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饮的黄昏是无法抵达的彼岸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5-18 12:02 2

摘要:五十岁的我总在乌鲁木齐的黄昏中独酌,透过烟雾缭绕的阳台眺望城市景观,红酒与香烟成为抵御孤独的武器,也是连接记忆的桥梁。

五十岁的我总在乌鲁木齐的黄昏中独酌,透过烟雾缭绕的阳台眺望城市景观,红酒与香烟成为抵御孤独的武器,也是连接记忆的桥梁。

二十几年前错过的书店女孩影像在酒精作用下愈发清晰,那些未说出口的话语和未送出的诗集成为心中永恒的遗憾,如同乌鲁木齐河消逝在时光里。

从红山公园到国际大巴扎,乌鲁木齐的每个角落都承载着孤独的足迹,这座城市见证了我从意气风发到沉默寡言的全过程。

职业理想在现实中逐渐褪色,直至消失。

在微醺微醉状态下,对着空房间自言自语,香烟在指间燃烧至尽却浑然不觉,这种自我对话已成为保持理智的最后一道防线。

一个中年独身者如何在酒精、香烟与回忆中寻找慰藉,以及那些深埋心底未抵达的远方。

乌鲁木齐的黄昏来得总是很突然。阳光还像融化的铜汁泼洒在博格达峰上,转眼间,整座城市就被染成了葡萄酒的暗红色。

站在阳台上,指间夹着的香烟已经烧到了过滤嘴,我却浑然不觉。直到灼热感刺痛皮肤,才猛地松开手,看着那点火星在三楼的高度划出一道转瞬即逝的弧线。

茶几上的红酒已经醒了大半个小时。从不在意外包装,那些烫金的外文标签对我来说不过是商家精心设计的谎言。

熟练地用开瓶器旋进软木塞,听到"啵"的一声轻响时,左眼不自觉地眯了一下——这个习惯性动作从他三十几岁时开始,至今已经十好几年了。

酒杯是超市买的普通高脚杯,杯壁上还留着上次没擦干净的水渍。

暗红色的液体注入杯中,在夕阳下折射出琥珀色的光斑。第一口总是最苦涩的,让酒液在口腔里停留了五秒才咽下,喉结上下滚动时,脖颈上的青筋像一条苏醒的河流。

手机屏幕亮起,是一个陌生人电话。把手机反扣在茶几上,玻璃与玻璃碰撞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格外清脆。

第二杯酒下肚时,从电脑桌底层抽出一本蒙尘的相册。

塑料膜粘住了页角,不得不用指甲小心翼翼地分开。照片上的年轻人站在红山公园的观景台,身后是九十年代的乌鲁木齐城区,那时国际大巴扎还没建成,中天广场的玻璃幕墙也尚未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我的手指悬在照片上方,最终没有真正触碰那个穿着碎花连衣裙的身影。

二十年前的阳光透过相纸灼烧着我的指腹,那天的风里有沙枣花的味道,女孩耳后的碎发被吹起时,露出珍珠耳钉的一角。现在想来,或许那就是我离幸福最近的时刻——在旧书摊前假装翻检诗集,实则用余光丈量她睫毛投下的阴影面积。

烟灰缸里已经躺满烟蒂。再点燃一支烟,打火机的火苗颤抖着,在我深陷的眼窝里投下跳动的阴影。烟雾升腾中,我仿佛又看见那个暴雨夜,自己站在新华书店的霓虹灯下,而我的双脚像生了根似的扎在水泥地上。

电视里传来都塔尔的琴弦震颤着,像在诉说某个被黄沙掩埋了千年的故事。

阳台上晾着的白衬衫被晚风吹得鼓起,像一面投降的旗帜,我总说乌鲁木齐的夜晚太短,来不及感受孤独。

两杯酒下肚,视线开始模糊,但意识却异常清醒。这种矛盾感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就像明明知道第二天会宿醉头痛,却还是贪恋此刻微醺微醉的感觉。

茶几抽屉里放着前年的体检报告,脂肪肝那栏画着醒目的红色标记。医生严肃的脸又浮现在眼前,但很快被又一杯红酒冲散。

夜深了,城市灯光像退潮般次第熄灭。

微信群里,老同学们正在讨论他们孩子在大学事情,我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发现自己上次发言还是春节时的群发祝福。

烟盒里剩下最后一支烟,放在鼻子下深深嗅了嗅。烟草的苦涩中混着某种遥远的甜香,让我想起喀什老城某个转角处的烤包子铺。

那是我三十几岁生日时独自旅行去的地方,照片存在旧手机里,随着一次系统更新永远消失了。

凌晨一点十七分,坐在书桌前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屏幕蓝光映照下,我的手指在键盘上方悬停了许久,最终只敲出三行诗:"博格达峰的雪线每年都在后退/就像我逐渐稀疏的记忆/而乌鲁木齐河早已忘记如何流淌"。

文档下方显示的上次修改时间是2011年6月。那篇未完成的文章标题叫《消失在丝绸之路上的蓝》,主角是个总在黄昏时分喝酒的语文老师。

记不起当初为什么要写这个故事,就像我记不清是从哪年开始,养成了在阳台上独酌的习惯。

最后一滴酒在杯底凝成深红色的泪珠。窗外,一架夜航飞机正掠过天山山脉,舷灯明明灭灭,像某个遥远的摩尔斯电码。

举起酒杯对着虚空示意,玻璃碰撞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脆——这次没有另一个杯子回应他。

烟灰缸里,最后一支烟的烟雾笔直上升,在到达天花板前突然散开,如同所有无疾而终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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