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可有一天,一封从大陆寄来的信,还是把他拉回了那个充满血与火的年代。
本文陈述内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赘述文章结尾
一开始,陈恭澍并没打算再碰那些旧日往事。
那会儿他已经在台湾安度晚年,战时的记忆早被时间磨淡了。
可有一天,一封从大陆寄来的信,还是把他拉回了那个充满血与火的年代。
信不长,夹着一本小本子,纸张已经发黄。
看起来像是随手记的日记,用钢笔写的,字迹还算清楚。
陈恭澍翻开第一页,手突然一抖。
他认出了那个名字——朱承我。
那是当年在上海失踪的一位同志。
几十年过去了,这个名字仿佛从记忆深处一下子冒出来,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痛。
那本日记,是朱承我在狱中写给哥哥的。
临刑前,他拜托狱友带出牢房。
谁也没想到,这本小册子最后会落到陈恭澍手里。
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得从1939年冬天说起。
那年圣诞节前后,上海滩表面风平浪静,但地下却暗流涌动。
军统和汪伪“七十六号”特务机关正斗得厉害。
谁也不肯让步,针尖对麦芒。
“七十六号”这个名字,是从办公地点来的。
它的总部就在极司菲尔路76号,一栋原本属于北洋军阀的老宅子。
后来被汪伪特工头子李士群、丁默邨用作特务总部。
门口贴着黑漆,里面改成了审讯室、刑讯房,还有一整排牢房。
抓进去的人,大多数都出不来了。
那会儿,陈恭澍是军统上海区的区长,任务就是清除日伪势力。
他手下干过不少大事,像赤木亲之、张啸林、傅筱庵这些人,都是他一手安排人干掉的。
可最让他挂念的,是两个人:何天风和陈明楚。
这两人原本是军统内部的情报干部,后来因为派系斗争失势,转头投靠了日军,加入了“七十六号”。
他们的叛变影响极大,不少军统的秘密据点和情报人员因此暴露,有人被捕,有人失联,有人永远没能回来。
陈恭澍咽不下这口气。
他派了线人王天木,跟这两人套近乎,等机会下手。
机会来了是在1939年12月24日,平安夜。
那天晚上,何天风和陈明楚约了几个朋友去兆丰总会赌博。
一直玩到快天亮,四个人鱼贯而出,走在法租界的小路上。
走在最后的是王天木。
他突然从大衣里掏出一把驳壳枪,对着何和陈连开数枪。
两人当场倒地毙命。
另一人冯国桢反应快,装死才逃过一劫。
这事很快传开了,军统上下都很振奋。
戴笠当时还亲自打来电话,说:“上海这口气,总算出了。”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场刺杀,很快引发了另一场更残酷的报复。
那几天,“七十六号”内部乱作一团。
李士群暴跳如雷,命令必须查出凶手。
但线索断得干干净净,毫无头绪。
找不到刺客,就拿现成的人下手。
当时黑牢里关着三名军统特工:余延智、朱承我、周锡良。
三人都被捕了几个月,一直没开口。“七十六号”的人盯上了他们。
“这三个人,拿来祭刀。”有人在会议上说。
审讯室里那几天没关灯。
皮鞭、老虎凳、电击、灌辣椒水,全都用上了。
有时候,连厨子都跑来看热闹。
有人说,那几个看守已经对犯人的哀嚎声习以为常,反而哪天不听着,就觉得不对劲。
朱承我后来在日记里写:“他们不问问题,只打。
我们没话说,也没东西说。”
据押送过他们的守卫回忆,朱承我被绑在老虎凳上时还咬着牙说:“你们不怕天理,我也不怕死。”
最后一天,三人被拖进行刑室,直接枪决。
没有通知家属,没有留下记录。
尸体扔进乱葬坑,随土掩埋。
这件事,陈恭澍当时并不知道。
直到那本日记寄到他手里,所有的线索才拼接起来。
余延智、周锡良、朱承我——是他们的化名。
真正的名字,是徐寿新、陈道和、周锡良。
三人都是他当年亲自招进军统的情报员。
徐寿新的哥哥徐寿炎,是解放后一直在地方档案馆工作的干部。
那本日记,是他几十年追查弟弟下落的唯一线索。
一直等到两岸通信相对宽松,才设法把日记寄了过去。
日记里没有慷慨陈词,只有一段话格外扎心:
“我怕痛,但我更怕什么都不说就死了。”
陈恭澍看完后,沉默了很久。
他在回忆录里写了这样一句话:“我以为手里的枪是对准敌人的,没想到,最后却打在了自己人身上。”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提过“干净利落”这几个字。
参考资料:
吴基民,《大特务陈恭澍与小人物胡永荃》,《世纪》,2020年第4期,第32-36页。
孙永祺,《军统上海抗日锄奸活动研究》,上海师范大学硕士论文,2016年。
田小艳,《“七十六号”特务总部始末》,《才智》,2011年第16期,第191页。
《“七十六号”血洗上海新闻界》,《中华读书报》,2000年5月10日第6版。
来源:招财古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