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唐朝贞观年间,江南道睦州府有个名叫柳明义的年轻书生,年方二十,生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他本是官宦之后,父亲柳正清曾任睦州司马,为官清正,却不幸在柳明义十六岁那年染病身亡。柳夫人悲痛过度,不出半年也随夫而去,只留下柳明义与老仆柳忠相依为命。
唐朝贞观年间,江南道睦州府有个名叫柳明义的年轻书生,年方二十,生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他本是官宦之后,父亲柳正清曾任睦州司马,为官清正,却不幸在柳明义十六岁那年染病身亡。柳夫人悲痛过度,不出半年也随夫而去,只留下柳明义与老仆柳忠相依为命。
柳家本是书香门第,家道虽不富裕,却也颇有田产。柳明义自小聪慧,读书过目不忘,父亲在世时常夸他“他日必能光耀门楣”。父母双亡后,柳明义闭门苦读,立志考取功名,重振家声。
这年春天,柳明义告别老仆,启程前往长安参加秋闱。他雇了一叶扁舟,沿富春江北上。这一日,船至桐庐地界,忽见岸边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船家,快靠岸看看!”柳明义急道。
船家摇头道:“公子,这荒山野岭的,怕是山贼作乱,咱们还是绕道为妙。”
柳明义正色道:“见死不救,岂是读书人所为?快靠岸!”
船家无奈,只得将船靠岸。柳明义跳下船,循着火光奔去。转过山坳,只见一座庄园烈焰冲天,哭喊声、兵刃相交声不绝于耳。十余名黑衣蒙面人正在庄内烧杀抢掠。
柳明义心中大惊,正要躲藏,忽见一名美妇从火海中冲出,身后两名黑衣人紧追不舍。那美妇约莫二十三四岁年纪,云鬓散乱,衣衫破损,却掩不住天生丽质。她慌不择路,竟向柳明义藏身之处奔来。
“小娘子休走!”黑衣人狞笑着逼近。
柳明义不及细想,抓起地上石块向黑衣人掷去,趁其不备,拉住美妇手腕:“随我来!”
他带着美妇钻入旁边灌木丛,七拐八绕,来到江边。船家见他带回个陌生女子,面露难色:“公子,这...”
柳明义取出二两银子塞给船家:“速速开船,到了前方集镇另有重谢!”
船家见钱眼开,连忙撑船离岸。待黑衣人追至江边,小船已驶入江心。
惊魂甫定的美妇向柳明义盈盈下拜:“多谢恩公救命之恩!小女子苏婉娘没齿难忘!”
柳明义连忙还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应当。小娘子不必多礼。”
细问之下,方知苏婉娘本是杭州人氏,嫁与桐庐茶商赵文德为妻。今日山贼突袭庄园,丈夫生死未卜,她侥幸逃脱。
柳明义安慰道:“赵兄吉人天相,必能逢凶化吉。小娘子暂且宽心,到了前方集镇,我帮你打听赵兄下落。”
苏婉娘垂泪道:“只怕贼人凶残,我夫君他...”话未说完,已泣不成声。
柳明义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心中不忍,却又不好过分亲近,只得退到船头,与船家并肩而坐。
当夜,船至富阳县城。柳明义寻了家干净客栈,要了两间上房安置。他本想继续赶路,但见苏婉娘惊魂未定,加之要帮她打听丈夫下落,只得暂住几日。
次日,柳明义到县衙打听,得知前日确有一伙山贼洗劫赵家庄园,赵文德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他回到客栈,不知如何向苏婉娘开口。
苏婉娘见他面色凝重,心中已明白七八分,凄然道:“恩公但说无妨。”
柳明义如实相告,苏婉娘听罢,泪如雨下:“夫君若有不测,小女子孤苦无依,该如何是好?”
柳明义劝道:“小娘子节哀,或许赵兄侥幸逃脱,正在寻你。不如我修书几封,托人在附近州县打听。”
此后数日,柳明义四处奔波,帮忙打听赵文德下落,却始终音讯全无。苏婉娘终日以泪洗面,柳明义心善,不忍弃她而去,赴京行程一拖再拖。
这日晚间,柳明义正在房中读书,忽听敲门声。开门见是苏婉娘,她身着淡粉罗裙,云鬓轻挽,面若桃花,手中端着一碗羹汤。
“恩公连日操劳,婉娘特炖了银耳莲子羹,聊表谢意。”苏婉娘声音柔媚,眼波流转。
柳明义忙道:“小娘子太客气了。”接过羹汤,却见苏婉娘并不离去,反而走进房中,反手将门掩上。
“小娘子这是...”柳明义顿觉不妥。
苏婉娘忽然跪地,泪光盈盈:“恩公,婉娘如今举目无亲,若非恩公相救,早已命丧黄泉。这些日子相处,深感恩公仁义,若蒙不弃,婉娘愿以身相许,终身侍奉。”
柳明义大惊,连忙扶起苏婉娘:“小娘子万万不可!救你本是义之所为,若借此相挟,与趁人之危何异?再说赵兄生死未卜,朋友妻不可欺,柳某岂能做此不义之事!”
苏婉娘道:“我夫君多半已遭不测。即便侥幸生还,乱军之中,他自顾不暇,何曾顾及我的死活?恩公就不可怜婉娘孤苦无依么?”说着竟要解衣带。
柳明义急忙背过身去,正色道:“小娘子请自重!柳某虽非圣贤,也知礼义廉耻。若赵兄不幸遇难,我定帮你寻个安身之所;若赵兄生还,我送你夫妻团聚。此话休要再提!”
苏婉娘见他态度坚决,只得掩面离去。
此后数日,苏婉娘对柳明义愈发殷勤,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柳明义却始终以礼相待,刻意保持距离。
这日,柳明义偶遇同乡客商,得知秋闱将至,若再不上路,恐怕赶不及考试。他回到客栈,对苏婉娘道:“小娘子,科考在即,我不能再耽搁了。我已托付富阳绸缎庄的王掌柜照顾你,他是我的远亲,为人忠厚,定会帮你继续打听赵兄下落。”
苏婉娘闻言色变:“恩公要弃我而去?”
柳明义道:“非是抛弃,实在是功名在身,不得不行。这些银两你留着用度,若有好消息,可托王掌柜捎信给我。”
苏婉娘沉默良久,忽然道:“既然如此,婉娘不敢耽误恩公前程。明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今晚可否容婉娘备酒饯行?”
柳明义本想推辞,但见她神情凄楚,不忍拒绝,只得应允。
当晚,苏婉娘在房中备下一桌酒菜,频频劝酒。柳明义本不善饮,几杯下肚已觉头晕目眩。恍惚间,见苏婉娘笑靥如花,柔声道:“恩公醉了,婉娘扶你歇息。”
柳明义只觉幽香扑鼻,软玉温香在怀,心中一荡,几乎把持不住。猛然间,他瞥见墙上自己手书的“仁义礼智信”五字,顿时惊醒,推开苏婉娘,踉跄起身:“小娘子,柳某告辞!”
苏婉娘还要挽留,柳明义已夺门而出,回到自己房中,紧闭房门,用冷水泼面,才渐渐清醒。他暗叫惭愧,若非及时醒悟,险些铸成大错。
次日清晨,柳明义收拾行装准备上路。来到苏婉娘房前辞行,却见房门虚掩,室内空无一人,桌上留书一封:
“恩公台鉴:蒙君相救,感激不尽。妾本不良妇,设局相诱,幸君守正不阿,令人敬佩。实不相瞒,妾非赵文德之妻,乃受人所托,特来试探于君。君真君子也,前程必不可限量。他日有缘,自当再见。婉娘拜别。”
柳明义看罢书信,惊出一身冷汗。原来这一切竟是个局!可是何人设局?目的何在?他百思不得其解。
带着满腹疑惑,柳明义继续北上。月余后抵达长安,租了间僻静宅院,闭门苦读。
这日,他正在院中读书,忽听敲门声。开门一看,竟是老仆柳忠!
“忠叔,你怎么来了?”柳明义又惊又喜。
柳忠老泪纵横:“少爷,老奴总算找到你了!”
细问之下,柳明义才知自己离乡后,睦州别驾周文渊多次派人到柳家,欲将独生女儿周玉娘许配给他。原来柳正清在世时,与周文渊交好,曾口头约定儿女亲事。后来柳家败落,此事便不再提起。如今周玉娘已过二八,周文渊念及旧情,想履行婚约。
“周大人派人寻少爷不着,老奴放心不下,变卖田产,一路打听来到长安。”柳忠道。
柳明义恍然大悟:“莫非那苏婉娘是周家派来试探我的?”
柳忠不解其意,柳明义便将途中奇遇说了一遍。柳忠听罢,抚掌笑道:“少爷做得对!那周小姐知书达理,贤良淑德,与少爷正是良配。”
柳明义却摇头:“婚姻大事,岂可儿戏?我连周小姐面都未见,怎能轻易应允?况且若那苏婉娘真是周家所派,这般试探,未免太小瞧我柳明义了。”
次日,柳明义正在温书,又闻敲门声。开门见是一位锦衣老者,身后跟着几个随从。
“阁下可是柳明义柳公子?”老者拱手问道。
“正是在下。不知老先生是...”
老者笑道:“老夫周文渊,特来拜访贤侄。”
柳明义大吃一惊,忙将周文渊请入室内。寒暄过后,周文渊道:“贤侄不必惊讶,老夫调任京兆尹,月前刚到长安赴任。听说贤侄在此备考,特来相见。”
柳明义执子侄礼,恭敬应对。周文渊见他举止得体,谈吐不凡,暗暗点头。
“贤侄,老夫就直说了。”周文渊道,“当年与你父亲指腹为婚,你可知道?”
柳明义道:“听家母提起过。”
周文渊叹道:“你父母早逝,这些年来,我每每思之,心痛不已。小女玉娘已到婚配之年,若贤侄不弃,老夫想履行婚约,不知你意下如何?”
柳明义沉吟片刻,道:“世伯美意,小侄感激。只是婚姻大事,非同儿戏。小侄一介寒士,功名未就,恐耽误了小姐青春。”
周文渊摆手道:“这个无妨。以贤侄才学,金榜题名指日可待。若你同意,可先定下婚约,待秋闱后完婚。”
柳明义想起苏婉娘之事,忍不住问道:“世伯,小侄有一事请教。前日途中,曾遇一女子...”遂将救美之事细细道来。
周文渊听罢,哈哈大笑:“贤侄果然聪慧!不错,那苏婉娘确是老夫所派。实不相瞒,这些年来,想与周家结亲者不计其数,其中多有贪图权势之辈。老夫唯恐所托非人,故出此下策试探。贤侄临美色而不乱,守大义而不违,真君子也!小女得配君子,老夫放心了!”
柳明义这才明白过来,心中不免有些芥蒂:“世伯用心良苦,小侄佩服。只是这等试探,未免...”
周文渊正色道:“贤侄莫怪。实在是小女性情刚烈,曾立誓非真君子不嫁。老夫爱女心切,不得已而为之。”
正说着,忽听屏风后环佩叮当,一位小姐款款走出,向柳明义盈盈一拜:“柳公子恕罪,玉娘这厢有礼了。”
柳明义抬头一看,不觉怔住。但见这周玉娘生得明眸皓齿,清丽脱俗,眉宇间自有一般书卷清气,与那妖娆的苏婉娘判若云泥。
“小姐快快请起。”柳明义慌忙还礼。
周玉娘道:“试探公子,原是玉娘的主意,与家父无关。公子要怪就怪玉娘吧。”说着又要下拜。
柳明义忙道:“小姐不必多礼。只是...那苏婉娘现在何处?”
周玉娘微微一笑:“婉娘表姐现在后堂。她本是江湖艺人,最善扮戏,被我央求不过,才帮这个忙。”
这时,苏婉娘也从屏风后走出,向柳明义施礼道:“前日多有得罪,还望公子海涵。”
柳明义见她如今举止端庄,与先前判若两人,不由叹道:“小姐演技精湛,柳某佩服。”
周文渊笑道:“既然误会已解,贤侄可愿履行婚约?”
柳明义见周玉娘知书达理,貌美贤淑,心中已有几分愿意,但仍是躬身道:“蒙世伯、小姐垂青,小侄感激不尽。只是功名未就,不敢谈婚论嫁。若世伯不弃,可否待秋闱之后,再议此事?”
周文渊抚须点头:“贤侄志气可嘉!就依你所言。”
转眼秋闱将至,柳明义闭门苦读。周玉娘常派仆人送来汤水衣物,关怀备至,却从不亲自前来,恪守礼法。柳明义深感其德,读书愈发刻苦。
秋闱放榜,柳明义高中进士,殿试又被钦点为探花,轰动长安。周文渊大喜过望,当即择定吉日,为二人完婚。
婚后,夫妻恩爱,相敬如宾。柳明义授官翰林院编修,勤于政事,清正廉明。周玉娘相夫教子,贤良淑德,被诰封为四品恭人。
三年后,柳明义外放杭州刺史。赴任途中,特意绕道桐庐,寻访赵家庄园旧址。只见断壁残垣,荒草萋萋,询问当地乡民,才知赵文德当年并未死于山贼之手,而是卷款潜逃,至今下落不明。
回到杭州任上,柳明义勤政爱民,断案如神,深得百姓爱戴。这日升堂,衙役押上一名嫌犯,竟是当年船遇苏婉娘时的船家。
那船家见了柳明义,连连磕头:“青天大老爷饶命!小的当年见钱眼开,配合那女子演戏,实在不知她是官府中人啊!”
柳明义细问之下,方知当日所谓“山贼袭击”,全是周玉娘精心布置的局,连船家都是她重金收买的。柳明义听罢,不觉莞尔。
退堂后,柳明义回到后衙,对周玉娘笑道:“夫人好手段!当年那一出戏,真是天衣无缝。”
周玉娘抿嘴一笑:“若非如此,怎试得出夫君真君子?不过婉娘表姐倒是对你赞不绝口,说你‘朋友妻不可欺’那句,说得正气凛然,让她这演戏的都自惭形秽呢。”
柳明义正色道:“仁义道德,本是为人之本。即便不知是戏,我也当如此。”
周玉娘深情地望着丈夫:“正是这般品格,才让妾身倾心相许。”
此后,柳明义官声愈隆,累迁至吏部侍郎。他与周玉娘白头偕老,育有三子二女,皆成才俊。柳家重现昔日荣光,成为江南望族。
柳明义晚年致仕归乡,开办书院,教导乡里子弟。每每谈及当年“英雄救美”之事,他总是谆谆告诫学生:“君子慎独,不欺暗室。美色当前而不乱,方显男儿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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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小鑫民间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