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第十次拒付女儿那件9999元的婚纱尾款后，她带着未婚夫在网上挂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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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次拒付女儿那件9999元的婚纱尾款后，她带着未婚夫在网上挂了我。
她哭诉自己因为婚纱没结清，在婆家抬不起头，婚礼都可能因此取消。
她指责我见不得她好，网友们看完视频瞬间炸了锅，“九千九百九十九，图个吉利啊！这妈是想诅咒女儿婚姻不幸吗？”“我结婚时我妈恨不得把房本给我，博主妈连一万块都不肯给，太寒心了！”“这是亲妈？怕不是后妈吧？心疼博主，赶紧断绝关系。”
我懒得看那些评论，照旧打理着我的画框店，悠然自得。
女儿看舆论压不垮我，直接公开了我家地址，煽动网友来“劝我回头”。
于是我家门上被泼满了油漆，连我的车胎都被人扎破了。
他们只知道我没付那9999元的婚纱尾款，但他们不知道，这9999元根本不是给婚纱店的。
...
“为什么？就差9999元！你连这点钱都不肯给我？”
女儿林渺在电话里的声音带着哭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林渺，我再说最后一遍，没有。”我一字一顿，用她的全名称呼她。
就在这时。
隔壁花店的张姐推开了门。
“秦岚，你火了！快上抖乐看你家渺渺的直播！”
随即分享我一个链接。
我的指尖一顿，点开了那个链接。
电话还通着。
屏幕亮起，女儿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占满了整个手机。
直播间的标题是一行刺眼的黑字：《妈妈存心不让我结婚怎么办？》
我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听筒和手机扬声器里，同时传出女儿撕心裂肺的控诉。
“我真的撑不住了......”
“就因为一件婚纱的尾款，我未婚夫家里已经对我非常有意见了。”
“他们觉得我娘家不重视我，连婚礼都可能要取消了......”
“我只是想要9999元，一个吉利数字，为什么妈妈就是不肯成全我......”
她哭得声嘶力竭，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
弹幕像疯了一样刷屏。
“这妈是心理变态吗？不到一万块钱毁掉女儿一辈子的幸福？”
“我结婚我妈给了三十万嫁妆，这个妹妹太可怜了，地址给我，我给你众筹！”
“真的是服了，自己开着店当老板，女儿结婚一万块都不给？建议断绝母女关系，这种妈不要也罢！”
“博主别哭了，我们帮你一起骂她！”
我紧紧捏着手机，心里窒息。
电话那头，林渺的哭声还在继续。
就在这时，有人提出为什么是9999元，这么执着于一个数字。
林渺抽泣着，对着镜头解释。
“大家是不是好奇，为什么一定是9999元？”
“因为我未婚夫家很看重彩头......”
她的声音哽咽，“我们去看婚纱，一眼就看中了那件，价格是三万九千九百九十九。”
“我未婚夫当场就付了三万，说剩下的9999，希望我妈妈来付，寓意着娘家的长长久久的祝福......”
“我只是想得到我妈妈的祝福，就这么难吗？”
“这是我幸福的最后一步了......”
话音刚落。
直播间的观众，彻底炸了。
“天啊！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母亲会拒绝祝福自己女儿的？”
“这是什么神仙女婿，又是什么魔鬼妈妈！”
“我破防了，博主你把账号发出来，我给你转一万！让你风风光光出嫁！”
“摊上这种妈，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就在这时，一条大字体的弹幕飘了过去。
“等等！你们看观众席，那个叫《渺渺妈妈》的ID是不是......”
这条弹幕的出现，让整个直播间都静了一瞬。
我的网名，从注册起，就叫《渺渺妈妈》。
从未变过。
女儿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显然也看到了。
而现在，直播间里五万双眼睛，都在等她一个回答。
她看着镜头，有些害怕地点了点头，“对。”
“那就是我妈妈的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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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整个直播间，像是被人按下了静音键。
“卧槽！妈妈真的在看！”
“正主来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渺渺妈妈你还有脸看直播？”
我的账号，被无数人疯狂@。
晃得我甚至看不清女儿的脸。
“魔鬼在人间！”
“自己女儿的幸福你都要毁，你是不是在盘算着怎么吃绝户？”
“这种人不配当妈！大家人肉她！”
我的指尖一片冰凉。
电话那头，林渺看到弹幕的反应，哭得更凶了。
“妈妈......我知道你在看......”
“求求你了，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我从小就没有爸爸......我只有你了......”
她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扎进我的心窝。
也成功地将直播间的怒火，推向了顶峰。
很快。
一条新的红色弹幕飘了过去。
“我想起来了！她就是我们市那个开‘雅集斋’画框店的秦岚！店就在文玩街街口！”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天天打扮得清高孤傲的，没想到心这么毒！”
我的地址，我的职业，我的一切，都被暴露在了数万人的注视之下。
有人开始在弹幕里，报出我的手机号码。
一遍，又一遍。
我的另一只手机，也开始疯狂地震动。
无数陌生号码的来电和短信，瞬间涌了进来。
这时，一个ID叫“正义之剑”的网友，用加粗的字体打出了一行字。
“秦岚，我问你，为什么连九千九百九十九都不给你女儿？”
“你说话啊！”
“今天必须给我们大家一个解释！”
大家也从讨伐我反应过来，对啊，为什么？
就为了区区不到一万块钱，要闹到这个地步？
直播间里，数万双眼睛，都在等我一个答案。
我深吸一口气。
胸口的窒息感，几乎让我昏厥。
然后，我伸出颤抖的手指，在对话框里，缓缓敲下两个字。
“因为......”
就在我即将打出第三个字的时候。
屏幕，猛地一黑。
“您已被主播移出直播间。”
我被踢出来了。
在我开口说话前，我被我的亲生女儿，踢出了她的直播间。
但接着，女儿的声音再次传来，电话还通着，林渺忘了挂。
“我妈妈她......她可能是不好意思面对大家吧......所以自己退出了......”
她又开始抽泣。
“都怪我，我不该把这件事发到网上的，她肯定生气了......”
她演得很好。
好到连我这个亲妈，都快要信了。
我急忙用另一个手机再次进入直播间，直播间的观众，正被她的话语打动。
礼物和捐款的提示，开始新一轮的刷屏。
“妹妹不哭！你没有错！”
“错的是你那个冷血的妈！”
“我已经给你转了一万，一定要风风光光结婚！”
就在这时。
一道金色的，带着火焰特效的弹幕，横穿了整个屏幕。
“博主别怕，我已经联系了专门处理这种纠纷的私人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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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渺的脸瞬间僵住了。
她身旁一直沉默着，扮演着温柔未婚夫角色的江哲，脸色也微微一变。
在所有人看来，这件事闹大，对她只有好处。
可他们的表情里，却有一丝恐惧闪过。
弹幕炸了。
“卧槽！这位大哥是认真的？”
“找私家侦探！必须把这种恶毒母亲的老底都揭出来！”
“妹妹别怕，我们都支持你！”
下一秒。
一条系统提示，出现在屏幕正中央。
【“复仇之焰”申请与您连线。】
就是刚刚那个发金色弹幕的人。
整个直播间，瞬间沸腾。
“接啊！渺渺快接！”
“让大哥说！”
“快接！我们要听细节！”
林渺犹豫了。
屏幕那头的她，嘴唇微张，我知道，她是想找个理由拒绝。
可数万人的催促，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江哲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她才白着一张脸，按下了同意。
屏幕一分为二。
一个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男人，出现在了另一边。
他似乎在一个很暗的房间里，背景看不真切。
“林渺你好，你不用怕。”男人声音很沉稳，“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帮你。”
林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谢谢......谢谢大哥......”
“我已经把你的情况，都发给了我一个朋友。”男人顿了顿，继续说道。
“他是一名私家侦探。”
“他外号‘蓝夕’，最擅长挖出别人藏在阴影里的秘密，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弹幕立刻刷起了一片“大哥威武”。
林渺和江哲也跟着附和，“谢谢大哥，真的太感谢你了......”
他们似乎松了口气，觉得这只是一个有钱又有正义感的普通网友。
可男人接下来的话，却让江哲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我这个朋友，你们或许也听过。”
“他最出名的一个案子，就是三年前轰动全国的‘蓝海投资’浪漫骗局。”
“他把主犯陈峰的老底挖了个底朝天。”
陈峰。
当这两个字出现时，我看到江哲的身体，猛地晃了一下。
直播间，也再次寂静。
然后，是比刚才任何一次都要疯狂的弹幕刷屏。
“陈峰？？？是那个骗了十几个富婆几千万的陈峰吗？！”
“卧槽！传说中的‘妇女杀手’？”
“那个把好几个女人骗到家破人亡，最后人间蒸发的陈峰？”
“何止！听说他心理素质极强，反侦察能力一流，警方都拿他没办法！”
“‘蓝夕’？我知道他！就是他当年匿名给警方提供了关键线索，才让陈峰的诈骗帝国覆灭的！”
“人肉打印机啊！我的天！”
“被他盯上的，没有一个能跑掉！”
这是一个光凭代号，就能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神秘人物。
一个永远只为真相和赏金服务，不畏惧任何势力的疯子。
江哲当然也听过。
我看到他的嘴唇，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哆嗦。
“江哲？”连线的男人，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啊......”江哲如梦初醒，慌乱地摆手，“没......没什么......”
“我就是......就是太激动了......”
“能得到‘蓝夕’先生的帮助，我们......”他“我们”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男人了然地点点头。
“我懂。你放心，‘蓝夕’已经动身了。”
“他说，他喜欢从最硬的骨头啃起，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还原真相。”
“他会先去你岳母那里，再去找你们。”
江哲的脸，已经白得像一张纸。
“那......那太好了......”
“大哥，我......我们突然有点急事要去处理......今天的直播，就先到这里吧......”
林渺被江哲猛地一拽，结结巴巴地找了个借口，甚至没等男人回应，就慌乱地掐断了连线，关闭了直播。
放下手机，我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然后发自内心地笑了。
我的亲生女儿，费尽心机，想把我钉在耻辱柱上。
可她没想到，她自己引来的火，最终会烧向她那个完美的未婚夫。
4
直播关闭后的第二天，我的“雅集斋”画框店门上，被泼满了红色的油漆，上面写着“蛇蝎毒母”。
我放下手中的刻刀，平静地卷起门帘。
门口站着的男人，比我想象中要年轻。
三十岁上下，一身简单的黑色风衣，眼神却锐利得能刺穿人心。
“秦岚女士？”
“是我。”我点点头，侧身让他进来。
他没有进门，只是站在门口，目光快速地扫过我这间堆满木料和画框的小店。
最后，视线落在我布满薄茧和细小伤口的手上。
“我是‘蓝夕’。”他开门见山。
“我知道。”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来。”
我笑了笑，给他搬了张凳子。“为了给我女儿一个公道。”
“蓝夕”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似乎意外于我的平静。
他没坐下，而是拿出了一个微型录音器。
“林渺在直播里说的一切，你承认吗？”
“比如，拒付9999元婚纱尾款，导致她婚礼可能告吹，在婆家受尽委屈。”
我拿起一块待加工的酸枝木料，继续打磨。
“‘蓝夕’先生，我对我的女儿，问心无愧。”
“别人家孩子有的，我从没让她缺过。”
“别人家孩子没有的，我也倾尽所有，努力给了她。”
“蓝夕”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
“所以，你在否认林渺的指控？”
我摇摇头，放下木料，抬头直视他。
“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些。真相，不在我这里。”
他的眼神更锐利了。
“那在哪里？”
我缓缓开口，“去找一个叫陈峰的人。”
“那是我女儿未婚夫的本名。”
“蓝夕”沉默了片刻，随即冷笑一声。
“秦女士，你想转移视线吗？”
“你知不知道，现在全网都在声讨你？你的店，你的电话，你的一切都被曝光了。说你是‘年度最恶毒母亲’。”
“我知道。”我平静地迎着他的目光。
“等他们知道真相后，会后悔今天说的每一个字。”
我的笃定，让“蓝夕”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动摇。
他沉默了更久。
然后，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向前一步，压低了声音。
“最后一个问题。”
“你到底有没有准备嫁妆？”
“她是不是，真的只跟你要9999元？”
我笑了。
“嫁妆，我准备了。”
“但不是9999元。”
“蓝夕”紧紧地盯着我，等待我的下文。
我缓缓伸出一根手指，然后，又伸出了一根。
不，是整个手掌，张开，再张开。
“我准备的嫁妆，是一套全款的房子，和一百万现金。”
空气，瞬间凝固。
“蓝夕”的瞳孔，猛地一缩。
“一......一百万？”他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
“秦女士，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撒谎，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我没有撒谎。”
他死死地盯着我，“如果你准备了这么多，为什么会为了区区九千多块，闹成现在这样？”
这个问题，正中靶心。
我收回目光，重新拿起刻刀。
“因为那九千九百九十九块。”
“我就是不能给！”
“蓝夕”走了。
带着满腹的疑云。
我的手机依然在疯狂震动，我直接关了机。
第一天，“蓝夕”给我发来一条消息。
【查到了，江哲确实是化名，本名陈峰。三年前在海城出现过，之后便人间蒸发。】
我没有回复。
第二天，他的消息又来了。
【海城的‘蓝海投资’诈骗案，主犯就是陈峰。但他很狡猾，没有留下任何直接证据。案子最后不了了之。秦女士，你确定不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我依旧没有回复。
第五天晚上。
【秦女士，情况似乎有点不对。我查了当年‘蓝海投资’的受害者名单。】【其中损失最惨重的一个人，叫苏溪。】
【她好像，是你的朋友？】
我看着那行字，眼神冰冷。
随即慢慢地打下几个字，发送过去。
【继续查。】
第七天。
“蓝夕”的电话，第一次主动打了过来。
但我没接。
很快，一条信息弹了出来，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和凝重。
【秦女士，我可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们必须见一面！】
来源：橘子味一点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