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55年秋的北京,风裹着槐树叶飘进胡同。北京作协的灰砖墙小楼,2楼一扇木窗开着缝,艾青站在后面,盯着楼下的小广场。
《我爱这土地》诗人艾青:1955年北作协创口,他盯做操女人的眼藏着孤独
1955年秋的北京,风裹着槐树叶飘进胡同。北京作协的灰砖墙小楼,2楼一扇木窗开着缝,艾青站在后面,盯着楼下的小广场。
广场上,一群年轻女人正做广播操。最前头那个姑娘,22岁光景,梳麻花辫,蓝布列宁装系着布带,弯腰时露截白腰线,像秋阳晒着的雪。
艾青今年45岁,穿洗得发白的灰中山装。谁都知道他是大诗人,写过“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写过“我爱这土地”。
可此刻他眼里没有诗,只有那姑娘利索的动作——胳膊抬得高,额角渗着汗,笑的时候露出两颗小虎牙,活气腾腾的。
有人路过窗口,瞥见他的眼神,或许会想歪。但艾青自己清楚,那不是轻佻,是像渴了半辈的人,突然看到一汪清泉。
他来北京作协才两年,住后院的小宿舍,屋里除了书架就是木床。夜里常翻旧稿,想起写《大堰河》时的热乎劲儿,现在笔杆总发沉。
解放初他去过大西北,跟着队伍跑新疆,看戈壁滩的风刮得石头滚,看牧民的毡房亮着灯。那时候累,可心里满,现在倒空落落的。
回北京后,他成了作协的专业作家,不用跑前线,不用躲战乱。可同事们忙着重塑文学,他总觉得跟新调子隔了层,话也少了。
每天早上,他都能听见楼下姑娘们的笑。她们是作协的年轻干事,抄稿子、送文件,走路都带风。他很少下楼,就坐在窗边听。
今天风大,姑娘们的操做得格外认真。艾青盯着最前头的那个,看她踢腿、弯腰,看她用袖子擦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暖了暖。
他想起年轻时在巴黎,看街头的画家写生,看咖啡馆里的人聊天,也是这样觉得“活着真好”。后来写《光的赞歌》,其实早盼着这样的光。
他赶紧把窗户又推上点,怕被姑娘们看见。手摸着窗框,木头发凉,心里却有点慌——不是怕人说闲话,是怕这份活气又跑了。
中午去食堂吃饭,他又看见那姑娘。她正跟同事说早上做操冻了手,笑着搓着手。艾青端着碗小米粥,坐在角落,偷偷看了两眼。
他想起自己的妻子高瑛,当时在外地工作,俩人为了工作聚少离多。夜里宿舍静,他常对着天花板发呆,想说话都没人。
有次跟老同事聊起,他说“现在写东西难,不是没素材,是没了以前的热乎劲”。老同事叹口气,说“咱们都得适应新日子”。
可艾青的适应,是把自己裹起来。他还在写,写农村的变化,写工人的干劲,可字里行间,总藏着点没人懂的孤单。
那天下午,他没写稿,坐在窗边看了一下午。姑娘们早走了,广场上空空荡荡,只剩几片落叶在转。他摸出烟,点了一根,烟圈飘出窗外。
他想,自己写了一辈子人民,写他们的苦,写他们的盼。可自己也是人民中的一个,也盼着点热乎的活气,盼着点不孤单的日子。
后来有次,他在楼道碰见那姑娘。姑娘笑着问“艾老师,您也去办公室啊”,他点点头,想说点什么,最后只说了句“天凉,多穿点”。
姑娘愣了下,又笑了,说“谢谢艾老师”。那笑声飘进他耳朵,像颗糖,甜了好几天。他没再盯着姑娘看,可心里的空,好像填了点东西。
艾青不是什么圣人,他跟咱们普通人一样,有孤单,有对活气的盼。他写得出“眼里常含泪水”的深情,也会为一眼活气心动。
那些觉得诗人该高高在上的人,忘了诗人也是人。正是这份真实的孤单,这份对活气的盼,才让他的诗里,有了咱们都能懂的温度。
他后来写《光的赞歌》,说“光,是唯一的特权”。1955年那个秋天的窗口,那姑娘的活气,就是他当时能抓住的,最实在的光。
文献来源:
- 《艾青回忆录》(艾青著,人民文学出版社,1987年版)
- 《艾青传》(陈丹晨著,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1999年版)
- 《北京作家协会史稿(1949-2009)》(北京市作家协会编,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10年版)
- 《1950年代中国文人的精神轨迹》(陈明远著,陕西人民出版社,2013年版)
- 《艾青诗选·后记》(人民文学出版社,2001年版,收录艾青1950-1960年代创作手记)
来源:小蔚观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