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二选一这天,王爷仍选救下庶妹;我不闹,只是挺直脊背纵身一跃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0-27 16:34 2

摘要:回到二选一这天,王爷仍选救下庶妹;我不闹,只是挺直脊背纵身一跃

回到二选一这天,王爷仍选救下庶妹;我不闹,只是挺直脊背纵身一跃

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与庶妹沈蔓蔓,为护太子谢承恩周全,不幸被山匪掳去。

那日,山风呼啸,匪徒狰狞,将我们绑于破庙之内。

太子携重金前来,欲赎我们二人。

山匪却冷笑连连,言道:“银子虽多,却只能赎一人。另一人,便扔下这万丈悬崖,摔作肉泥罢!”

谢承恩闻言,面色骤变,怒道:“二者皆不可弃!孤岂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受此苦难!”

言罢,他便与山匪缠斗在一起,刀光剑影,险象环生,几度险些丧命于刀下。

我望着哭得肝肠寸断的庶妹,心中不忍,不愿见太子如此为难。

于是,我狠下心来,对绑匪道:“放了她,我随你们去!”

言罢,我拖着绑匪,纵身一跃,跳下了那深不见底的山崖。

太子谢承恩悲痛欲绝,他疯狂地在崖下搜寻,终是寻到了气息微弱的我。

我虽未死,双腿却已残废。

谢承恩为报恩,不顾皇室尊严,执意要娶我这个瘸子为太子妃。

皇上震怒,拍案而起:“你可想好了?她可是你愿终身相伴之人?”

谢承恩重重磕头,额间鲜血淋漓:“儿臣愿意护她一生,无怨无悔!”

自此,他对我呵护备至,面对众人嘲讽,总是挺身而出,维护我,照顾我,爱我如命。

他会为我寻来最名贵的牡丹花种,亲手栽种于我院中。

“朝云,你看这牡丹,可与你相配?”他笑语盈盈,眼中满是柔情。

也会为我花重金购置皇后娘娘同款的螺子黛,轻声道:“朝云,你画眉定是极美的。”

还会亲自去民间,为我遍访名医,只为能治好我的双腿。

“朝云,你定会好起来的。”他紧紧握着我的手,眼中满是期待。

可是,三年时光匆匆而过,我的腿依旧残废如初,而谢承恩却逐渐憔悴消瘦下去。

那日,我担心天凉,让宫女清月推我去给谢承恩送披风。

行至凉亭,却听到他醉酒后吐露真言:

“为什么?当初那么高的悬崖,你为什么没有直接摔死?”他声音沙哑,满是怨怼。

“为什么要让孤和蔓蔓对你愧疚?害我们不能长相厮守。”他手里紧抓着庶妹的小像,眼眶通红。

“孤恨不得回到三年前,收回当时说要娶你的话!”他怒吼着,将桌上的酒杯砸得粉碎。

我这才知道,原来当初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娶我报恩的谢承恩,早就后悔了。

……

谢承恩很少像今夜这样醉过。

他一只手紧紧攥着沈蔓蔓的小像,另一只手则不停地往嗓子眼里灌酒。

温热的酒液顺着他的衣领往下淌,可他额头却满是冷汗。

“沈朝云,如果当初跳下悬崖的是蔓蔓就好了。”他喃喃自语,眼中满是悔恨。

“孤愿意照顾她,哪怕她两条腿都没了,孤也不会嫌弃,可那人为什么偏偏是你?”他声音哽咽,几乎要哭出声来。

谢承恩眼圈泛红,他将桌面上所有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

“你知不知道这三年的日子,孤早就过够了!”他怒吼着,仿佛要将心中的所有怨愤都发泄出来。

旁边伺候的宫人,惊慌失措地跪倒一地,大气都不敢出。

我沉默地听着谢承恩发疯,手指却深深嵌进了肉里。

宫女清月看到这一幕,有些于心不忍,轻声道:“太子妃……”

我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

“回去吧。”我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清月把我拿来的狐裘放在一边,又看了谢承恩一眼,默默推着我离开。

夜里的风真冷,灌进身体里,就像摔下悬崖时那样疼得麻木。

“白日里,有人来过吗?”我轻声问道。

清月听懂了我的意思,连忙点了点头:“今日您的妹妹,沈家二小姐来过东宫,见了太子殿下一面。”

“他们在东厢房说了一会子话,好像发生了争执,沈二小姐哭着跑开了,然后,殿下就在凉亭里买醉。”清月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知道了。”

“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下去吧。”我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

清月躬身退下,殿门轻合,将那最后一丝光亮也隔绝在外。

我蜷缩着身子,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只觉周身寒意刺骨,任凭如何裹紧衣衫,也暖不热这冰冷的身躯。

夜深人静,困意来袭,我终是沉沉睡去,却陷入了无尽噩梦之中。

我梦到了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与沈蔓蔓一同被山匪掳走的恐怖场景。

沈蔓蔓性格刚烈如火,宁死不愿受辱,她双眼含恨,嘶声道:“我宁可一头撞死在这匪窝之中,也绝不愿失去清白之身!”

我闻言,心中一紧,急忙上前拦住她,急声道:“蔓蔓,万万不可!不管遭遇何事,都要先活下去!有姐姐在,定会护你周全!”

那群山匪凶神恶煞,欲行不轨,我毫不犹豫地挡在沈蔓蔓身前,以血肉之躯为她筑起一道屏障,这才保住了她的清白。

我们在那地狱般的匪窝中,受尽了折磨与煎熬,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等来了谢承恩的身影。

可惜,他带来的赎金远远不够。

山匪头目冷笑连连,挑衅道:“谢承恩,这两个小美人,你只能选一个带走!我知道一个是你的心上人,另一个嘛,是你心上人的姐姐……”

谢承恩闻言,当场红了眼眶,他怒吼道:“她们二人,孤都要救!谁敢动她们分毫,孤定让他血债血偿!”

然而,那些山匪似乎早有预谋,竟与朝中乱臣贼子勾结,连当朝太子也不放在眼里,甚至挥刀相向,险些将谢承恩砍杀于刀下。

沈蔓蔓惊吓过度,哭得梨花带雨,她紧紧抓住谢承恩的衣袖,哀声道:“承恩哥哥,快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摔下那万丈悬崖!”

沈蔓蔓乃爹爹白月光所生,虽为庶女,却自幼娇宠长大,吃穿用度丝毫不逊于我这个嫡女。

因此,在面临生死抉择之时,我第一反应便是:沈蔓蔓绝不能有事!

一个是与我血脉相连的妹妹,另一个是我爱慕多年、情深似海的人。

我不愿让他们陷入两难之地,心一横,便拖着绑匪从那陡峭的山崖上纵身跳下。

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倘若真的死了,也许一切都会就此结束。她们会带着对我的谢意与愧疚,在我坟前多烧些纸钱,以寄哀思。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我非但未死成,反而成了他们的累赘。

三年前,谢承恩下定决心娶我之时,曾与沈蔓蔓许下诺言。

“蔓蔓,孤最多只让你等三年。”他温柔地抚摸着沈蔓蔓的发丝,轻声说道。

“孤乃当朝太子,哪怕倾尽全国之力,也要找到名医,治好沈朝云的腿疾。”

“待那时,孤便还她自由之身,让她再嫁他人。而孤,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娶你为太子妃。”

沈蔓蔓闻言,哭得心都快碎了,她扑进谢承恩的怀中,泣声道:“为何你一定要娶沈朝云?就因为她救了我们两个的命吗?”

“可是,不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才算弥补啊!你可以给她赐婚,让她嫁个如意郎君……”

谢承恩脸色一肃,唇角紧抿,沉声道:“不行的。”

“蔓蔓,孤深知那些世家贵族的脾性。你姐姐如今双腿已废,又……不能生育,试问天下间,又有谁愿意娶她为妻呢?”

“她是为了救我们,才变成这个样子。她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不能自私地放着她不管啊!”

所以,谢承恩亲自娶我为太子妃,并昭告天下。

然而,三年时光匆匆而过。

曾经的恩人,却渐渐成了他们眼中的累赘。

可是谢承恩啊,当旁人眼中累赘的滋味,当真如置身苦海,并不好受,我亦生出想要结束这一切的念头了。

当晚,月色朦胧,谢承恩带着一身浓烈的酒气,脚步踉跄、醉醺醺地归来。我忙紧闭双眼,假装已然睡熟。

“朝云,你怎么又不盖好被子?这般着凉可如何是好?”

黑漆漆的夜里,万籁俱寂,我虽未睁眼,却似乎能清晰地想象到谢承恩说这话时是怎样皱眉,那眉间满是关切。

他哪怕喝得烂醉如泥,也仍旧不会缺乏对我的关怀。

即便把我当成累赘,却仍旧亲力亲为,将我照料得十分妥帖,事事都为我考虑周全。

可是谢承恩啊,当初救你,救沈蔓蔓,皆是我自愿为之,从未有过丝毫犹豫。

你没必要为了报恩,便搭上自己的一生,这般重担,我怎忍心让你背负。

我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万千思绪涌上心头,可这一切谢承恩都不知道。

他娴熟地拿起被子,轻轻盖在我身上,而后从身后环住我的腰,缓缓躺下。

仿佛刚刚那片刻的失态,都只是我的幻觉罢了。

从谢承恩胸膛里传来的温热,抵在我的后背,那温度仿佛要穿透我的身躯,让我心中一阵酸涩,想要落下泪来。

“朝云,朝云……”

身后人的气息忽然紊乱起来,他朝着我贴近,密密麻麻的吻如雨点般落下来,带着几分急切与渴望。

“孤想要你……”

“殿下。”

我急忙推开他,身子往旁边躲远了一些。

“我并不能生育,殿下是知道的。”

“不能生育”这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忽然劈醒了谢承恩。

他愣了愣,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而后退开几步,点燃了烛火,又匆匆开了窗,冷风迅速灌了进来,吹散了屋内的一丝旖旎。

“孤,去书房睡。”

他的声音重新恢复了冷静,仿佛方才的冲动只是一场梦。

“好。”

我注视着谢承恩拿着枕头离去的身影,那背影在烛光下显得有些落寞,只觉得鼻子酸酸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当初亲眼见到我被山匪绑架的那群人,已经被谢承恩清理得差不多了,可那些流言蜚语却如野草般,烧不尽,吹又生。

太子妃不能怀孕这件事,成了东宫的禁忌,如同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众人心头。

这种事,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即便他是太子,也不例外。

虽然我是为了救沈蔓蔓才落得如此境地,可这种事情如同伤疤,只要一提起,就会让人隐隐作痛,满心难过。

第二日,阳光洒在宫道上,我去参加皇后开设的宫宴。

清月刚推着我抵达现场,所有人都是一愣,目光纷纷投来,那眼神中满是复杂和嘲笑。

“这太子妃也太丢人了,一个废人,连个蛋都下不下来,还好意思继续拖累太子殿下,也不看看自己如今这副模样。”

“我要是她,直接投湖自尽了,省得在这儿丢人现眼。”

“你们可别这么说,毕竟她变成现在这样的残废,当初也是为了救人……”

“切,什么救人啊?本来就是她花容月貌才被山匪见色起意绑走的,要不是太子救了她,她早就死了。听说不能生育也是因为被玩坏了,现在还拖累太子殿下被皇上厌恶,我看她就是个灾星,走到哪儿,哪儿就没好事!”

他们那难听的议论声如针般,一根根扎进我的耳中。

我下意识看向皇后娘娘,只见她一脸冷漠,眼神冰冷,看都没看我,仿佛我根本不存在一般。

“臣女给皇后娘娘请安!”

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打破了这尴尬又压抑的氛围。

皇后眸光流转,忽地眼前一亮,唇角勾起一抹温婉笑意,款步相迎。

“哟,蔓蔓来了呀。”皇后声音轻柔,带着几分亲昵。

“快来快来,尝尝这糕点,这可是本宫特意吩咐小厨房,专门为你做的呢。你上次来时,不是爱吃得很嘛,等会儿走时,再带些回去。”

皇后向来不喜我,只因我双腿已废,却嫁给了谢承恩,在她眼中,我无疑是耽误了太子的大好前程。

可对我这庶妹沈蔓蔓,皇后却是另眼相看,格外青睐。

沈蔓蔓盈盈下拜,举止间尽显知书达理之态,柔声道:“多谢娘娘厚爱。”

皇后熟稔地拉着沈蔓蔓的手,絮絮叨叨地叙起旧来。

“好孩子,若不是这命运弄人,你才是本宫心中最理想的太子妃人选呐。”

“只可惜呀,世事总难如愿,平白给人添了堵……”

话音刚落,沈蔓蔓便微微抬头,朝我的方向投来一瞥。

她目光冰冷如雾,带着几分不屑与挑衅,旋即又很快移开了目光。

我只觉在这宴会之中,如坐针毡,自取其辱。

“清月,我累了,咱们回去吧。”我轻声对身旁的清月说道。

清月应了一声,推着我缓缓转身,沿着羊肠小道离去。

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姐姐,留步。”

自打我成为太子妃后,沈蔓蔓便再未与我说过话。即便是在宫宴上偶遇,她也总是远远地冷眼旁观,更从未向我行过礼。

只因所有人都认定,是我抢了沈蔓蔓的太子妃之位。

可这一次,她竟主动朝我走来。

“姐姐,如今三年已过,你可还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沈蔓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问道。

我仰头望向天空,淡淡道:“自然记得。”

“三年前的今日,乃是景宁宫变。那时,我们姐妹二人为了保护太子殿下,引开叛军首领,却不料被山匪所绑。”

“也就是那一日,我们的命运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沈蔓蔓冷笑一声,道:“姐姐的记性倒是好得很。”

“不过姐姐也真是能忍啊,刚刚宫宴上的情形,你也看到了——”

“无论是宫里的旧人,还是皇后娘娘,甚至太子殿下,都不待见你。你又何必留在东宫,自取其辱呢?”

我望着她,沉默不语。

沈蔓蔓却突然扯下衣领,露出里面那令人脸红的红痕,得意道:“看见了吗?太子哥哥早就与我私定终身了。他厌恶碰你,他心中想娶的人,一直都是我!”

“要不是你挟恩图报,你觉得你能坐上这太子妃的位置吗?”

我扯出一抹苦笑,摇了摇头,道:“不会。”

这确实是真心话。当年,所有人都知晓,谢承恩与沈蔓蔓快要议亲了。

即便夺走的是沈家嫡女的婚事,有爹爹做主,我也只能让步。

可谁知造化弄人,最后嫁给谢承恩的,又成了我。

沈蔓蔓又怎会甘心?

“如今你也看到了,朝廷的形势对太子哥哥十分不利,就因为他有个残疾的太子妃!”

“只要你走了,他就不会再被你拖累,也能在朝堂上大展宏图,实现他的抱负。”

说着,她从袖中掏出一瓶假死药,扔给了我。

“你若当真不愿拖累太子殿下,便乖乖将这假死药服下罢。”沈蔓蔓神色急切,却又故作温柔地劝道。

“届时,我自会让爹爹安排,送你出宫去。你隐姓埋名,在外头过日子便是。”

“到那时,咱们所有人都不必再似如今这般痛苦煎熬了。”

我缓缓伸出手,接过那个药瓶,手指轻轻摩挲着瓶身,旋即将其打开,放在鼻尖轻嗅。

沈蔓蔓怕是忘却了,我曾有一段时日,跟随神医师傅潜心研习药理。

这哪里是什么假死药,分明是剧毒无比的千机引!

然而,我已无心再成为他们的累赘。

自始至终,谢承恩心中所想娶之人,皆是沈蔓蔓,而非我。

如今,我自当将这位置“还”与沈蔓蔓。

“好,多谢妹妹美意,那便依你所言行事罢。”我神色平静,淡淡应道。

沈蔓蔓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她缓缓蹲下身,凑近我的轮椅,声音虽细,却透着无尽的恶毒。

“沈朝云,似你这般废人,即便苟活于世,亦是一眼便可望到尽头。”

“你曾为太子殿下之女人,这世间,又有谁敢再娶你?”

“倒不如,寻一处山林,隐居其中,了此残生。”

“钱财之事,你亦无需忧虑,我与爹爹自会照拂于你。”

我静静地凝视着她的脸庞,唇角微扬,浅浅一笑。

“好。”

“那便在此,祝福妹妹与太子殿下琴瑟和鸣,永结同心。”

沈蔓蔓见状,满意地起身离去。

我独自在湖边呆立片刻,只觉心中愈发无趣。

“清月,我腹中饥饿,咱们回东宫用些吃食罢。”我轻声吩咐道。

清月应了一声,推着我的轮椅,缓缓朝东宫行去。

却在经过御花园时,忽见一对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

竟是谢承恩与沈蔓蔓。

只见沈蔓蔓泪眼婆娑,声音中带着几分委屈与哽咽。

“太子哥哥,就连太医都说了,沈朝云那一次摔下悬崖后,连生育能力都已丧失,她无法为你孕育子嗣。”

“无法开枝散叶,这般女人,你娶回来又有何用?”

“只要你一句话,沈朝云便可不再是太子妃,你便可娶我!届时,你亦不必再受她连累,能重新得皇上重用,这岂非好事一桩?”

谢承恩端着酒杯,沉默良久,神色复杂。

他未作回答,眼眶却已泛红。

最终,他缓缓松开了沈蔓蔓的手,神情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决绝。

“蔓蔓,是孤与你无缘。”

“你爹坚决不同意你做妾,可孤亦不能休了沈朝云。全天下皆知,她对孤有恩,孤不能做那忘恩负义之人。”

沈蔓蔓闻言,激动得近乎愤怒,声音颤抖。

“可是你忘了吗?你当年与我约定的便是三年之期。”

“你说过,等过了三年,定会休了沈朝云,娶我的!”

谢承恩眉头紧蹙,似是头疼不已,揉了揉太阳穴。

“蔓蔓,可那时孤所言,乃是治好沈朝云的腿。”

“如今,她的双腿已废,药石难医。离开孤,她又当如何活下去?”

谢承恩摇了摇头,否决了这种可能性。

“孤不能如此残忍。”

沈蔓蔓冷笑一声,眼中满是怨愤。

“残忍?”

“你不愿对她残忍,难道这对我就不残忍吗?”

沈蔓蔓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一滴滴往下掉。

“我可是等了你整整三年啊!”

“谢承恩,你若是再不肯休了沈朝云,我便要嫁与他人了!”

谢承恩闻言,眼眶愈发通红,指甲因用力而嵌进了肉里,却仍未言语。

可最终,我还是缓缓闭了闭那已然红肿的眼眸。

“蔓蔓,愿你能觅得如意郎君,一生幸福安康。”

沈蔓蔓听闻此言,气得直跺脚,泪珠儿又簌簌落下,再次哭着跑开了。

谢承恩见状,仿若失了魂魄一般,瘫坐了下来,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闷酒,似要将心中苦闷尽数浇灭。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亦是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他如此深爱着沈蔓蔓,我又何苦横亘其间?

或许,我该成全他们。

“殿下,我们……和离吧。”

待谢承恩踉踉跄跄归来之时,我直接递上一份和离书。

“上面的内容,我已悉数写好,只需殿下签个字便可。”

“若是殿下不同意和离,给我写一封休书,亦是可行。”

我声音平静如水,却不料,谢承恩愣在原地,呆呆地望着我,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朝云,你……你不是一直都爱着孤吗?你……你真的愿意和离?”

我笑了笑,轻声道:“什么爱不爱的,不过是当年少女情怀,懵懂无知罢了。”

“如今,三年时光已逝,也拖累了殿下三年——”

“也是时候,为这段过往画上句号了。”

清月红着眼眶,抱着包裹站在一旁,见我将东西都收拾妥当,谢承恩这才恍然意识到,我是来真的了。

“不行!”

谢承恩一脸认真,语气坚定:“沈朝云,和离对孤来说,的确是轻松了,可这对你不公平。”

“你如今身子已毁,名声亦失,若是孤休了你,你日后无依无靠,孤定会寝食难安。”

我打断他的话,道:“这不劳殿下操心——”

“孤怎么可能不操心?”

谢承恩皱着眉头,打断我,眼中满是疲惫与无奈。

“你曾救过孤与蔓蔓,只要你活着一天,你便会是孤的太子妃。”

“孤不能被世人戳脊梁骨,被人骂是忘恩负义之徒。”

“此事,以后休要再提!”

言罢,谢承恩拂袖而去,我注视着他的背影,一脸无奈,心中亦是五味杂陈。

清月抹了把眼泪,哽咽道:“太子妃,殿下对你真是深情厚意,难道你就一点不感动吗?”

我目光渐渐放远,思绪伴随着凄凉,飘向那遥远的远方。

怎么会不感动呢?

因为娶了我这个瘸子做太子妃,谢承恩被皇上认为拎不清是非,从此不再被皇帝重用,仕途受阻。

可即便是如此,他仍然对我不离不弃,坚守着我们的婚姻。

他还对着所有人说:“沈朝云当初救了孤的命,她值得所有一切,孤定会护她周全。”

我承认,我曾被他的深情感动过,以为自己找到了归宿。

可后来,当我得知这些都是假的,都是他做出来的假象,是为了维护他的形象与声誉,我便觉得,这一切,没有那么珍贵了。

“太子殿下也真是的,如此心慈手软,如何能成大事?”

我笑着摇头,心中暗自感叹。

这样的人,又怎么能成为那心硬如铁、杀伐决断的帝王呢?

既然如此,那我就帮他一把,让他无后顾之忧。

“清月,把上次沈蔓蔓送我的药瓶拿过来。”

那千机引的剧毒,我还未及喝下,便被去而复返的谢承恩一巴掌打掉。

“沈朝云!你要干什么?你还嫌给孤添的麻烦不够多吗?”

“怎么,现在要服毒自尽?想让孤落下一个毒杀发妻的恶名,遗臭万年吗?”

我愣住,心中诧异不已,他怎会知道这杯酒里有毒的?

谢承恩也红着眼,眼中满是愤怒与痛心。

“你难道忘了,孤恰也精通那药理之术。”谢承恩目光灼灼,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是吗?倒还真是没瞒得过殿下的慧眼。”我亦跟着轻笑,只是那笑意里藏着几分苦涩。

可我心里却明镜儿似的,他这是在骗我呢。

那计谋,原本就是他和沈蔓蔓细细商量好的。

表面上说那是假死之药,哄我服毒自尽,如此一来,便能彻底将我摆脱。

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计划实施之时,谢承恩竟忽然反悔了。

他实在不忍看着我喝下那毒药,死在他眼前。

故而,当他拿走千机引药瓶时,那手竟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我又怎会没听到那次在书房时,他和随从的对话。

“沈朝云到底做了孤三年的妻子,她不过双腿残废,也未曾犯过任何过错。”谢承恩眉头紧锁,语气里带着几分挣扎。

“杀了她,确实是最省事的法子,可孤——”他顿了顿,似是心中五味杂陈。

“就是觉得不甘心,亦不忍心。”

若不是因为娶了我,他此刻便可风风光光地娶沈蔓蔓为太子妃,与她举案齐眉,说不定早已儿女绕膝。

他不是没动过杀我的念头。

有一回,我假装睡着,只觉他的手缓缓抚上我的脖子,慢慢收紧。

那一刻,我心如死灰,甚至想着,若就这样死了,倒也解脱。

可最终,他的手又缓缓松开。

我不知是何缘由,让他放弃了杀我,明明即便他真掐死我,我也不会反抗分毫。

如今,他又不同意和离,无奈之下,我只好留下一封书信,悄然离去。

这三年,我从未离开过他人的悉心照顾,刚出了城,便险些被马车冲撞,就连轮椅也被撞得翻倒在地。

待旁人发现我时,我的腿上已被尖锐的木头扎破,鲜血汩汩而出,染红了衣衫。

谢承恩眼眶通红,翻身跳下马,一把将我紧紧抱在怀中,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沈朝云,孤究竟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言罢,他又将我带回了东宫。

我心中一直渴望着离开,可他却死活不肯放我走。

甚至还将我关在东宫之中,千叮咛万嘱咐,不许我出任何差错。

沈蔓蔓又闹了好几次,听闻她寻死觅活,赶走了好几个上门提亲的世家公子。

谢承恩每次听到随从汇报这些时,总是对着窗外出神,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我曾无意间看到过他藏在箱子里的那些东西。

那是一支他亲手打造的簪子,上面细细刻着沈蔓蔓的名字,想来是打算新婚之夜送给她的。

他还藏起了一颗石头,那是他们在河边约会时,亲手捡来的。

他们之间,有着那么多点点滴滴的共同回忆。

那些东西,谢承恩终究是无法割舍。

那些回忆里,本就没有我的位置。

谢承恩,我不会再让你为难了,我会让你开心,会让你们圆满地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这日,沈蔓蔓又进宫来了,她身着一袭粉色衣衫,犹如我们初见时那般娇俏动人。

谢承恩见了,忍不住微微一愣。

他表情僵硬,转身便要走,沈蔓蔓却快步上前一步,挽住他的手腕。

她脸上带着一抹甜美的笑意,“承恩哥哥,还没恭喜你呢。”

谢承恩一脸茫然,“恭喜什么?”

“恭喜你终于要摆脱那个累赘,可以娶我,也可以得到皇上的重用了啊。”沈蔓蔓笑得愈发灿烂。

谢承恩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身后传来随从惊慌失措的声音:“太子殿下,出事了!”

“太子妃她……她和人私通,秽乱东宫了!”

谢承恩闻言,瞬间愣住,脸色变得如死灰一般。

他瞬间明白了沈蔓蔓所说之话的含义。

可紧接着,随从那带着惶恐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让谢承恩整个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里。

“殿下,而且这事儿也惊动了皇上,皇上龙颜大怒,已然下令要处死太子妃呐!”

谢承恩顿时如遭五雷轰顶,整个人呆立当场,待反应过来,他猛地冷冷看向沈蔓蔓,目光如利刃般。

“是你做的?”谢承恩声音冰冷,带着质问。

沈蔓蔓却笑着摇头,那笑容里似藏着无尽深意。

“殿下,你难道没有听过多行不义必自毙吗?”沈蔓蔓悠悠开口。

“沈朝云便是那样一个人,当初那些绑匪为何要毁了她的清白?即便她如今做了太子妃,又怎可能安分守己……”沈蔓蔓话语不停,似要将所有恶意倾泻而出。

谢承恩只觉心乱如麻,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心头啃噬。

沈蔓蔓往常那如黄鹂般婉转好听的声音,此刻在他耳中却是那般尖锐刺耳,似是魔音穿脑。

还没等沈蔓蔓说完,谢承恩便如一阵狂风般冲了出去,脚步急促而慌乱。

而在未央宫中。

我正衣衫不整地被人捉奸在床,那狼狈之态,似是坠入了无尽深渊。

旁边的男子受了点伤,脸色惨白如纸,却仍旧坚定地护在我前面,似是一座巍峨的山,为我遮风挡雨。

“来人,把他们拖出去,给朕杖毙!”皇上龙颜大怒,声音如雷霆般炸响,周围的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似是在看一场热闹的戏码。

我却松了口气,嘴角竟含着一抹笑意,缓缓闭上眼睛。

“总算快要结束了。”我心中暗忖。

“就让我死在这种屈辱之下吧,如此一来,也不会有人在背后嚼舌根,议论谢承恩是忘恩负义之徒。”

“人们提起那个残疾太子妃,只会指责她不守妇道,只会认为她的死是自找的。”

“我的夫君谢承恩,终于可以和他心爱的女子长相厮守了。”

“他不必再恨我,也不必再怨我,这样死,倒也值了。”我心中这般想着,似是已看透了生死。

可没想到,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如惊雷般传来。

“父皇,不可!”

谢承恩闯进来的时候,那模样风风火火,眼眶血红,似是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杀人一般。

他虽然愤怒至极,却还是强忍着怒火,替我解围。

只见他直接跪在了皇上面前,将所有的罪责一力承担下来。

“都是儿臣的不是。”谢承恩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决绝。

“是……儿臣不行,才让这男子伺候太子妃的。”谢承恩咬了咬牙,似是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就连我都愣住了,诧异地抬头看向他,目光中满是震惊与不解。

“你说什么?”我声音微颤,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后震惊得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那模样似是见了鬼一般。

皇上也脸色铁青,死死地盯着谢承恩,似是要将他看穿。

“太子,你可要清楚自己说话的分量,若是你承认了,今日出了这个门,满朝文武乃至天下都会传遍,你可要想好了!”皇上声音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我也脸色发白,下意识看向太子,眼中满是担忧与焦急。

“殿下,你别……”我声音带着几分哀求。

谢承恩仍旧咬紧牙关,似是在坚守着什么。

他悄悄按住了我的手,示意我别轻举妄动,那动作虽轻,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

“父皇,的确是儿臣的错,是儿臣没有照顾好太子妃。”谢承恩再次开口,声音坚定。

“这个男子也只不过是我们夫妻间的情趣罢了……”谢承恩话语未落,似是也觉得有些难堪。

皇帝最后实在没脸听下去了,气得拂袖而去,那背影似是带着无尽的愤怒。

“你自己的东宫的事,自己看着办吧。”皇帝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几分无奈。

皇后也恨铁不成钢,瞪了我一眼,那眼神似是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随后带着宫人离去。

最后,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和谢承恩。

关起门来,似是将所有的喧嚣都隔绝在了门外。

谢承恩面色阴沉如墨,那怒气仿若实质,昭然若揭地浮现在脸上。

他怒目圆睁,厉声喝道:“沈朝云,你到底意欲何为?你还要给孤惹出多少麻烦来?”

言罢,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眼中满是化不开的疲惫,似是积压了太多的烦忧。

谢承恩又长叹一声,道:“孤早已言明,只要你还活着一日,便注定会是孤的太子妃,此生此世,概莫能外。”

“孤绝不会抛下你不管的,你莫要再这般任性妄为了。”

我静静地抬起头来,目光越过他,看向窗外那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的喇叭花。

只觉心中前所未有的宁静,仿若置身于尘世之外。

我轻声开口,道:“殿下,你放我走吧。”

“他们所言非虚,我确实不守妇道,当不了这贤良淑德的太子妃的。”

听到我亲口承认,谢承恩诧异地抬起头来,一脸震惊地看着我。

他目光如炬,满是审视之意,似是不明白我为何要如此自毁名声。

又似是想从我眼中捕捉到一丝谎言的痕迹,好揭穿我这荒唐的言语。

可我仍旧一脸平静,神色认真无比,仿佛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缓缓说道:“殿下之所以为我掩护,是以为我在做戏,在故意气你,对不对?”

“可我是认真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分虚言。”

“他们说的没错,这就是我的奸夫。可若不是你娶了我,我根本就不用和他偷偷摸摸、暗通款曲。”

“说不定现在我早就风风光光地嫁给他做妻子了,何至于此。”

怕他不信,我甚至主动伸出那光洁如玉的手,轻轻攀上身旁男人的脖子,做出一副故作暧昧的模样。

谢承恩见状,强忍着愤怒,眼神几乎要破碎开来,似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他猛地转过身去,背对着我,怒道:“够了!你不用做给我看,这般作态,成何体统!”

毕竟做了三年的夫妻,我对他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我一眼就看出来,她即便是背对着我,身体仍然在紧绷着,如同一张拉满的弓。

他在愤怒,在生气,甚至下一秒就会拔起墙上的剑,朝着我们刺过来。

可我没有丝毫害怕,声音依旧平静如水,道:“殿下,你放了我吧。”

“你和我妹妹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早就该娶她做太子妃了,不是吗?”

“我会成全你们,也会真心祝福你们的。不如殿下也祝福我们吧,让我和他远走高飞……”

我指着旁边的男人,道:“他就是我朝思暮想的心上人。”

“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想和他一起闯荡江湖,自由自在地活着,不受这宫墙的束缚。”

“而不是被困在这深宫大院之内,如同一只被囚禁的金丝雀。”

我看着谢承恩的脸色越来越黑,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的拳头也攥在了一起,指节泛白,似是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谢承恩沉默地闭着眼,沉思了好久,仿佛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最后,他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复杂地看着我。

他咬紧牙关,死死地盯着我,道:“你真的爱上这个男人了?”

我点点头,微笑着开口,道:“是,我是真心爱他的。”

“那你告诉孤,他叫什么名字?你们是什么时候相爱的?”谢承恩追问道。

我看了旁边俊俏的男人一眼,眼中满是温柔。

我缓缓说道:“他叫来生,在很多年前,我们就认识了。小时候我遭遇危险,是他救了我一命。”

“从那以后,我就决定要嫁给他,非他不嫁。”

“而且他不嫌弃我腿残废,愿意照顾我一生一世。”

“他说会带着我浪迹天涯,去看遍这世间的山山水水。”

“谢承恩,我真的很想过这种生活,我当够这太子妃了,这日子太过压抑。”

最后,谢承恩苦笑着抬起头,眼中似有泪光闪烁。

他长叹一声,道:“那孤,就成全你。”

说罢,他派了一辆马车,把我和那刺客送出了东宫。

他站在宫门口,看着我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视线之中。

谢承恩伫立于原地,身形僵硬得好似一尊木偶,动弹不得。

而我,却安然坐在马车之中,朝着他轻轻挥动手臂。

我轻启朱唇,道:“谢承恩,再见啦。”

“往后啊,你不会再有一个残疾的太子妃当作累赘。”

“也不会再有人,于背后戳你的脊梁骨,让你难堪。”

“你日后定会成为那最光风霁月的太子殿下,又或是登基为帝,成就一番伟业。”

“你身边啊,会有更多更好、更优秀、更与你般配之人。”

“可她们,唯独不会是我,终究是与我无缘。”

谢承恩回去之时,脚步格外沉重,每一步都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

整个人亦是头疼欲裂,仿佛有千百根针在脑中乱刺。

可他却越想越觉不对劲,心中疑虑丛生。

回去后,他赶忙让随从去调查一番。

“刚刚在未央宫现身的那个男子,究竟是何身份?在此之前,他又藏身在何处?”

随从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回来禀报。

“殿下,经调查,那不过是冲进未央宫的一个刺客罢了。”

“殿下,或许您是被太子妃给骗了。”

身边的随从欲言又止,犹豫片刻后,终是开口说道。

“在此之前,他们二人素不相识,根本就不是太子妃所说的什么奸夫。”

谢承恩闻言,拳头猛地攥紧,指节泛白,猛然抬头,眼中满是愤怒与懊悔。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吩咐随从。

“去备马!”

“孤要出宫!此刻便出!”

谢承恩终于恍然大悟,什么奸夫,皆是沈朝云在骗自己。

她的双腿已废,就连日常行走都极为不便,一个人又能去往何处?

随从紧跟其后,面色犹豫,吞吞吐吐地开口。

“殿下,有句话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之前您和沈二小姐见面的时候,太子妃其实都看在眼里,知晓得一清二楚。”

“而且上次,她也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属下也瞧出这段时间太子妃一直闹着要走,她就是不想成为您的累赘。”

“太子妃其实是很爱您的,只是她从未说出口罢了……”

谢承恩手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闭了闭眼,似是在平复情绪。

“孤都知道,这一切孤都明白。”

所以,他现在就要去把沈朝云找回来,哪怕踏遍天涯海角。

“谢承恩,我不准你去找她!”

沈蔓蔓红着眼睛,在路边歇斯底里地喊道,声音中带着哭腔。

“沈朝云好不容易走了,现在终于摆脱了她这个麻烦,难道不是我们都想要的结果吗?”

“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为了这一刻,我们等了整整三年啊!”

“你为什么还非要回去找她?难道你忘了我们之间的情谊吗?”

望着沈蔓蔓的眼泪,谢承恩第一次无动于衷,他缓缓摇了摇头。

“她不是麻烦,从来都不是。”

“蔓蔓,对不起,孤如今才知道她有多重要,才知道自己早已离不开她。”

谢承恩说完,再也不理会她,转身擦肩而过,只留下一道决绝的背影。

任凭沈蔓蔓在背后哭着嘶吼,他也未曾回头。

可是,我现在真的要走了,马车已经带着我出了城。

看着周围的风景不断倒退,我忽然觉得人生恍惚如梦,好似一场虚幻的泡影。

我想起小时候,谢承恩曾救过我一次。

那日,我在花园中玩耍,不慎跌入池塘,是他奋不顾身地将我救起。

我虽然是沈家的嫡女,可是根本就不受宠爱,在府中如透明人一般。

爹爹偏爱那个白月光,对她千般宠爱,万般呵护。

甚至不顾娘亲的反对,把她接回了院子里,宠妾灭妻,全然不顾娘亲的感受。

娘亲在日复一日的抑郁中,肝肠寸断,最后郁郁而终。

她死时,葬礼上只有我披麻戴孝,独自承受着那份悲痛。

爹爹却忙着跟白月光小妾颠鸾倒凤,全然不顾娘亲的离去。

沈蔓蔓就是他们最宠爱的女儿,甚至宠成了小公主一样的存在。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仿佛整个世界都围绕着她转。

儿时记忆里,我不过心心念念想做一件新衣裳。

那衣裳料子刚到我手中,还未曾捂热,便被沈蔓蔓的娘一把抢去。

“这等好物,岂是你这丫头能享用的?”她言辞刻薄,全无半分怜悯。

还有我娘留给我的红宝石,那是我娘临终前,紧握我手,含泪留下的念想。

“云儿,这宝石,你且收好,莫要丢了。”我娘气息微弱,却字字清晰。

可那红宝石,还有我的翡翠玛瑙,皆被她悉数夺去。

有一日,我饿着肚子,实在无法忍受,便偷偷跑去小厨房,寻了一碗燕窝果腹。

不料,被沈蔓蔓的娘撞见,她怒目圆睁,扬手便是一记耳光。

“你这贱蹄子,竟敢偷吃!你不是想偷东西吗?那就去外面做个小偷吧,你根本就不配做沈家小姐!”

言罢,她命人将我拖至门外,任由寒风凛冽,我蜷缩在角落,几乎冻僵。

那一晚,我活得如同乞丐,饥寒交迫,几乎冻死街头。

幸得谢承恩路过,他见我如此狼狈,心生怜悯。

“你这丫头,怎会落得如此境地?”他轻声问道,眼中满是关切。

他用自己身上的银子,为我买了厚棉被,又为我添置了一件新衣服。

“日后,你定会过得很好很好的。”他许下承诺,那话语,温暖了我冰冷的心房。

虽如今,我已不再喜欢谢承恩。

但那句“日后你定会过得很好很好的”,却一直被我铭记于心。

它如同一盏明灯,照亮我前行的道路。

沈朝云,你定会过得很好很好的。

哪怕你残废,哪怕你声名尽毁,你也可以不依靠任何人,过得很好很好。

马车在出城后的郊外缓缓停下。

刺客下了马车,朝着我深深鞠了一躬。

“沈姑娘,谢谢你救了我一命。今日要不是你,我恐怕就死在皇宫里了。”他言辞恳切,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他们其实猜得没错,那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奸夫,而是恰巧闯进未央宫的一个刺客。

可我知道,人皆有无奈之时。

他闯进皇宫来杀人,亦是迫不得已。

明知必死无疑,他仍要前行。

无人会放着活路不走,之所以走了死路,那是因为无路可走。

“不用谢,人生谁没有难处呢?这些银子你拿着。”我从包里掏出所有积蓄,全都递给了刺客。

“以后买几亩良田,好好活着,隐姓埋名,总比死了要强。”我劝慰道,希望他能珍惜生命。

刺客感激地看着我,“要不然我跟在姑娘身旁,毕竟我还有些功夫,可以保护你。”他温柔地望着我残疾的双腿,眼中满是关切。

“而且姑娘双腿不便利,我还可以照顾……”

“不必了。”我笑着拒绝,心中已有决断。

“毕竟我总得学会一个人生活,不是吗?”我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

刺客带着银两离开,我准备自己驾驶着马车离去。

可是刚上车,身后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我转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愣在原地。

谢承恩骑着一匹汗血宝马,又追了上来。

“沈朝云,你骗孤!”他怒目圆睁,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是不是那个刺客挟持的你,才让你故意这样说的?”他质问道,希望我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孤不信,你会真的爱上别人……”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甘。

可是我不想再见他,心中已无波澜。

我躲进了马车里,不愿面对他。

“谢承恩,你回去吧,你不该来的。”我轻声说道,希望他能明白我的决心。

“沈蔓蔓一直都在等你,她等了你三年就是为了嫁给你做太子妃,你不能让她寒心。”我提醒他,不要忘了自己的责任。

天边响起惊雷,很快落下大雨。

谢承恩就这样站在雨中,任由雨淋湿,深情地看着我。

“朝云,跟我回去。”他恳求道,眼中满是期待。

“什么朝廷都不重要了,什么太子妃,我也不要了,只要你跟我回去……”他许下承诺,希望我能回心转意。

“我承认之前嫌弃过你,可现在失去你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他坦言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悔意。

他说我就像他心口的疤痕。

有的时候憎恨,可没有了,又觉得空落落的。

可我却摇摇头,拒绝再见他。

“前面有一处悬崖,你要是在跟我纠缠,我就从那里跳下去了。”我威胁道,希望他能知难而退。

说起来还真是巧合,那就是当初我跳下去的悬崖。

在那里我摔断了腿,也摔碎了心。

如今听到我这么说,谢承恩真的怕了。

他脸色骤变,眼中满是惊恐。

“朝云,”谢承恩握住我的手,眼中满是恳切,“我知晓你心中所忧,所虑。即便此生无子,又有何妨?你若不愿做这太子妃,我们便弃了这繁华宫阙,寻一处青山绿水,隐居避世,可好?”

我闻言,心中微动,却也苦笑。

“富家千金之名,不过是一座金丝笼,将我牢牢困住。可我终会习得自立之能,寻得属于自己的归途。”

“谁说女子一生,便只能囿于生子育女?既已丧失生育之能,我便更要让自己绽放出最绚烂的光彩。”

“哪怕,这光彩终将归于腐朽与落败。”

言罢,我轻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把短剑,剑光闪烁,映照出我决绝的脸庞。

在谢承恩惊呼声中,我挥剑划破衣袖,剑尖轻点,割下一片衣角。

“谢承恩,”我缓缓开口,声音虽轻,却坚定无比,“从今往后,你我割袍断义,再无瓜葛。”

“你是当朝太子,前程似锦,未来可期,何须被我拖累?”

“回去吧,去做你的太子,去成就你的帝王霸业。”

“日后,莫要再念及我了。”

谢承恩面色惨白,他伸手欲拉我,却只抓到一片虚空。

“朝云!你怎能如此狠心?”他嘶声喊道。

我背对着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人生路长,各自安好吧。”

任凭谢承恩如何呼唤我的名字,我都没有再回过头,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属于自己的道路。

时光荏苒,又三年过去。

我行走江湖,以医术济世,治病救人,倒也自在。

偶有传闻,说当朝太子殿下最爱微服私访,踏遍大江南北,似在寻觅何人。

我闻言,只是轻轻一笑,心中并无波澜。

“物是人非事事休,”我低声自语,“如今哪还有当初的沈家嫡女沈朝云?”

“有的,只是这行走江湖、悬壶济世的医女罢了。”

来源:桃气故事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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