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明朝嘉靖年间,浙江金华府有个名叫陈明的年轻书生,家住白沙村。这年秋闱,他中了举人,村里乡邻纷纷登门道贺。陈明父母早逝,家中仅他一人,靠着几亩薄田和村民接济,寒窗苦读十余载,终得功名。
明朝嘉靖年间,浙江金华府有个名叫陈明的年轻书生,家住白沙村。这年秋闱,他中了举人,村里乡邻纷纷登门道贺。陈明父母早逝,家中仅他一人,靠着几亩薄田和村民接济,寒窗苦读十余载,终得功名。
这日,陈明收拾行装,准备次日启程前往杭州府拜访恩师。临行前夜,村中老塾师拄着拐杖前来,递给他一枚用红绳系着的铜钱。
“明儿啊,此去路途遥远,这枚铜钱是老夫年轻时一位高人所赠,能辟邪保平安,你带在身上吧。”
陈明恭敬接过,见那铜钱色泽暗沉,上面刻着些看不懂的符文,与寻常铜钱大不相同。他虽不深信这些鬼神之说,但感念老师心意,还是小心收入怀中。
次日清晨,陈明辞别乡亲,独自上路。从白沙村到杭州府,需三日行程。第一天还算顺利,傍晚时分,他已走了四十多里路,来到一个名叫杨家镇的地方。
眼看天色渐暗,陈明寻了一处客栈住下。客栈掌柜是个胖胖的中年人,见他书生打扮,热情招呼:“客官这是要往哪里去?”
“去杭州府访师。”陈明答道。
掌柜闻言,脸色微变,压低声音:“客官明日可是要经过前面的黑风岭?”
“正是,地图上标示,那是通往杭州的必经之路。”
掌柜四下张望,凑近低语:“我劝客官绕道而行,虽多走一日路程,但安全要紧。那黑风岭近来不太平,已有好几个行人莫名失踪了。”
陈明心中一惊,但想到绕路耽误行程,还是谢过掌柜好意,未改主意。
第二天一早,陈明继续赶路,午时便到了黑风岭下。但见山势险峻,林木葱郁,一条小路蜿蜒而上。他稍作歇息,便踏上了山路。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忽见前方路边坐着一位老妇人,衣衫褴褛,面色憔悴。陈明心生怜悯,上前询问:“老人家,您怎么独自在此?”
老妇人抬头,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老身去邻村探亲,回来途中扭伤了脚,走不动了。”
陈明不疑有他,便道:“晚辈扶您下山吧。”
老妇人连连道谢,在陈明的搀扶下慢慢前行。走了一段,老妇人忽然道:“年轻人,眼看天色将晚,前面有处宅院,是老身亲戚家,不如我们去借宿一晚,明日再赶路?”
陈明抬头看天,果然日头西斜,想到掌柜的警告,心中有些犹豫。但见老妇人步履蹒跚,实在不忍拒绝,只好点头同意。
二人又行了一里多路,果见竹林深处有一处宅院,青砖灰瓦,颇为气派。老妇人上前叩门,开门的是个中年男子,身材微胖,面色红润。
“表侄,这是路上帮我的好心人,我们想在你这借宿一晚。”老妇人道。
男子热情地迎他们进门,自我介绍:“在下姓赵,单名一个福字,多谢这位公子帮助我家表姨。”
陈明连忙还礼:“小生陈明,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赵福安排客房,又备了酒菜招待。席间,陈明注意到赵福家中似乎颇为富裕,却不见其他家人,便问道:“赵兄家中只你一人?”
赵福笑道:“内人前年病故,子女都在外地经商,如今就我守着这祖宅。”
酒过三巡,赵福已有些醉意,拍着陈明肩膀道:“陈兄弟是读书人,我平生最敬读书人。不瞒你说,我家祖上也是读书人,还中过进士呢。”
陈明随口问道:“不知赵兄祖上是哪位前辈?”
“先祖赵文华,嘉靖二年进士,曾官至工部主事。”赵福不无自豪地说。
陈明闻言心中一动,他记得在一本野史杂谈中读过,嘉靖年间有位赵文华,表面是朝廷命官,暗地里却修炼邪术,以活人精血养寿,后来事发被斩。若真是此人后代,恐怕......
想到这里,陈明不禁打了个寒颤,但转念一想,或许只是同名同姓,自己多心了。
饭后,老妇人早早回房休息,赵福也安排陈明到西厢房安歇。临别时,赵福特意叮嘱:“陈兄弟,夜里无论听到什么声响,都莫要出门。这山里常有野兽出没,不太安全。”
陈明点头应下,回房后却总觉得心神不宁,便在灯下读了一会书,直到二更天才宽衣睡下。
不知睡了多久,陈明忽然被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惊醒。
“谁?”他警觉地问道。
门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公子开门,我有急事相告。”
陈明犹豫片刻,点亮油灯,开门一看,不禁怔住。门外站着一位年轻女子,约莫二八年华,容貌秀美绝伦,眉目如画,肤白似雪,在昏暗的灯光下宛如仙子下凡。
“姑娘你是?”陈明惊讶地问。
女子不请自入,反手关上房门,神色紧张:“公子莫声张,我乃赵福之女赵玉儿,特来救你性命。”
陈明更加疑惑:“赵兄说他子女都在外地,姑娘怎会在此?”
女子急道:“那不是我父亲!我父亲早已被他害死!这宅子里住的,是个修炼邪术的妖魔!”
陈明大吃一惊,不由得后退两步:“姑娘何出此言?”
“公子可听说过‘借尸还魂’之术?”女子压低声音,“那妖魔百年前本是山中一道士,因走火入魔而死,魂魄不散,附在赵家先祖赵文华身上,从此以赵家后代身份存活,每三十年便要更换一次肉身,以年轻男子精血修炼邪功。”
陈明想起席间赵福提到赵文华,心中信了三分,但仍警惕地问:“姑娘既是赵家女儿,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玉儿眼中含泪:“我本已嫁到外地,上月回娘家探亲,才发现父亲已被这妖魔所害。我假装不知,暗中查探,得知他今夜要害你性命。那老妇人也不是善类,是他用邪术操控的伥鬼,专替他引诱路人上门。”
陈明听得毛骨悚然,但仍半信半疑:“若真如此,姑娘为何不报官?”
玉儿苦笑:“这等邪祟之事,官府如何肯信?我本打算明日去清虚观请道长降妖,不料今日他竟引你上门。公子,你如今危在旦夕!”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异响,玉儿脸色大变:“他来了!快躺下装睡,记住,不管发生什么,千万别吃他给你的任何东西!”
说罢,玉儿迅速吹灭油灯,竟钻入了陈明的被窝中。陈明大惊,正要开口,却被玉儿捂住嘴巴。
“别出声,他若见你我同榻而眠,必以为我已将身子给了你,按照邪术规矩,他便不能再用你修炼。”玉儿在陈明耳边低语,气息如兰。
陈明又惊又羞,长这么大从未与女子如此亲近,只觉得玉儿身体柔软温热,幽香扑鼻,一时心猿意马,但想到眼下处境,又强自镇定。
果然,片刻之后,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房中。借着月光,陈明眯眼一看,正是赵福!
赵福手持一盏油灯,灯光下他的脸显得格外狰狞。他慢慢走到床前,看见被中相拥的两人,先是一愣,随即面露怒色,但很快又转为诡异的笑容。
“好个不知廉耻的丫头,坏我好事。”赵福低声自语,“不过也罢,既然已非完璧,留你无用,明日一并收拾了。”
说完,赵福悄然退出房间。听到脚步声远去,玉儿这才从被中起身,重新点亮油灯。
陈明面红耳赤,慌忙起身整理衣衫:“姑娘,这...这实在有辱姑娘清誉...”
玉儿却神色平静:“性命攸关,顾不得这许多了。公子,那妖魔已去,暂时不会加害于你,但明日必定发难,我们需得设法逃脱。”
陈明此刻已信了玉儿八成,问道:“姑娘可知如何对付这妖魔?”
玉儿摇头:“我虽偷看过他一些邪术秘籍,但道行浅薄,不是他对手。不过我记得秘籍中记载,这类借尸还魂的妖魔,最怕纯阳之血与雷击木。”
“纯阳之血?”陈明不解。
“即是童男之血。”玉儿说着,脸上泛起红晕。
陈明顿时面红耳赤,他年已二十,但因家境贫寒又专心读书,至今未曾婚娶,确实是童男之身。
玉儿继续道:“至于雷击木,我曾在后院柴房见过一段焦木,想必是雷击所致。若能用这两样东西制住他片刻,我们或可逃脱。”
陈明忽然想起老塾师赠他的那枚铜钱,取出问道:“姑娘看这铜钱可否有用?”
玉儿接过一看,惊喜道:“这是辟邪古钱!公子从何得来?”
陈明简要说来历,玉儿欣喜道:“有此物相助,我们胜算又添几分。公子快用这铜钱边缘割破手指,将血涂于其上,关键时刻或可保命。”
二人商议已定,玉儿便悄悄去后院取那雷击木。陈明在房中等待,心中忐忑不安。
约莫一炷香后,玉儿返回,手中拿着一截焦黑的木棍:“找到了!我们这就走吧。”
二人悄悄开门,正准备溜出宅院,忽然四周灯火通明,赵福与那老妇人站在院中,挡住了去路。
“好个不知好歹的丫头,竟敢坏我好事!”赵福面目狰狞,全无之前的和善模样,“本想留你多活几日,既然你自寻死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玉儿厉声道:“妖魔!你害死我父亲,占据他肉身,今日我定要为民除害!”
赵福哈哈大笑:“就凭你们?”说罢口中念念有词,忽然一阵阴风袭来,风中似有无数冤魂哀嚎。
陈明只觉头晕目眩,几欲呕吐。玉儿急忙将雷击木往前一挡,阴风顿时减弱几分。
“雷击木?有点意思。”赵福冷笑,从袖中掏出一面黑色小旗一挥,顿时地上冒出阵阵黑烟,黑烟中隐约可见数个人形。
“小心,这是他用邪术炼制的伥鬼!”玉儿惊呼。
陈明见状,不及多想,咬破手指将血涂在铜钱上,向前一掷。那铜钱顿时金光大盛,照在黑烟上,黑烟中的伥鬼发出凄厉惨叫,纷纷后退。
赵福脸色一变:“纯阳之血?好小子,倒是小看你了!”说罢亲自上前,双手变成利爪,直扑陈明。
玉儿急忙将雷击木掷向赵福,赵福闪身避开,却不料玉儿又从怀中掏出一把糯米撒向他。糯米沾身,赵福身上顿时冒起阵阵白烟,痛得他哇哇大叫。
“快走!”玉儿拉起陈明就往门外跑。
二人刚跑出宅院,就听身后赵福怒吼:“你们跑不掉的!”
此时天色微明,陈明和玉儿沿着山路狂奔,但赵福很快追了上来,面目已经完全变形,青面獠牙,十分恐怖。
眼看就要被追上,前方忽然出现一位青袍道人,手持拂尘,仙风道骨。
“妖孽,还敢害人!”道人大喝一声,拂尘一挥,一道金光射向赵福。
赵福惨叫一声,倒地翻滚,很快现出原形——一个面目狰狞的枯瘦老道。
“清虚道长!”玉儿惊喜叫道。
原来玉儿早前已托人去清虚观报信,道长这才及时赶到。
清虚道长与那妖魔斗法,只见金光黑气交织,最终道长祭出一面八卦镜,将妖魔收入镜中。
“多谢道长相救!”陈明和玉儿连忙道谢。
清虚道长叹道:“这妖道百年前本是我观中弟子,因修炼邪术被逐出师门,不料竟在此地为害。多亏二位坚持到天亮,阳光削弱了他的法力,贫道才能收服他。”
事后,清虚道长超度了宅中的伥鬼,那老妇人也恢复了神智,原是附近山村被掳来的农妇。
陈明和玉儿经历这一番生死,互生情愫。在清虚道长主持下,二人结为夫妻。陈明将玉儿带回白沙村,次年春闱高中进士,放任地方知县。
他为官清正,体恤民情,深受百姓爱戴。与玉儿育有二子一女,一生平安顺遂。而那枚救了他性命的辟邪铜钱,则被他世代相传,告诫子孙:邪不胜正,善有善报。
多年后,陈明致仕归乡,与玉儿在白沙村安度晚年。每逢月明之夜,他常与儿孙讲述这段经历,末了总会说:“那夜若非玉儿姑娘舍身相救,我早已命丧妖口。可见人生在世,当心存善念,路见不平,亦当伸出援手。”
而玉儿总是微笑不语,眼中满是温柔。村中人都道陈大人夫妇恩爱非常,直至白发苍苍,仍如新婚般甜蜜,成就一段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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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普渡众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