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大家热衷围观“婚恋病人”,因为他们是我们自身困境的戏剧化外显。在给他人开具诊断书的同时,我们也是在分析身边的伴侣和潜在对象:她或他是不是也有病呢?
大家热衷围观“婚恋病人”,因为他们是我们自身困境的戏剧化外显。在给他人开具诊断书的同时,我们也是在分析身边的伴侣和潜在对象:她或他是不是也有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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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回顾:
《再见爱人》第五季开播,它已不再是简单的婚姻纪实,而是一场全民参与的病理学大会诊。
当观众手持MBTI量表、阿斯伯格诊断手册、NPD鉴定指南涌入屏幕,这档节目便从情感调解台,迅速异化为“婚恋三甲医院”。
我们急切地为嘉宾贴上形形色色的疾病标签,仿佛唯有将复杂人性塞进标准化的病理框架,才能消解这个时代对亲密关系的集体困惑。
这是一场全民病理学的狂欢。你觉得哪一对病得最深?
1
三对“病人”,一场诊断狂欢。
本季三对嘉宾,在当代婚恋病中,算典型吗?
三对夫妇分别是邓莎路行、梁淞何美延、李施嬅车崇健。
先看邓莎与路行的婚姻。
这对年龄差显著的夫妻,展现了一种近乎冷峻的“合伙”模式。路行将妻子的价值核心归于“生儿子”,对其职业成就的轻描淡写,初看是陈腐的“爹味”。但随其香港上市公司董事会主席身份的曝光,舆论竟发生微妙转向,从道德批判滑向“生存理性”的认同,觉得嫁给一个有钱的爹也挺好,“嫁给金钱就要守规矩”。
在经济下行周期中,情感在物质保障面前,看来是做了挺多妥协。
“穷病”肆虐啊,当面包成为硬通货,爱情便成了奢侈品。
李施嬅与车崇健的八年纠缠,被网友诊断为“阿斯伯格综合征伴ADHD”与“原生家庭创伤”的典型病例。
健身教练车崇健对伴侣根深蒂固的机械式回应,甚至连四次眼疾手术都完全不参与,这是简单的情感缺陷吗?还是一种病?
而演员李施嬅“选他不会背叛”的背后,明显有一种削足适履的安全感焦虑。她可能觉得,与其承受情感波动之苦,不如忍受木讷的稳定。看来是富豪爸爸破产给她的打击有点大?
梁淞与何美延的“说唱式争吵”,可能是最具迷惑性都。他俩成了MBTI爱好者的推理战场。
说唱歌手梁淞被冠以ENTP(辩论家人格)的易燃易爆,家庭主妇何美延被贴上ISTJ(物流师人格)的秩序强迫,两人用高密度的语言交锋,在综艺舞台上演绎了一场“逻辑与情绪的战争”。
这对夫妻将亲密关系的混乱性与戏剧性推向极致。根本不需要彩排,俩人的日常生活就是一出荒诞剧,年轻人婚姻,有多少都是这种“既要又要”的贪恋与无力呢?
2
上一季素人麦琳的全面碾压,已印证观众对“真实苦难”的饥渴。
黄圣依夫妇的明星光环在麦琳的“窒息式婚姻”前黯然失色,这说明什么?说明大众对剧本化表演已经深深厌倦,他们对围观粗糙真实的婚恋有迫切渴望。
再见爱人5延续了这一逻辑。路行的“上市公司主席”身份与辞职疑云,梁淞的“家暴罗生门”,车崇健的“医学疑症”……这些未被精致包装的原始冲突,远比完美人设更具穿透力。
观众要的不是童话,而是镜子。
当婚姻中的算计、冷漠、撕裂被赤裸呈现,我们反而在这种“不完美”中寻得到了共鸣。
上一季被黑得挺惨也离婚了的留几手说,过于真实的场景触发了他自身的创伤记忆。这种“真实痛感”,才是节目最大的钩子。
而我们吃瓜群众围观“病人”,可能更多是在审视自身病灶。
为何我们热衷给他人贴标签?因为诊断别人总比剖析自己轻松。在高速运转的现代社会,亲密关系早已从“情感共同体”异化为“风险合作组织”。那么多的个体无力应对婚姻的复杂方程,于是乎MBTI、NPD、ADHD等标签便成了最快的简化工具,仿佛将问题归因于某个“病症”,就能获得认知上的掌控感。
这场围观也是一场集体镜像投射。嘲笑路行“爹味”的网友,在其财富曝光后迅速倒戈,暴露了嫌贫爱富的人性吗?这是经济焦虑下价值评判体系的现实主义转向。
对车崇健“阿斯伯格”的诊断那么笃定,又反映了个啥?网民们人人都是精神科医生了?
不可否认,吃瓜群众也大多是婚恋病人,有着对情感互动失败的恐惧。梁淞、何美延“说唱吵架”,居然没怎么翻车,反而引发戏谑解读,是不是说明年轻人对婚姻中“情绪过载”感同身受,见怪不怪了?毕竟这俩活宝打完就好,奇葩照人呢。
3
这三对恋人,有谁会遭到网友抵制呢?像李行亮和麦琳那样,人人嫌弃。
婚姻越来越难了,好像大家喜欢把他人的伤口当作样本解剖,这算是最低成本的情感演练了吧。
我们热衷围观“婚恋病人”,因为他们是我们自身困境的戏剧化外显。在给他人开具诊断书的同时,我们也在分析身边的伴侣和潜在对象:她或他是不是也有病呢?
都是“病人”。
这个时代的集体焦虑感爆棚了。全民化身为实习医生,举着理论量表冲向荧幕,诊断起家务事来了。
婚姻本来不就是两个具体的人在不完美中摸索共生吗?诊断他人易,治愈自身难。这场狂欢终将散去,但有病的人,还是没有解药,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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