幻觉？
「行了，看够了没？赶紧滚！」
陈漾不耐烦地冲着柚宁吼。
「鉴定结果都糊脸上了，还不死心？」
林梦可抱起胳膊，凉飕飕地补刀：
「就是，时媛为了你都快疯魔了，你要是识相，就赶紧滚蛋。」
「闭嘴！不准你们这么骂我妈！」
柚宁红着眼，倔强地挡在我身前。
她转过身，对着我深深鞠了一躬：
「妈妈，虽然结果是这样……但这十多年的照顾，我谢谢您。」
「在我心里，您永远是我最亲的亲人。」
说完，她一咬牙，转身就走。
18
我攥着那份假的报告，脑子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果然，那个声音又响了。
「别让她走！再验一次！」
我拼命想压下这个声音。
但，一个真实的声音划破了混乱。
「等等！别走！」
不是幻觉。
是何医生！
他跑得气都喘不匀，手里捏着几张纸，从走廊那头冲了过来。
「柚宁小姐，你千万别走，你不能走！」
陈漾的脸当场就黑了：
「何医生，这是我们的家事，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林梦可更是尖酸刻薄：
「何医生是太闲了吗？还是说，您打算发善心收养这个野种？」
何医生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径直把手里的报告塞给我，声音都在抖：
「姜总！结果在这！柚宁小姐，她就是您的亲生女儿！」
「什么？！」
这话像个炸雷，把所有人都劈蒙了。
林梦可的脸“唰”一下全白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们刚验了没有血缘！你肯定是搞错了！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陈漾的眼神瞬间变得阴狠，话里带上了威胁：
「何医生，说话要负责任。伪造报告，可是要坐牢的。」
我儿子姜柚澜也跳了起来：
「你这个假医生！你是不是收了钱了？她怎么可能是我妹妹！」
柚宁也傻了，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片茫然：
「怎么会……刚才林阿姨的鉴定，不是说……」
只有笑笑，小声拉着我的衣服：
「妈妈，我真的有姐姐了吗？」
我低头看着这份新报告，手指尖都在发麻。
没错。
就在刚才，林梦可进去做鉴定时，陈漾带着姜柚澜去了厕所。
我脑子里的声音却像疯了一样尖叫。
「和柚宁，再做一次！」
「立刻！再做一次！」
可林梦可明明在里面！
那声音急得快要刺破我的耳膜。
情急之下，我悄悄拉住了路过的何医生，让他用备用样本，也帮我和柚宁做一份。
何医生点头同意的那一刻，那个声音，才总算停了。
19
现在，我手里捏着两份截然相反的报告。
我没出声，脑子飞速旋转。
何医生看我沉默，急了，赶紧表态：
「姜总，我拿我的职业生涯发誓，我这份鉴定，千真万确！」
「你什么意思？」林梦可立刻尖叫起来，「你是说我的报告是假的？何医生，你别含血喷人！」
陈漾也阴着脸，压迫感十足：
「何医生，我劝你三思而后言。要是被谁收买了故意来捣乱，工作丢了可别后悔。」
「都给我闭嘴！」
我一声厉喝，打断了他们的狗叫。
就在这时，手机「叮」一声响了。
我点开信息。
【姜总，您提供的样本已出结果：您与柚宁小姐确系亲生母女关系。详细报告稍后发送。】
发信人，是这家医院的「王院长」。
我把手机屏幕转向他们。
柚宁的眼睛“噌”一下亮了，声音里带着哭腔：
「妈妈，这是真的？我真的是您的女儿？」
我终于笑了，点点头：
「对。你和笑笑，都是妈妈的乖女儿。」
「时媛……这，这是什么？」林梦可面如死灰，脚步都开始发虚。
我扯了扯嘴角：
「怎么，连你们院长的微信都不认识了？」
没错，我这人，从不把鸡蛋放一个篮子里。
在何医生去化验的时候，我就留了后手，联系了王院长，把备用样本送了过去，请他亲自督办。
现在看来，林梦可那份报告，果然有问题。
柚宁，就是我的女儿。
可她，我最好的闺蜜，为什么要撒这个谎？
20
「你居然去找院长？时媛，你就这么不信我？」林梦可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怨毒。
我冷漠地看着她：
「事实摆在眼前，你，根本不配被信任。你那份报告，就是假的。」
「我……我只是……」她眼神躲闪，支支吾吾，「我就是一时糊涂，拿错了……」
「一时糊涂？」
我的火“腾”一下就上来了。
「你的一时糊涂，差点毁了柚宁一辈子！她才多大？要是真让她一个人走了，她以后怎么活？」
林梦可立马换上哭腔，拉着我的衣服哀求：
「对不起时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哎呀老婆，」陈漾赶紧过来打圆场，「既然柚宁是亲生的，这不就皆大欢喜了吗？笑笑当初还是梦可帮忙找回来的，你就别揪着不放了。」
说完，他转向柚宁，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柚宁啊，刚才是爸爸不对，不该那么说你。你林阿姨也是无心的，你别往心里去，以后咱们一家人好好的。」
「不是故意的？」
我冷笑出声，目光在这对狗男女脸上一扫而过。
「你们刚才一口一个‘野种’骂她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是不是故意的？」
陈漾的脸彻底挂不住了：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第一，林梦可伪造医疗报告，我会立刻向卫健局实名举报。」
「第二——」
「第二什么？」
「我要查清楚，我当初怀的明明是龙凤胎，为什么会变成三胞胎？还冒出来两个女儿？」
21
这话一出口，林梦可的脸明显慌了，她下意识地看向陈漾。
陈漾眼珠一转，试探着说：
「会不会是……有些黑心医院，故意瞒着家属，把孩子偷出去卖了？」
「不可能。」
我立刻否决。
我生产的医院是自家世交开的，绝不可能干这种事。
何况笑笑是被丢弃，不是被贩卖。
这背后的人，根本不是图财。
我摸出手机，准备报警。
「是我干的！」
林梦可突然尖叫起来。
我停住动作，冷冷地看着她表演。
「就是我干的！笑笑是我丢的！」
她忽然笑了，笑得五官扭曲，状若疯魔：
「因为我恨你！我讨厌你姜时媛！讨厌你生来就什么都有，还整天在我面前装什么好人！」
「帮我进医院？带我出国？送我你不要的旧包？你以为我稀罕？我只觉得你在炫耀！在施舍我！想让我当一辈子舔狗捧着你！」
「所以！你生产那天，我买通了医生，告诉你怀的是龙凤胎！然后我溜进医院，抱走了你的一个女儿，把她丢在了郊区的垃圾堆！」
「我就是想看看，你姜时媛的宝贝女儿，没了你这个靠山，会不会也活得跟我一样，像条狗！」
她面目狰狞地指着缩在我身后的笑笑：
「你看看她！她就是活成了那副狗样子！你要是跟她一样，你肯定还不如我！」
笑笑被吓得直哆嗦，眼圈瞬间就红了。
柚宁一把将笑笑护在身后，对着林梦可怒吼：
「你这是犯罪！你这个疯子！你会坐牢的！」
我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亲手撕了她：
「我会报警。林梦可，你会为你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我做梦都没想到。
我当年的真心相待，在她眼里全是炫耀。
就因为这种可笑的嫉妒，她害了我的女儿一辈子！
「时媛，别报警！」
陈漾居然抓住我的手腕。
「梦可这些年帮了咱们家不少，柚澜也是她帮忙照顾的，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算了吧？」
我儿子姜柚澜也跟着尖叫，满脸慌乱：
「妈！林阿姨对我最好了！她要是坐牢了，我怎么办？」
「再说，那个笑笑不是已经找回来了吗？她又没死！」
我看着我丈夫和我儿子，心，一瞬间凉透了。
他们刚才还骂柚宁是野种。
现在，却在为一个丧心病狂的人贩子求情？
「陈漾，姜柚澜。」
我一字一句，冻得掉渣。
「你们两个，现在，立刻，和林梦可一起，从这个家里滚出去。」
陈漾愣住了：「时媛，你别闹……」
「滚！」我用尽全力吼断他。
「全都给我滚！」
22
「不用你赶！我这就走！」
林梦可怨毒地剜了我一眼。
「你有本事就报警，我看你拿什么证据抓我！」
陈漾一听，立刻慌了：
「老婆，你别上火啊。梦可现在情绪不稳定，万一她想不开出点事怎么办？我……我去跟着她，我劝劝她。」
姜柚澜更是气得跺脚，指着我的鼻子：
「你就为了这点破事赶我走？走就走！谁稀罕你这个破家！」
说完，他小跑着追上林梦可和陈漾。
三个人一前一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我气得眼前发黑，几乎站不稳。
就在这时！
那个该死的声音又响了！
「不要走。」
「不要走，再验一次，再验一次。」
我僵在原地。
又来？
这次又是为什么？
笑笑紧紧抓着我的左手，柚宁牢牢挽着我的右臂。
我的两个女儿，都在我身边……
谁要走？
还要验什么？
23
姜柚澜走了几步，忽然回头瞪我：
「你果然偏心！姜柚宁要走，你哭着喊着不让。我要走，你连一句挽留都没有！」
「只有爸爸对我好！我不要你这个妈了！」
他吼完，转头就走。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我脑子里的声音瞬间炸裂开来！
「不要走！再验一次！」
一个荒唐到极点的念头，像闪电一样劈中了我的天灵盖。
「姜柚澜！」我喊道。
他倔强地梗着脖子，头也不回：
「叫我干嘛？想跟我认错？」
「你给我过来。」
「凭什么？」
「过来！」我猛地拔高音量，「你现在不过来，姜氏集团，以后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话一出，姜柚澜的脚步瞬间钉在了原地。
他从小就知道，我手里的公司，是他的命根子。
看我神色不似作伪。
陈漾赶紧从后面推了他一把：
「你傻啊？快过去！你不要公司了？」
林梦可也急忙劝：
「听你爸的，快去！」
那三个人拉拉扯扯，站成一排。
呵，那画面，才真像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
24
姜柚澜磨磨蹭蹭地挪了回来，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嚷嚷：
「要我跟你回家行，但我不要和姜柚宁待在一起！她必须坐别的车！」
柚宁冷冷地看着他，懒得搭理这个蠢货。
我走上前，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这张脸。
这张和我没有一处相像的脸。
我突然出手，闪电般从他头上薅下来几根头发。
「啊！」
姜柚澜疼得跳脚，捂着脑袋骂：
「你疯了！你拽我头发干什么！」
我没理他，直接把那几根头发塞给何医生：
「麻烦您，再给我和他，做一次鉴定！」
这下，所有人都石化了。
何医生也懵了，迟疑地问：「姜总，您……确定？」
「我确定。」
陈漾和林梦可同时失控地扑了过来。
「时媛！你这是干什么？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和柚澜做鉴定？」
「没什么，」我淡淡扫过他们煞白的脸，「正好有空，顺便做一次。」
「不能验！」陈漾失控地大吼。
「为什么？」
他噎住了，语无伦次：「你……你这么做，你让儿子怎么想？」
姜柚澜脖子一梗，破罐子破摔地吼：
「验就验！随便你！我早就不想要你这么恶毒的妈了！我巴不得验出来不是你儿子！」
这话一出，陈漾和林梦可的脸色瞬间惨白如鬼。
陈漾厉声呵斥：「你胡说什么！你就是你妈的亲儿子！」
林梦可也慌忙打圆场：
「时媛，你再恨我，也不能拿孩子撒气啊……」
她转头又去拍姜柚澜：「别跟你妈犟了！你忘了你要继承公司的？你怎么能惹你妈生气！」
一片鸡飞狗跳中。
我脑子里的声音也尖锐到了极点：
「不要信！」
「不要信！」
「再验一次——姜柚澜！」
最后那三个字，无比清晰。
25
「何医生，去验吧！」
我下了死命令。
何医生不敢耽搁，转身就走。
「给我站住！」
陈漾咬着牙，面目狰狞得像要吃人。
「姜时媛，你非要把这个家彻底毁了才甘心吗？」
我冷冷地看着他。
这个曾经在我面前装得温文尔雅的男人，此刻终于露出了毒蛇的尾巴。
「赘婿。」
我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
「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何医生见状，赶紧加快脚步溜了。
「赘婿」这两个字，显然是戳爆了陈漾的肺管子。
他眼里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赘婿？！」
「你终于肯说实话了！这么多年，你心里从来就没瞧得起我！只当我是个靠你吃饭的窝囊废！」
「所以，」我盯着他的眼睛，「你就拿你的私生子，换走了我的亲生女儿？」
「是又怎么样！」他脱口而出，随即整个人僵住，「你……你怎么会……」
林梦可疯了一样扑上来捂他的嘴：
「你胡说什么！柚澜当然是你们的儿子！」
姜柚澜也呆若木鸡：「爸……你刚才，说什么？」
26
我环视着眼前这三张扭曲的脸，突然笑出了声。
「陈漾，你当我是傻子吗？」
「我怀的明明是双胞胎，为什么会变成三胞胎？」
「你刚才百般阻挠我和柚宁做鉴定，不就是怕我发现，我当年怀的根本不是龙凤胎，而是两个女儿！」
「姜柚澜，他根本不是我生的！是你！趁我昏迷的时候，用你和林梦可的私生子，换走了我的小女儿！」
秘密被我一层层扒开，陈漾索性不装了。
他开始疯狂大笑：
「没错！就是这样！你姜时媛不是很厉害吗！当初逼我入赘，婚后还防贼一样防着我，不让我进公司，让我在外面当个靠你养的小白脸！」
「我早就恨死你了！」
「没想到吧？被我摆了一道，替我养了这么多年私生子！哈哈哈！」
林梦可尖叫着捶他：「你别说了！你疯了！」
姜柚澜抖得像筛糠，嘴里不停念叨：
「不可能……爸，你别瞎说……我是妈妈的儿子，我怎么会是私生子……」
我懒得看这场闹剧，牵起柚宁和笑笑的手：
「妈妈要和爸爸离婚了。你们，跟谁？」
「跟妈妈！」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小手紧紧攥住我，眼神无比坚定。
林梦可突然慌了，猛地把姜柚澜往我这边推：
「时媛！你别听他胡说！柚澜真是你儿子！当年你生了三个，我只是抱走了笑笑，柚澜真的是你的亲儿子啊！」
我看着她急得快哭出来的样子，只觉得讽刺。
「你不是最讨厌我吗？现在倒把你的亲儿子往我这儿塞？」
她彻底僵住了。
「你……你全都知道了？」
27
我早就该怀疑了。
林梦可刚才那么急着认罪，太反常了。
那更像是在拼命掩盖一个更大的秘密。
现在全明白了。
她认下丢弃笑笑的罪，就是为了让我不再追查当年的事，不想让我发现，我根本就没生过儿子。
至于姜柚澜是哪来的？
我稍一回想，线索就对上了。
当年我怀孕时，她借口出国散心，整整消失了九个月。
恐怕，就是躲在哪里生下了姜柚澜。
她和陈漾，早就勾搭在了一起。
一个恨我高高在上，一个恨我让他当赘婿。
于是他们联手导演了这出“狸猫换太子”的好戏。
用他们的私生子换走我的小女儿，让姜柚澜名正言顺地成为姜氏集团的继承人。
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
他们精心培养的“宝贝儿子”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反倒是我流落在外的柚宁，出落得耀眼夺目。
眼看儿子争不过柚宁，他们这才急了，找回那个被他们养废的笑笑，企图用“假女儿”把“真女儿”柚宁赶出去。
毕竟，受过精英教育的姜柚澜，再不成器，也比在底层长大的笑笑“强”。
想通这一切的瞬间，我胸口涌起滔天恨意。
就为了一己私欲，他们毁掉了笑笑本该灿烂的人生！
更险些让我，两次失去我的亲骨肉！
28
「姜总，结果出来了！」
何医生这次快得惊人。
「您和柚澜少爷，确认无血缘关系。」
姜柚澜猛地倒退两步，嘶声尖叫：
「不可能！报告是假的！妈，你就因为我不帮你，就要这么毁了我吗？」
「你不能不要我！我是你儿子！我是姜氏的继承人！」
他疯了似的扑过来抢报告，被何医生死死拦住。
陈漾一把搂住他：「儿子别怕，爸爸永远陪着你。」
林梦可也抱住他，得意地安慰：
「不怕！你爸离婚，能分走姜时媛一半的财产！我们一家三口，以后会过得比她更好！」
说完，她挑衅地看向我，嘴角挂着胜利的微笑。
我笑了。
把报告随手甩在他们脚下。
然后，我对着陈漾，也笑了：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当初签了婚前协议。跟我离婚，你，一分钱也拿不到。」
林梦可的笑容瞬间冻结在脸上。
「你什么意思？什么婚前协议？」
我笑而不语。
原来她连这个都不知道？
我懒得再看这三个跳梁小丑，牵起两个女儿的手。
「我们回家。」
29
一家人，总算真正团聚了。
我本来还担心，柚宁会因为之前的事，对突然到来的笑笑产生排斥。
但她完全没有。
她热情地拉着笑笑，给她介绍家里的每一个角落，分享自己所有的玩具。
甚至把自己最宝贝的那件猫咪睡衣，也拿给了笑笑。
夜深了，月光洒进落地窗。
两个小姑娘裹着同一条毯子，脑袋挨着脑袋，睡得正香。
第二天，我们去看了抚养笑笑长大的吕奶奶。
那位拾荒老人布满老茧的手紧紧握着我，声音发颤：
「我们笑笑……受苦了……终于，有家了。」
我留下了一大笔钱，并承诺会经常带孩子们来看她。
刚开始，我总怕笑笑适应不了。
怕她跟不上课程，怕她见了生人怯场。
但柚宁真的长大了，她主动担起了姐姐的责任。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辅导笑笑功课，手把手教笑笑看公司报表，教她怎么处理事务。
看着她们，我无比安心。
30
另一边，我找了最好的律师，亮出了那份尘封多年的婚前协议。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若陈漾婚内出轨，不仅净身出户，还需支付天价精神损失费。
多亏我父母当年有先见之明，防着他这一手，并始终反对他插手公司。
没想到，这反而刺激他疯魔，和林梦可搞到了一起。
我还让律师追回了陈漾这些年偷摸转移给林梦可的所有财产。
顺便，把他们三个的“光辉事迹”整理了一下，发到了网上，让他们彻底社死。
刚开始，这对狗男女还躲在别墅里，天天打电话来辱骂我。
直到我报警，他们才被警察上门“批评教育”，老实了几天。
很快，房子被法院强制收走了。
林梦可这才发现，陈漾不仅一毛钱没有，反而背上了巨额债务。
而她自己，必须每天花钱养着这个废物男人。
她不干了，提出分手。
可陈漾几十年没上过一天班，离开林梦可，他就得饿死。
他不同意，反而变本加厉地找林梦可要钱。
「贱人！老子为了你，连姜时媛那么有钱的富婆都不要了，你现在想甩了我？」
「呸！明明是姜时媛不要你！你个小白脸当初就有胆子勾引我？都是你害得我工作也没了，还被人骂！」
「呵，你当初不也是靠着姜时媛吃饭的跟屁虫？还她闺蜜呢，转头就睡她老公，你比我贱多了！」
争吵很快升级成了全武行。
陈漾虽是男人，但林梦可更疯、更狠，两人打得不可开交。
31
最可悲的是姜柚澜。
他还当自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姜家大少爷。
一夕之间，他成了私生子，爹妈还变成了穷光蛋。
以前被他霸凌过的同学，现在都加倍奉还。
他不敢去学校，跑来公司和家里堵了我几次，都被保安拦住了。
好不容易蹲到我下班，他哭着跪下：
「妈！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听话，求你带我回家吧！」
我只是冷漠地看着他，把他当初嘲讽柚宁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你不是知错，你只是吃不了苦。」
「野种就是野种，是养不熟的。」
听说，陈漾和林梦可知道他来求我后，彻底气疯了。
他们把姜柚澜关在出租屋里，殴打了他整整一夜。
「那个贱人害得老子身败名裂，你还去求她？还叫她妈？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我才是你妈！你亲妈！你居然想抛下我们回去享福？做梦！」
「要不是你这个废物争不过姜柚宁，我们至于这么惨吗！」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那晚，出租屋里的惨叫声响了一夜。
邻居报警时，姜柚澜已经只剩半条命了。
再后来，听说他们三人都因为故意伤害和经济纠纷，进了局子。
而姜柚澜，似乎被打残了，再也没了消息。
32
和陈漾办完离婚手续的那晚，我做了个梦。
一个很长，很真实的梦。
梦里。
我看到了另一个“我”。
在医院里，“我”面临着同样的选择。
但那个“我”，好像没有听到那个声音。
“我”眼睁睁看着柚宁独自离开医院，单薄的背影消失在黄昏里。
毫不知情的“我”，把笑笑带回了家。
但笑笑因为从小的经历，什么都不懂，“我”只好把姜柚澜当继承人培养。
于是，姜柚澜有恃无恐，性格愈发恶劣，进局子比回家还勤。
“我”夜夜叹气，只有笑笑乖巧地陪着“我”。
“我”知道，姜氏交给笑笑可能会没落，但交给姜柚澜，一定会灭亡。
所以，“我”决定更换继承人，全力培养笑笑。
这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
无尽的争吵爆发了。
但“我”一意孤行。
直到一个雨夜，“我”和笑笑的车在盘山公路上刹车失灵，翻下了悬崖……
笑笑当场死亡。
而“我”，终生瘫痪。
“我”心如死灰。
直到姜柚澜来看“我”。
他意气风发，说已经接管了公司。
「老妖婆，要不是你非要换人，我也不至于下狠手。毕竟笑笑那个傻子，对我还挺好的。」
「你的女儿死了，别怨我，都怪你自己。」
“我”崩溃了，想掐死这个恶魔，却动弹不得。
他笑着说：
「既然疯了，就去精神病院安度晚年吧。看在你给我留了这么多钱的份上，我给你找个好点的。」
“我”在精神病院躺了很多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渐渐的，“我”不会说话了，只会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直到很多年后，一个新来的护士在替“我”擦身时，突然哭了。
“我”不解地看着她。
她摘下口罩。
虽然模样全变了，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是柚宁。
是我的女儿。
她哭得撕心裂肺：
「妈妈，我都查清楚了……是陈漾他们害了你，害死了妹妹。」
「我替你们报仇。」
说完，她擦干眼泪，转身就走。
“我”哭了。
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像极了当年在医院诀别的样子。
“我”疯狂地张嘴，想让她别去，想让她别走！
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几天后，“我”在电视上看到了她的消息。
【昔日商业巨子陈漾一家三口惨遭杀害，凶手姜某（柚宁）跳楼身亡。】
真相大白后，“我”被转到了高级疗养院。
那里的护工很好，她们可怜“我”，天天教“我”说话。
可“我”还是说不出来。
但她们说，“我”总是在夜里说梦话。
「再验一次。」
「不要走，再验一次。」
「再验一次……柚……宁……」
33
我从梦中惊醒，满脸冰凉。
全是眼泪。
我突然有种强烈的感觉，那不是梦。
那是上辈子，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一切。
我再也睡不着。
悄悄推开女儿们的房门。
暖黄的夜灯下，柚宁和笑笑正依偎在一起。
我刚走近，却发现柚宁的眼角也挂着泪。
她也醒了，眼睛红肿。
看我进来，她哑着嗓子问：「妈妈，你怎么哭了？」
「妈妈做了个噩梦。」
「什么梦？」
「梦见妈妈……把柚宁弄丢了。」
柚宁的眼泪“刷”一下涌了出来：
「我也梦见了……我梦见我走了，妈妈和妹妹都被人害死了……」
「然后我花了好多年，才帮你们报了仇。」
她哽咽着：「梦是假的，可是……柚宁心里好难过啊！」
笑笑也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地坐起来。
我再也忍不住，扑过去，将两个女儿紧紧地、紧紧地拥入怀中。
「妈妈再也不会弄丢你们了。永远不会了。」
「我也是！」柚宁用力回抱着我，「我会保护好妈妈，保护好妹妹！」
笑笑把脸埋在我肩头，小声但坚定地说：
「我们一家人，都会好好的。」
这一刻，我们的心紧紧贴在一起。
窗外，晨光已亮。
【全文完】
来源：老徐的读书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