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南京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的特藏室里，我曾见过一份泛黄的密电复印件。电文末尾的“徐恩曾亲译”字样被红笔圈出，旁边附着一行批注：“此六封密电，险些断送中国革命。” 后来我才知道，1931年那个惊心动魄的深夜，正是一个叫钱壮飞的男人，用生命破译了这些电文，救下了周恩

在南京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的特藏室里，我曾见过一份泛黄的密电复印件。电文末尾的“徐恩曾亲译”字样被红笔圈出，旁边附着一行批注：“此六封密电，险些断送中国革命。” 后来我才知道，1931年那个惊心动魄的深夜，正是一个叫钱壮飞的男人，用生命破译了这些电文，救下了周恩来、邓小平、聂荣臻等一大批中央同志。多年后毛主席提起他时感慨：“没有他，许多中央同志都会没命。” 而蒋介石得知真相后，更是气得拍碎了办公桌，直言“此人不除，后患无穷”。

一、潜伏敌营：把“中统”变成党的情报站

1929年的上海，法租界的梧桐叶刚泛黄，钱壮飞拿着一张无线电管理处的录取通知书，站在了徐恩曾的办公室外。这位留过洋的国民党特务头子正对着文件发脾气，见钱壮飞进来，只抬了抬眼皮：“听说你是湖州老乡？还是医科毕业的？”

“是的徐处长，以前在北平做过医生，也懂些无线电技术。”钱壮飞低着头，手指悄悄攥紧了口袋里的党员身份证明。

这一幕，是我在整理钱壮飞后人捐赠的手稿时看到的细节。谁也没想到，这个深得徐恩曾信任的“老乡秘书”，早已是坚定的共产党员。大革命失败后，钱壮飞为躲避通缉辗转上海，偶然看到国民党无线电训练班的招考广告，当即决定报考——这正是党组织期盼的潜伏机会。

凭借过人的才华，钱壮飞很快成了徐恩曾的左膀右臂。徐恩曾沉迷风月场所，把党务调查科（中统前身）的大小事务都交给钱壮飞打理，甚至连最核心的密码本都随意放在抽屉里。有一次徐恩曾要去苏州寻欢，临走前扔给钱壮飞一串钥匙：“办公室的事你看着办，别让陈立夫先生挑出毛病。”

当晚，钱壮飞在灯下连夜抄录密码本，妻子张振华在门口望风，紧张得手心冒汗：“要是被发现了，咱们全家都得遭殃。”

钱壮飞头也不抬：“这是周恩来同志亲自交代的任务，咱们多抄一个字，同志们就少一分危险。” 正是靠着这个密码本，钱壮飞后来破译了无数绝密情报 。

更令人惊叹的是，钱壮飞还悄悄搭建了一张覆盖南北的情报网。他推荐李克农进入上海无线电管理局，安排胡底在天津建立“长城通讯社”，自己则在南京设立“长江通讯社”。三个共产党员掌控了中统的核心情报据点，形成了坚不可摧的“龙潭三杰”铁三角。有次李克农来南京接头，在茶馆里低声问：“恩来同志让问，第一次‘围剿’的情报能拿到吗？”

钱壮飞往茶杯里撒了把茶叶，用茶梗摆出“能”字：“徐恩曾刚把部署文件放我桌上，今晚就能抄好给你。” 后来正是这份情报，让毛主席在井冈山轻松粉碎了蒋介石的第一次“围剿” 。

二、生死时速：六封密电背后的惊天营救

1931年4月25日深夜，南京中央饭店四楼的“长江通讯社”还亮着灯，钱壮飞正在整理文件，收发员突然敲门：“钱社长，武汉发来六封特急密电，都标着‘徐恩曾亲译’。”

他心里咯噔一下——徐恩曾今晚在上海的妓院里鬼混，这些密电显然非同小可，钱壮飞借口“先替处长收好”，把密电拿回了办公室。当他用抄录的密码本逐字破译时，冷汗瞬间浸湿了衬衫：“黎明被捕叛变，三天内可肃清共党中央机关。”

“黎明”就是顾顺章——中共中央特科负责人，掌握着上海所有中央机关的地址和领导人的行踪。钱壮飞手都在抖，他知道，一旦顾顺章被押到南京，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已是凌晨两点，钱壮飞立刻叫醒女婿刘杞夫：“你马上坐最早的火车去上海，找到李克农，就说‘潮病重，速归’——记住，一定要亲手交到他手里！” 刘杞夫刚出门，钱壮飞又赶到通讯社，用暗号通知所有潜伏同志：“立刻转移，销毁所有文件。”

天快亮时，徐恩曾醉醺醺地回来了。钱壮飞强装镇定递上密电：“处长，武汉连夜发来的急电，我没敢拆。” 徐恩曾打了个酒嗝，随手扔在桌上：“明天再说。” 钱壮飞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知道，这一夜的拖延，能为上海的同志争取宝贵的转移时间。

上海这边，李克农接到暗号后，立刻冒雨找到陈赓。“顾顺章叛变了！钱壮飞让我们马上通知恩来同志！” 陈赓一听，拽着李克农就往周恩来的住处跑。当时周恩来正在批改文件，见两人浑身湿透，连忙问：“出什么事了？”

“顾顺章卖党求荣！武汉的密电说他要带特务来抄咱们的老窝！”李克农喘着粗气说。

周恩来立刻站起身，眼神变得无比坚定：“马上通知下去——所有机关转移，文件全部烧毁，废止顾顺章知道的一切联络方式！” 这一夜，上海的街头出现了无数匆匆赶路的身影：邓小平从辣斐德路的住所搬出，聂荣臻销毁了密码本，陈云转移了党的经费……

4月28日清晨，国民党军警包围了中共中央在上海的几十处秘密机关。当他们踹开周恩来的房门时，桌上的茶水还冒着热气，文件灰烬余温未散。徐恩曾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突然想起钱壮飞昨晚的反常，疯了似的喊道：“快抓钱壮飞！是他坏了我的大事！”

三、蒋介石化怒：悬赏十万买他的人头

南京总统府里，蒋介石把密电摔在徐恩曾脸上：“你养的好秘书！一个钱壮飞，毁了我苦心经营的‘围剿’计划！” 徐恩曾吓得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这是我在《蒋介石日记》手稿复印件里看到的记载。蒋介石在当天的日记中写道：“钱某奸猾，潜入心腹之地，若不除之，必成心腹大患。” 随即，国民党发布了全国通缉令，悬赏十万大洋捉拿钱壮飞，赏格比通缉毛泽东、周恩来还要高。

特务们闯进钱壮飞在南京的家时，只抓到了他的女儿钱蓁蓁和女婿刘杞夫。张振华带着儿子钱江侥幸逃脱，却不得不流落街头，靠乞讨为生。后来钱江在回忆录里写道：“那些特务拿着父亲的照片挨家挨户搜查，嘴里喊着‘抓住钱壮飞全家，一律枪毙’。”

钱壮飞此时已按照党组织的安排，辗转前往中央苏区。路过九江时，他在码头看到自己的通缉令贴满了墙壁，旁边还画着一个大大的“斩”字。同行的胡底攥紧了拳头：“蒋介石这是恨透了咱们。”

“恨得越深，说明咱们做得越对。”钱壮飞笑着撕下一张通缉令，“留着做个纪念，等革命胜利了给孩子们看看。” 这段对话，被后来的党史研究者记录在《龙潭三杰传》里。

到达苏区后，钱壮飞先后担任红一方面军保卫局局长、总参谋部第二局局长，继续在情报战线发光发热。1933年，他破译了国民党第三次“围剿”的兵力部署，毛主席拿着情报笑着说：“钱壮飞真是咱们的‘千里眼’啊！有了他，蒋介石的算盘咱们看得一清二楚。”

有次周恩来去军委开会，正好碰到钱壮飞在给情报人员讲课。“壮飞，上次在上海，要是晚半天收到你的消息，咱们现在怕是都见不到面了。”周恩来拍着他的肩膀说。

钱壮飞连忙摆手：“这是大家的功劳，要不是李克农跑得快，陈赓同志及时通报，我一个人也成不了事。” 毛主席在一旁听了，感慨地说：“你们‘龙潭三杰’，真是党的功臣。没有他，许多中央同志都会没命啊！” 这句话，被在场的警卫员记在了日记里，后来成了对钱壮飞最高的评价 。

四、乌江悲歌：英雄牺牲却成谜

1935年3月，长征中的红军刚渡过乌江，正在贵州息烽县休整，钱壮飞因为连日操劳，患上了严重的肺病，脸色蜡黄得吓人，警卫员劝他留在老乡家休养，他却摇头：“部队马上要过金沙江，我得把最新的情报破译出来。”

这天下午，敌机突然空袭，部队紧急疏散。钱壮飞因为行动迟缓落在了后面，等轰炸结束后，战友们发现他不见了。周恩来立刻派陈赓带人寻找，翻遍了附近的山林，只找到了他随身携带的布伞和一个装有密码本的皮包。

关于钱壮飞的牺牲，多年来一直有两种说法。我在息烽县的党史馆里看到过详细记载：一种说法是他在空袭中被炸弹击中，尸骨无存；另一种说法是他掉队后被当地反动分子抓住，推下了几十米深的没良坑洞。直到1981年，当地农民在坑洞里发现了一具遗骸，随身的钢笔上刻着“钱壮飞”三个字，这才确认了他的牺牲地 。

蒋介石得知钱壮飞牺牲的消息后，并没有高兴多久。因为钱壮飞培养的情报人员早已遍布各地，继续在敌人心脏里战斗。有次陈立夫向蒋介石汇报：“共党的情报还是很准，咱们的部署刚定下来，他们就知道了。” 蒋介石气得大骂：“钱壮飞死了还阴魂不散！”

而在延安，毛主席在追悼隐蔽战线烈士的大会上说：“钱壮飞同志为革命立了大功，他的名字，我们永远不能忘。” 周恩来更是多次提到他，晚年在病床上还嘱咐身边的人：“一定要找到钱壮飞的家人，告诉他们，党和人民感谢他们。” 1946年，周恩来终于找到了钱壮飞的妻子张振华，握着她的手哭着说：“壮飞是英雄，你们也是英雄。”

五、历史回响：永远的“隐形守护者”

2016年，我在湖州钱壮飞纪念馆看到了一件特殊的展品——那本被钱壮飞抄录过的密码本复制品。旁边的展柜里，还放着蒋介石当年的悬赏令和毛主席的评价手稿复印件。讲解员指着这些文物说：“钱壮飞同志潜伏敌营三年，没发过一粒子弹，却比千军万马更有力量。”

在整理史料时，我还发现了一个令人动容的细节。钱壮飞牺牲后，他的儿子钱江继承了父亲的事业，成为了一名无线电报务员。1949年南京解放时，钱江在当年父亲潜伏的中统总部里，收到了毛主席发来的贺电。那一刻，他想起父亲当年抄录密码本的身影，忍不住泪流满面。

如今，没良坑洞旁已经立起了纪念碑，上面刻着“钱壮飞烈士永垂不朽”。每年清明，都有无数人来这里献花。有位老党员在碑前留言：“您在黑暗中行走，为我们照亮了光明。” 这句话，或许正是对钱壮飞一生最好的概括。

毛主席那句“没有他，许多中央同志都会没命”，不仅是对钱壮飞个人的赞誉，更是对所有隐蔽战线战士的肯定。他们像利剑插入敌人心脏，用智慧和生命守护着党的火种。而蒋介石的痛恨，恰恰印证了他们的伟大——因为他们是反动派最害怕的对手，是革命最坚定的守护者。

每当我翻看钱壮飞的手稿，总能看到他写下的一句话：“我的使命，就是让更多同志看到明天的太阳。” 这位被毛主席称赞、让蒋介石痛恨的英雄，用生命践行了自己的誓言。他的故事，永远值得我们铭记。

来源：诗梦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