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当外界以为加沙地带在停火协议生效后能迎来一丝喘息时,现实的走向却令人更加忧心。战争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去,另一场冲突的序幕却已然拉开。这一次,枪口不是对准外部,而是转向了内部。哈马斯正挥舞着“肃清内奸”的大旗,对加沙地带的其他派系和部族势力展开全面清剿,试图用武力
当外界以为加沙地带在停火协议生效后能迎来一丝喘息时,现实的走向却令人更加忧心。战争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去,另一场冲突的序幕却已然拉开。这一次,枪口不是对准外部,而是转向了内部。哈马斯正挥舞着“肃清内奸”的大旗,对加沙地带的其他派系和部族势力展开全面清剿,试图用武力重新掌控这片饱经战火摧残的土地。
据报道,以色列军队撤离后留下的并非和平,而是一个巨大的“权力真空”。哈马斯迅速行动,动员了数千名武装人员,在新掌控的区域设立检查站,搜捕所谓的“合作者”。冲突很快从搜捕演变为武装交火。在加沙城,哈马斯与实力雄厚的杜格穆什家族爆发激烈战斗,造成数十人伤亡。杜格穆什家族被指控在战争期间偷盗援助物资、掠夺武器,甚至与以色列有牵连,尽管他们否认“通敌”,但也承认部分成员有“违规”行为。
这仅仅是冰山一角。在加沙南部,一些在战争期间形成的武装团体,如汗尤尼斯的“打击恐怖部队”和拉法的“人民力量”民兵,公开拒绝哈马斯的缴械命令,甚至喊出“从今天起不再有哈马斯”的口号。这些武装背景复杂,有的曾与以色列有过某种程度的合作以获取武器,如今他们誓言要成为哈马斯的“替代者”。加沙的街头,一时间呈现出派系林立的混乱局面。
要理解当前的乱局,必须清醒地认识到一个关键事实:哈马斯并不等同于加沙,更不代表全体巴勒斯坦人。在加沙战前约220万的人口中,哈马斯的成员和支持者只占很小一部分。它的统治始于2007年通过暴力手段驱逐了巴勒斯坦民族权力机构后对加沙的单独控制,其统治合法性一直存在争议。
经过近两年的残酷战争,哈马斯实力大损,尽管不断补充兵员,但其实际战斗力已远不如前。战争的破坏和人道主义危机的加剧,使得哈马斯的统治基础更加摇摇欲坠。此时的加沙,就像一个压力锅,外部压力暂时解除后,内部长期积累的矛盾便猛烈爆发出来。
加沙社会本身是高度碎片化的,是部族传统、不同意识形态和历史恩怨交织的角力场。除了哈马斯,这里还存在巴勒斯坦伊斯兰圣战组织、残存的法塔赫下属派别、左翼的解放巴勒斯坦人民阵线等众多武装派别。更重要的是,像杜格穆什家族这样的地方部族势力,长期掌控着地方的资源分配和民兵武装,他们对哈马斯这个“外来者”心怀不满。战争期间,为了生存,一些部族武装劫掠援助物资,甚至与以色列方面达成某种临时性的“安排”,这些都成为了如今哈马斯进行“清算”的借口。
哈马斯之所以选择在停火后立即采取如此强硬的“清剿”行动,背后有着深刻的政治盘算。首先,武力震慑是巩固权力的最直接手段。哈马斯深知,在当前形势下,武器和暴力是其最重要的政治资本。它必须通过展示武力,向所有潜在的挑战者宣告,谁才是加沙的“老大”,重申其主导地位。
其次,这是为了在未来的政治谈判中抢占先机。通过展示对加沙的实际控制力,哈马斯试图向国际社会证明,任何关于加沙未来的安排都绕不开它,从而为自己争取一个合法的政治席位。
最后,这关乎其长远的生存策略。哈马斯已经表态,其武器只愿意交给未来真正的“巴勒斯坦国”军队。这实际上是将解除武装与巴勒斯坦建国这个宏大政治目标捆绑,为自己保留了继续持有武器的理由,避免按照外部方案缴械后彻底沦为政治弃子。
然而,哈马斯的算盘未必能如愿。其他派系和部族武装同样看清了局势,他们不甘心被清算或吞并,也想在战后新格局中分一杯羹。而外部势力,特别是以色列,则乐见哈马斯陷入内耗。有分析指出,以色列政府可能暗中扶持一些反哈马斯的民兵,目的就是制造“鹬蚌相争”的局面,避免哈马斯一家独大,同时也能消耗加沙内部的反以力量。
这就使得加沙陷入了一个深刻的悲剧循环:它既是巴以冲突的前线,承受着来自外部的巨大压力;同时也是巴勒斯坦内部权力斗争的角斗场,内部撕裂不断加深。国际社会提出的由“国际稳定部队”接管或培训新警察部队的方案,听起来美好,但面对加沙如此盘根错节的内部矛盾,以及缺乏一个真正具有广泛代表性的巴勒斯坦权威的现实,这些外部方案往往显得苍白无力,难以落地。
当前的加沙,停火协议只是暂时止住了大规模的国家间军事冲突,但却可能引爆了更为复杂和血腥的内部争斗。哈马斯的武力清剿或许能暂时压制反对声音,但无法根除矛盾,反而可能播下更多仇恨的种子。
来源:十月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