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54年4月22日凌晨两点,北京城上空的探照灯已熄,菊香书屋却仍透出暖黄。新中国第一部正式宪法修改件堆在桌角,毛泽东埋首其间,屋里只剩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1954年4月22日凌晨两点,北京城上空的探照灯已熄,菊香书屋却仍透出暖黄。新中国第一部正式宪法修改件堆在桌角,毛泽东埋首其间,屋里只剩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夜值的卫士封耀松守在廊下,额头渗汗。自从进入春季,主席平均每天睡不到四小时,晚饭常被文件“挤走”。李银桥交班时提醒:“半夜要是他饿,别硬撑。”但主席从来只说一句:“有开水就行。”
节俭不代表身体不要紧。封耀松摸了摸口袋里的怀表,分针滑向两点半,他决定找点易消化又顶饱的东西。厨房的煤火早熄,他悄悄翻出几只刚送来的小芋头,刮皮、洗净、埋进红通通的炭灰里。火候稳,味道不会差。
“咔哒”一声门响,侯贵友厨师披衣而出,眯眼瞧见火光:“小封,大半夜烤芋头?主席连口热汤都没喝,你就整这个?”封耀松压低嗓子:“他交代要简单。您要是端碗焖肉过去,真叫胡闹。”一句“胡闹”把侯师傅噎回去,只得摆手回屋。
芋头滚上一层金黄色,甘甜味渐浓。封耀松端着小盘推门进去,却见毛泽东倚在床头,稿纸垂落,正打微鼾。灯下那张脸透出疲惫的灰白,他不忍打扰,只把盘子搁在茶几,又掩门退出。
走廊里风夹着柳絮。封耀松来回踱步,脑子里突然闪回西柏坡的日子:主席连牙齿都用牙粉刷,“钱要用在发展生产上”,话音还在耳边。那时候他以为进城后生活总能宽裕,如今看来,条件好了,主席的习惯却一点没变。
几阵咳嗽传来,他赶忙折返。毛泽东已醒,顺手拿起芋头边剥边自言自语:“小时候放牛就爱吃这玩意。”说完咬下一口,继续批改稿子。封耀松担心噎着,又退了出去。
十多分钟后,里屋静得异常。他再探头,发现主席手里还半握着芋头,呼吸沉重。封耀松轻手抽走,却带动了指尖,毛泽东迷糊间皱眉:“谁?”“主席,是我。”哽咽声没忍住。
大概看清了情形,毛泽东拍拍床沿示意坐下:“别急,我只是太困。你值夜,比我更辛苦。”说罢将剩下半截芋头递过去。封耀松红了眼:“哪敢吃,这是给您备的。”毛泽东摆手:“吃,别浪费。”两句对话,已占了全文不足百分之二的篇幅。
天色微亮,换岗铃响。李银桥赶来,封耀松把夜里经过一五一十交代。李银桥沉默片刻,只嘟囔一句:“这身骨头是铁打的也得歇。”他知道,主席不会因劳累停下,但他们可以想办法让休息“插进”工作缝隙。
同年夏至前后,毛泽东南下视察,津浦线上连换三次列车。气温逼人,行程密集,卫士们轮流按摩舒筋。一次小憩,毛泽东突然问:“你们怕我发脾气吗?”众人面面相觑。封耀松抢声:“就怕您不休息。”这一句让毛泽东沉思良久,随后低声道:“脾气不好,是我失职。”
回到北京,他专门召卫士、机要员到院里,郑重进行自我批评:“工作再紧,也不能拿情绪压同志。以后多监督。”会没持续多久,却让在场每个人印象深刻。并非仪式,而是一场真正的检讨。
值得一提的是,批评会后,办公桌抽屉额外添了几个保温瓶,里面不是咖啡也不是牛奶,而是稀粥、麦片或熟红薯,方便随时补充体力。李银桥戏称:“主席的夜宵升级了。”毛泽东听见哈哈一笑:“升级?还是老三样。”
几年后,封耀松忆起那个深夜,仍感到鼻尖发酸。他说,真正打动人的并非那盘芋头,而是领袖把自己当普通人,允许下属提醒、允许批评、更允许一盘简简单单的夜宵解决温饱。这一点,从1954年到后来,一直没变。
来源:好玩的国学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