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而她却在万籁俱寂中抬起头,脏兮兮的小脸上没有眼泪,嘴角反而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用清脆无比的声音反问了一句话,让盛怒的帝王脸色剧变,当场失语。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康熙八年,权臣鳌拜权倾朝野,视少年天子为掌中木偶,朝堂之上杀机四伏。
一夜之间,鳌府轰然倾覆,整个家族沦为阶下囚,等待着帝王最后的裁决。
冰冷的太和殿上,面对康熙皇帝“你父罪大恶极,你可知罪?”的雷霆质问,被押上来的并非旁人,而是鳌拜年仅九岁的女儿苏默尔。
所有人都以为会看到一个孩子的恐惧与求饶。
而她却在万籁俱寂中抬起头,脏兮兮的小脸上没有眼泪,嘴角反而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用清脆无比的声音反问了一句话,让盛怒的帝王脸色剧变,当场失语。
在这场必死的棋局中,这个九岁的女孩究竟窥破了什么秘密。
又凭什么让君临天下的胜利者,暴露出内心最隐秘的恐惧?
康熙八年的冬天,来得比往年更早一些,也更冷一些。才刚入冬,京城便被一场鹅毛大雪覆盖得严严实实,天地间一片素白,仿佛预示着某种极致的肃杀。
鳌拜的府邸里,却是一派与外界寒冷截然不同的景象。红灯笼高高挂起,廊下的炭盆烧得通红,驱散了院子里的寒气。下人们穿着厚实的棉袄,脚步匆匆却又有条不紊,脸上挂着的是一种根植于权势的安稳。这里是当朝第一权臣的府邸,是整个大清国除了紫禁城外,最炙手可热的地方。
内院书房,暖意融融。九岁的苏默尔正襟危坐,小小的身子裹在厚厚的锦缎棉袄里,更显得娇小。她乌黑的眼珠,像两颗浸在水里的黑曜石,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棋盘。坐在她对面的,是她的父亲,被朝野上下尊称为“鳌中堂”、“满洲第一巴图鲁”的鳌拜。
此刻的鳌拜,完全没有朝堂上的那种逼人霸气。他魁梧的身躯随意地靠在太师椅上,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因为笑容的舒展,也显得柔和了几分。他粗大的手指捻起一枚黑色的棋子,在棋盘上方盘旋了半天,最后“啪”的一声,重重落下。
“哈哈哈哈!”鳌拜的笑声洪亮粗犷,震得书房窗棂上的积雪都簌簌落下,“默尔,你看,阿玛这一子落下,你这片白棋,可就再也没气了!死透了!”
苏默尔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中的情绪。她没有像别的孩子那样因为输棋而气恼,只是伸出白嫩的小手,默默地收拾着棋盘上的白子。
鳌拜见状,收敛了笑容,大手覆上女儿的头顶,笨拙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里满是疼爱:“我的默尔,怎么不说话?输给阿玛不丢人。”他顿了顿,声音又沉了下去,带上了一丝教导的意味,“默尔,你要记住,下棋就跟上阵杀敌一样,对你的敌人,绝对不能心慈手软。要像这样,把他围死了,让他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这才是赢家。”
苏默尔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她自幼体弱,不爱府里那些哥哥弟弟们喜欢的骑马射箭,偏偏对这些需要静下心来的读书弈棋情有独钟。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父亲鳌拜虽是个粗人,却将所有的温情和耐心都给了这个唯一的女儿。他甚至破例,允许苏默尔自由出入他的书房,那些寻常女孩家一辈子都见不到的朝廷文书、边防舆图,苏默尔都能看到。
久而久之,她比同龄的孩子早熟了太多。她习惯了在沉默中观察,在父亲与那些门客心腹的交谈中,拼凑出这个世界的模样。她知道,父亲是天底下最有权势的人,连那个住在紫禁城里的小皇帝,也得敬他三分。
棋局刚收拾好,鳌拜还想再来一盘,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了。管家林伯低着头,快步走了进来,凑到鳌拜耳边,声音压得极低:“中堂,宫里头……似乎有些动静,今晚的禁军换防,好像跟往常不太一样。”
鳌拜眉头都没皱一下,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知道了,下去吧。”
林伯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到鳌拜那不容置喙的神情,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躬身退下。
鳌拜转过头,看着一脸疑惑的女儿,又恢复了那副豪迈的笑容:“别理他,大惊小怪。小皇帝的把戏罢了,他还能翻出阿玛的五指山不成?”
说着,他又摆开了棋盘,兴致勃勃地要苏默尔继续。苏默尔顺从地坐好,只是这一次,她落子的速度,比之前慢了很多。窗外,风雪似乎更大了,风声呜咽,像是某种压抑的哭泣。
夜色渐深,苏默尔已经有些困倦,上下眼皮直打架。就在她快要靠在椅子上睡着时,府邸外头,毫无征兆地传来了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那声音撕破了雪夜的宁静,紧接着便是刀剑碰撞的刺耳锐响,还有人们惊恐的尖叫。
“砰!”鳌拜一掌拍在桌上,整张桌子都跳了起来。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是那张苏默尔在陌生人脸上才见过的、狰狞如恶鬼的面容。
他一个箭步冲到墙边,在一个不起眼的麒麟雕像上用力一扭,书架轰然移开,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默尔,快进去!”鳌拜一把抱起女儿,将她塞进密道里。
“阿玛!”苏默尔惊恐地抓住了父亲的衣袖。
鳌拜的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一丝慌乱,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用他那粗糙的大手摸了摸女儿的脸,沉声说:“默尔别怕,一群狗奴才造反罢了。等阿玛杀光他们,就回来接你。”
说完,他毅然决然地抽回手,准备关上石门。就在石门合拢的最后一刹那,苏默尔透过那道越来越窄的缝隙,清楚地看到,她那不可一世的父亲,提着一把寒光闪闪的佩刀,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魁梧的背影决绝地冲进了门外的火光与混乱之中。
石门“轰隆”一声彻底关闭,世界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与死寂。苏默尔没有哭,她只是蜷缩在冰冷的石阶上,小手死死地攥紧了。她的手心里,还握着一枚冰冷的白棋。那是刚刚最后一盘棋里,她悄悄布下的一步险棋,一个看似无用、被父亲嘲笑的闲子。可她知道,只要时机一到,这枚棋子,就能在绝境中,为她杀出一条生路。
02密道里又冷又黑,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从不知何处的缝隙里,透进一丝丝微弱的风,带着一股淡淡的、铁锈般的血腥味。苏默尔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外面震天的喊杀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寂静。
她不敢动,也不敢出声,只是把自己缩得更紧了些。在这片隔绝了光与声音的孤岛上,记忆像是潮水一般,不受控制地涌入她的脑海。那些曾经让她感到无比安全和荣耀的片段,此刻却像一把把尖刀,反复切割着她稚嫩的心。
她想起了很多个夜晚,父亲在书房里和他的那些心腹门客们喝酒议事。那些人,有的是领兵的将领,有的是朝中的大员,他们对着父亲,一个个都恭敬得像是对着君王。
有一次,父亲喝得满脸通红,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酒水溅得到处都是。他指着紫禁城的方向,唾沫横飞地大吼:“想当年,咱们跟着太宗爷入关,南征北战,什么样的硬仗没打过?什么样的死人堆没爬出来过?他一个黄口小儿,嘴上的毛都没长齐,坐在那把龙椅上,也配对我指手画脚?要不是老子替他镇着这帮南蛮子和蒙古人,他这大清的江山,早他娘的乱成一锅粥了!”
当时,苏默尔就躲在屏风后面,偷偷看着。她看到那些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叔叔伯伯们,一个个都陪着笑脸附和:“中堂说的是!没有您,哪有皇上的今天!”
这些话,像一颗颗种子,埋进了苏默尔的心里。在她当时的世界观里,皇上,就是个不听话、需要父亲时时敲打看管的“孩子”。父亲才是支撑起这片天地的顶梁柱。
记忆又跳到了另一件事上。那是她七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昏迷了好几天,请遍了京城名医都束手无策。最后,一个太医战战兢兢地说,或许只有宫里头给太后备着的顶级血燕,用特殊手法熬制,兴许能吊住一口气。
当天深夜,她的父亲鳌拜,竟真的就带着几个亲兵,直接闯进了宫门,直奔御药房。他一脚踹开大门,把值夜的御医从被窝里拎了出来,像拎小鸡一样。然后,他命人打包了所有贴着“皇太后”封条的血燕,扬长而去。
第二天,宫里的小太监就来了府上,尖着嗓子,皮笑肉不笑地传皇上的口谕,说是听闻鳌中堂的千金抱恙,特来“问候”,实际上谁都听得出来,那是兴师问罪来了。
鳌拜当时正在亲自看着丫鬟给苏默尔喂药。他听完太监的话,端起那碗剩下没喝完的燕窝,走到门口,“哗”地一声,全倒在了太监的脚下。
他擦了擦手,冷笑着说:“皇上的孝心,老臣心领了。不过你回去告诉皇上,太后的身子固然金贵,可我鳌拜女儿的命,比什么都重要!有老臣在一日,这天下就乱不了,让他安安心心在宫里读书吧!”
那个小太监吓得脸都白了,连滚带爬地跑了。当时还躺在病床上的苏默尔,将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她心中既为父亲这种霸道的爱而感到一丝暖意,又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种巨大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像藤蔓一样缠住了她的心脏。
在密道里,这些记忆的碎片被黑暗放大,变得无比清晰。她开始迟钝地明白,父亲那种让她无比安心的“强大”,在别人的眼睛里,或许就是“嚣张跋扈”。她从小享受的那些旁人想都不敢想的特权,原来都是建立在对那个至高无上的皇权的践踏之上。
忽然,一个更近的、更让她心惊肉跳的画面浮现在脑海里。那是不久前的一次朝会之后,父亲怒气冲冲地从宫里回来,一进书房,就把一本奏折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那奏折是弹劾他结党营私的,是一个汉臣写的。
苏默尔悄悄捡了起来,翻开一看,奏折上只有康熙皇帝亲笔批复的四个朱红大字:“于理不合”。
当时,她不懂这四个字的分量。她只记得,父亲指着那四个字,对他最信任的心腹,兵部尚书阿思哈说:“你看!你看!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说我于理不合?一个小崽子,也配跟我讲‘理’?他以为他读了几年汉人的书,翅膀就硬了?”
阿思哈在一旁劝道:“中堂息怒,皇上年纪小,不懂事……”
“不懂事?”鳌拜打断他,眼神里闪着骇人的凶光,他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说:“我能把他扶上那个位子,就能把他从那个位子——拉下来!”
这句话,在死一般寂静的密道里,如同一道迟来的惊雷,在苏默尔的脑中轰然炸响!她浑身一个哆嗦,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地、清晰地意识到,父亲的所作所为,早已不是什么“功高震主”,更不是什么“君臣失和”,那是实实在在的、足以诛灭九族的大逆不道!
而那个被父亲一直称为“小皇帝”的少年,他一直在忍。他在等,等一个像今晚这样的机会,一举将这根卡在他喉咙里许多年的骨头,连根拔起!
她的父亲,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03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夜,也许是更久。密道的石门外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和粗暴的撞击声。随着“轰”的一声巨响,石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面撞开,刺眼的天光和着冰冷的空气一同涌了进来,让苏默尔的眼睛一阵刺痛。
她还没来得及适应光线,几双穿着官靴的大脚就出现在她面前。接着,一双粗糙的大手伸了进来,像抓小鸡一样把她从黑暗中拖了出去。
眼前的景象让她的小心脏瞬间缩紧了。昔日那个金碧辉煌、井然有序的家,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片狼藉的人间地狱。院子里,地上到处是血,红的血和白的雪混在一起,说不出的诡异和刺眼。家里的仆人、护院,像牲口一样被绳子串成一串,跪在雪地里瑟瑟发抖,哭嚎声、求饶声响成一片。
她看到了她的几个哥哥,还有她的叔伯们,一个个都被粗大的铁链锁着,脸上满是平日里绝不可能出现的绝望和愤怒。
他们看到被拖出来的苏默尔,眼神复杂,有人扭过头去,有人则冲着抓她的士兵怒吼,但很快就被一旁的士兵用刀鞘狠狠地砸在背上,闷哼一声,没了声音。
苏默尔被人推搡着,和家中的女眷们关到了一起。等待她们的,不是什么偏僻的院落,而是刑部那座终年不见天日的大牢。
一进牢房,一股混杂着霉味、尿骚味和绝望气息的味道就扑面而来,呛得苏默尔几乎要吐出来。这里阴暗、潮湿,稻草铺就的“床”上,甚至能看到蠕动的虫子。和她一同被关进来的,是她那位平日里最重体面的嫡母,还有几位养尊处优的伯母、婶婶。
她们彻底崩溃了。前一天还是人上人,今天就成了阶下囚。她们挤在一起,哭天抢地。
“天杀的鳌拜啊!你作威作福,连累我们全家跟你一起死啊!”“我的儿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咒骂声、哭泣声,不绝于耳。
苏默尔的嫡母,那个曾经会因为她多吃一块点心而责备她的女人,此刻也只是抱着她,浑身发抖,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全完了……全完了……我们都要死了……”
在这一片混乱和崩溃之中,九岁的苏默尔,显得格格不入。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安静地靠在墙角,用那双乌黑的眼睛,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到了饭点,狱卒从门上的小洞里塞进来几个黑乎乎、又干又硬的窝头。婶婶们看了一眼,就嫌恶地扔到了一边,继续哭。嫡母拿起一个,掰了一半,递给苏默尔,自己却一口也咽不下去。
苏默尔接过来,没有立刻吃。她学着那些老鼠的样子,把窝头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然后才慢慢地、仔细地塞进嘴里,用力地咀嚼,咽下去。她知道,哭泣和绝望,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在这里,只有活下去,才是真的。
她的心,在那一夜攥紧白棋的时候,就已经悄悄地变硬了。她的大脑像一台精密的机器,飞速地运转着。她仔细听着狱卒们交接班时的闲聊,从他们零零碎碎的对话中,拼凑着外面的信息。“鳌拜老贼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招。”“他那几个儿子,一上刑就全尿了。”“皇上这次是下了狠心,要一网打尽。”
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扎在她的心上,却也让她脑海里的那盘棋局,变得越来越清晰。她知道,父亲已经是一枚死棋,整个家族的命运,都悬于一线。
一天深夜,嫡母发起了高烧,整个人烫得像火炭,在昏迷中不停地喊着苏默尔的小名。苏默尔用自己冰凉的小手,一遍遍地去贴嫡母滚烫的额头,希望能让她舒服一点。那一刻,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包裹了她。
她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父亲那座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大山,真的倒了。她们,就像是狂风暴雨中无处可依的蝼蚁,随时可能被碾得粉碎。
她必须要活下去。不只是为了自己,也为了身边这个已经精神恍惚、随时可能倒下的亲人。这种想要“保护”的欲望,像一簇小小的火苗,在她冰冷的心底里,顽强地燃烧起来,成了她唯一的、也是最后的驱动力。
04牢狱里的日子,过得极其缓慢,每一刻都是煎熬。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们会被遗忘在这里,直到最后被拉上刑场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一个阴沉的午后,牢房的铁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个穿着青色绸缎太监服、面白无须的中年太监,捏着鼻子,一脸嫌恶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腰悬佩刀的禁军士兵。
牢里的女眷们吓得立刻停止了哭泣,像一群受惊的鹌鹑,缩到了墙角。
太监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那个唯一还算整洁干净的小女孩身上。他展开手里的明黄卷轴,尖着嗓子,一字一顿地念道:“圣上有旨,宣……罪臣鳌拜之女,苏默尔,即刻上殿觐见!钦此——”
“轰”的一声,整个牢房像是炸开了锅。上殿觐见?一个九岁的小丫头?所有人都吓得魂不附体。在这个节骨眼上,皇上单独召见一个罪臣的女儿,还能有什么好事?定然是要拿她这个小孩子开刀问斩,用以震慑天下!
“不!不要带走我的默尔!”嫡母像是疯了一样,从地上爬起来,死死地抱住苏默尔,哭喊着对太监求饶,“公公,她还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知道啊!求求您,跟皇上说一声,要杀就杀我,放过她吧!”
太监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对身后的士兵使了个眼色。士兵立刻上前,粗暴地要去拉开嫡母。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苏默尔,却轻轻地推开了嫡母的手。她抬起头,用她那脏兮兮的小手,为嫡母擦去脸上的泪水和鼻涕,用一种与她年龄完全不符的平静语气,低声说:“额涅,别怕。您以前不是总说,我是阿玛的女儿吗?”
嫡母愣住了。
苏默尔说完,转过身,自己动手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早已看不出原色的囚衣,尽力抚平上面的褶皱。然后,她挺直了自己小小的、孱弱的脊背,迈开脚步,主动向那个太监走去。
“公公,我跟你走。”
那一刻,她不再是那个需要躲在父亲羽翼下才能生存的孩子。她是鳌拜的女儿,一个准备独自走向刑场,独自面对整个帝国最高统治者审判的战士。
走出阴森的刑部大牢,外面是灰蒙蒙的天。苏默尔被带上了一辆简陋的囚车,辘辘地驶向那座她只在远处眺望过的、金碧辉煌的紫禁城。
当她赤着脚,踏上那冰冷坚硬的汉白玉御道时,她才真正感受到了这座皇城的威严。高大得仿佛要插入云霄的朱红宫门,屋顶上在阴云下依旧闪着寒光的黄色琉璃瓦,以及御道两侧那些如雕塑般一动不动、手按刀柄、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的侍卫……这里的一切,都在无声地向她施加着一种足以压垮成年人的巨大压力。
苏默尔的小手在宽大的囚衣袖子里,紧紧地攥成了拳头。她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的嫩肉里,用一阵阵清晰的疼痛来对抗内心深处涌上的恐惧,来维持自己大脑的绝对清醒。
她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过去发生的一切。父亲在书房里的豪言壮语,父亲对小皇帝的不屑一顾,父亲那句“我能把他扶上去,就能把他拉下来”的大逆不道之言,还有……那本奏折上,皇帝亲笔写下的、冷静而克制的四个字——“于理不合”。
她知道,她即将要面对的,是这盘已经走到绝路的棋局中,那颗最大、也最关键的棋子——当今的帝王,爱新觉罗·玄烨。
当引路的太监高声唱喏,她踏入太和殿高高的门槛时,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像磨利了的剑,齐刷刷地朝她射了过来。文武百官分列两旁,一个个神情肃穆,眼神里或是轻蔑,或是好奇,或是冷漠。
苏可尔的目光穿过人群,最终落在了那个高踞于龙椅之上的少年身上。
他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上面绣着的金龙仿佛随时会活过来。他的面容,确实如父亲所说,还带着一丝未脱的稚气。可是,他的那双眼睛,却完全不像一个少年人。那是一双深邃如海、沉静如渊的眼睛,里面没有丝毫情绪的波澜,只有一种不容置疑的、仿佛能洞穿人心的威严。
在那一瞬间,苏默尔心中所有的恐惧、愤怒、悲伤、委屈……所有纷乱的情绪,都奇迹般地消失了。她的心,变得像一块被冰封了千年的石头,只剩下一种冰冷的、近乎孤注一掷的平静。
她慢慢地,在殿中央跪下。
她心里响起一个声音:阿玛,你总说他只是个孩子。可你睁开眼睛看看,他已经成了一位真正的君主。
而我,是你的女儿。今天,就在这里,我要替你,与他对弈这最后一局。
太和殿内,静得能听见殿外寒风刮过殿角的呼啸声。数百名朝廷重臣屏息凝神,气氛凝重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高踞龙椅之上的康熙皇帝,目光从手中的一卷宗上移开,落在了大殿中央那个小小的、单薄的身影上。他的声音不大,却因为大殿的空旷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抗拒的君王之威,在梁柱间回响。
“镶黄旗领侍卫内大臣、一等公,鳌拜。”康熙缓缓开口,开始一条条列数鳌拜的罪状,“结党营私,擅杀辅臣,矫诏换地,欺君罔上……私刻玉玺,豢养死士,意图谋反!”
他的声音越来越冷,每说出一条罪状,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殿内所有人的心上。跪在冰冷金砖上的苏默尔,小小的身子一动不动,仿佛那些足以让整个家族灰飞烟灭的罪名,说的都与她无关。
康熙说完,将手中的宗卷重重地拍在龙案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让不少大臣都为之一颤。他已经扳倒了鳌拜这个庞然大物,取得了政治生涯中第一次、也是最重要的一次全胜。可是,这还不够。他需要的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消灭,他要的是鳌拜这个符号的彻底崩塌,要所有鳌拜的余党,都从精神上彻底屈服。
而眼前这个九岁的女孩,就是最好的一个突破口。
康熙的身体微微向前倾,一双锐利的眼睛如鹰隼般,死死地锁定了苏默尔。
他用一种既威严又带着一丝少年人独有的、残忍的好奇的口吻,缓缓问道:“鳌拜罪大恶极,桩桩件件,铁证如山。朕欲将其满门抄斩,以儆效尤。你,身为其女,可知罪?”
他等待着,或者说,他期待着。他期待看到一个九岁孩子该有的反应——惊恐的眼神,颤抖的身体,语无伦次的求饶,或者是愚蠢的、苍白无力的辩解。无论哪一种,都能满足他作为一个胜利者的威严。
然而,他看到的,却是让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跪在地上的苏默尔,缓缓地抬起了头。她的脸上没有眼泪,没有恐惧,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悲伤都看不到。那双乌黑的、纯净得像山泉一样的眼眸,没有任何闪躲,直视着龙椅上君临天下的帝王。
就在满朝文武的注视下,就在康熙皇帝那审视的目光中,她那脏兮兮的小脸上,嘴角竟然极其轻微地向上扬了一下。
那不是一个孩子天真的笑,而是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那是她的父亲鳌拜,在棋盘上布下杀招、胜券在握时,才会露出的那种表情。
整个大殿死一般的寂静。
苏默尔清脆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耳边清晰地响起,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
“我父有罪。”
三个字,干脆利落。
殿内响起一片细微的骚动。许多大臣都松了一口气,以为这个小女孩总算还是识时务的。
康熙皇帝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预料之中的、淡淡的满意神色。
他准备接着说下去,告诉她,既然认罪,就要接受惩罚。
可是,苏默尔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她顿了顿,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接下来会叩头求饶的时候,她的话锋猛地一转,像是棋盘上出其不意的一步奇兵,直捣黄龙。
她看着龙椅上的帝王,用同样清晰、同样平静的语气,抛出了那个石破天惊的问题:
“那皇上呢?”
话音落下,整个太和殿,仿佛被施了定身法,霎时间,针落可闻。
康熙脸上那刚刚浮现的、属于胜利者的威严和满意,瞬间凝固了。紧接着,那丝满意迅速褪去,转为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愕。再然后,他那尚显稚嫩的脸庞,刷地一下,血色尽失,变得异常苍白。
他整个人都愣在了龙椅上,仿佛被这句看似天真无邪的反问,狠狠地击中了内心最深处、最隐秘的那个角落。
06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
苏默尔那句清脆的反问,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太和殿这片权力的海洋里,激起了滔天巨浪。
短暂的死寂之后,朝堂瞬间炸开了锅。
“大胆!”
“狂悖之言!简直是疯了!”
“一个罪臣之女,竟敢当庭质问天子!来人!还不快将这妖女拖出去斩了!”
以索额图为首的一众大臣,又惊又怒,纷纷出列,对着苏默尔厉声呵斥。他们既是愤怒于这个女孩的胆大包天,也是在用这种方式,向龙椅上那位脸色大变的皇帝,表明自己的忠心。
可是,所有人的斥责,都像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上。苏默尔依旧静静地跪在那里,不辩解,也不再多说一个字,只是用她那双清澈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睛,继续看着龙椅上的康熙。
而此刻的康熙,已经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他的手,不知不觉间,已经紧紧地抓住了龙椅两旁的龙头扶手,因为太过用力,指节都已捏得发白。
他的脑海里,像走马灯一样,疯狂闪过的,并不是鳌拜那些罄竹难书的罪行,而是他自己——为了扳倒鳌拜这个庞然大物,所使用过的,那些同样见不得光的手段。
他想起了,为了团结一切可以对抗鳌拜的力量,他曾私下召见索尼的儿子索额图,向他许诺了未来内阁首辅的位子,默许甚至暗示他,可以用一些“非常”的手段,去罗织和收集鳌拜党羽的“罪证”,哪怕其中有些是夸大其词,甚至是构陷。
他想起了,他曾多少次在朝堂之上,故意表现出对鳌拜的畏惧和退让,故意示弱,一步步纵容鳌拜的狂妄,诱使他犯下更多、更明显的错误,让他一步步走向众叛亲离的深渊。这何尝不是一种“欺君”?只不过,是他这个“君”,在欺骗他的“臣”。
他甚至想起了,就在抓捕行动的前几天,他为了调开驻守京畿、忠于鳌拜的九门提督,伪造了一道紧急军情的旨意,将他骗往了数百里之外的古北口。
这些手段,从一个帝王的角度来看,是必要的权谋,是高超的帝王之术。他用鳌拜最擅长的方式,打败了鳌拜。他赢了。
可是,从道义上来讲,这些“构陷”、“诱导”、“伪造”,和他口中鳌拜的“结党营私”、“欺君罔上”,在本质上,又有多大的区别?无非是一个为了篡权,一个为了集权。胜利者,书写历史;胜利者,定义罪恶。
他,爱新觉罗·玄烨,用来清洗这个帝国的双手,也并非是洁白无瑕的。
而阶下这个九岁的女孩,她是如何知道的?
不,她不可能知道。这些都是他与极少数心腹之间的最高机密。她只是……猜的。
康熙猛地意识到,这个女孩并不是真的掌握了什么证据。她只是用了一种最简单、也最致命的逻辑。她的父亲鳌拜,一辈子都在教她如何不择手段地赢。她从父亲的言传身教中,学到了一个最朴素的权力法则——想要坐稳一把椅子,手上不可能太干净。
她只是基于对人性最基本的洞察,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直指问题核心的推论。她在赌,赌他这个高高在上的胜利者,内心深处也藏着一块阴影。
而他此刻剧烈到失态的反应,恰恰向所有人,证实了她的猜测。
康熙毕竟是康熙。短暂的失神之后,一股巨大的、被看穿内心的羞恼和愤怒涌了上来。这愤怒,一部分是真实的,但更多的,是为了掩饰他刚才那一瞬间的惊慌失措。
他没有,也无法回答苏默尔的那个问题。
“放肆!”
一声雷霆般的怒喝,从龙椅上传来。康熙猛地站起身,龙袍的下摆扫过龙案,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指着苏默尔,脸上满是帝王的盛怒:“黄口小儿,满嘴胡言!朕念你年幼无知,不与你计较!来人!将其带下,严加看管!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
说完,他看也不看底下噤若寒蝉的文武百官,猛地一甩袖子,大步流星地从大殿侧面,径直退朝而去,留下满朝文CFA和武将们面面相觑,心中各自掀起了惊涛骇浪。
07
苏默尔没有再被送回那阴暗潮湿的刑部大牢。她被带到了乾西五所的一处僻静小院里。这里虽然冷清,却干净整洁,一日三餐也有专人送来,虽不丰盛,却远比牢里的窝头要好得多。
这名为“严加看管”,实则是一种软禁。
苏默尔知道,她在大殿上下的那步险棋,走对了。她没有去乞求,也没有去辩解,而是直接将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军”。她将自己和整个家族的性命,与这位少年天子的“体面”和“心魔”,牢牢地绑在了一起。
接下来的几天,紫禁城里风平浪静,但康熙的寝宫乾清宫内,却是低气压盘旋。
他夜不能寐。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出太和殿上,那个九岁女孩的眼神,和那句直击灵魂的反问——“那皇上呢?“
杀了鳌拜,是为国除害,是拨乱反正,他名正言顺,心安理得。
可是,如果杀了这个女孩呢?杀了这个用一句话就窥破了他内心阴影的女孩,那算什么?这更像是一种心虚的、急于抹去污点的“杀人灭口”。
一个君王的伟大,不在于他从不犯错,也并非在于他的手段永远光明正大,而在于他如何面对自己的“不干净”,如何面对那些为了达成最终目的而留下的历史尘埃。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反复阅读着历朝历代的史书。他看到了太多的胜利者,在登上权力巅峰后,是如何迫不及待地抹杀历史、清洗对手、将所有不光彩的过去都掩埋起来。他也看到了,那些试图掩盖的,最终都成了无法洗刷的污点,被后世反复提起。
他不想成为那样的君主。
一个雪停了的夜晚,月光皎洁,给紫禁城的琉璃瓦镀上了一层银霜。康熙屏退了所有随从,独自换上了一身藏青色的便服,悄悄地来到了软禁苏默尔的那座小院。
他想再见见那个女孩,不是以皇帝的身份,而是以一个对弈者的身份。
他悄无声息地走到窗下,透过窗棂的缝隙,看到了里面的情景。屋里没有点灯,苏默尔正借着窗外明亮的月光,蹲在地上,用一根枯树枝,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专注地画着什么。
康熙看清了,那是一个残破的棋局。
他推门走了进去。
苏默尔听到声音,警觉地抬起头,看到来人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没有起身行礼,只是默默地站到了一旁。
康熙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那个棋局上。他认得出来,那是他命人从鳌拜府的书房里拓印来的,正是事发当晚,鳌拜与苏默尔那盘未下完的棋。棋局上,代表鳌拜的黑子已经形成了屠龙之势,将白子围得水泄不通,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你在做什么?”康熙的声音很轻。
苏默尔也轻声回答:“我阿玛说,这盘棋,他赢定了。”
康熙蹲下身子,仔细研究着地上的棋局,许久,他点了点头:“黑子势大,白子的确是无路可走了。”
苏默尔的目光,也落回了棋盘上。她伸出小手,指着那片白子唯一的“气眼”旁边,一个看似空无一物的位置,说道:“不。这里,还有一步。”
她一边说,一边用树枝在那个位置,轻轻地画下了一个圈,代表一枚白子。
“阿玛教我,对敌人,绝不能心慈手软,要赶尽杀绝。”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怅然,“可是他忘了,真正的棋手,不仅要懂得如何围杀对手,更要懂得,在什么时候,给自己,也给对方,留一口气。”
她抬起头,再次看向康熙:“置之死地,方能后生。有时候,看似输了,其实是为了活下去。这盘棋,白子若是一心想着反败为胜,只会死得更快。可若是放弃抵抗,只求做活,便还有一线生机。”
康熙的心,被重重地撞了一下。
他彻底明白了。这个女孩,从头到尾,都不是在为她的父亲翻案,更不是在愚蠢地挑战皇权。
她是在用一种最委婉、也最聪明的方式,教他这个胜利者,如何来下这盘棋的最后一手。如何处理历史留下的“污点”,如何与自己内心的那份“不干净”和解。
赶尽杀绝,固然痛快,但那会让他自己也陷入“不义”的泥潭,永远背负着“残暴”和“心虚”的枷锁。
而留一线生机,看似是对罪人的宽容,实则是给他自己,给这位年轻的君主,留下了最大的体面和道义上的余地。
他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清澈、心思却深如古井的女孩,许久,缓缓地点了点头。
“朕,受教了。”
几天后,一道关于鳌拜及其党羽的最终处置圣旨,昭告天下。
圣旨的内容,让所有人都大感意外。
鳌拜本人,罪不可恕,但念其曾为大清立下赫赫战功,免除凌迟之刑,赐终身监禁,籍没所有家产。其主要党羽,如阿思哈等人,皆处以斩刑。
而最出人意料的,是关于鳌拜家眷的处置。圣旨上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朕不欲多增杀戮。”下令,鳌拜家中所有女眷,以及未满十四岁的男丁,全部免除死罪,仅作籍没家产、永不叙用处置。
这道旨意,在朝野上下引起了不小的议论。在很多人看来,对于谋逆大罪,如此处置,实在太过宽仁。但那些真正站在权力中心的核心大臣们,心里却都跟明镜似的。他们知道,这背后真正的原因,绝不仅仅是皇上那句“上天有好生之德”,而是源于几天前,在太和殿上,那个九岁女孩与少年天子之间,那场无声的对决。
皇上,最终选择了给她,也给自己,留下那“一口气”。
苏默尔和她的嫡母、以及几个年幼的堂弟,没有被赶出紫禁城。她们被安置在了景山后头一处几乎被人遗忘的旧宫院里。没有名分,没有自由,却保住了性命。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春去秋来,寒来暑往。
康熙皇帝,用他超凡的智慧和手腕,一步步巩固了皇权,平三藩,收台湾,驱沙俄,开启了史书上浓墨重彩的“康乾盛世”。他逐渐从一个青涩的少年,成长为一位威严、睿智、深不可测的成熟君主。
而苏默尔,也在这座朱红色的高墙内,从一个瘦弱的女孩,长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她不再是那个浑身是刺、眼神冰冷的孩子。岁月的沉淀,让她变得愈发安静、平和。她每日的生活,便是读书,下棋,照顾着早已有些神志不清的嫡母。
多年以后,一个初夏的午后,已经成为一代圣主的康熙,在处理完繁杂的政务后,心血来潮,独自一人信步走到了那座早已被他抛在记忆角落里的宫院附近。
透过半开的院门,他看到一个身着素服的少女,正坐在廊下的石阶上,膝上摊着一本书,看得入神。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宁静得像一幅画。
似乎是察觉到了门外的目光,少女缓缓抬起头。
四目相对。
她的眼神,依旧清澈,却比当年多了几分淡然和温润。他的眼神,依旧深邃,却比当年多了几分岁月的沧桑和包容。
没有仇恨,没有畏惧,也没有感激。
少女站起身,对着他的方向,微微颔首,算作是行礼。
康熙也只是对她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然后,他沉默地转身,沿着来时的路,慢慢离去。
他们之间,从此再无一字。
但他们都成了彼此生命中一个无法抹去的注脚。苏默尔用一句石破天惊的反问,不仅为自己和家人赢得了生机,也给那位年轻的帝王,上了他君主生涯中,最深刻、也最重要的一课。
她活了下来,成了这座宏伟的紫禁城里,一个沉默的“活口”,一个永远的历史见证。见证着一个王朝的兴衰荣辱,也永远地提醒着那位权力顶峰的帝王——在那至高无上的皇权之下,永远隐藏着人性的复杂、妥协,以及一念之间的,生与死。
那盘在风雪之夜开始的棋局,最终,没有输家,也没有赢家。
它以一种最富戏剧性、也最耐人寻味的方式,达成了一局沉默的“和棋”。
来源:清风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