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纪念日,妻子却说要和闺蜜去旅游,半夜我却在烧烤摊看见了她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0-25 13:05 1

摘要:在我拉开烧烤摊油腻的椅子,准备独自过完我们结婚十周年纪念日最后一小时的时候,我看见了我的妻子,林晚。

在我拉开烧烤摊油腻的椅子,准备独自过完我们结婚十周年纪念日最后一小时的时候,我看见了我的妻子,林晚。

她说她和闺蜜在千里之外的海岛,说那里的海风是甜的,沙滩是软的,还发来一张P得有些失真的风景照。

过去的十年,她是我生活的全部意义,我曾以为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秘密。但那一刻,隔着五十米的人声鼎沸和刺鼻的孜然味,我发现我对她的了解,可能还不如这个摊位的老板。

故事,要从三天前,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说起。

第1章 被搁置的纪念日

“陈默,我们十周年的事……能不能往后挪一挪?”

我正站在厨房里,小心翼翼地给一块上好的西冷牛排做着“按摩”。为了我们的十周年纪念日,我提前半个月就从常去的那家进口超市订了这块牛排,还特意跟一位法国大厨学了酱汁的做法。听到林晚的声音,我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香料的碎末沾在了指尖。

“怎么了?”我转过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林晚穿着一身素雅的家居服,头发松松地挽着,几缕发丝垂在脸颊旁,显得有些疲惫。她没有看我,而是低头整理着沙发上的一个抱枕,手指无意识地一遍遍抚平上面的褶皱。

“苏晴……她最近心情特别不好,跟她老公闹离婚呢。你知道的,她就我这么一个能说心里话的人。她想让我陪她出去散散心,就这周末,去趟青屿岛。”

苏晴是林晚最好的闺蜜,她们的关系铁到可以穿同一条裙子。这些年,苏晴家里但凡有点风吹草动,林晚总是第一个冲上去的。对于这一点,我向来是支持的。朋友之间,理应如此。

只是,这次的时间点太不巧了。

“这周末?周六就是我们纪念日了。”我提醒她,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委屈。

“我知道,”林晚终于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歉意,“我也跟她说了,但她那个状态,我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你也知道她,情绪一上来就容易做傻事。这次她说,如果我不陪她,她就自己一个人去,我哪敢啊?”

她走到我身边,轻轻拉住我的胳膊,像一只寻求谅解的小猫,“老公,就这一次,好不好?纪念日每年都有,但苏晴这坎儿,我必须陪她过去。我们回来再补过,我加倍补偿你,行吗?”

我看着她,那双曾经清澈得像一汪泉水的眼睛里,此刻写满了恳求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我还能说什么呢?拒绝她,显得我冷血,不近人情,为了一个形式上的纪念日,连妻子的闺蜜都不顾。

我心里的那点失落,像被戳破的气球,迅速地瘪了下去。我叹了口气,伸手帮她把脸颊边的碎发捋到耳后,指尖触到她微凉的皮肤。

“行吧。那你去吧,注意安全。苏晴那边,你也多开导开导她。”

“你真好!”林晚立刻展颜一笑,在我脸上亲了一下,那种如释重负的表情,让我心里莫名地又沉了一下。

接下来的两天,林晚开始忙着准备“旅行”的东西。她从衣柜深处翻出久违的行李箱,往里面塞着防晒霜、沙滩裙和各种漂亮的小饰品。她一边收拾,一边兴致勃勃地跟我描述青屿岛的风景,说那里的海水有多蓝,日落有多美,仿佛她已经置身于那片阳光沙滩之上了。

我默默地帮她把厚重的洗漱包放进行李箱的角落,心里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我们之间有个不成文的默契,或者说,是一个源自十年前的承诺。领证那天,从民政局出来,我们俩站在门口,手里攥着那两个红本本,傻笑了半天。当时我对她说:“林晚,以后每年的今天,不管我们在哪里,在做什么,有多忙,我们都要一起过。可以不吃饭,不送礼物,但必须待在一起。”

她当时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用力地点头:“好,一言为定。”

十年来,我们一直遵守着这个承诺。有一年我出差在外地,她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硬座火车,就为了在零点前赶到我住的酒店,跟我说一句“纪念日快乐”。还有一年,她生病住院,我就在病床边支了个小桌子,给她削了一个苹果。

这个纪念日,对我们而言,早已不是一个简单的日期,它像一棵我们共同栽下的树,每一年,我们都为它添上一圈新的年轮,看着它枝繁叶茂。

而今年,这棵树的生长,似乎要中断了。

周五晚上,我帮她把行李箱搬到门口。她换好了出门的衣服,化了淡妆,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明天早上七点的飞机,我今晚就去苏晴家住了,她家离机场近。”她一边换鞋一边说。

“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不用,”她摆摆手,急急地说,“苏晴会下来接我,你明天还得上半天班,早点休息。”

她走过来,给了我一个拥抱,很轻,也很短。

“老公,等我回来。爱你。”

门“咔哒”一声关上了,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我站在玄关,看着她刚刚换下的拖鞋还摆在那里,心里空落落的。我拿出手机,想给苏晴发个微信,让她多照顾一下林晚,但想了想,又觉得这样太多余,显得我不信任林晚似的。

最终,我只是回到厨房,把那块精心准备的牛排,连同锡纸盘一起,放进了冰箱的最深处。

第2章 孤独的仪式感

周六,我们结婚十周年的正日子。

天气预报说有雨,天空从一早就阴沉沉的,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罩住了。我照常去公司加了半天班,处理掉一些琐碎的设计图纸。同事们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还在开玩笑,说我真是劳模,周末都不休息。

我笑了笑,没解释。

回到家,迎接我的是一室的清冷。没有林晚“我回来啦”的清脆声音,也没有厨房里传来的饭菜香气。我换下鞋,把钥匙扔在玄关的柜子上,发出一声孤独的清响。

下午一点,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晚发来的微信。

一张风景照,蓝天碧海,沙滩上有一排躺椅。配文是:“到了,天气超好!就是信号有点差,可能不能经常回你消息啦。”

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照片的像素不高,P图的痕迹也有些明显,天空的蓝色饱和得有些失真。我放大图片,想从那些躺椅或者沙滩的细节里,找到一点真实的痕迹,但什么也看不出来。

我回了一句:“玩得开心,注意安全。”

她没有再回复。

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屏幕上播放着热闹的综艺节目,主持人和嘉宾笑得前仰后合,那些笑声却像隔着一层玻璃,传到我耳朵里,只剩下嗡嗡的杂音。

这十年的一幕幕,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回放。

我们刚结婚那会儿,租住在城中村一个三十平米的小单间里。夏天没有空调,我就每天晚上用凉水把草席擦好几遍。冬天没有暖气,她就把我的脚抱在怀里焐热。那时候我们很穷,纪念日也过得简单。第一年,我用一个月的工资给她买了一枚小小的银戒指,她收到的时候,哭了。她说,这是她收到的最贵重的礼物。

后来,我们的生活慢慢好起来了。我们贷款买了这套房子,虽然不大,但每一处都是我们亲手布置的。我从一个初出茅庐的设计师,做到了现在的主管。她也从一个代课老师,考上了正式编制。我们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平淡而安稳地好下去。

冰箱里的那块牛排,我终究没有拿出来。一个人吃牛排,太凄凉了。我随便下了一碗面条,卧了两个鸡蛋,算是对这个特殊日子的交代。

吃完面,我开始打扫卫生。把地板拖得一尘不染,把书架上的书重新排列整齐,把阳台上的花花草草都浇了一遍水。我试图用这些琐碎的家务来填满空虚的时间和内心的不安。

傍晚,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点打在玻璃上,发出的声音,让这个屋子显得更加空旷。

我给林晚打了个电话,想听听她的声音。电话接通了,但响了很久,在她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被掐掉了。

紧接着,一条微信发了过来:“老公,在外面有点吵,不方便接电话。我们正在吃海鲜大餐呢!给你看!”

又是一张照片。一桌子丰盛的海鲜,皮皮虾、螃蟹、扇贝,看起来很诱人。但照片的角落里,有一只端着盘子的手,那只手的手指粗壮,指甲缝里还有些黑泥,一看就是男人的手。

我的心猛地一缩。

或许是服务员吧。我这样安慰自己。

“跟苏晴少喝点酒。”我回复道。

这次,她回得很快:“知道啦,管家公!”

看着这三个字,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疑云,开始在我心头聚集。我甚至鬼使神差地给苏晴的老公老张打了个电话,旁敲侧击地问他苏晴是不是出去旅游了。

电话那头的老张声音很惊讶:“旅游?没有啊!她这几天都在娘家呢,说她妈身体不舒服,回去照顾两天。怎么了,陈默?”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击中。

“哦,没事没事,我可能记错了。那先这样,你忙。”

我匆匆挂了电话,手心里已经全是冷汗。

苏晴在娘家。

那林晚在哪儿?她跟谁在一起?

无数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子里疯狂滋生,又被我强行按下去。不会的,林晚不是那样的人。她一定有别的原因,或许……或许是苏晴不想让老张知道她出去玩,所以才联合林晚撒了这个谎?

对,一定是这样。

我努力说服自己,但心里的那块石头,却越压越重。

晚上十点,雨停了。我穿上外套,决定出去走走。待在这个空荡荡的家里,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我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只是沿着马路漫无目的地走着。城市的霓虹灯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反射出斑驳的光影,像一幅被打翻的调色盘。路过我们常去的那家电影院,路过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咖啡馆,每一个地方,都充满了我和林晚的回忆。

这些回忆,在今晚,却像一根根细小的针,扎在我的心上。

不知不觉,我走到了一条夜市街。这里是城市里最充满烟火气的地方,各种小吃的香味混杂在一起,伴随着嘈杂的叫卖声和划拳声。我没什么胃口,但鬼使神差地,我走进了一家看起来最热闹的烧烤摊。

我想,用这种极致的热闹,或许可以驱散我心里的那点孤单。

我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了几串烤肉,一瓶啤酒。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里的那团火。

就在我喝下第三口啤酒,准备独自过完我们结婚十周年纪念日最后一小时的时候,我抬起头,目光无意中扫过斜对面最角落的那一桌。

然后,我的整个世界,瞬间凝固了。

第3章 烧烤摊的陌生人

那个身影,我太熟悉了。

即使她穿着一件我从未见过的深灰色连帽衫,即使她把帽子拉得很低,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即使她化了妆,在烧烤摊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憔悴,我也能一眼认出来。

是林晚。

我的妻子,林晚。那个本应在千里之外的青屿岛,享受着阳光沙滩的林晚。

她就坐在那里,距离我不到五十米。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血液仿佛在瞬间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我下意识地想站起来走过去,质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我的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她不是一个人。

她的对面,坐着一个年轻男人。男人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染着一头扎眼的黄毛,穿着一件印着夸张图案的T恤,手臂上还有纹身。他正一边狼吞虎咽地撸着串,一边口沫横飞地说着什么,神情激动。

而林晚,只是低着头,默默地听着。她面前的盘子里,烤串几乎没怎么动过。她时不时地端起一杯看起来像是果汁的饮料喝一口,眉头紧锁,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和无奈。

那不是在度假的表情,更不是和闺蜜散心的状态。那是一种深陷泥潭的无力感。

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在我脑子里爆炸。她为什么要骗我?这个男人是谁?他们是什么关系?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不能就这么冲过去。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任何冲动的行为都可能让情况变得更糟。

我悄悄地将身体往旁边挪了挪,借着一根柱子挡住自己的大半个身子,只露出一只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那一桌。

那个黄毛男人越说越激动,甚至开始拍桌子。周围有几桌客人朝他们投去不满的目光,但他毫不在意。林晚似乎在安抚他,她把自己的钱包拿了出来,从里面抽出一沓厚厚的钞票,递了过去。

那沓钱,少说也有一两万。

男人一把抓过钱,塞进自己的口袋,脸上的激动才稍微平复了一些。他又说了几句什么,然后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表现出对林晚丝毫的关心或感激。

林晚一个人坐在那里,久久没有动。她把头埋进臂弯里,肩膀微微地耸动着,像是在哭。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攥住了,疼得无法呼吸。我认识林晚十年,她一直是个坚强、乐观的女人。我很少见她哭,更没见过她如此脆弱和无助的样子。

这一刻,所有的愤怒和猜忌,都被一种强烈的心疼所取代。

我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一定不是一件小事。一件让她不惜编造一个弥天大谎,在我们最重要的纪念日里,也要独自来面对的事情。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林晚才慢慢抬起头。她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眼睛,又拿出小镜子补了补妆,似乎是想掩盖自己哭过的痕 ઉ。做完这一切,她招手叫来老板结了账,然后起身,朝着我相反的方向,慢慢地走出了夜市。

我没有跟上去。

我坐在原地,直到桌上的烤串变得冰冷,啤酒也冒完了最后一点气泡。

我拿出手机,翻看着林晚今天发给我的那些微信。那张P得失真的风景照,那桌丰盛的海鲜大餐,那句“玩得开心”,现在看来,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嘲讽我。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她真的遇到了麻烦,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是她的丈夫,是她最亲近的人。难道在她心里,我连和她一起分担困难的资格都没有吗?

还是说,那个男人……和她之间,有着我不能知道的关系?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一根毒刺,深深地扎进了我的心脏。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付了钱,失魂落魄地往家走。夜风吹在脸上,很凉,却吹不散我心里的混沌。

回到家,我没有开灯,在黑暗中摸索着坐到沙发上。这个我亲手布置的,充满温馨回忆的家,此刻却像一个巨大的牢笼,让我感到压抑和窒息。

我不知道等了多久,或许是一个小时,或许是两个小时。直到我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我立刻躺倒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装作睡着了。

门开了,林晚的脚步声很轻,像是怕吵醒我。她在玄关换了鞋,然后蹑手蹑脚地走进客厅。

我能感觉到,她在沙发边站了很久。黑暗中,我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一丝淡淡的烧烤味,混杂着她常用的那款香水味。

最终,她似乎是叹了口气,从卧室里拿了一床薄毯,轻轻地盖在了我的身上。

她的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了我的脸颊,冰凉。

做完这一切,她就走进了浴室。很快,里面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我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眼角有些湿润。

她还在乎我,不是吗?否则,她不会在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之后,还记得回来给我盖上毯子。

可如果她在乎我,又为什么要对我撒谎?

水声停了。林晚从浴室里走出来,回到了卧室。

这一夜,我躺在沙发上,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第4章 脆弱的谎言

第二天是周日,我醒来时,或者说,从沙发上坐起来时,天已经大亮。

脖子因为别扭的睡姿而僵硬酸痛,但远不及心里的煎熬。

林晚已经起床了,正在厨房里忙碌。她穿着围裙,正在煎蛋,平底锅里发出“滋啦”的声响,伴随着浓郁的蛋香味。一切都和往常的周末早晨没什么两样,仿佛昨晚的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场噩梦。

“醒啦?”她听到动静,回头看了我一眼,脸上带着自然的微笑,“昨晚怎么睡在沙发上了?也不怕着凉。快去洗漱,早餐马上就好。”

她的语气那么轻松,那么自然,就好像她真的是刚刚从一场愉快的旅行中归来。

我看着她,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窝深陷,布满血丝,一脸的憔悴。而镜子旁边的架子上,挂着林晚昨晚换下的那件深灰色连帽衫。我走过去,拿起衣服,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是那股熟悉的,混杂着油烟和孜然的味道。

不是梦。

我洗了把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一次主动向我坦白的机会。

餐桌上,她把煎好的鸡蛋和烤好的吐司摆在我面前,还给我倒了一杯热牛奶。

“怎么样,这次去青屿岛好玩吗?”我故作不经意地问道,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她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

“还……还不错。”她的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正常,拿起一片吐司咬了一口,“就是苏晴一直拉着我诉苦,也没怎么好好玩。不过海边的风景确实挺美的。”

“是吗?那怎么没见你发朋友圈?”我继续追问。

“哎呀,她那个样子,我哪有心情发朋友圈啊。就给你拍了两张照片报平安嘛。”她喝了一口牛奶,似乎想用这个动作来掩饰自己的心虚,“对了,我给你带了礼物。”

说着,她从旁边的一个纸袋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当地的特产,贝壳手链。我觉得挺好看的,就给你买了一个……呃,是给我自己买的,让你看看。”她似乎意识到给一个大男人买手链有些奇怪,连忙改口。

我接过那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串用细小的白色贝壳串成的手链,做工很粗糙,连接处还有胶水的痕迹。这种东西,在任何一个城市的夜市地摊上,花十块钱就能买到。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苏晴呢?她好点了吗?”

“好多了,我劝了她好久,她答应回来跟老张好好谈谈。”林晚的谎言越来越流利,仿佛已经提前排练了无数遍。

我再也忍不住了。

我把那串廉价的贝壳手链轻轻地放在桌子上,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她的眼睛。

“林晚,”我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一丝颤抖,“你昨晚去的那个烧烤摊,味道怎么样?”

林晚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一片煞白。她手里的那片吐司,“啪”的一声掉在了盘子里。

“你……你说什么?我……我听不懂。”她的声音也开始发抖,眼神慌乱地四处瞟,不敢看我。

“听不懂吗?”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相册,把昨晚在烧烤摊偷拍的那张模糊的照片,推到了她的面前。

照片虽然不清晰,但足以认出她和那个黄毛男人的侧影。

林晚看着照片,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整个人都呆住了。她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还需要我再提醒你吗?城南夜市,老李烧烤,角落里第三桌。你穿着一件深灰色的连帽衫,对面坐着一个黄毛。你给了他一沓钱,然后他走了,你一个人在那里哭了很久。”

我每说一句,林晚的脸色就更白一分。到最后,她浑身都在发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她压抑的抽泣声。

我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又疼又气。我气她骗我,更疼她到底背负了什么,宁愿这样委屈自己,也不肯告诉我。

“他是谁?”我终于问出了那个在我心里盘旋了一整晚的问题。

林晚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嘴唇被她咬得发白。她摇着头,哽咽着说:“陈默,你别问了,求求你,别问了。”

“为什么不能问?”我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声音也提高了几度,“林晚,我们是夫妻!结婚十年了!有什么事情,是你不能对我说的?有什么困难,是我们不能一起面对的?你宁愿编出这么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在我们十周年的纪念日,一个人跑去见别的男人,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我没有!”她激动地反驳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你告诉我!”我逼视着她,“那个男人是谁?你为什么给他钱?你为什么哭?你不说,是想让我自己去猜吗?猜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还是猜你欠了别人的钱?”

“不是的!都不是!”林晚的情绪彻底崩溃了,她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让你也卷进来……我不想让你为我家的事烦心……”

“你家的事?”我愣住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那个……那个人……他是我弟弟,林晖。”

第5章 被隐藏的深渊

林晖。

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过,又好像很陌生。

在我的印象里,林晚是家里的独生女。我们谈恋爱的时候,她就是这么告诉我的。我们结婚十年,逢年过节回她家,也从来没见过她有什么弟弟。

“你什么时候……有个弟弟了?”我的声音里充满了困惑。

林晚的哭声渐渐小了,她抬起通红的眼睛,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挣扎。她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讲述那个被她隐藏了十年的秘密。

“他是我爸妈在我上大学的时候生的,比我小了整整十二岁。”她的声音沙哑,像是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那时候计划生育还很严,我爸是镇上小学的老师,为了生他,我爸的工作都丢了。所以,从小我爸妈就觉得特别亏欠他,对他百般溺爱,简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我能想象,一个中年得子,又为此付出了巨大代价的家庭,会对这个孩子溺爱到什么程度。

“他被惯坏了。从小就调皮捣蛋,不爱学习。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整天跟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我爸妈管不住他,也舍不得管。我劝过我爸妈好多次,让他们别太纵容他,可他们总说,孩子还小,长大了就好了。”

林晚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结果,他不但没变好,反而变本加厉。前几年开始,他染上了。一开始只是小打小闹,后来……越陷越深。家里被他掏空了,我爸妈的养老钱,甚至连老家的房子都偷偷拿去抵押了。我们帮他还了一次又一次,可那就像个无底洞,永远都填不满。”

我的心沉了下去。我终于明白,她眼神里那种深切的疲惫感从何而来了。

“那你为什么……从来没告诉过我?”我问。

“我怎么说?”林晚自嘲地笑了笑,眼泪又流了下来,“陈默,你是个多好的人啊。你的家庭简单,父母都是通情达理的知识分子。我们结婚的时候,你爸妈给了我们那么大的支持,从来没嫌弃过我们家条件不好。我……我怎么好意思把我家里这么个烂摊子,这么个不争气的弟弟,告诉你,告诉你爸妈?”

“我觉得丢人,真的。”她捂住脸,“我怕你瞧不起我,怕你家人瞧不起我们家。我想,这是我自己的家的事,是我自己的弟弟,我自己来解决就好了。我不想把你,把我们的生活,也拖进这个泥潭里。”

我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轻轻地把她揽进怀里。

“所以,这次又是他惹了麻烦?”

林晚在我怀里点了点头,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他前段时间在外面欠了高利贷,二十万。人家给他下了最后通牒,这个周末之前必须还上,不然就要……就要打断他的腿。我爸妈前天晚上哭着给我打电话,他们已经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了。我能怎么办?那是我亲弟弟,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吧?”

“所以你就骗我说跟苏晴去旅游,其实是想从我们共同的账户里取钱去给他还债?”

“嗯。”她小声地应着,“我们的存款,你平时都交给我管。如果我一次性取那么多钱,你肯定会问。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所以就……就想了这么个笨办法。我想着,以旅游的名义,花个一两万,你不会起疑心。剩下的钱,我先挪用了,以后再想办法慢慢补上。”

“那昨晚……”

“昨晚是约好给他送钱的日子。他说他不敢来我们家附近,怕被人跟踪,就约在了城南夜市那种人多眼杂的地方。我把家里所有的现金,还有我自己的工资卡里所有的钱都取了出来,凑了五万块,先给他送去应急。剩下的十五万,我……我本来打算今天去银行取的。”

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为什么她看起来那么疲惫,为什么她要撒谎,为什么她会一个人在烧烤摊哭泣。

原来,在我为我们被搁置的纪念日而感到失落的时候,她一个人,正背负着如此沉重的压力,在悬崖边上苦苦支撑。

我的心里,最后一点怨气也烟消云散了,只剩下无尽的心疼和自责。我自责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她的异常,自责自己作为丈夫,却让她独自承受了这么多。

我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轻声说:“傻瓜,你真是个傻瓜。”

林晚在我怀里放声大哭,仿佛要把这些年所有的委屈和压力,都一次性地发泄出来。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她,任由她的眼泪浸湿我的肩膀。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这件事不再是她一个人的战争了。

第6章 迟到的并肩

哭过之后,林晚的情绪平复了许多。

她从我怀里退出来,眼睛肿得像两个核桃,不好意思地看着我:“对不起,陈默,我不该瞒着你。”

我摇了摇头,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应该早点发现你的不对劲。这几年,你每次回娘家,回来之后情绪都不太好,我还以为是你爸妈身体不好让你担心,原来……”

原来,她每次回去,都是在为那个无底洞般的弟弟操心,为那个千疮百孔的家收拾残局。而我,这个自诩为她遮风挡雨的丈夫,却对此一无所知。

“都过去了。”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心冰凉,还在微微发抖。我用我的掌心温暖着她,“现在,告诉我,还差多少钱?”

“十五万。”林晚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好。”我没有丝毫犹豫,“下午我们就去银行取钱。先把眼前的麻烦解决了再说。”

“可是,陈默,那是我们准备用来换车的钱……”林晚急了,“我们说好了,今年年底就换一辆好点的车,以后带爸妈出去也方便。”

“车可以以后再换,但你弟弟的事情不能再拖了。”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林晚,你记住,从你嫁给我的那天起,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要一起面对,不许再一个人扛着,听到了吗?”

林晚的眼圈又红了,她用力地点着头,泪水再次滑落。但这一次,不再是委屈和痛苦的泪水,而是感动和释然。

下午,我陪着林晚去了银行。取了十五万现金,用一个黑色的双肩包装着,沉甸甸的。

回家的路上,林晚接到了她弟弟林晖的电话。电话那头,林晖的声音很不耐烦,催问剩下的钱什么时候能给他。

林晚看了我一眼,我冲她点了点头。

她对着电话说:“钱准备好了。你现在在哪里?我们给你送过去。”

电话那头的林晖报了一个地址,是一家网吧。

挂了电话,林晚的脸色有些难看:“陈默,要不……我自己去吧。我怕他说话不好听,冲撞了你。”

“不行。”我断然拒绝,“我必须去。我得见见他。”

我不是去吵架,也不是去摆姐夫的架子。我只是想亲眼看看,这个让林晚如此痛苦的弟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们开车到了那家网吧。网吧里乌烟瘴气,键盘的敲击声和游戏的嘶吼声混杂在一起。我们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林晖。

他正戴着耳机,聚精会神地打着游戏,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桌子上摆着几瓶喝空了的饮料和一堆零食包装袋。他看起来比昨晚在烧烤摊时更加颓废。

林晚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晖不耐烦地回头,看到我们,愣了一下,随即把目光落在了我背着的双肩包上,眼睛里立刻放出了贪婪的光。

“姐,你来了?钱呢?”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来抢我背上的包。

我侧身躲开了。

“这是你姐夫。”林晚介绍道。

林晖这才正眼看了我一下,扯了扯嘴角,算是打了个招呼:“姐夫好。”那语气里,没有丝毫的尊重,只有对钱的急切。

“跟我出来。”我的声音很冷。

我带他走到了网吧外面的一个僻静角落。林晚不放心地跟了过来。

我把双肩包放在地上,拉开拉链,露出了里面一沓沓的现金。

林晖的眼睛都直了,伸手就要去拿。

我一脚踩住背包的带子,看着他,冷冷地开口:“钱可以给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

林晖愣住了,随即不屑地笑了一声:“你谁啊?我姐的钱,关你屁事?”

“第一,”我没有理会他的挑衅,自顾自地说道,“这二十万,不是给你的,是借给你的。你要给我打一张欠条,写清楚什么时候还。”

“第二,从今天起,你不许再赌了。我会帮你找一份正经工作,每个月工资,除了基本生活费,剩下的都用来还钱。”

“第三,以后不许再用任何理由,问你姐要一分钱。你爸妈那边,我们会去说清楚。他们年纪大了,经不起你这么折腾了。”

林晖听完,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你脑子有病吧?让我打欠条?让我去上班?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是你姐夫。”我平静地看着他,“是你姐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之外,最亲的人。你让她流了多少眼泪,受了多少委屈,你自己心里清楚。这二十万,是最后一次。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这笔钱就是你重新做人的启动资金。如果你不答应……”

我顿了顿,弯腰拉上背包的拉链,作势要走。

“那这笔钱,我们就拿去报警。高利贷是犯法的,聚众也是犯法的。你自己选吧。”

林晖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大概没想到,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姐姐,这次带来的姐夫,竟然这么强硬。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旁边一脸坚决的林晚,脸上的嚣张气焰渐渐熄灭了。他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

沉默了很久,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我答应你。”

第7章 重写的纪念日

我让林晖当场写下了欠条,每一个字都让他写得清清楚楚。看着他签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我看到林晚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我知道,这只是第一步,漫长的路还在后面。改变一个人的劣根性,远比还清一笔债务要困难得多。但这至少是一个开始,一个打破过去恶性循环的开始。

我们把钱交给了林晖,看着他拿着钱匆匆离去。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诉他,明天早上八点,来我们家,我带他去找工作。

回去的路上,车里的气氛很安静。林晚一直侧着头看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快到家了,她才轻声开口:“陈默,谢谢你。”

“又说傻话。”我腾出一只手,握了握她的手,“我们是夫妻。”

她反手握紧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还有,”我补充道,“那张欠条,我不是真的要他还钱。我只是想让他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可以不劳而获的。亲情,不是他可以肆意透支的提款机。”

林晚的眼眶湿润了,她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轻声说:“我明白。”

第二天,出乎我的意料,林晖竟然真的准时出现在了我们家门口。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头发也梳理过了,虽然还是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但至少比在网吧里看起来精神多了。

我没有给他找什么轻松体面的工作。我托朋友,在一家物流公司的仓库里,给他找了个分拣员的活。很辛苦,但工资不低,而且是正规公司,管吃管住。

我把他送到那里,临走前,我对他说:“林晖,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从今天起,你得像个男人一样,靠自己的双手吃饭。你姐为了你,吃了太多苦了。你如果还有一点良心,就别再让她失望。”

林晖低着头,沉默了很久,然后轻轻地“嗯”了一声。

接下来的几个月,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但有些东西,却在悄然发生着改变。

我和林晚之间,仿佛打破了一层看不见的隔膜。我们开始聊起很多以前从未触及的话题,聊她的原生家庭,聊她从小到大的压力和委屈。我这才知道,作为家里的长女,她从小就习惯了报喜不报忧,习惯了把所有的责任都扛在自己肩上。

而她也开始更多地关心我的工作,我的压力。她会在我加班晚归的时候,给我留一盏灯,煮一碗热腾腾的宵夜。我们的心,前所未有地贴近了。

林晖那边,也传来了一些好消息。一开始他很不适应,跟我们抱怨过好几次,说活太累,想不干了。但每次,林晚都只是听着,然后告诉他:“路是你自己选的,坚持下去。”

或许是我的强硬态度起了作用,或许是他真的想通了。他竟然真的坚持了下来。每个月发了工资,他会雷打不动地转给我一部分钱,虽然不多,但他真的在履行自己的承诺。

三个月后的一天,是我的生日。

那天我下班回家,一打开门,就看到了满屋子的烛光和气球。林晚端着一个蛋糕从厨房里走出来,笑着对我说:“生日快乐!”

我愣住了,我没想到她会准备这些。

“快来许个愿吧。”她把蛋糕放在餐桌上。

我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愿望,只希望我们能一直这样,坦诚、信任,相扶到老。

吹完蜡烛,林晚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我。

“这是补给你的,十周年纪念日的礼物。”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手表,是我之前在商场里看过好几次,但一直没舍得买的那款。

“你哪来的钱?”我惊讶地问。我知道,家里的存款都拿去给林晖还债了。

“我把之前买的那个理财产品提前赎回来了。”林晚笑着说,“虽然亏了点手续费,但我觉得,这个礼物,不能再等了。”

“其实,那天……”她顿了顿,脸上有些不好意思,“那天在烧烤摊,我看到你了。”

我一愣:“你看到我了?”

“嗯。就在我哭的时候,我一抬头,从对面一辆车的后视镜里,看到了你的影子。你坐在角落里,就那么看着我。”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当时……又害怕,又羞愧。我怕你冲过来质问我,怕我们当场就吵起来。可是你没有。你就那么安静地坐在那里,一直到我离开。”

她看着我,眼睛里闪着光。

“陈默,就是在那一刻,我突然想明白了。我最大的错误,不是替我弟弟还债,而是不信任你。我以为我是在保护你,保护我们的家,其实,我是在把你推开。幸好,你没有真的被我推开。你走进了我的世界,把我从那个深渊里,拉了出来。”

她走过来,紧紧地抱住我。

“所以,这个纪念日,虽然开始得一团糟,但对我来说,却是我们最有意义的一个。它让我们重新认识了彼此,也让我们更懂得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夫妻。”

我抱着她,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和心跳,心里被一种巨大的幸福感填满。

是啊,什么昂贵的礼物,什么浪漫的仪式,都比不上此刻的坦诚与相拥。

真正的纪念日,不是那个被日历标记出来的特殊日子,而是从我们决定风雨同舟,并肩前行的那一刻起,我们共同度过的,每一个平凡而又珍贵的,今天。

第8章 生活的真谛

自从那次“烧烤摊事件”之后,我感觉我和林晚的婚姻,像是经历了一场彻底的系统重装。那些曾经被我们忽略的、潜在的“病毒”和“bug”,都被清理干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更稳定、更流畅,也更懂得如何协同工作的全新版本。

我们开始养成了一个新的习惯,每周六的晚上,我们会关掉手机和电视,泡一壶茶,坐下来聊聊天。聊工作上的烦心事,聊彼此家庭的近况,聊最近看到的一本书或一部电影。我们称之为“婚姻恳谈会”。

正是在这样一次恳谈会上,林晚告诉我,她已经和她父母进行了深度的沟通。她明确地告诉他们,对林晖无底线的溺爱和纵容,不是爱,而是害。如果他们真的希望儿子能走上正轨,就必须学会放手,让他自己去经历风雨,承担责任。

这个过程并不容易。两位老人一开始无法接受,觉得女儿变得“冷酷无情”。但当他们看到林晖真的开始每个月给家里寄生活费,虽然钱不多,但那是他自己挣来的血汗钱时,他们沉默了。

去年过年,我们一起回了林晚的老家。

林晖也从工作的城市赶了回来。他瘦了,也黑了,但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眼神里少了过去的戾气和迷茫,多了几分踏实和沉稳。他不再伸手问父母要钱,反而用自己攒下的工资,给二老都买了一身新衣服。

年夜饭的饭桌上,林晖主动给我和林晚敬了一杯酒。他端着酒杯,站起来,看着我,很认真地说:“姐夫,姐,以前是我不懂事,给你们添了太多麻烦。这杯酒,我敬你们。谢谢你们没有放弃我。”

说完,他一饮而尽。

我看到林晚的眼圈红了,我爸妈也欣慰地笑着。那一刻,所有的付出和波折,都变得值得。

吃完年夜饭,我和林晚在镇上的小路上散步。冬夜的空气很冷,但身边人的温度却很暖。

“你看,一切都在变好。”我轻声说。

“是啊。”林晚感慨道,“以前我总觉得,家丑不可外扬,有什么事都自己憋着。现在我才明白,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家,之所以是家,就是因为它可以成为我们最坚实的后盾。而你,就是我最坚实的后盾。”

我笑了笑,把她冰凉的手揣进我的口袋里。

我们的车,最终还是在第二年春天换了。用的是我们重新攒下的钱,还有一部分,是林晖坚持要“还”给我们的。他说,那笔钱他可能一辈子都还不清,但他会用自己的方式,一点一点地补偿我们。

我们没有拒绝。因为我们知道,这对他而言,是一种责任,也是一种救赎。

现在,我们结婚已经十二年了。

我们的生活依旧平淡,充满了柴米油盐的琐碎。我还是会因为工作而加班,她还是会因为学生而烦心。我们会为今天晚饭吃什么而争论,也会为谁去洗碗而斗嘴。

但我们都知道,无论遇到什么,我们都不会再对彼此隐瞒和欺骗。

那个被搁置的十周年纪念日,后来我们补过了。没有去什么高档餐厅,也没有买什么贵重的礼物。

就在那个曾经让我心碎的城南夜市,还是那家老李烧烤。

我们点了很多串,喝着啤酒,聊着天,就像一对最普通的情侣。吃到一半,林晚突然笑着问我:“老公,你现在还觉得这家烧烤摊的味道怎么样?”

我夹起一串烤得焦香的鸡翅,咬了一大口,然后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回答:

“嗯,是生活的味道。”

是苦涩,是辛辣,是无奈,但最终,当你和对的人一起品尝时,它会回甘,会留下满口的醇香。这或许,就是婚姻和生活的真谛。

来源:聪明的香瓜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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