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柳紫嫣回来后消停了一段时间,不再来招惹我。加之大哥公务刚忙完,两人小别胜新婚,感情迅速地升温,如胶似漆。
柳紫嫣回来后消停了一段时间,不再来招惹我。加之大哥公务刚忙完,两人小别胜新婚,感情迅速地升温,如胶似漆。
初秋时节,柳紫嫣有孕了。
这一怀孕,柳紫嫣在徐家的地位可就水涨船高了。她扯着大哥的袖子,哭哭啼啼地说道。
“夫君,我想念家中妹妹了,能不能接妹妹过来陪陪我呀?”
大哥来找我商议此事,这提议倒也并无不合理之处,我想了想,便也允了。
于是,柳紫嫣的妹妹,柳红俏便来了。
她和柳紫嫣长得很像,人如其名,生得娇俏妩媚,一颦一笑都透着股勾人的劲儿。
但是很快地,我就发现,她来的真正目的,并不是照顾柳紫嫣。而是,勾引大哥。
7
那日,我心念一动,欲往书房寻大哥商议些事宜。
不料,行至书房门口,却正撞见柳红俏前去向大哥请教文章。
她身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纱外罩衣,胸前春光若隐若现,露出一抹白花花的嫩肉,引人遐想。
大哥正尴尬得手足无措之时,我恰巧推门而入。
大哥见我如见救星,连忙跑到我跟前,急声道:“南慈来了,正巧正巧。”
我瞧他那眼神,便已心领神会,笑着向柳红俏打招呼道:
“难怪旁人所作之文章皆不如红俏姑娘,原来他们皆不如红俏姑娘这般用功,夜深了还在向自己的姐夫求教呢。”
“只是,柳家乃世代名门,我徐家亦是清流人家,此事若被旁人知晓,只怕会生出诸多误会,对两家名声皆是不利。”
“姑娘还是应当避嫌些为好。”
对于这种狐媚子行径,我向来不会留什么情面。
柳红俏被我言辞犀利地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终是忍不住哭着跑了出去。
我转头看向惊魂未定的大哥,笑道:
“如今红俏姑娘在内宅住着,大哥也不方便。不如我让人收拾收拾外院的书房,大哥去那儿住如何?”
大哥闻言,连忙应了下来。
我知他心中所想,家人和官职皆是他看重之物,他自是不会为了美色而断送自己的前途和家里的名声。
隔天一早,我正沉浸在美梦之中,却被佩月急匆匆地喊醒了。
“姑娘,出大事了,柳红俏要跳楼!”佩月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
我闻言,瞬间清醒过来,心中暗道:这姐妹俩怎么就没一个安分的?
我匆匆赶去园子里时,只见柳红俏正在赏月楼顶层,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衣,抱着柱子哭得梨花带雨。
“你们徐家仗势欺人,我来陪伴姐姐,你们却要坏我名声。”
“我好端端地找姐夫请教文章,怎么就能说是我没廉耻了?这样羞辱我,我不如死了算了。”
母亲在一旁气得大骂:“好,你现在就跳下来,我马上去找柳家人来给你发丧!”
我抬眼看着她,冷冷地说道:
“懂得礼义廉耻的女子,谁会夜深了去姐夫房里?还衣不蔽体的,不是勾引是什么?”
“不要又当jian人又立牌坊,我徐南慈最不怕人威胁。”
“你只管跳下来,你看柳家是想保全这个皇帝跟前的红人姑爷,还是保全你这个家里一抓一大把的庶女?”
大概是我和母亲的态度并不如她预想的那样,柳红俏呆愣愣地抱着柱子,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母亲,母亲,求您为媳妇儿做主啊。我自小与这个妹妹交好,她可不能出事啊。”柳紫嫣坐着软轿匆匆赶了过来,哭诉道。
“我这妹妹,最是明事理,断然干不出勾引官人的事儿啊。”
她哭诉着,突然话锋一转,指向我:
“母亲,定然是小姑污蔑她。小姑早就看我不顺眼,可是如今我怀孕了她拿我没法子,只能把火气发在我妹妹身上。”
按理说,自己的妹妹勾引自己的夫君,柳紫嫣再怎么大度也该生气才对。
可她这样子,倒像是早有预谋,就等着我劈头盖脸地把柳红俏骂一顿,再来说这些话。
既如此,那我便顺着你们的意来。
“那你说,要怎么做?”我问道。
柳紫嫣擦干了眼泪,说道:
“小姑如今这样目中无人,不过是拿着管家大权。母亲,今日您便下令,让小姑别再管家,让她向我妹妹道歉。”
“一则磨一磨小姑的性子,免得以后嫁了人被夫家棍棒撵出来;二则我妹妹的清白也能得以证明。”
母亲闻言,反问她道:
“南慈不管家,那谁来管这家?你还怀着身孕,自然是不能的。”
柳紫嫣顿了顿,说道:
“为了小姑好,儿媳愿意暂且管家。况且还有红俏在府里,她在家里就管着账,也能帮衬我,不会太累,母亲可以放心。”
我听完,笑着拍手道:
“大嫂真是好算计啊。只是这一切的前提得基于,我真的污蔑了红俏姑娘。”
“如今唯一能证明她心思不轨的人马上就下朝了,咱们等着看便是。”
话音刚落,大哥便回来了。
在听明白整个经过后,他低声呵斥柳紫嫣道:
“我是看在你的面儿上,才对她留几分情面。那穿着实在不妥,若只偶尔一次,那或许是我们冤了她。”
“可夜夜如此,况且我还提醒过,这如何解释?”
“她若愿意闹便闹吧,出了人命我徐家也担得起。”
说完,大哥扶着母亲转身回去,又对我说道:
“南慈,这事儿你也别管,随她们折腾去。”
午饭前,柳红俏灰溜溜地回了侍郎府,再也不敢提及跳楼之事。
8
过了两日,佩月风风火火地跑进屋来,脸上带着几分兴奋与神秘,道:“小姐,消息可算打探来了!”
我放下手中的书卷,抬眸看向她,问道:“哦?快说来听听。”
佩月清了清嗓子,说道:“那柳侍郎妾室众多,子女也不少。可唯独正室柳夫人没有女儿,所以这柳紫嫣自小便养在她房里,被按照嫡女的规格精心调教。旁人看在柳夫人的面上,诗会雅集也都会邀请她参加呢。”
“还有这等事。”我微微皱眉,接着问道,“那柳夫人待下如何?”
佩月撇了撇嘴,说道:“听说是柳夫人待她们严苛得很呐。年前还把一个生母死了的庶女嫁给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做妾,那庶女哭得可惨了,可柳夫人愣是不为所动。”
“那柳家出嫁的女儿情况如何?”我又问道。
佩月回道:“目前柳家出嫁的几个女儿里,就柳紫嫣嫁得最好。”
我忍不住感叹道:“我就说怎么柳家为了帮柳紫嫣争这管家权,连柳红俏的名誉都不顾了?原来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女儿,竟让她夜夜去勾引大哥,那样早晚我都能撞见,这心思用得可真够狠的。”
“只是从柳紫嫣撒泼装弱,到柳夫人称病给母亲递话,再到这柳红俏来闹一通,仅仅只是为了管家之权吗?”我眉头紧锁,突然反应过来,“或许柳紫嫣的目的不只是管家,而是管家以后能得到的好处。”
“徐家有什么东西,能让柳家得到好处呢?”我喃喃自语道。
“钱。”我猛地一拍桌子,“只有银子不会像地契、房契那样写名字,让人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佩月。”我转头看向她,“你去悄悄地给我查清楚柳紫嫣院里的花销,她们报来的可能是假账,切不可打草惊蛇。”
柳紫嫣有孕后,大哥对她可谓是宠爱有加,把所有好的、贵的东西都流水一样地往她那儿送。
父母也三天两头地给她贴补,可柳紫嫣的脸色还是蜡黄蜡黄的。
我曾问过郎中,她并无强烈的孕吐反应,不存在吃不进去东西这一说。
如今把这一切梳理一通后,我越发怀疑拨到她院里的银两,她根本就没用。
过了几日,佩月查完柳紫嫣的院子后,匆匆来向我回禀:“小姐,厨房每日实际消耗和他们报来的数目对不上,我仔细算过了,她顶多只用了一成的银子。”
“和我猜测的差不多。”我微微点头,“你看紧她陪嫁来的那几个丫鬟,有异常就来告诉我。”
五日后,佩月又急匆匆地跑来,说道:“小姐,那几个丫头几乎每天夜深了以后,都会轮流出府,在侍郎府的后院处递东西进去,我悄悄听了听响声,估摸着是银子。”
这几日我特意借着母亲的名义给柳紫嫣又送了一笔银子,还笑着对她说:“妹妹受了惊吓,这五十两银子就当是姐姐宽慰你的,让你安心地养胎。”
没想到,就连这么五十两银子,她都送回了侍郎府。
“堂堂侍郎府,竟如此缺钱?”我心中满是疑惑。
“佩月,准备一下,我要进宫一趟。”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背后牵扯的可能更多,我必须去宫里探探口风。
从宫里出来后,我思来想去,决定去趟南阳山。
当马车行至山下时,却被拦住了。守卫一脸严肃地说道:“寺庙正在翻修,不许人进入。”
我和佩月对视一眼,心生一计,绕到后山,从小路上去。
一路上,杂草丛生,道路崎岖难行,但我们还是坚持走到了南阳寺。
只见那南阳寺破败不堪,墙壁剥落,屋顶漏雨,一片荒凉之景。
果然如我所料,去年陛下拨款给柳侍郎,让他负责京郊这些寺庙的修缮,这是五年一次的例行差事,陛下向来从不过问。
可今年却突然召了柳侍郎去,陛下说道:“柳爱卿,你好好地准备准备,明年祭祖不去国寺了,要去朕小时候常去的南阳寺。”
柳侍郎作为官场老滑头,以为这次和往年一样,或许早就把那银子贪了。
直到陛下改了主意,而他还未修缮寺庙,这才慌了神。
看到南阳寺这般模样时,我就明白了,这修缮的银子,肯定是被柳侍郎吞了。
“好一个柳侍郎,竟敢贪污修缮寺庙的银子。”我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这才急着让柳紫嫣拿到我徐家的管家权,想把我徐家的银子都搬去填柳家的窟窿。”我冷笑一声。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我这个被他女儿瞧不起的庶女,才是掌控着徐家命脉的人。”我目光坚定,心中已有了计较。
9
柳侍郎于朝堂之上犯下大错,按常理而言,本不该牵连其无辜子女。
然那柳紫嫣,自幼被教养成那般性情,行事乖张,只怕这秉性已深入骨髓,难以更改。
大哥听闻此事,面色瞬间凝重起来,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如今她毕竟已有了身孕,且已嫁进我徐家,便是我徐家之人。若她往后能与柳家彻底断了往来……”
“若是真能摒弃前嫌,与咱们和和睦睦地相处,即便没了娘家撑腰,我们也定会好好待她。我亦会敬重她这位大嫂。”我忙顺着大哥的话,诚恳地说道。
大哥听罢,长叹一声,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神色黯然。
我心中明白,大哥定是难受至极。想当初,那柳紫嫣在马球场上策马奔腾,英姿飒爽,一袭红衣似火,惊艳了全场,也让大哥自此对她念念不忘。
可谁能想到,如此佳人,嫁入徐家竟是存了图谋财产之心,这怎能不叫大哥心寒?
其实,于我而言,私心里也满心希望柳紫嫣能改过自新,变好起来。
毕竟,并非所有庶女都如我这般幸运,能遇到心地善良的嫡母。
犹记得那次去侍郎府,我瞧见柳紫嫣事情没办好,被罚跪在庭院之中,身姿单薄,神色凄楚。
再加上佩月打探来的消息,我便知晓,她表面看似风光无限,实则背后日子定是苦不堪言。
她从前那些种种作妖之举,我皆可理解为是被娘家胁迫,身不由己。只要她能迷途知返,我们自会真心将她当作徐家的一份子,好好待她。
可那柳紫嫣,似乎并不领这份情,也不这般想。
为了给她留些体面,此事我们并未告知父母,只打算我与大哥还有她三人当面说个清楚。
我端坐在一旁,神色平静,缓缓开口,指出了她院里账目不对之处:“大嫂,我瞧着你这院里的账目有些问题。”
她听闻此言,眼神瞬间闪躲起来,不敢与我对视,嘴唇微微颤抖,却始终不肯开口,只一味沉默。
我见状,轻叹了口气,声音愈发轻柔:“我如今唤你一声大嫂,那咱们便是一家人。你若实话实说,我自会想法子帮你把账抹平,不会让你为难。”
柳紫嫣依旧紧闭双唇,不发一言,只是低垂着头,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大哥见此情形,顿时怒从心起,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目圆睁:“你便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南慈心疼你孕期拘束,特意分了银两给你,让你想吃什么便买什么,图个自在。郎中那儿的药,也叮嘱要买最好的。父亲母亲得了什么新鲜玩意儿,也都第一时间送来给你,生怕你孕期辛苦。可你呢?你竟克扣自己孩子的吃食,如此下去,孩子生下来能健康吗?”
柳紫嫣听闻,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随后开始抹泪。
大哥气得在屋里来回踱步,走了两圈后,停下脚步,指着柳紫嫣,大声质问道:“你是不是把银子都送去侍郎府了?堂堂侍郎府,难道还缺你这几百两银子吗?”
柳紫嫣终于抬起头来,满脸惊恐,拼命地摇着头,声音带着哭腔:“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我见她如此模样,心中不忍,忙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温声说道:“大嫂,若是你自己心甘情愿如此,那便当我没说过这话。若是你不情愿,是侍郎府的人逼迫你这样做,让你左右为难,你尽管说出来,我们定会全力帮你,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柳紫嫣却猛地挣开我的手,情绪激动,高声喊道:“我没有!徐南慈,我不要你假装好心地来做好人。”
看来,她已然听不进去我们的劝告了。
来源:一颗小白菜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