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住院,我妈打电话给我,让我打5万住院费,人不用来了,我选择过去,在听到弟弟笑声后,我扭头就走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0-24 00:15 2

摘要:林轩迷迷糊糊地抓过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妈”字,让他瞬间清醒了大半。

手机铃声像一根尖锐的针,刺破了周末清晨的宁静。

林轩迷迷糊糊地抓过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妈”字,让他瞬间清醒了大半。

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像阴天的潮气,悄无声息地漫上心头。

他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喂,妈?”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焦急,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疏离感。

“小轩啊,你爸住院了。”

林轩的心猛地一沉。

“住院?怎么回事?严不严重?在哪个医院?”他一连串的问题抛了出去。

“哎呀,就是老毛病,心脏不舒服。医生说要观察几天,可能要做个小手术。”母亲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现在在医院躺着呢,需要先交5万块押金。”

“5万?”林轩的心揪紧了。他不是什么有钱人,在这个城市挣扎求生,5万块几乎是他工作几年省吃俭用存下的大半积蓄。

“嗯,5万。家里一时凑不出这么多,你先打过来应应急。”母亲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好,我马上想办法。”林轩没有犹豫,父亲的身体要紧,“在哪家医院?我请假马上回去。”

“不用!”母亲的声音陡然拔高,随即又迅速压了下去,带着一种刻意的平静,“你工作忙,大老远的跑来跑去耽误事。钱打过来就行了,医院有你弟和我呢。人就不用来了。”

人不用来了。

这五个字,像冰锥一样,扎进了林轩的耳朵里。

他握着手机,一时语塞。

父亲住院,作为长子,连去看望的资格都被直接剥夺了?

一种熟悉的、带着酸涩的凉意,从心底蔓延开来。

又是这样。

每次家里有事,他永远是那个出钱出力却最不被需要的人。

而那个比他小五岁的弟弟林浩,永远是中心,永远被护着。

“妈,我……”林轩还想说什么。

“行了,别啰嗦了。赶紧把钱打到你弟卡上,他这边等着交费呢。账号我微信发你。挂了,忙着呢。”

不等林轩回应,电话里只剩下了忙音。

嘟嘟嘟——

林轩举着手机,僵在原地。

窗外的阳光很好,透过廉租房不算干净的玻璃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可他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他点开微信,母亲的留言很快弹了出来,是一个银行卡号,户名是林浩。

后面跟着一句简短的催促:“快点!”

连个多余的标点符号都没有。

林轩看着那条信息,眼前闪过的是父亲有些佝偻的背影,是母亲平日里对弟弟无微不至的关怀,以及对他永远带着一丝挑剔的眼神。

他想起自己大学时,为了减轻家里负担,拼命打工赚生活费,而弟弟却可以心安理得地拿着父母给的钱,买最新款的手机和球鞋。

他想起工作后,每次回家,大包小包的礼物不曾断过,父母却总觉得他给家里拿的钱不够多,不如隔壁谁谁谁家的孩子有出息。

而弟弟林浩,高中毕业就没再读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却总能得到父母的笑脸和“他还小”的维护。

这次,父亲住院,竟然连面都不让他露。

难道就因为他在外地打工,就因为他不像弟弟那样整天围在父母身边甜言蜜语,所以他连表达关心的权利都没有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憋闷和委屈,像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林轩在这个家里,到底算什么?

一个随时可以提取的ATM机吗?

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每个人似乎都有归处,都有牵绊。

而他的归处,却用一堵无形的墙,将他隔绝在外。

不行。

他不能就这么听话地把钱打过去,然后像个局外人一样,在几百公里外干等着消息。

那是他爸。

他必须亲眼看到父亲安好,才能放心。

哪怕去了之后,面对的是母亲的冷脸和责备。

他迅速查了一下银行卡余额,三万八,还差一万二。

他咬咬牙,给关系最好的同事打了个电话,低声下气地借了一万块钱。

承诺下个月工资一发就还。

凑够了五万块。

他没有立即转账。

而是打开购票软件,买了最近一班回老家的动车票。

然后,他简单收拾了几件行李,背上那个用了多年的双肩包,匆匆出了门。

动车上,林轩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心情复杂。

他既担心父亲的病情,又对即将面对的家庭氛围感到压抑。

他甚至能想象出母亲看到他时,那副“你怎么还是来了”的不耐烦表情。

以及弟弟林浩,大概率会坐在病床边玩手机,对他这个哥哥的出现,报以习以为常的漠视。

几个小时的车程,在忐忑不安中度过。

下午,林轩终于赶到了老家的市中心医院。

他在医院门口的水果店,精心挑了一个果篮,又买了一些父亲爱吃的点心。

这才按照母亲之前随口提过的病房号,找了过去。

心血管内科,三楼。

病房是三人间,有些嘈杂。

林轩走到病房门口,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才伸手推门。

门开了一条缝。

里面的情景,却让他伸出去的手,瞬间僵住。

父亲确实躺在靠窗的那张病床上。

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但远没有电话里描述的那么严重。

他正半靠着床头,眼睛看着电视机里播放的戏曲节目。

而母亲,并没有像林轩想象的那样,憔悴地守在床边。

她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削着一个苹果,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在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

旁边的人,正是他的弟弟,林浩。

林浩穿着一身崭新的潮牌,头发梳得油亮,正翘着二郎腿,低头玩着手机。

手指在屏幕上点得飞快,嘴角还挂着一丝游戏带来的兴奋弧度。

眼前的画面,和谐得有些刺眼。

根本不像是一个急需五万块手术费的危重病人家庭该有的氛围。

林轩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他正准备推门进去。

母亲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带着一种轻松的、甚至有些炫耀的语气,完全不是电话里那种焦急。

“还是我们家浩浩有本事,认识的朋友多。这回要不是你那个朋友帮忙,安排到这单人间没成,这三人间也挺好,你爸住着也清净。”

林浩头也不抬,手指不停,敷衍地“嗯”了一声。

母亲把削好的苹果递向林浩:“来,浩浩,吃苹果。玩手机累眼睛,歇会儿。”

林浩不耐烦地摆摆手:“不吃不吃,正关键时候呢,别吵。”

母亲讪讪地收回手,自己咬了一口苹果,继续絮叨:“你说你哥也真是的,让他打钱磨磨唧唧的,这都大半天了,钱还没到账。一点用都没有,指望他办点事真是难。”

林轩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指,骤然收紧。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原来,母亲口中的“急着用钱”,并不是父亲病情危急。

而是用来衡量他“有没有用”的标准。

他甚至还没出现,就已经成了被数落的对象。

就在这时,林浩突然发出一阵响亮的、带着得意和畅快的笑声。

“哈哈!赢了!妈的,这波团战漂亮!看谁还敢说老子菜!”

他的笑声在病房里显得格外突兀,也格外刺耳。

父亲似乎被吵到了,微微皱了皱眉,但什么都没说,继续看电视。

母亲则立刻换上一副宠溺的笑容:“哎呀,我儿子真厉害,玩个游戏都能赢。”

林浩放下手机,伸了个懒腰,终于抬起头,脸上是赢了游戏后的兴奋红光。

他瞥了一眼病床上的父亲,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天气:

“妈,你就别操心我哥那点钱了。他那个穷酸样,能拿出五万就不错了。等钱到了,你先把之前我看中的那款新手机给我买了呗?就差几千块了。”

母亲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但更多的是对小儿子的纵容:“你这孩子,那是给你爸看病的钱……”

林浩满不在乎地打断:“哎呀,爸这不没事嘛!医生都说了,观察两天就能出院。就是吓唬吓唬你们,让你们平时不注意。我看就是年纪大了,缺钙!买点钙片吃吃就行了。剩下的钱,正好给我换手机,我那个旧手机都卡得不行了。”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和不屑:

“再说了,我哥那种人,钱放在他那里也是浪费。一个月挣那三瓜两枣,还不如我朋友一天开销大。让他出点钱,是给他机会尽孝心,他该感谢我们才对。”

“哈哈哈,你是没看见,我昨天在群里说爸病了,他那个着急的样子,笑死我了,肯定一晚上没睡好!”

轰——

林轩只觉得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

耳边嗡嗡作响,弟弟那刺耳的笑声,像一把钝刀,在他的心上来回切割。

原来如此。

一切都明白了。

父亲可能确实有点不舒服,但绝不到需要五万块手术费的地步。

这根本就是一个局。

一个为了从他这个“没用”的大儿子身上榨出钱来,去满足弟弟虚荣心的局。

“人不用来了”。

不是因为体贴他工作忙。

是怕他来了,会看穿这拙劣的表演。

是他在这个家里,从来都是多余的。

那五万块,是他熬夜加班,省吃俭用,甚至开口向人借钱才凑出来的。

是他准备用来付下半年房租,应对未来可能风险的保障。

可在他们口中,却成了“三瓜两枣”,成了弟弟换新手机的“零头”,成了他应该“感谢”他们给予的“尽孝机会”。

屈辱。

难以言喻的屈辱和愤怒,像火山一样在他胸腔里翻涌。

他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掀翻眼前的虚假和谐,大声质问他们,到底把他当成了什么!

他的手紧紧握着门把手,手背上青筋暴起。

可是,冲进去又能怎样呢?

大哭大闹?指责他们的无耻?

除了换来母亲更刻薄的数落,弟弟更轻蔑的嘲讽,以及父亲可能的事不关己的沉默,还能得到什么?

他们不会觉得自己有错。

他们只会觉得他不懂事,不体谅,小题大做。

在那个家里,他永远是孤立无援的那一个。

林浩那肆无忌惮的笑声,再一次穿透门板,像针一样扎在他的耳膜上。

这一刻,林轩突然冷静了下来。

一种彻骨的冰凉,取代了之前的灼热愤怒。

他看着病房里那“温馨”的一家三口。

不。

那不是他的家。

那只是三个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他缓缓地,松开了握着门把的手。

仿佛也松开了某种一直以来紧紧束缚着他的东西。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拎着的、显得无比可笑的水果篮和点心。

然后,他默默地转过身。

一步一步,离开了病房门口。

脚步由最初的沉重,渐渐变得坚定。

他没有回头。

径直走向电梯,下楼,离开了医院。

外面的阳光依旧明媚。

他拿出手机,删除了母亲发来的那条催款微信。

然后,将刚刚借来的一万二千块钱,原路转还给了同事,并附上一条信息:“兄弟,谢谢,暂时不用了。”

做完这一切,他抬起头,深吸了一口陌生的、带着消毒水味道的空气。

眼神里,之前所有的委屈、彷徨和挣扎,都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决绝的平静。

你们不是要我打钱吗?

不是觉得我的钱是“三瓜两枣”吗?

不是觉得我的孝心是理所当然,甚至是个笑话吗?

好。

从今天起。

我一分都不会再给。

不仅如此。

你们从我这里拿走的,轻视我的,嘲笑我的。

总有一天。

我会让你们,连本带利地。

乖乖还回来。

林轩的嘴角,勾起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冰冷弧度。

他掏出手机,不是打电话,也不是发信息。

而是打开了一个隐秘的备忘录。

上面记录着一些日期、金额和简短的事件。

那是他这些年来,陆陆续续被家里以各种名目“借”走、实则从未归还的钱。

以及,一些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关于这个家庭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新建了一条记录:

【日期:今日。事件:父“病”,索5万,未遂。备注:彻底清醒。计划启动。】

然后,他关掉手机,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动车站。”

车子发动,驶离了这座承载了他无数委屈和压抑的城市。

车窗外,城市的轮廓飞速后退。

林轩知道,有些东西,从他转身离开医院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彻底改变了。

车子在通往动车站的路上平稳行驶。

林轩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看似在休息,脑子里却像过电影一样,闪过无数画面。

不是温馨的家庭聚餐,不是父慈子孝的场面。

而是这些年,一桩桩,一件件,让他心里发堵的事。

他想起高考那年,他考上了外地一所不错的本科。

录取通知书到的那个下午,他兴奋地拿给父母看。

父亲只是瞥了一眼,“哦”了一声,继续看他的报纸。

母亲则皱着眉,算计着学费和生活费。

“这么远,一年得多花不少钱呢。要不……就别去了,在老家找个技校学门手艺,早点工作挣钱多好。”

最后还是舅舅看不过去,偷偷塞给他两千块钱,加上他自己暑假去工地上搬砖挣的血汗钱,才勉强凑够了第一年的费用。

而弟弟林浩呢?

高中成绩一塌糊涂,连个像样的大专都考不上。

父母却托关系找门路,花了好几万,把他塞进了一个私立院校,美其名曰“混个文凭”。

他想起工作第一年春节回家。

他用攒了半年的工资,给父亲买了一件品牌羊毛衫,给母亲买了一条金项链。

给弟弟也买了一双他念叨了很久的运动鞋。

母亲接过项链,掂了掂,嘟囔了一句:“这么细,戴着都怕断了。”

转头却对林浩身上那件不知真假的潮牌卫衣赞不绝口,“看我儿子穿的,多精神,一看就是大城市回来的。”

林浩试了试鞋,撇撇嘴:“哥,你这买的什么牌子啊,听都没听过,穿着一点都不舒服。算了,将就穿吧。”

那双鞋,后来林轩再也没见弟弟穿过。

他想起前年,家里老房子拆迁,分了一笔不小的补偿款。

他当时正好想和朋友合伙做个小生意,资金有点缺口。

他犹豫了很久,第一次开口向家里借钱,承诺一年内连本带利还清。

母亲当时就拉下了脸。

“家里哪还有钱?拆迁款看着多,给你弟买新房、装修、预备着结婚,哪一样不要钱?你自己没本事,还想学人家做生意?赔了怎么办?我们可跟着丢不起那个人!”

结果没多久,林浩就开着一辆崭新的、二十多万的车回来了。

说是朋友带着炒股赚的。

林轩一个字都不信。

林浩哪有那个脑子和人脉?

那辆车,分明就是拆迁款买的。

他这个儿子,想借点钱创业是“没本事”、“丢人”。

小儿子用家里的钱买车,就是“有出息”、“朋友多”。

凭什么?

就因为他林轩老实、好说话、不会哭不会闹吗?

动车缓缓启动,加速,将熟悉的城市风景甩在身后。

林轩睁开眼,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农田、村庄。

心里那片冰冷的坚硬,又加厚了一层。

他拿出手机,看着那个名为“家”的微信群。

群里静悄悄的。

最后一条消息,还是昨天母亲在群里@全体成员,说父亲身体不适,住院了,让大家放心。

下面是一排排的“祝早日康复”和祈福表情。

虚伪得令人作呕。

他手指动了动,默默地将群设置了免打扰。

然后,他点开了通讯录,找到了“林浩”。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发了一条消息。

不是质问,也不是争吵。

语气平静得可怕。

“爸的情况我问过医生了,说问题不大,观察两天就好。钱我这边暂时周转不开,你们先想办法。”

消息发出去,石沉大海。

林轩也不在意。

他知道,这条信息很快就会在母亲和弟弟那里掀起怎样的波澜。

但他们任何的反应,都已经无法再激起他内心的波澜了。

愤怒和委屈,在听到病房里那阵笑声时,已经达到了顶点,然后迅速冷却、凝固,变成了某种更坚硬的东西。

几个小时后,林轩回到了他工作的城市。

走出车站,华灯初上。

熟悉的喧嚣和冷漠扑面而来。

但这一次,林轩却感到一种异样的安心。

在这里,他至少可以靠自己的努力挣一口饭吃,不用看谁的脸色,不用承受那种无时无刻不在的偏心与轻视。

他回到那个简陋的出租屋。

没有开灯,在黑暗中坐下。

手机屏幕亮起,是母亲打来的电话。

铃声执着地响着,一遍又一遍。

像是一种无声的催促和责问。

林轩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眼神冰冷。

直到铃声自动挂断。

他不想接。

也不知道接了能说什么。

听她气急败坏地指责自己“不孝”、“翅膀硬了”?

还是听她哭诉家里如何困难,自己如何不懂事?

他受够了。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响了一下,是微信消息。

还是母亲。

“林轩!你长本事了?敢不接电话?钱呢?怎么还没打过来?你爸还躺在医院里等着用钱呢!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们?”

字里行间,充满了兴师问罪的怒气,却没有一丝一毫对儿子突然离开的关心。

比如,你到了医院为什么没进来?

比如,你吃饭了吗?

比如,路上顺利吗?

没有。

一句都没有。

他们在意的,只有那没有到账的五万块钱。

林轩嗤笑一声,直接长按消息,选择了删除。

然后,他将母亲的微信也设置了免打扰。

世界,瞬间清静了。

他打开电脑,开始搜索一切可能的机会。

兼职、技能提升课程、小额投资项目……

他知道,仅仅靠现在这份饿不死也撑不着的工作,他永远无法摆脱那个家的阴影,更谈不上什么“报复”。

他需要钱,需要实力,需要强大到让他们无法忽视、甚至需要仰望的力量。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但他有耐心。

就像一头受伤的狼,在暗处默默舔舐伤口,积蓄力量,等待致命一击的机会。

他从抽屉最底层,翻出一个旧的笔记本。

翻开,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他工作后给家里寄的每一笔钱。

以前记录这些,是提醒自己要对家人好。

现在再看,每一笔都像是一个笑话,记录着他的愚蠢和轻信。

他深吸一口气,在笔记本的最后一页,郑重地写下了两个字:

“开始。”

夜,深了。

城市的霓虹透过窗户,在林轩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他的眼神,却比窗外的夜色更加深邃、坚定。

他知道,从他转身离开医院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已经翻开了截然不同的一页。

而故事的序幕,才刚刚拉开。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或者说,是林轩单方面感受到的风平浪静。

他照常上班,下班后不再像以前那样无所事事地刷手机。

而是报了一个线上的技能培训班,学习时下热门的编程语言。

晚上和周末的所有空闲时间,都被学习和寻找兼职项目填满。

他像一块干涸的海绵,拼命吸收着一切能让自己强大的知识。

那个“家”的微信群,一直安静地躺在他的免打扰列表里。

母亲后来似乎又给他打过两次电话,他都没接。

之后,也就消停了。

林轩乐得清静。

他知道,这平静背后,绝不是妥协,而是暴风雨前的短暂间隙。

果然,一周后的周五晚上,他的手机再次尖锐地响起。

这次,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是“舅妈”。

林轩皱了皱眉。

舅妈对他一直不错,小时候还挺疼他。

但自从舅舅去世后,舅妈和母亲走动更勤,难免会受母亲影响。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毕竟,舅妈是少数给过他温暖的亲人。

“喂,舅妈。”

电话那头,传来舅妈熟悉又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声音。

“小轩啊,吃饭了吗?”

“吃了,舅妈,您呢?”

“我也吃了。”舅妈顿了顿,语气有些迟疑,“那个……小轩啊,你妈前几天给我打电话了,说你爸住院,让你打点钱过去,你没打?还把你妈电话给拉黑了?”

来了。

林轩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舅妈,我爸的情况,我专门问过主治医生了,就是普通检查,观察两天,根本用不了五万块那么多。”

舅妈在电话那头“哦”了一声,似乎有些意外。

“是这样吗?你妈跟我说得挺严重的,说是要做什么支架……”

“医生亲口说的,您可以再去核实。”林轩语气平静,“而且,我当时人到医院病房门口了,听到林浩在里面说,这钱是骗我去给他买新手机的。我爸根本没大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

只能听到舅妈有些沉重的呼吸声。

“浩浩他……真的这么说了?”

“千真万确。”林轩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舅妈,我不是不舍得钱。如果爸真需要,倾家荡产我也治。但这钱,不能这么花。”

舅妈长长地叹了口气。

“唉……你这孩子……你妈她……确实是太惯着浩浩了。”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却没有多少对林轩的指责。

“小轩,舅妈知道你可能受了委屈。但不管怎么说,那毕竟是你爸妈,是你弟弟。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你这样不接电话,你妈很伤心,在家里天天哭。”

“伤心?”林轩差点笑出声。

是伤心没能顺利拿到钱给儿子买手机吧?

“舅妈,”林轩放缓了语气,但立场坚定,“我不是不想好好说。是她们根本没给我好好说的机会。电话里直接命令我打钱,还不让我去医院。到了医院,听到的又是那种话。您让我怎么想?”

他适时地流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委屈。

“我现在工作也忙,压力也大,赚点钱不容易。他们要是真为我着想,就不会这么逼我。”

舅妈又被噎住了。

显然,林轩的话有理有据,她没法反驳。

“那……那你总得给你妈回个话啊,这样僵着算怎么回事?”

“舅妈,我现在不想跟他们说话。”林轩直接表明态度,“等他们都冷静冷静吧。麻烦您转告我妈,我爸要是真需要钱做手术,让医院出正式的单据,该多少我出多少。其他的,就算了。”

说完,他不给舅妈再劝说的机会。

“舅妈,我这边还有个项目要赶,先不跟您说了。您注意身体,有空我再去看您。”

然后,他礼貌地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林轩走到窗边。

城市夜晚的灯火璀璨而冰冷。

他知道,舅妈这个电话,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会有更多的“说客”上门。

三姑六婆,亲戚长辈,会用“孝顺”、“一家人”这些大帽子,轮番来压他。

他必须挺住。

不仅要挺住,还要在这些人面前,巧妙地把自己“受害者”和“讲道理”的形象立住。

他拿出那个笔记本,翻到记录亲戚网络的那一页。

在“舅妈”的名字后面,画了一个小小的三角符号,代表“已接触,态度中立偏缓和”。

接下来,他预测,按他母亲的性格,下一个来找他的,很可能是那个最能说会道、也最势利眼的三姑。

果然,第二天下午,三姑的电话就如期而至。

电话一接通,就是连珠炮似的质问和数落。

“林轩!你怎么回事啊你?你妈都快被你气出心脏病了!你爸住院你一分钱不出,人也不露面,你还像个儿子吗?你眼里还有没有父母?”

林轩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一点,等三姑的咆哮告一段落,才平静地开口。

“三姑,我爸的情况不严重,医生说的。需要多少费用,让医院开证明,我照付。”

“你放屁!”三姑口不择言,“你妈还能骗你不成?我看你就是翅膀硬了,不想管家里了!白养你这么大了!早知道你是这么个白眼狼,当初就不该……”

“三姑。”林轩冷冷地打断她,语气加重,“我当时到医院了,在病房门口,亲耳听到林浩说,那五万块是骗我去给他买新手机的。您要是不信,可以去医院调监控,看看我是不是去过。或者,您让林浩当着您的面,发誓他没说过这话?”

电话那头瞬间卡壳了。

只剩下粗重的喘气声。

显然,三姑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林浩是个什么德行,亲戚们多少都有所耳闻。

这话,林浩绝对说得出来。

“你……你胡说什么!浩浩怎么可能……”

“三姑,我尊重您是长辈,才跟您解释这么多。”林轩的语气重新变得淡漠,“我家的事,我心里有数。该怎么对待父母,我也有我的原则。就不劳您费心了。”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对待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只想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别人的人,没必要客气。

挂断三姑的电话后,林轩想了想,主动给几个关系还算可以的堂兄弟、表姐妹发了信息。

信息内容很简单,就是把他了解到的情况(父亲病情不重),以及他在医院门口的见闻(林浩索要手机),用客观的语气陈述了一遍。

他没有抱怨,没有诉苦,只是陈述事实。

并委婉地表示,自己不是不孝,只是无法接受这种欺骗式的索取,希望家人理解。

这一手,叫做抢占舆论阵地。

与其让母亲和三姑她们在亲戚面前歪曲事实,不如自己先掌握话语权。

果然,信息发出去后,有几个同辈的兄弟姐妹回了消息。

虽然语气多是劝和,但明显态度缓和了很多,表示理解他的处境,会帮忙劝劝大伯母(林轩母亲)。

林轩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些或理解或中立的回复,嘴角泛起一丝冷嘲。

亲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可笑,当你弱小可欺时,所有人都来踩你一脚。

当你开始露出獠牙,摆出道理,反而能赢得一丝虚伪的“尊重”和平静。

这场由五万块引发的家庭风波,在第一轮舆论交锋中,林轩勉强站稳了脚跟。

至少,短时间内,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应该不会再来烦他了。

但他知道,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他那个母亲,绝不会轻易罢休。

而弟弟林浩,更是个被宠坏了的、自私自利的蠢货,迟早会惹出更大的麻烦。

他需要更快地强大起来。

他关掉社交软件,重新打开了编程教程和兼职项目界面。

眼神专注而坚定。

外面的世界很残酷,但至少,这里的每一分努力,都不会被辜负。

他敲下第一行代码。

像是在为自己崭新的未来,打下第一个基石。

时间像指缝里的沙,悄无声息地溜走。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

这三个月,林轩的生活简单得像一杯白开水。

公司,出租屋,两点一线。

所有的娱乐活动都被砍掉,所有的空闲时间都献给了学习和兼职。

他报的那个编程班,老师讲得深入浅出,加上他本身有基础,又肯下苦功,进步神速。

很快,他就不再满足于课程里的作业,开始在一些自由职业者平台上接一些小单子。

最开始,是帮人修改网站bug,写点简单的脚本。

价格很低,经常熬到深夜,也就赚个几百块辛苦费。

但他不在乎。

他需要的不仅仅是钱,更是实战经验,是简历上可以写上去的项目经历。

他像一块贪婪的海绵,吸收着一切能接触到的知识和技能。

白天,他是公司里那个沉默寡言、埋头干活的老黄牛。

晚上,他是网络世界里那个价格实惠、交货及时的兼职程序员“X”。

没有人知道,“X”就是那个在公司里看起来有些不起眼的林轩。

第一个月,他靠兼职赚了三千块。

第二个月,因为他修复了一个比较棘手的系统漏洞,得到了雇主额外奖励,兼职收入突破了八千。

第三个月,他独立完成了一个小型的自动化数据处理工具,获得了五星好评和一笔可观的费用,兼职收入第一次超过了他正式工作的工资。

银行卡里的数字,缓慢而坚定地增长着。

虽然离“财富自由”还差得远,但那种靠自己的能力,一点点掌控生活的感觉,让林轩的腰杆不知不觉挺直了许多。

他换了一个好点的出租屋,虽然还是不大,但至少干净明亮,有了独立的书桌和稳定的网络。

他给自己买了一个新的笔记本电脑,处理速度更快,让他工作效率倍增。

这些改变很小,却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实。

期间,家里那边,果然又闹过几次。

母亲换了个电话号码打过来,一开口就是哭诉,说林浩和人合伙做生意被骗了,欠了钱,债主天天上门,让林轩“无论如何”要帮一把。

林轩安静地听完,只问了一句:“报警了吗?”

母亲顿时语塞,然后又开始骂他没良心。

林轩直接挂了电话,把这个新号码也拉黑了。

后来,父亲居然也破天荒地给他打了个电话。

语气倒是没有母亲那么激动,只是干巴巴地说家里困难,让他“顾念亲情”。

林轩心里冷笑,当初在病房里看电视的时候,怎么没见您顾念一下站在门口的大儿子?

他依旧用平静的语气回复:“爸,您身体没事就好。林浩欠的钱,让他自己想办法。我不是开银行的,帮不了。”

父亲在那头吭哧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挂了电话。

除此之外,世界清静。

林轩发现,当你态度坚决,并且展现出一定的“不好惹”之后,那些原本以为理所当然的索取,就会变得谨慎起来。

他乐得清静,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提升自己上。

命运的转折点,在一个看似平常的深夜降临。

那天,他接了一个平台推荐的急单。

一个初创公司的测试服务器遭到了不明攻击,数据混乱,系统濒临崩溃,对方的技术团队搞了一晚上没搞定,眼看就要影响第二天的重要演示。

雇主在平台上急得团团转,开出了相当丰厚的酬金,但要求天亮前必须解决问题。

很多资深程序员看了看情况,都觉得太棘手,时间又紧,不敢接单。

林轩仔细研究了雇主描述的问题现象和提供的部分日志截图。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

这个问题,很像他之前在高级课程里接触到的一种新型攻击手法。

当时老师只是提了一下原理和特征,没有深入讲解决方案。

但林轩凭着扎实的基础和这段时间积累的大量实战经验,觉得可以试一试。

这单风险很大,如果搞砸了,不仅赚不到钱,还可能影响他刚积累起来的一点信誉。

但酬金实在太诱人了,几乎抵得上他小半年的工资。

而且,一种强烈的挑战欲在他心中涌动。

他需要这样一个机会,一个能证明自己真正实力的机会。

深吸一口气,他接下了这个单子。

接下来的一夜,是林轩有生以来经历过的最紧张、最烧脑的几个小时。

他像一名潜入敌后的特种兵,在混乱的代码和日志中小心翼翼地搜寻着敌人的踪迹。

不停地尝试,失败,调整思路,再尝试。

眼睛因为长时间盯着屏幕而布满血丝,太阳穴突突直跳。

但他的大脑却异常兴奋。

凌晨四点多,就在天际即将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林轩终于找到了那个隐藏极深的后门程序和导致系统崩溃的核心漏洞。

他用自己构思的一种巧妙的组合指令,清除了后门,修复了漏洞,并帮对方恢复了大半的关键数据。

当他在远程界面上输入最后一行确认命令,看到系统日志终于开始正常滚动时,整个人几乎虚脱般地靠在了椅子上。

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后背。

天,快亮了。

他给雇主发了消息:“问题已解决,数据恢复约90%,详细报告和后续加固建议稍后发您。”

消息刚发出去不到十秒,对方的电话就直接打了过来。

是一个听起来很年轻,但带着激动和难以置信的男声。

“X先生?是您吗?我的天!您真是太神了!我们团队搞了一宿都没头绪!您……您真的解决了?”

“嗯,基本解决了。具体报告我整理后发您。”林轩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尽管心脏还在砰砰狂跳。

“太好了!太好了!谢天谢地!不,谢谢您!酬金我马上确认支付!额外再给您包个大红包!请问……您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公司?或者,我们能不能长期合作?价格好商量!”

对方的语气充满了急切和诚恳。

林轩心中一动。

他没有立即答应,只是说先看看详细报告和后续合作建议再说。

挂断电话后,平台提示音响起。

酬金到账,数额比他预想的还要多,果然加了一个厚厚的“红包”。

看着银行卡余额里猛然跳涨的数字,林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一种巨大的成就感和自信,像暖流一样涌遍全身。

他做到了。

不仅仅是赚到了钱。

更重要的是,他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和价值。

窗外,天光渐亮,晨曦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书桌上。

林轩看着那缕阳光,感觉自己的人生,也仿佛被这曙光劈开了一道新的口子。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单生意。

这是一个信号。

一个预示着他这条咸鱼,或许真的有机会翻身的信号。

他打开那个记录着屈辱和计划的笔记本。

在最新一页,他用力写下了四个字:

“初见曙光。”

而他也清楚,这缕曙光,迟早会照进那个曾经让他倍感压抑和屈辱的家。

到时候,会是一番怎样的光景呢?

林轩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期待。

自从解决了那个棘手的服务器危机后,“X”这个名字,在那个小众的自由职业者圈子里,算是小小地出了一把名。

那个初创公司的CTO,对林轩的技术和效率赞不绝口,不仅成了他的长期客户,还把他推荐给了几个圈内朋友。

找上门的项目,渐渐多了起来。

难度和报酬,也都水涨船高。

林轩变得更加谨慎,他开始有选择地接单。

只接那些技术上有挑战性、能让他学到新东西,或者报酬特别丰厚的项目。

他不再是一个什么活都接的廉价码农。

他开始有自己的时间和节奏,用来深入学习更前沿的技术,打磨自己的专业能力。

银行卡里的数字,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

半年后,当他盘点自己的资产时,惊讶地发现,靠兼职赚来的钱,已经远远超过了他那份正式工作的工资总和。

甚至,他在一次成功的项目合作后,拿到了一笔不菲的分红,足够在这个城市付一个小户型公寓的首付。

这种经济上的独立和宽裕,带给他的不仅是安全感,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底气和从容。

他不再为下个月的房租发愁,不再纠结一杯奶茶的钱。

他可以毫不犹豫地买下那套心仪已久的专业书籍,可以给自己换一部配置更好的手机。

更重要的是,他有了说“不”的资本。

对不喜欢的工作任务,对无理的加班要求,甚至对那个曾经让他窒息的家。

一天,公司部门经理把他叫到办公室,丢给他一个项目,语气理所当然。

“林轩,这个项目你跟进一下,比较急,客户要求高,可能需要加加班。”

若是以前,林轩只会默默点头,然后回去熬夜拼命。

但这次,他拿起项目书翻了翻,平静地放了回去。

“经理,这个项目涉及的技术栈我不熟,而且我手头已经有三个急活了,恐怕没时间接。您找别人吧。”

部门经理愣住了,似乎没料到这个平时闷不吭声的下属会拒绝。

他皱了皱眉,想摆架子:“林轩,这是工作安排……”

林轩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他,语气不卑不亢:“经理,我的工作职责范围我很清楚。这个项目明显超出了我的能力范畴,强行接下来做不好,耽误了进度,对公司和客户都不负责。我相信有更合适的同事能胜任。”

他说得有理有据,态度坚决。

经理张了张嘴,竟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最后只能悻悻地挥挥手让他出去。

走出经理办公室,林轩感觉胸中一口浊气长长地吁了出来。

原来,拒绝的感觉,这么好。

他意识到,是时候做出更大的改变了。

继续留在现在这家公司,对他而言已经是浪费时间。

这里的平台太小,能学到的东西有限,而且复杂的办公室政治也让他厌倦。

他需要更广阔的天空。

深思熟虑后,林轩向公司提交了辞职报告。

部门经理很惊讶,甚至试图用加薪挽留他。

但林轩去意已决。

他婉拒了挽留,干净利落地办完了离职手续。

离开公司那天,天气很好。

他抱着装个人物品的纸箱,站在写字楼门口,回头望了一眼这个他待了几年的地方。

没有留恋,只有解脱和对未来的期待。

他现在是自由职业者“X”了。

他可以完全掌控自己的时间和事业。

辞职后,林轩没有松懈,反而更忙了。

他接项目的频率更高,也开始尝试接触一些小型软件的独立开发。

他租了一间环境更好的公寓,真正把它当成了自己的工作室。

日子忙碌而充实。

他几乎快要忘记老家那些烦心事了。

直到一个深夜,他的手机再次急促地响起。

看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他皱了皱眉,怕是哪个项目的客户,还是接了。

“喂?”

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一个带着哭腔、久违又熟悉的声音,是他母亲。

但这一次,声音里没有了以往的理直气壮和咄咄逼人,只剩下一种近乎绝望的慌乱和卑微。

“小轩……小轩啊!是妈……妈求你……这次你一定要救救你弟弟!救救我们这个家啊!”

林轩的心,猛地一沉。

但不同于以往的揪心和愤怒,这次,他内心一片冰冷的平静。

他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母亲在电话那头语无伦次地哭诉起来。

原来,林浩根本就没做什么正经生意。

他被人忽悠,参与了一个什么“高回报”的民间借贷,实际上就是非法集资。

一开始确实拿了点甜头,后来利欲熏心,不但把自己的积蓄全投了进去,还瞒着父母,以家里那套还在还贷的房子做抵押,借了高利贷,投了更多钱进去。

结果可想而知,那个集资平台突然爆雷,老板卷款跑路,血本无归。

现在,高利贷的人天天上门逼债,威胁再不还钱,就要收房子,还要卸林浩一条腿。

父亲得知真相后,急火攻心,这次是真的心脏病发作住进了医院,需要一笔钱做手术。

家里所有的积蓄都被林浩败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房子眼看就要被拍卖。

医院还在催缴手术费。

真正是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境。

来源:概念集中营B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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