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瓦台魔咒:韩国14位总统的权力与命运系列(四)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0-19 03:03 2

摘要:1979年10月26日深夜,青瓦台的紧急电话惊醒了国务总理崔圭夏。电话那头,中央情报部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总理阁下,总统阁下……朴正熙总统遇刺身亡了。”这位浸淫外交与行政体系近三十年的文官,握着听筒的手瞬间冰凉。彼时的他不会想到,自己将接过的不是权力的

“沉默总统”崔圭夏:威权落幕时的短暂掌舵人

1979年10月26日深夜,青瓦台的紧急电话惊醒了国务总理崔圭夏。电话那头,中央情报部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总理阁下,总统阁下……朴正熙总统遇刺身亡了。”这位浸淫外交与行政体系近三十年的文官,握着听筒的手瞬间冰凉。彼时的他不会想到,自己将接过的不是权力的权杖,而是一个在威权崩塌与军权觊觎间风雨飘摇的烂摊子,成为韩国第四位总统,也是威权时代落幕前的最后一位“过渡者”。

崔圭夏的执政起点,从一开始就写满了“被动”。作为朴正熙时期的国务总理,他是“维新体制”的参与者,却从未进入权力核心——多年来深耕外交领域,从驻日总领事到外务部长官,他习惯了在规则内行事,从未培养过自己的政治势力,更无军方背景。1979年12月,他在总统选举中以“唯一候选人”身份当选,看似合法的程序背后,是军方势力默许的结果——以全斗焕为首的少壮派军官需要一个“温和的文官”暂时稳定局面,而崔圭夏则天真地以为,自己能凭行政经验维系国家运转。就职当天,他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宣誓台前,声音平稳却缺乏力量,台下的全斗焕身着军装鼓掌,眼神里藏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欲。

他试图以“稳定”破局,却在权力真空里寸步难行。上任后,崔圭夏提出“恢复宪政秩序”,一方面保留朴正熙时期的核心行政架构以安抚保守派,另一方面悄悄释放部分政治犯以缓和民主派情绪。他多次在国务会议上强调“经济优先”,要求延续“出口导向型”发展策略,却发现财政部早已被全斗焕安插的亲信把控,预算审批、政策执行全受掣肘。更致命的是,他对军方的异动毫无应对之力:1979年12月12日,全斗焕发动“12·12肃军政变”,以“调查朴正熙遇刺案”为名逮捕陆军参谋总长郑升和,彻底掌控军权。消息传到青瓦台时,崔圭夏正在批阅经济报告,他愣了半晌,最终只对秘书说了句“知道了”——没有军队支持,没有政党后盾,他连抗议的底气都没有。

1980年的“汉城之春”,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那年春天,压抑多年的民主运动席卷韩国,学生与民众走上街头,要求废除戒严、实现直选。崔圭夏陷入两难:顺应民意则会得罪军方,镇压抗议又违背自己的政治初心。他曾秘密召见民主人士商议妥协方案,却被全斗焕的情报系统截获信息。5月17日,全斗焕绕开总统,直接在全国颁布戒严令,禁止一切政治活动,坦克再次开进汉城街头。崔圭夏得知后,冲进国防部办公室质问全斗焕,得到的却是冰冷的回应:“总统阁下只需负责礼仪性事务,维持秩序是军方的责任。”

光州事件的爆发,彻底暴露了他的“傀儡”本质。1980年5月18日,光州民众因反对戒严与军队发生冲突,全斗焕下令戒严军武力镇压,造成大量平民伤亡。当消息传到青瓦台,崔圭夏召开紧急内阁会议,试图推动停火,却发现内阁成员要么沉默不语,要么直接起身离席——所有人都明白,真正的权力早已不在青瓦台。5月25日,全斗焕甚至逼迫他前往光州“安抚民众”,让他以总统之名劝说抗议者“放下武器”。站在光州道厅前,面对民众愤怒的目光,崔圭夏张了张嘴,最终只说出一句“请相信政府”,话音未落便被嘘声淹没。那一刻,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早已沦为军方的“政治道具”。

1980年8月27日,崔圭夏的执政生涯走到了尽头。全斗焕通过“国家保卫非常对策委员会”施压,要求他“为国家稳定辞职”。当天下午,青瓦台的广播里传出他的辞职声明,声音平静得像在念一份公文:“为实现国民和解,我决定辞去总统职务。”没有仪式,没有送别,他收拾好自己的书籍和文件,独自走出青瓦台——从代行总统到正式卸任,不过短短10个月。卸任后不久,他便被全斗焕政权软禁,直到多年后才恢复自由,晚年闭门谢客,潜心整理外交文献,对那段执政经历绝口不提。

后世评价崔圭夏,总离不开“沉默”二字。有人说他是“懦弱的傀儡”,在威权与民主的较量中选择了妥协;也有人说他是“清醒的旁观者”,深知自己无力对抗军方,只能以退让避免更大的流血冲突。他的执政生涯没有留下传世政策,没有创造历史功绩,却成了韩国政治转型的重要注脚——他见证了朴正熙威权体制的崩塌,亲历了军方干政的蛮横,也目睹了民主运动的萌芽。

2006年,崔圭夏病逝,享年88岁。葬礼上,有人送了一副挽联:“玄石默守宪政道,青瓦暂栖过渡身”。“玄石”是他的号,恰如他的一生:看似坚硬的外壳下,藏着文人在强权面前的无奈与悲凉。他或许不是合格的领导者,却是韩国从威权走向民主的漫长征途上,一块沉默却无法绕过的基石。

来源:国际上那些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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