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每周都来家里拿肉拿海鲜 丈夫从未理会 不久婆婆和丈夫着急了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0-20 01:23 1

摘要:我是在第十年的时候,才终于明白,陈建军和婆婆看到我关上冰箱门时,眼神里那种莫名的慌乱,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是在第十年的时候,才终于明白,陈建军和婆婆看到我关上冰箱门时,眼神里那种莫名的慌乱,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扇门,我关上的不只是冷气,更是他们一家心照不宣的秘密通道。

整整十年,我像一个恪尽职守的仓库管理员,每周精准地填满冰箱,然后看着小姑子陈建红,像巡视自家领地一样,熟练地将那些我精心挑选的肉、海鲜、水果,分门别类地装进她的环保袋。丈夫陈建军永远是那副雷打不动的样子,坐在沙发里,眼皮都不抬一下,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仿佛这个家只是一个提供物资的中转站。

我曾以为这是亲情的一种模式,一种我不理解但必须接受的“家人”之间的默契。直到我停止了这一切,那座被掏空了十年的冰箱终于第一次为我们自己的家保留了完整的储备时,风暴才真正来临。

故事,还是要从十年前的那个夏天说起。

第一章

十年前,我和陈建军结婚的第一个月,婆婆王秀兰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

那会儿我们还住在老小区的两居室里,夏天的风都带着一股黏腻的热气。婆婆坐在小马扎上,手里摇着一把蒲扇,汗珠顺着她额头的皱纹往下淌。

“小静啊,”她叹了口气,眼神飘向窗外,“我们家建军,是个闷葫芦,但他心眼好。还有建红,她那个妹妹,从小被我和他爸惯坏了,没坏心,就是有点……手长。”

我当时正切着西瓜,闻言手里的刀顿了一下,不太明白“手长”是什么意思。

婆婆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用蒲扇指了指冰箱的方向:“她要是从你们这儿拿点什么东西,你别往心里去。都是一家人,你当嫂子的,多担待点。她过得不容易,她那口子张伟,一个月挣那点死工资,还要养两个孩子。”

我连忙点头,把切好的西瓜递过去一块,“妈,您放心吧,我懂。建红是我小姑子,就是我亲妹妹,我还能跟她计较这个?”

那时候的我,二十五岁,对婚姻和家庭充满了最朴素、最真诚的想象。我认为“一家人”这三个字,就意味着不分彼此,意味着无限的包容和退让。婆婆的话,我当成了圣旨,也当成了一个好儿媳、好嫂子的行为准则。

很快,我就见识到了婆婆口中那“有点手长”的真实威力。

小姑子陈建红几乎每周六上午准时报到。她人长得不胖,但声音洪亮,每次来都带着一阵风。

“哥!嫂子!我来啦!”

人未到,声先至。然后她就会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跟她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几句,眼睛却像雷达一样扫视着客厅和厨房。

第一次,她看见茶几上我刚买的一大串进口提子,毫不客气地揪下一颗扔进嘴里,“哟,嫂子,这葡萄不错啊,挺甜。我带点回去给孩子们尝尝。”

说着,她自己跑进厨房,找了个大号保鲜袋,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串至少三斤重的提子装走了大半。

我愣在原地,陈建军则头都没抬,翻着报纸,嘴里含糊地“嗯”了一声。

我安慰自己,不就是点水果吗?给孩子们吃的,应该的。

可事情的发展,很快超出了我的预料。从水果,到牛奶,再到我周末准备改善伙食用的排骨、大虾、深海鱼。陈建红的“拿”,变得越来越理直气壮,范围也越来越广。

她甚至摸清了我每周五去超市大采购的规律。周六她来的时候,我们家的冰箱总是最满的。她会熟练地拉开冰箱门,像个将军在检阅自己的部队。

“嫂子,你这牛肉买得好,雪花纹理,我拿两块走,给张伟补补。”

“这东海大黄鱼新鲜啊,正好我妈念叨好久了,我拿去给她做。”

“哟,还买了这么多酸奶?正好,我家那俩小的天天吵着要喝。”

她一边说,一边利索地往外拿。我站在一旁,手里可能还拿着拖把,或者正在择菜,心里五味杂陈。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看到沙发上那个稳如泰山的丈夫,又咽了回去。

陈建un就像一个局外人。他从不参与,也从不阻止。有时陈建红拿得多了,袋子沉,还会喊他:“哥,过来帮我提一下,送到楼下。”

陈建军就会放下手机或报纸,一声不吭地接过袋子,像个尽职的搬运工,把本该属于我们这个小家的东西,搬运到另一个家庭。

有一次,我实在没忍住。那是我们结婚一周年纪念日,我特意请了半天假,跑了好几个市场,才买到两只鲜活的波士顿龙虾,准备晚上给陈建军一个惊喜。

结果,陈建红下午提前来了。她那天心情似乎很好,哼着歌。一进门就看到了水槽里吐着泡泡的龙虾。

“哇!嫂子你太牛了!这龙虾哪儿买的?活的啊!”她两眼放光。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笑着说:“今天……今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我特意买的。”

我以为,话说到这个份上,她总该明白了吧。

没想到陈建红一拍大腿,“哎呀!你看我这记性!恭喜恭喜啊!哥,你可真有福气,娶了这么好的媳妇儿。这样,嫂子,这龙虾我先拿走一只,另一只你们俩吃,也够了。我拿回去让孩子们也开开荤,沾沾你们的喜气!”

说完,不等我反应,她就手脚麻利地捞起一只,用塑料袋一套,拎在手里,冲我挥挥手:“谢啦嫂子!你们俩慢慢过二人世界啊!”

门“砰”地一声关上,留下我一个人,对着水槽里那只孤零零的龙虾,气得浑身发抖。

那天晚上,我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气氛降到了冰点。

我看着埋头苦吃的陈建军,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建军,你难道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他抬起头,嘴里还塞着虾肉,含糊不清地问:“说什么?”

“建红今天拿走了一只龙虾。”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

“我看见了。”他点点头,又去夹菜,“她不是说了吗,给孩子沾沾喜气。”

“可那是我为我们俩的纪念日准备的!”我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

陈建un放下筷子,皱起了眉,脸上露出那种我最熟悉也最害怕的表情——一种夹杂着不耐烦和不理解的神情。

“林静,你怎么回事?为了一只龙虾,至于吗?那是我亲妹妹,不是外人。再说了,不还留了一只吗?我们俩吃足够了。一家人,别把账算得那么清楚,没意思。”

“这不是算账!”我几乎要哭了,“这是尊重!她拿东西之前,有没有问过我?你作为我丈夫,看到她这么做,有没有为我说过一句话?这个家到底是我做主,还是她做主?”

“你这人怎么这么爱上纲上线?”陈建军的声音也大了起来,“什么主不主的?我挣钱养家,你管好后勤,不一直都好好的吗?我妈都说了,让你多让着她点,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她一个女人家,带着两个孩子也不容易。”

“她不容易,我就容易吗?!”我积压了许久的委屈,在那一刻彻底爆发了,“我辛辛苦苦操持这个家,买菜做饭,精打细算,是为了我们俩能过得好一点。不是为了给别人开免费超市的!”

那场争吵,最终以陈建军摔门而出告终。

半夜他回来时,带着一身酒气,倒在沙发上就睡了。我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床上,泪水浸湿了枕头。

我开始明白,在这个家里,我的感受是不重要的。陈建军所谓的“一家人”,指的是他和他的原生家庭。而我,只是一个嫁进来的、理应无条件付出的外人。那个“历史的承诺”,像一个紧箍咒,牢牢地套在了我的头上。

从那以后,我渐渐沉默了。

我不再争吵,也不再反抗。我只是麻木地履行着我的职责。每周五去采购,把冰箱塞满。周六,看着陈建红把它搬空。然后,周而复始。

日子久了,我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我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而是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我的任务,就是维持这个家庭奇特的物质循环。

这种日子,一过就是十年。我们的儿子晨晨也从一个咿呀学语的婴儿,长成了一个上小学三年级的半大小子。

十年间,我们换了房子,从老小区的两居室搬进了宽敞的三居室。陈建军的职位升了,我的工资也涨了。家里的经济条件越来越好,冰箱也从单开门换成了对开门的大冰箱。

唯一不变的,是陈建红每周一次的“扫荡”,和陈建军十年如一日的沉默。

那个巨大的、闪着金属光泽的对开门冰箱,成了这个家里最讽刺的存在。它的一半,似乎永远不属于我们。

我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拉开冰箱门,看着里面被清空了一半的空间发呆。那冰冷的白光照在我脸上,让我感觉自己的人生,也像这冰箱一样,被硬生生地分割成了两半。一半是我和儿子的,另一半,属于那个我永远无法真正融入的“大家庭”。

有时候我会想,难道这一辈子,就要这么过去了吗?

第二章

打破这潭死水的,是我的母亲。

去年秋天,我妈从老家过来,说要住上一阵子,帮我调理一下身体。我生完晨晨后,身子一直有点虚,天一冷就手脚冰凉。我妈是个老中医,退休前在医院坐诊,最擅长食补调理。

她来之前,我特意跟陈建军打了招呼。

“建军,我妈要来住两个月。她老人家喜欢清静,也吃不惯外面的东西,这段时间,你能不能……跟建红说一声,让她……”

我的话还没说完,陈建军就打断了我,眉头又拧成了那个熟悉的疙瘩。

“说什么?让妹别来了?是妈,我妈和我妹就不是家人了?林静,做人不能太自私。”

又是这样。在他的逻辑里,任何试图改变现状的行为,都是我的“自私”。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换了一种方式:“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妈这次来,是专门给我调理身体的。她会开方子,很多食材、药材都需要提前准备,放在冰箱里。我怕……怕到时候弄混了,或者被建红无意中拿走,我妈还得重新去配。”

我把“调理身体”和“药材”这两个词咬得很重。

陈建军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他沉吟片刻,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我知道了。我会跟她说的。”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跟陈建红说的,或者他根本就没说。总之,我妈来的第一个周末,陈建红依然像往常一样,准时在周六上午按响了门铃。

那天,我妈正在厨房里忙活。她带来了很多自己晒干的药材,还有一些需要特殊处理的食材。比如一只处理干净的老母鸡,肚子里塞满了黄芪、当归、党参,准备给我炖一整天的汤。还有一些深海鱼胶,需要用特定的温度泡发。

我妈把这些东西小心翼翼地分装好,贴上标签,放进了冰箱。

陈建红一进门,就咋咋呼呼地喊:“嫂子,我闻着什么味儿啊,这么香?”

她换了鞋,径直就往厨房走。看见我妈,她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堆起笑:“哟,阿姨来啦?什么时候到的?”

我妈礼貌地点点头:“昨天刚到。”

陈建红的目光已经越过我妈,精准地锁定了冰箱。她毫不客气地拉开门,探头进去看。

“哇!今天好东西不少啊!这鸡看起来不错,是土鸡吧?还有这是什么?鱼肚?”

我赶紧走过去,挡在她和冰箱之间,笑着说:“建红,这些是我妈给我调理身体用的,里面加了药材,不能乱吃的。”

我妈也附和道:“是啊建红,这些都是按着小静的体质配的,别人吃了不一定好。”

陈建红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有些不悦地撇了撇嘴,关上冰箱门,声音也冷淡了几分:“知道了,不就几只鸡嘛,搞得跟金元宝似的。我还能抢你一口药吃?”

她转身走出厨房,在客厅沙发上坐下,脸拉得老长。

陈建军坐在旁边看电视,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仿佛厨房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那天,陈建红破天荒地空着手走了。临走时,那脸色,像是谁欠了她几百万。

送走她,我妈回到厨房,看着我,叹了口气:“小静,你这日子,过得憋屈吧?”

我眼圈一红,差点掉下泪来。

我妈没再多说,只是拍了拍我的手背。

接下来的两个月,成了我结婚十年来最舒心的日子。因为我妈在,陈建红大概是觉得不方便,或者拉不下脸当着我妈的面“扫荡”,来的次数明显少了。即使来了,也只是坐一坐,喝杯茶,不会再直奔冰箱。

冰箱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完全属于我们这个三口之家。

我妈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各种药膳。我的气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晨晨也跟着沾光,每天喝着香喷喷的汤,吃着营养丰富的饭菜,小脸红扑扑的。

连陈建军都说,最近家里的伙食水平直线上升。

我妈在的时候,他对我妈毕恭毕敬,一口一个“妈”叫得比我还甜。饭桌上,主动给我妈夹菜,晚上还陪我妈看她喜欢的电视剧。

那段时间,我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我的家庭生活,似乎也可以是这样温馨和睦的。

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是我母亲的存在,暂时维持了这种脆弱的平衡。

两个月后,我妈要回老家了。

临走前一晚,她把我叫到房间,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塞到我手里。

“小静,这里面有十万块钱,是我和你爸给你攒的。你别跟建军说,自己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我连忙推辞:“妈,我不要,我们现在不缺钱。”

我妈却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了,她定定地看着我,眼睛里满是心疼:“傻孩子,妈给你的,不是钱,是底气。我看的出来,建军那孩子,心里只有他那个家。你在这个家里,活得太没有自己了。你记住,女人什么时候,都得有自己的退路。”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了:“还有,关于你那个小姑子。忍让,解决不了问题。你越是退,她越是进。有时候,你得学会把门关上。不是让你跟她吵,跟她闹,而是要让她明白,哪是她的家,哪是你的家。这个家,你是女主人,不是采购员。”

母亲的话,像一把钥匙,插进了我心中那把生了锈的锁。

“把门关上……”我喃喃自语。

是啊,我忍了十年,退了十年,换来了什么?换来的是他们的习以为常和我的理所应当。

送走母亲后,我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看着那个巨大的冰箱,心里第一次有了一个清晰而坚定的念头。

这个家,是时候,该由我这个女主人,来重新制定规则了。

第三章

改变,是从一次不动声色的采购开始的。

送走我妈的那个周五,我照常去了超市。但这一次,我没有像以往那样,推着购物车在生鲜区大包大揽。

我只买了我们一家三口周末两天的量。两块牛排,一条鲈鱼,一些蔬菜和晨晨爱吃的几样水果。对开门的大冰箱,第一次显得有些空旷。

周六上午,门铃如期响起。

陈建红还是那副风风火火的样子,嗓门洪亮:“嫂子,我来了!”

我像往常一样给她开了门,给她倒了水。她和沙发上的陈建军聊了两句天气,目光就开始习惯性地在屋里巡视,最后,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厨房。

她站起身,一边说着“我看看今天有啥好东西”,一边熟门熟路地朝厨房走去。

我没有跟过去,只是坐在沙发上,陪着儿子晨晨看动画片,但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厨房的方向。

我听到冰箱门被“唰”地一声拉开。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足足有半分钟,厨房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我甚至能想象出陈建红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充满了困惑和失望。

终于,她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诧异和不满。

“嫂子,今天……怎么没买什么菜啊?冰箱里空荡荡的。”她试探性地问道。

我抬起头,冲她温和地笑了笑,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哦,买了。买了我们一家三口这个周末吃的量,都在里面呢。”

我的潜台词很明显:买了,但是,只够我们自己吃。

陈建红的脸色瞬间就变了。那种感觉,就像一个习惯了每天定时领取免费午餐的人,今天突然发现食堂关门了。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发作。

毕竟,我没有义务为她家采购。

她悻悻地坐回沙发,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她几次想开口,都把话咽了回去。最后,她把目光投向了她的亲哥哥,陈建军。

陈建军依然在看他的手机,头都没抬。仿佛我们之间的暗流涌动,他完全感知不到。

又坐了十几分钟,陈建红终于待不住了。她站起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那……那我先走了。还得去趟菜市场。”

“慢走啊。”我客气地把她送到门口。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心里一块压了十年的大石头,终于被撬动了一丝缝隙。

我回头看了一眼陈建军。他终于放下了手机,抬起头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和不解,但终究什么也没说。

我猜,他大概以为这只是偶然。

然而,这并不是偶然。

接下来的第二个周六,第三个周六,情况完全一样。我每次都只采购我们自己小家庭的量,不多不少,刚刚好。

冰箱从一个物质交换的“中转站”,回归了它本来的功能。

陈建红的脸色,从最初的诧异,变成了明显的不满。她来的时间越来越短,话也越来越少。有时甚至连水都不喝,坐几分钟,确定冰箱里没什么“油水”可捞,就找个借口走了。

到了第四个周六,她干脆就没来。

这是十年来,她第一次在没有特殊情况下,缺席周六的“家庭聚会”。

我心里清楚,暴风雨,快要来了。

果然,那天晚上,婆婆王秀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电话是打给陈建军的,他在阳台上接的,关着门,但我依然能隐约听到他拔高的音量。

“妈,您别听她瞎说!”

“什么叫我管不了媳妇?”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过了十几分钟,陈建军黑着脸从阳台进来,把手机往沙发上重重一扔,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晨晨吓了一跳,往我怀里缩了缩。

我拍了拍儿子的背,平静地看着他:“怎么了?”

“怎么了?”他像是被点燃的炮仗,一下子就炸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我妈刚才打电话来,说建红都跟她哭了!说你现在连门都不让她进了,看见她就跟防贼似的!”

我气笑了:“我什么时候不让她进门了?她上周不来,难道是我把她拦在门外了?陈建军,说话要讲良心。”

“那冰箱是怎么回事?”他往前逼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瞪着我,“你以前不是买得好好的吗?怎么最近几个星期,每次都只买那么一点?你故意的是不是?故意做给建红看,不想让她拿了,是吧?”

“是。”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第一次如此坦然地承认,“我就是不想让她再这么拿了。”

我的直接,显然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愣了一下,随即更加愤怒。

“林静!你……你不可理喻!我们是一家人!你至于做得这么绝吗?不就拿你点肉,拿你点海鲜吗?我们家缺这点钱吗?我每个月工资都交给你,还不够你买的?”

“这不是钱的问题,陈建军。”我的声音依然平静,但每个字都掷地有声,“这是一个家,最基本的尊重和边界感的问题。十年了,妹把我们家当成什么了?免费的仓库?予取予求?她每次来,有哪一次是空着手来,哪怕提一袋水果?没有!她只有空着手来,满载而归!”

“我作为这个家的女主人,连决定今天晚上吃什么的权利都没有!我买的菜,我甚至不知道它们能不能在我的冰箱里过夜!你觉得这正常吗?”

“你……”陈建军被我一连串的话问得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

“还有你!”我把矛头转向他,“你作为我的丈夫,这个家的男主人,你做了什么?你永远都是默许,纵容!甚至帮凶!在你心里,我和晨晨,到底算什么?是你的家人,还是给妹提供后勤保障的工具人?”

这些话,在我心里憋了十年。今天,我终于一字不落地,全都说了出来。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晨晨紧紧地抱着我,小声说:“妈妈,别跟爸爸吵架。”

我摸了摸他的头,把他搂得更紧了。

陈建军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愤怒,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慌乱。

对,是慌乱。

那是一种计划被打乱,秘密即将暴露的慌乱。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再次抓起手机,摔门而去。

我知道,这件事,还没完。我只是没想到,接下来着急的,不仅仅是陈建红,还有他,和我的婆婆。

第四章

陈建军那一晚没有回来。

第二天一早,婆婆王秀兰就亲自登门了。

她来的时候,我正在给晨晨准备早餐。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寒暄,而是板着一张脸,直接走进了厨房。

“林静,我们谈谈。”她的语气很严肃,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

我关掉火,解下围裙,跟她走到客厅。晨晨很懂事,自己端着牛奶和面包,悄悄回了房间。

“妈,您坐。”我给她倒了杯水。

她没有接,而是锐利地看着我:“我听建军说了。你最近,对建红意见很大?”

“妈,不是我有意见。”我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是建红这十年来的做法,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们这个小家的正常生活。我认为,是时候该纠正了。”

“纠正?”婆婆冷笑一声,“说得好听。不就是来了两个月,给你撑腰了,你现在翅膀硬了,不把我们陈家人放在眼里了?”

这话就说得很难听了。我心里的火也“噌”地一下冒了上来。

“妈,您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我嫁到陈家十年,自问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的地方。我对您,对建红,仁至义尽。但是,凡事都要有个度。亲兄弟还要明算账,更何况是兄妹成家之后?她有她的家,我有我的家。我不能为了照顾她的家,连我自己的家都顾不上吧?”

“你顾不上什么了?”婆婆的声音也拔高了,“建军的钱不是都给你了吗?你缺吃还是缺穿了?让你帮衬一下自己的小姑子,就这么委屈你?你知不知道,建红她有多不容易!”

说着,婆婆的眼圈竟然红了。

这突如其来的情绪转变,让我有些始料未及。在我的印象里,婆婆一直是个很强势、很硬朗的人。

“她……她怎么不容易了?”我不解地问。

“她……”婆婆张了张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摆了摆手,语气又恢复了强硬,“总之,她不容易。你当嫂子的,就该多帮她。以前不都好好的吗?怎么现在突然就这样了?林静,你是不是听谁在外面嚼舌根了?”

我摇了摇头,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

跟他们,根本讲不通道理。在他们的世界里,我是错的,因为我打破了他们早已习惯的规则。

“妈,我不想跟您吵。”我站起身,“我的态度很明确。以后,我们家就是我们家。建红是客,我欢迎她常来做客,吃饭聊天,都行。但是,再像以前那样,把我们家冰箱当成她自己的,不行。”

婆婆的脸瞬间气得煞白。她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你……你……好!好!林静,你真是好样的!你给我等着!”

说完,她抓起自己的包,气冲冲地走了。

门被她摔得震天响。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家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陈建军虽然每天都回家,但几乎不跟我说话。我们俩就像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连空气都充满了尴尬和疏离。

我没有妥协。我依然只买自己家的量。

那个周六,陈建红和婆婆都没有来。

又过了一个星期,她们还是没来。

我心里虽然有些不安,但也松了一口气。也许,她们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

然而,我太天真了。

第三周的周中,陈建军开始变得有些不对劲。

他开始频繁地看手机,时不时地叹气,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吃饭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常常吃着吃着就发起呆来。

周四晚上,他下班回来,破天荒地主动跟我说话了。

“那个……林静,”他搓着手,显得有些局促,“这个周末,要不……你多买点菜吧?”

我正在拖地,闻言停下了动作,看着他:“为什么?”

“就是……就是晨晨也需要营养嘛,多买点海鲜什么的,给他补补。”他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这个理由实在太拙劣了。我冷笑一声:“晨晨的营养,我一直都保证得很好,不需要突然加量。”

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像是被戳穿了谎言的孩子,恼羞成怒道:“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呢?让你多买点就多买点,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可以。你告诉我,多买的那些,是给谁的?”我步步紧逼。

“你管给谁的!”他彻底被激怒了,“我是一家之主,我让你买,你就买!”

“你是一家之主?”我反问,“那过去十年,你这个一家之主在哪里?在建红搬空我们家冰箱的时候,你在哪里?在我因为一只龙虾跟你吵架,你摔门而出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你需要我了,想起你是一家之主了?”

我的话像一把把尖刀,刺得他体无完肤。

他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头,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心里也有些不忍。但一想到这十年的委屈,我的心又硬了起来。

我必须搞清楚,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他们对那些肉、那些海鲜,如此执着?甚至到了不惜跟我撕破脸的地步?这绝对不是简单的“占便宜”就能解释的。

第二天,也就是周五,陈建军下班后,手里提着两个巨大的购物袋。

里面装满了各种昂贵的食材,从澳洲和牛到智利帝王蟹,应有尽有。比我以往任何一次采购都要丰盛。

他把东西一股脑地塞进冰箱,然后看着我,带着一种挑衅的语气说:“你不买,我买!这下你满意了吧?”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的眼神里,除了愤怒,还有一种我之前看到过的,一闪而过的慌乱和……焦虑。

他在焦虑什么?

周六上午,我故意带着晨晨出门去了科技馆。我就是想看看,我不在家,会发生什么。

下午我们回到家时,一开门,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药味。

我心里一动,快步走到厨房。

拉开冰箱门,昨天还塞得满满当当的冷冻层,此刻已经空了一大半。那些和牛、帝王蟹,全都不见了。

而冷藏室的角落里,多了一包用牛皮纸包着的东西,上面还残留着中药店特有的气息。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第五章

那个周末,陈建军和婆婆的焦虑,几乎是写在脸上的。

他们频繁地打电话。电话那头,似乎是陈建红。他们的对话,总是刻意压低了声音,躲躲闪闪。

“你拿回去了吗?”

“妈吃了没有?感觉怎么样?”

“那就好,那就好……钱的事情你别担心,我来想办法。”

这些零碎的片段,像一块块拼图,在我脑海里慢慢组合。一个大胆的,却似乎唯一合理的猜测,浮现了出来。

那些肉,那些海鲜,根本不是给陈建红一家吃的。

真正的接收者,是婆婆王秀兰。

可是,为什么?婆婆身体一向硬朗,吃饭也从不挑剔。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每周从我们这里拿走大量的“好东西”?而且,还要加上中药?

这背后,一定有事。一件他们全家都在瞒着我的大事。

周一,我请了半天假。

我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直接去了婆婆家所在的老小区。我没有上楼,只是在小区门口不远的社区医院门口,找了个咖啡馆坐了下来。

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答案,就在这里。

我等了将近两个小时。快到中午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是小姑子陈建红。

她行色匆匆,脸上带着疲惫和忧虑。她没有回家,而是径直走进了社区医院。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过了大概四十分钟,她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起走了出来。他们站在医院门口,似乎在交代着什么。我离得远,听不清内容,但能看到陈建红不停地点头,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

送走医生后,她一个人站在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单子,看了一会儿,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

那一刻,她脸上没有了往日的飞扬跋扈,只有一种被生活重担压得喘不过气的疲惫。

我的心,莫名地软了一下。

我没有上前跟她打招呼。我悄悄地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我脑子里一片混乱。婆婆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全家人都要瞒着我?

晚上,陈建军回来的时候,我给他倒了一杯水,第一次心平气和地坐在了他对面。

“我们谈谈吧,建军。”

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意外我的平静。他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下。

“今天,我去妈家小区了。”我开门见山。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神瞬间变得警惕起来:“你去那儿干什么?”

“我看到建红了。她从社区医院出来,跟医生说话,脸色很不好。”我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他任何一丝表情变化,“妈,是不是病了?”

陈建军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

他张了张嘴,喉结上下滚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种表情,是震惊,是慌乱,是秘密被戳穿后的不知所措。

“到底是什么病?”我追问道,“严重吗?为什么要瞒着我?”

“你……你怎么会……”他语无伦次,眼神躲闪。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颤抖,有愤怒,但更多的是心痛,“陈建军,我们是夫妻!我嫁给你十年,给你生儿育女,操持这个家。难道,我连知道你母亲病情的资格都没有吗?在你们眼里,我到底算什么?一个可以随意糊弄的外人?”

我的质问,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上。

他终于崩溃了。

他双手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在我面前,像个孩子一样,发出了压抑的、痛苦的呜咽声。

“对不起……小静……对不起……”

过了很久,他才慢慢抬起头,双眼通红。

“是……是肾病。”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慢性肾衰竭。三年前查出来的。”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医生说,必须严格控制饮食。要吃优质蛋白,但是总量又不能超。像那些普通的猪肉、鸡肉,对她负担太大。最好是吃深海鱼,好的牛肉……这些东西,贵,而且不好买。”

“建红的工作清闲,所以一直都是她负责照顾妈。每周去医院开药,拿妈的化验单给医生看,再根据医嘱,调整食谱。”

“那……那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我的声音都在发抖,“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钱不够,我们可以一起赚!我也可以帮忙照顾!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让建红每周像做贼一样来我们家拿东西?让我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整整三年?”

“是妈不让说。”陈建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她那个人,好强了一辈子。她怕……怕你知道了,会嫌弃她是个累赘,怕给你增加负担。她说,反正你每周都会买很多好吃的,就让建红……就让建红顺便拿一点回去,给你也省得麻烦。”

“她说,都是一家人,用不着说得那么清楚。等她哪天真不行了,再告诉你也不迟……”

“所以,你就同意了?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妹每周来‘搜刮’我的冰箱,看着我为了这件事跟你吵,跟你闹,受了这么多委M屈,你都一声不吭?”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他无力地垂下头,“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每次看到你买回那些东西,我心里……又感激,又愧疚。我觉得对不起你,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能……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原来是这样。

原来这十年如一日的“拿”,背后藏着这样一个沉重而荒唐的秘密。

原来陈建军的沉默,不是冷漠,是愧疚和无奈。

原来婆婆和陈建红的焦虑,不是因为占不到便宜,而是因为维系着婆婆生命的“药膳”,断了顿。

我忽然想起,上周末我不在家,冰箱里的东西被拿走后,多出来的那包中药。想必,是陈建军自己去药店,按照之前的方子抓的。

怪不得,他会那么着急,那么慌乱。

我坐在沙发上,久久没有说话。

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有被欺骗的愤怒,有知晓真相的震惊,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心酸。

为婆婆那可怜又可悲的自尊心,为陈建军那懦弱又无力的“孝心”,也为我自己这十年来,像个笑话一样的“贤惠”和“隐忍”。

我们一家人,明明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因为一道该死的“心墙”,活成了三座孤岛。

第六章

那天晚上,我和陈建军谈了很久。

这是我们结婚十年来,第一次如此坦诚地交流。没有争吵,没有指责,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平静。

他告诉我,三年前婆婆查出肾病时,全家人都慌了。医生说这个病需要长期“富养”,每个月的食材费和药费,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当时陈建红的丈夫张伟单位效益不好,她自己的工资也只够家用。家里的积蓄,大部分都给两个孩子报了各种补习班。而公公前些年做生意失败,还欠了些外债。整个大家庭的重担,几乎都压在了陈建军一个人身上。

“那时候,你刚生完晨晨没多久,身体也不好。我……我实在不忍心再让你跟着操心。”陈建军低着头,声音里满是疲惫,“妈就出了这个主意。她说,反正你爱买东西,冰箱里总有好吃的。让建红每周过来拿,神不知鬼不觉,既能解决她的口粮问题,又不会让你觉得有压力。”

“你们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我简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现在想想,蠢透了。”他苦笑了一下,“但是当时,我们都觉得,这是唯一的办法。我们都太害怕了,怕你知道真相后,会抱怨,会离开……我承认,是我太自私,太懦弱了。”

我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和鬓角不知何时生出的几根白发,心里的怨气,在一点点消散。

我气的,从来不是那些东西,也不是钱。我气的是被当成外人的隔阂,是日复一日的不被尊重。

而现在,我知道了真相。虽然过程如此不堪,但至少,我知道了他们行为背后的动机。那不是纯粹的贪婪和自私,而是一种夹杂着亲情、自尊和懦弱的,极其笨拙的“自我保护”。

“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妈吧。”我说。

陈建军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讶和感激:“小静,你……你不生我气了?”

“气。”我坦白道,“但是,生气解决不了问题。妈的病,不能再拖下去了。我们是一家人,就该一起面对。”

当我说出“我们是一家人”这五个字时,陈建军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第二天,我们带着晨晨,一起去了婆婆家。

陈建红也在。

当我们一家三口出现在门口时,陈建红和婆婆脸上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有惊讶,有尴尬,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婆婆坐在沙发上,局促不安地搓着手,不敢看我。

我把带来的水果和营养品放在桌上,走到她面前,轻轻蹲下身,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妈,对不起。我前段时间,不该跟您置气。”我先开了口。

婆婆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哆嗦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陈建红站在一旁,低着头,小声说了一句:“嫂子,对不起……这几年,给你添麻烦了。”

我看着她,这个让我憋屈了十年的小姑子。此刻,她没有了往日的盛气凌人,只是一个为母亲的病和家庭的生计而奔波憔悴的普通女人。

“都过去了。”我摇摇头,“以后,不会再有这种‘麻烦’了。”

我站起身,看着他们所有人,认真地说:“妈的病,我都知道了。从今天起,这件事,不是建军和建红你们两个人的事,是我们全家的事。”

我从包里拿出我妈给我的那张银行卡,放在桌上。

“这里面有十万块钱。密码是建军的生日。先拿去给妈看病,买药。不够,我们再一起想办法。”

“不行!小静,这钱我们不能要!”婆婆和陈建军几乎同时开口。

“必须收下。”我的语气不容置疑,“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钱,这是我们这个家,为妈尽的一份心。以前,你们把我当外人,很多事瞒着我。现在,如果你们还当我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就把钱收下。”

客厅里一片寂静。

最终,婆婆颤抖着伸出手,把那张卡收了过去。她看着我,老泪纵横:“好孩子……是妈对不住你……”

那天,我们一家人,第一次坐在一起,开诚布公地讨论了婆婆的病情和后续的治疗方案。

我提出,以后婆婆的饮食,由我来负责。我上网查了很多资料,咨询了医生朋友,专门为她制定了科学的营养餐。每周,我会把一周的食材准备好,一部分放在婆婆家,一部分让建红带回去加工。

家里的开销,我们重新做了规划。我和陈建un的工资放在一起,拿出一部分作为“家庭健康基金”,专门用于婆婆的治疗和营养。

陈建红也主动提出,她会去找一份兼职,减轻家里的负担。

当所有的秘密和隔阂都被摊在阳光下,我们才发现,解决问题的方法,其实有很多。而最坏的那一种,就是隐瞒和猜忌。

第七章

从那以后,我们家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冰箱,终于彻底回归了它应有的角色。里面装的,是我们一家三口的日常,也时常会多出一份我为婆婆精心准备的“特殊营养餐”。

每周六,陈建红依然会来。

但她不再是空着手来。有时是提着一篮子自己种的青菜,有时是带着刚出炉的、晨晨最爱吃的蛋挞。她会陪我一起在厨房里忙活,我们聊着天,处理着给婆婆准备的食材。她会告诉我婆婆最近的胃口和身体状况,我会根据这些,调整下一周的食谱。

我们不再是“索取”与“被索取”的关系,而是变成了并肩作战的“战友”。

陈建军也变了。他不再是那个对家事漠不关心的“闷葫芦”。他会主动分担家务,陪晨晨写作业。周末的时候,他会开车带着我们全家,一起去医院看望婆婆,或者去郊外散心。

他看我的眼神,也多了一种我从未见过的东西——那是混杂着爱、感激和深深敬意的复杂情感。

有一次,他从背后抱着我,把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轻声说:“小静,谢谢你。谢谢你没有放弃这个家,没有放弃我。”

我靠在他怀里,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心里一片宁静。

我没有那么伟大。我只是选择了一条更艰难,但可能也更正确的路。

放弃,很简单。一走了之,我或许会过上更轻松的生活。但是,这个家,有我十年的青春,有我深爱的儿子,还有一个虽然犯过错,但本质不坏的丈夫。它就像一棵长歪了的树,我可以选择一斧子砍掉,也可以选择,耐心地,一点点地,把它扶正。

我选择了后者。

婆婆的病,在全家人的精心照料下,控制得很好。她的精神状态也一天比一天好。每次我们去看她,她都拉着我的手,说个不停,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她私下里跟我说:“小静,以前是妈糊涂,总觉得把你当外人防着。现在妈知道了,你才是我们这个家真正的顶梁柱。有你在,这个家,散不了。”

我笑着,心里却有些感慨。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墙,不是别人砌的,而是自己心里那点可怜的自尊和莫名的恐惧。当推倒那堵墙,你会发现,外面的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要温暖。

去年冬天,我生日那天,陈建军和陈建红联合起来,给了我一个巨大的惊喜。

他们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订了一个大包间,把我们两边的亲戚都请来了。当我走进房间,看到满屋子熟悉的面孔,听到他们齐声唱起的生日快乐歌时,我一下子就愣住了。

婆婆颤颤巍巍地走到我面前,亲手给我戴上了一只玉镯。

那镯子通体翠绿,温润通透,一看就价值不菲。

“小静,这是我们陈家的传家宝。以前,我总觉得……还没到给你的时候。今天,妈把它正式交给你。从今往后,你就是这个家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我看着婆婆真诚的眼睛,看着身边眼含笑意的陈建军,看着不远处冲我挤眉弄眼的陈建红,还有我那懂事的儿子晨晨……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那不是委屈的泪,而是幸福的泪。

我忽然想起我妈当初对我说的话:“有时候,你得学会把门关上。”

是的,我关上了那扇任人予取予求的“冰箱门”。

但这扇门关上后,我却用理解和沟通,打开了另一扇门——一扇通往彼此内心的,真正意义上的“家门”。

这扇门,一旦打开,就再也不会关上了。

来源:小马阅图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