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哈斯:解构都市的“现实诗人”与建筑界的预言家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0-23 09:23 1

摘要:在当代建筑思想的版图上,雷姆·库哈斯(Rem Koolhaas)是一位无法被简单定义的巨匠。他既是建筑师,也是城市理论家、作家、策展人和未来学家。他不像安藤忠雄那样追求精神的静谧,也不似扎哈·哈迪德般执着于形式的颠覆,库哈斯的野心更为宏大——他试图理解、解构并

在当代建筑思想的版图上,雷姆·库哈斯(Rem Koolhaas)是一位无法被简单定义的巨匠。他既是建筑师,也是城市理论家、作家、策展人和未来学家。他不像安藤忠雄那样追求精神的静谧,也不似扎哈·哈迪德般执着于形式的颠覆,库哈斯的野心更为宏大——他试图理解、解构并重新定义现代都市本身。他不是在设计孤立的建筑,而是在书写关于城市、资本、文化与人类行为的复杂叙事。

从记者到建筑师:思想的跨界之旅

1944年,库哈斯出生于荷兰鹿特丹。早年,他并非直接投身建筑。他曾是一名记者和电影编剧,这段经历赋予了他敏锐的观察力、批判性的思维和强大的叙事能力。他深入研究人类行为、社会结构和文化传播,这些看似与建筑无关的领域,最终成为他建筑思想的基石。

1968年,他进入伦敦建筑联盟学院(AA)学习,正值建筑界对现代主义进行深刻反思的时期。库哈斯没有沉溺于形式主义的争论,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城市现实。1978年,他出版了划时代的著作《癫狂的纽约》(Delirious New York),这本书被誉为“曼哈顿的回溯性宣言”。在书中,他并非客观描述纽约,而是以一种充满想象力和讽刺意味的笔触,将这座城市解读为一个“拥塞文化”(Culture of Congestion)的产物——摩天大楼是垂直的乡村,电梯是社会分层的隐喻,都市的混乱与过剩本身就是一种创造性的力量。这本书奠定了他作为建筑思想家的地位。

OMA与AMO:实践与研究的双生体

1975年,库哈斯与伊利亚·曾格利斯(Elia Zenghelis)、祖·曾格利斯(Zoe Zenghelis)及马德隆·弗里森多普(Madelon Vriesendorp)共同创立了大都会建筑事务所(Office for Metropolitan Architecture, OMA)。OMA不仅仅是一个建筑设计公司,更是一个集设计、研究、写作于一体的“智库”。

与之并行的,是OMA的“影子”机构——AMO。AMO专注于非建筑项目,如时尚(为Prada设计品牌策略与旗舰店)、能源、政治、展览策划等。这种“建筑+”的模式,体现了库哈斯的核心理念:建筑无法脱离其社会、经济和文化语境而存在。设计师必须介入更广阔的领域,才能真正理解并塑造环境。

代表作:对功能与形式的重新定义

库哈斯的建筑作品,从不追求扎哈式的视觉奇观或安藤式的诗意静谧,而是充满了对“程序”(Program)的深刻思考——建筑的功能如何被组织?空间如何被使用?社会关系如何在其中展开?

波尔多住宅(1998年,法国):这是库哈斯最具人文关怀的作品之一。业主是一位坐轮椅的杂志出版人。库哈斯没有设计一个“无障碍住宅”,而是创造了一个可移动的平台——一个巨大的金属升降台,贯穿建筑三层。这个平台不仅是电梯,更是业主的“私人空间”,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在客厅、书房、卧室之间移动,甚至在平台上接待客人。库哈斯将残疾人的身体需求转化为建筑的核心,重新定义了“家”的概念。

西雅图中央图书馆(2004年,美国):一座颠覆传统图书馆形象的建筑。库哈斯没有采用封闭的阅览室,而是将功能分解为五个“平台”(如“阅卷区”、“图书螺旋区”),这些平台以不同角度堆叠、悬挑,形成一个开放、透明、充满活力的公共空间。玻璃幕墙模糊了内外界限,鼓励市民自由进入。它不仅是藏书之地,更是一个城市客厅、一个信息与社交的枢纽,回应了数字时代图书馆的转型需求。

中央电视台总部大楼(2012年,北京):俗称“大裤衩”,是库哈斯在中国最著名的作品,也是全球最具争议的建筑之一。它打破了摩天大楼“向上生长”的惯例,创造了一个巨大的、悬臂连接的环形结构。这个设计挑战了重力、结构逻辑和传统美学,象征着一种循环、连接与媒体的“闭环”。它不仅是央视的办公场所,更成为北京城市天际线中一个无法忽视的符号,引发了关于建筑、权力、文化与城市形象的广泛讨论。

卡塔尔国家图书馆(2018年):一个巨大的、贝壳状的混凝土结构,内部空间如洞穴般连续、流动。书架从地面延伸至屋顶,形成“知识沙漠中的绿洲”。库哈斯再次强调了图书馆作为公共知识空间的神圣性与开放性。

“普利兹克悖论”与对建筑教育的批判

2000年,库哈斯获得普利兹克建筑奖。然而,他的获奖演说却出人意料地尖锐。他质疑奖项本身的意义,认为它过度强调建筑师的“明星”地位,而忽视了建筑背后复杂的协作、政治与经济现实。他呼吁关注“建筑的真正敌人”——不是坏设计,而是全球化、标准化、以及对地方性的侵蚀。

库哈斯对建筑教育也提出深刻批判。他认为传统教育过于关注形式与美学,而忽略了对城市、社会、技术的深入研究。他主张建筑师应成为“通才”(Generalist),具备跨学科的知识和应对复杂现实的能力。

遗产:一位永不满足的追问者

雷姆·库哈斯的真正遗产,或许不在于某一座具体的建筑,而在于他提供了一套理解世界的独特方法。他教会我们:

拥抱复杂性:城市是混乱、矛盾、过剩的,但这正是其生命力的来源。质疑常规:不要被“应该怎样”所束缚,要追问“为什么是这样”。关注“程序”:建筑的价值在于其如何被使用,而不仅仅是它看起来如何。介入现实:建筑师不应是象牙塔中的艺术家,而应是积极介入社会、经济、文化议题的“现实诗人”。

在人工智能、气候变化、城市化加速的今天,库哈斯当年的许多预言——如“广普城市”(Generic City)、对全球化同质化的担忧——显得愈发深刻。他从未提供简单的答案,而是不断提出问题,迫使我们重新思考建筑在当代世界中的角色。

库哈斯曾说:“建筑是关于可能性的艺术。” 而他的一生,就是不断拓展这种可能性的壮丽旅程。他不是在建造房子,而是在建造思想。

来源:行知探索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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