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天加班,我推开女领导办公室的门,一股浓烈的酒气混合着压抑的悲伤扑面而来。我们公司里神一样存在的“冰山女王”苏婉清,正趴在办公桌上,肩膀一抽一抽的。地上,一个空掉的红酒瓶孤零零地躺着。我当时就懵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手还尴尬地搭在门把手上。
那天加班,我推开女领导办公室的门,一股浓烈的酒气混合着压抑的悲伤扑面而来。我们公司里神一样存在的“冰山女王”苏婉清,正趴在办公桌上,肩膀一抽一抽的。地上,一个空掉的红酒瓶孤零零地躺着。我当时就懵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手还尴尬地搭在门把手上。
她听见了动静,猛地抬起头,那双平时锐利得能穿透人心的眼睛,此刻红得像兔子,布满了破碎的血丝。看到是我,她先是一愣,随即,那层强撑起来的坚冰“哗啦”一下彻底碎了。她像个迷路的孩子,跌跌撞撞地朝我走过来,然后,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头扎进我怀里,放声大哭。
那哭声,不是委屈,不是撒娇,是那种天塌下来、走投无路了的绝望。她死死地抓着我的后背,指甲都快嵌进我肉里。滚烫的眼泪瞬间就浸透了我胸口的衬衫,带着灼人的温度,一直烫到我心里。我一个二十八岁的大小伙子,被一个只大我几岁的女领导抱住,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和刺鼻的酒味,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她那撕心裂肺的哭声。我知道,有些东西,从这一刻起,彻底不一样了。
我叫方宇,是她一手提拔起来的项目组长。我对她,是又敬又怕。敬她的本事,怕她的严厉。公司里不少男同事在背后酸溜溜地叫她“灭绝师太”,说哪个男人敢娶她,不是活腻了就是有受虐倾向。
可他们不知道,苏总早就结婚了。她的丈夫叫钱程,是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男人,自己开了家小规模的贸易公司。偶尔公司聚餐,他会来接苏总,总是那么体贴,给她披上外套,替她挡酒,眼神里全是宠溺。他们是大学同学,是大家眼里的神仙眷侣,男才女貌,事业有成。苏总在我们面前是冰山,在他面前,偶尔会流露出一丝小女人的温柔。
我怎么也想不到,能把这样一座冰山击垮的,恰恰就是她最信任的枕边人。
“方宇,我……是不是个天大的笑话?”她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原来,就在那天下午,她无意中看到了钱程没来得及关闭的电脑聊天记录。对方,是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宏远集团的副总。而聊天内容,足以让她万劫不复。
钱程,那个在她面前扮演了十年“完美丈夫”的男人,一直在背叛她。他不仅把我们公司即将竞标的一个核心项目的底价和技术方案,全部卖给了宏远,还和他的亲妹妹一起,系统性地转移苏婉清婚前财产,并且伪造了大量“证据”,准备在下周的董事会上,以“精神状态不稳定、重大决策失误”为由,联合几个已经被他买通的股东,罢免苏婉清的职位。
“他妹妹甚至在聊天里说,等我净身出户,他们就去买之前看好的那套江景别墅。他们……他们把我当傻子,当垫脚石!”苏婉清说到这里,气得浑身发抖,手里的水杯都握不住,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听得手脚冰凉,后背直冒冷汗。人心怎么能恶毒到这种地步?这就是传说中的“杀妻盘”啊,不见血,却刀刀致命!
“报警!苏总,我们马上报警!”我脱口而出。
苏婉清却摇了摇头,惨然一笑:“没用的。那些聊天记录我没来得及拍照,他已经删了。他做得太干净了,财务账目都是通过他妹妹的公司走的,查不到他头上。我现在去说,只会坐实他口中那个‘情绪失控、胡言乱语’的我。”
她抬起头,红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诧,随即又黯淡下去:“你?方宇,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他太阴险了,我不想连累你。”
“苏总,”我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进公司第一天,是你顶着压力把我这个刚毕业的毛头小子留下的;我第一个项目搞砸了,所有人都说要开除我,是你替我扛了责任,手把手教我怎么翻盘。这份恩情,我方宇一直记着。现在,不是你连累我,是我该报答你的时候了。就算最后失败了,我也认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好人被欺负,坏人笑到最后吧?那也太没天理了!”
我的话似乎点燃了她心中最后一点火苗。她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眼里的绝望慢慢褪去,重新聚起了光。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方宇,从现在起,你是我唯一的盟友。”
我们秘密地行动起来。苏总负责稳住钱程,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故意表现出一些疲惫和脆弱,让他放松警惕。而我,则成了她的“特工”。我利用我的一个大学同学在网络安全公司的关系,悄悄地恢复了钱程电脑里被删除的部分数据。虽然关键的聊天记录没找到,但我们发现了一款安装在他电脑里的录音软件。
这是一款非常隐蔽的后台软件,会自动录下所有的环境音。钱程大概是想录下苏总的一些话作为“证据”,没想到,却给自己埋下了一颗雷。
我们熬了两个通宵,听了上百个小时的录音。大部分都是无用的杂音,听得我耳朵都快废了。就在我们快要绝望的时候,一段录音,让整个局势瞬间逆转。
“哥,苏婉清那娘们真信了?真以为你是心疼她才让她去看心理医生?”他妹妹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
“那演了十年戏了,还能差这点功夫?她现在对我深信不疑。董事会那天,我再找几个‘朋友’证明她最近情绪多不稳定,那几个老家伙肯定会同意罢免她。到时候公司就是我们的了。你那边账做得怎么样了?”
“你放心,天衣无缝!她那些婚前财产,我早就分批转到海外账户了,保证她一分钱都拿不走。哥,你可真行,找这么个能干的老婆当跳板,等她把公司做大了,一脚踹开,咱们家可就彻底翻身了!”
录音到这里,我和苏总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寒光。苏总的手紧紧握成拳,骨节发白,但她的眼神已经不再是悲伤,而是淬了冰的愤怒和决绝。
“够了,”她说,“这就够了。”
周三,董事会如期召开。会议室里气氛凝重,钱程作为“家属代表”和“重要股东引荐人”,也列席了会议。他穿着考究的西装,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沉痛。
紧接着,钱程站了起来,叹了口气,拿出几份伪造的财务报表和那份心理评估报告的复印件,满脸悲戚地说:“各位董事,作为婉清的丈夫,我的心比谁都痛。她最近的状态真的很不好,经常一个人哭,说胡话。前几天甚至还怀疑我……我真的不忍心看她再这样下去了。我同意李董的提议,让她好好休息。公司,我们大家会暂时管理好的。”
他演得声情并茂,好几个不明真相的董事都露出了同情的表情。钱程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
就在主持人准备进行投票表决的时候,一直沉默的苏婉清,突然笑了。
“演得真好啊,钱程。”苏婉清站起来,环视全场,“差点连我自己都信了。在你进行最后的‘深情陈词’之前,要不要先听一段录音,帮你回忆一下,你是怎么‘心疼’我的?”
钱程的脸色“唰”地一下变了。
苏婉清没再看他,只是按下了我提前准备好的播放器。
那段对话,清晰地回响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每一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钱程和他同伙的脸上。钱程的脸从白到红,再到青紫,跟开了染坊似的,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那几个刚才还义正词严的董事,此刻都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录音放完,全场死寂。
苏婉清走到钱程面前,目光如刀:“十年。我拿我最宝贵的十年青春,换来一个精心策划的骗局。钱程,你不仅贪婪,而且愚蠢。你用背叛来回报我的信任,用阴谋来玷污我的事业。你以为我苏婉清是温室里的花朵吗?错了,我是从泥潭里爬出来的,我比任何人都懂得怎么对付豺狼!”
话音刚落,刚才第一个发难的李董,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那天的结局,可想而知。钱程当场被保安“请”了出去,等待他的是法律的严惩。那几个同伙,也被一一清理出董事会。苏婉清以雷霆手段,重新掌控了整个公司。
风波过后,苏总把我叫到办公室。夕阳从落地窗洒进来,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她递给我一份文件。
我愣住了。这等于是一步登天。
“苏总,这……我资历不够。”
她笑了,那是风雨过后,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明媚而温暖。“资历可以慢慢积累,但人品和忠诚,是千金不换的。方宇,你证明了这一点。以后,我们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了。”
现在,事情已经过去快一年了。苏总的公司蒸蒸日上,而我,也在新的岗位上做出了成绩。我再也没见过她哭,她又变回了那个雷厉风行的“女王”,但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内心比以前更强大、更温暖。
有时候,我也会想起那个夜晚,那个在我怀里哭得撕心裂肺的女人,和我那件被泪水浸透的衬衫。人这一生,总会遇到那么些坎,有些坎,一个人过不去。但只要有人愿意在你最绝望的时候,为你递上一杯水,为你撑起一把伞,那再大的风雨,也终将过去。而善良和正义,虽然有时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
来源:曜灿的搞笑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