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种“以学为始、以修为进”的逻辑,与乾卦“从本源到发展”的运行规律完全契合——君子的“学”与“修”,不是孤立的个人习惯,而是对“天道生生不息”的顺应,如同乾卦六爻从“潜龙勿用”到“飞龙在天”的进阶,学问与品德的积累,亦是一个“循天道、渐精进”的过程。
读《论语》畅联《易经》二十卦
——《论语》二十篇与《易经》二十卦的哲学共鸣
读书笔记/孙光夫,字和道,镜泊湖人
读《论语》二十篇,我萌生了将《论语》二十篇与《易经》二十卦相对应的想法,尝试诠释如下:
一、开篇定基:乾坤为轴,立儒家之道的“天人根基”
《易经》以“乾坤”为天地之始,《论语》以“学而”“为政”为人道之基,二者的对应,恰是“天道”与“人道”的开篇呼应,为整个思想体系立下根基。
1.《学而》→乾卦:以“精进”契“天行”
乾卦为天,象征“元亨利贞”——始(元)、通(亨)、利(利)、正(贞),是万物生发的本源,更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精神象征。
《论语》以《学而》开篇,绝非偶然:“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将“学习”定义为君子成长的起点,“吾日三省吾身”把“修身”视作德行精进的核心。
这种“以学为始、以修为进”的逻辑,与乾卦“从本源到发展”的运行规律完全契合——君子的“学”与“修”,不是孤立的个人习惯,而是对“天道生生不息”的顺应,如同乾卦六爻从“潜龙勿用”到“飞龙在天”的进阶,学问与品德的积累,亦是一个“循天道、渐精进”的过程。
2.《为政》→坤卦:以“德政”应“地载”
坤卦为地,核心是“厚德载物”——以包容之德承载万物,以顺应之性滋养众生,恰如《文言》所言“至柔而动也刚,至静而德方”。
《为政》篇的核心主张“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正是“坤道”在人间治理的具象化:治国者无需凭借强力管控,而应如大地般“养民”“安民”——以仁德化解矛盾,以礼制规范秩序,让百姓在安定中繁衍生长。
这种“德政”的本质,是对坤卦“承载”与“滋养”精神的践行:大地不主动索取,却能让万物茁壮;德政不依赖压迫,却能让天下归心,二者在“以柔达刚、以善化人”的逻辑上高度统一。
二、乱世应对:以《易》之“时”解儒家之“行”
《论语》成书于春秋“礼崩乐坏”的乱世,其多篇内容暗含着对“世道衰微”的批判以及对“君子抉择”的思考;而《易经》中的“否、剥、明夷、蛊”等卦,本就象征着“困境与变革”,二者的对应,形成了“乱世诊断-应对方案”的闭环,让儒家的处世智慧有了“时位观”的支撑。
1.《八佾》→大壮卦:以“守礼”制“盛壮”
大壮卦象征“阳气盛壮”,其六爻中四阳在下、二阴在上,阳气虽盛却需警惕“过刚则折”,故《象》曰“非礼弗履”——强大的力量若脱离礼仪约束,便会走向僭越。
《八佾》篇通篇围绕“礼”展开,批判季氏“八佾舞于庭”的僭越之举,感叹“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的礼崩乐坏,其核心正是“以礼制力”。
春秋时期,诸侯、大夫的“势力盛壮”(如季氏专权)本是“阳气盛”的表现,但因违背“礼”的秩序,反而导致天下大乱。大壮卦的“诫命”,恰是对《八佾》主张的呼应:君子或国家即便有强大的能力,也需以“礼”为边界——“礼”不是束缚,而是让“盛壮”之力归于正途的保障,如同大壮卦“雷在天上”的威势,需以“礼”为引导,方能“利贞”(有利且正当)。
2.《泰伯》→否卦:以“忧世”应“闭塞”
否卦象征“天地不交,万物不通”——天在上、地在下,阴阳隔绝,意味着世道闭塞、小人居上、君子被排挤。
在《泰伯》篇中,孔子既推崇泰伯“三以天下让”的“至德”,又借“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的感叹,流露出对乱世的忧虑。
这种“忧虑”与“抉择”,正是对“否卦之世”的回应:当天地不交、道义不行时,君子有两种选择——如泰伯般“避乱让贤”,不与浊世同流;二是如孔子般“知其不可而为之”,试图以一己之力打通“天地之隔”。否卦虽象征着困境,却也暗含着“否极泰来”的希望,而《泰伯》所传递的,正是“在否境中坚守道义,为泰来蓄力”的精神,二者在“困境中的坚守”方面形成了共鸣。
3.《季氏》→剥卦:以“批判”警“剥落”
剥卦象征“山附于地”——山本高耸,却依附于地,意味着阳气被阴爻逐渐侵蚀,小人得势、正道衰微。
《季氏》篇直指鲁国的乱象,季氏“将伐颛臾”的扩张野心,以及“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的权力危机,本质上是“周礼”这一“阳气”,被季氏等“阴爻”(违背礼的权贵)不断剥落的过程。
剥卦《象》曰“君子以远小人,不恶而严”,强调君子需远离小人、保持庄重,而《季氏》中孔子的批判,正是对“剥卦之危”的警醒:若任由“阴爻”侵蚀,最终会导致“硕果不食”(正道彻底消亡),因此必须明确反对僭越之举,为“阳气”留存生机——这种“批判精神”,与剥卦“防微杜渐”的警示完全一致。
4.《子路》→蛊卦:以“革新”除“弊病”
蛊卦象征“事有蛊坏”——制度、风气败坏,如同器皿生虫需要清理,其核心是“革除弊病、拨乱反正”。故《彖》曰:“蛊,元亨,利涉大川,先甲三日,后甲三日。”这意味着坏事后的革新,只要顺应时机,必能成功。
《子路》篇集中讨论政事,提出“先有司,赦小过,举贤才”的主张:“先有司”是明确官员职责,解决“政出私门”的弊病;“赦小过”是宽容容错,化解“苛政伤民”的问题;“举贤才”是选拔贤能,打破“任人唯亲”的积弊——这些主张,正是针对春秋时期“政治蛊坏”的对症之策。
蛊卦的“革新”精神,与《子路》的“治政方案”形成闭环:前者提供“革弊”的哲学依据,后者给出“革弊”的具体路径,让儒家的政治理想有了“《易》理”的支撑。
5.《卫灵公》→明夷卦:以“守仁”抗“晦明”
明夷卦象征“光明被遮蔽”——离(火)在坤(地)下,火虽有光却藏于地中,代表君子处于患难之中,正道被压制。
《卫灵公》篇记录了孔子在卫国的经历,以及“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的千古名句。卫国当时“君不君、臣不臣”(如卫灵公宠信南子),正是“明夷之世”——孔子的“仁道”如同“地下之火”,虽被乱世遮蔽,却始终未熄灭。
明夷卦《象》曰“君子以莅众,用晦而明”,强调君子在逆境中虽表面隐晦,内心却坚守光明,而孔子“杀身成仁”的主张,正是“用晦而明”的极致:即便身处黑暗,也要以生命守护“仁”的光明,不让“仁道”因乱世而消亡——这种“逆境中的坚守”,是明夷卦精神在儒家伦理中的最高体现。
6.《阳货》→夬卦:以“决断”除“小人”
夬卦象征“决断、清除小人”——乾(天)在下、兑(泽)在上,泽水决于天下,代表君子需果断铲除小人,故《彖》曰“夬,决也,刚决柔也”。
《阳货》篇中,孔子与阳货的交锋(阳货欲召孔子出仕,孔子避而不见)、对“乡原”(伪善者)的批判(“乡原,德之贼也”),核心正是“明辨是非、坚决拒恶”。
阳货“欲作乱”却假托“礼”的名义,乡原“同流合污”却伪装“有德”,二者都是“夬卦”中需被“决断”的“柔(小人)”。孔子的态度——不与阳货同流,批判乡原的伪善,正是“刚决柔”的实践:君子面对恶行,不能妥协退让,而需果断划清界限,如同夬卦“泽水决天”般,以坚决的态度清除“道德污垢”,让正道得以彰显。
7.《微子》→遁卦:以“退隐”远“浊世”
遁卦象征“退避、隐居”——乾(天)在上、艮(山)在下,山隐于天之下,代表君子在乱世中远离小人,故《象》曰“君子以远小人,不恶而严”。
《微子》篇记录了多位隐士的故事(如长沮、桀溺、楚狂接舆),以及孔子对他们的评价,核心是探讨“仕”与“隐”的选择。春秋末期“天下无道”,如同遁卦“阴爻渐长、阳爻退避”的局势,隐士们“避世隐居”,是对“遁卦时势”的顺应;而孔子“知其不可而为之”,并非违背“遁卦”精神,而是“遁”的另一种形式——虽不“隐于野”,却“隐于道”,不与小人同流,却以道为坚守。
遁卦的“退避”,本质是“为正道留存力量”,这与《微子》中“仕”与“隐”的核心诉求完全一致。
8.《宪问》→恒卦:以“恒久”守“道义”
恒卦象征“恒久、坚持”,核心是“恒,亨,无咎,利贞,利有攸往”(长久坚持,必能亨通、无过,利于坚守正道、有所作为),《象》曰“君子以立不易方”(君子立身不改变自己的原则)。
《宪问》篇既探讨君子操守(“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也记录乱世中的道义抉择(“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赐”),核心是“乱世中如何恒久守道”。
春秋时期,道义常被权势践踏,而恒卦“雷风恒”(雷风恒久不息)的象征,恰是对“守道”的支撑:君子坚守道义,如同雷风不辍,不因管仲“不知礼”而否定其“利民”之功,也不因乱世诱惑而改变志向——这种“辨其大节、恒守大义”的态度,与恒卦“立不易方”的精神完全契合,让“守道”不再是僵化的教条,而是灵活且坚定的实践。
9.《尧曰》→既济卦:以“守成”承“圣王”
既济卦象征“事情已成,需慎守成业”——水火相济,万物有序,却暗含“初吉终乱”的警示,《象》曰“君子以思患而预防之”。
《尧曰》篇记录尧、舜、禹禅让之道(“允执其中”“四海困穷,天禄永终”),是儒家对“圣王治世”的传承,更是乱世中的“理想锚点”。春秋乱世,圣王之道几近断绝,而既济卦的“守成”精神,恰是对“传承”的指导:儒家传承圣王之道,不仅是“继承成功经验”,更要“思患预防”——警惕后世因懈怠而背离“中道”,因私利而丢弃“利民”初心。
这种“以古鉴今、慎守理想”的态度,让既济卦的“守成”不再是保守,而是乱世中守护文明火种的责任,与《尧曰》“承圣王之德,救乱世之弊”的诉求形成闭环。
三、德行构建:以《易》之“德”释儒家之“仁”
《论语》以“仁”为核心,反复阐释“君子人格”的内涵;《易经》的诸多卦象,亦蕴含“君子之德”(如谦、中孚、大有),二者的对应,让“仁”的伦理追求,有了“天道德行”的深层注解。
1.《里仁》→同人卦:以“爱人”合“众心”
同人卦的核心是“同人于野,利涉大川”——与众人同心,方能跨越险阻,象征“以仁合心,众志成城”。
《里仁》篇提出“里仁为美”“仁者爱人”,核心是“仁如何落地为社群和谐”。同人卦“天火同人”(天火同燃,照亮四方)的象征,恰是“仁”的具象化:君子以“爱人”之心,让邻里相亲、众人同德,如同天火不分亲疏,温暖众人——这种“以仁聚人,以和成事”的逻辑,与同人卦“同心则利”的精神完全一致,让“仁”不再是个人修养,而是构建和谐社群的力量。
2.《公冶长》→观卦:以“观行”辨“品德”
观卦讲“观人文以化成天下”,核心是“深入观察言行,明辨善恶”,《象》曰“风行地上,观”(风遍大地,察照万物)。
《公冶长》篇记录孔子对弟子的评价(“公冶长可妻也,虽在缧绁之中,非其罪也”“宰予朽木不可雕也”),核心是“如何通过言行辨品德”。观卦六爻从“童观”(浅观)到“观国之光”(深观)的进阶,恰是孔子“辨人”的方法论:不凭一时印象断人,而观其长期言行——公冶长虽陷牢狱却非有罪,宰予言辞善辩却行不践言,这种“观其行、察其心”的态度,与观卦“明察秋毫、化成天下”的精神契合,让“知人识德”有了客观依据。
3.《雍也》→泰卦:以“调和”达“通畅”
泰卦是“天地交,万物通”——阴阳相济,上下和谐,象征“以和为贵,方能通畅”。
《雍也》篇探讨“仁与智”(“知者乐水,仁者乐山”)、“贤与用”(“雍也可使南面”),核心是“君子人格如何与社会调和”。泰卦“天地交泰”的象征,恰是对“调和”的诠释:仁者厚重如山地,智者灵动如流水,二者互补方成君子;冉雍有德行可治国,颜回安贫可守道,各得其所方成社群——这种“各尽其才、刚柔相济”的调和之道,与泰卦“小往大来,吉亨”的通畅之境完全一致,让“君子人格”不再孤立,而是与社会共生的和谐存在。
4.《述而》→谦卦:以“谦逊”显“大德”
谦卦是“地中有山”——山藏于地,不彰其高,象征“内有大德,外显谦逊”,《彖》曰“谦尊而光,卑而不可逾”。
《述而》篇记录孔子自述(“述而不作,信而好古”“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展现“圣人之谦”。谦卦的“山藏于地”,恰是孔子人格的写照:虽有圣人之德,却不标榜创造;虽学识渊博,却不耻下问——这种“谦而不卑,尊而不傲”的态度,让谦德不再是表面的低调,而是“大德若愚”的境界,与《述而》中“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的专注形成共鸣,彰显君子“谦德”的深层价值——谦卦“谦尊而光”的本质,是“德不外露却能照亮他人”。
孔子“述而不作”并非缺乏创造力,而是以谦逊姿态传承上古智慧,避免将个人见解凌驾于传统之上;“三人行必有我师”也非刻意自谦,而是清醒认知“德行无止境”——如同谦卦“地中有山”,山的高度不因藏于地下而减损,反而因大地的承载更显厚重。
这种“以谦养德、以德化人”的实践,让《述而》篇成为儒家“谦德”的生动范本,也让谦卦的“卑而不可逾”有了具象的人格支撑。
5.《子罕》→大有卦:以“丰盈”成“君子”
大有卦象征“德行充盈、光照四方”,离火在乾天之上,火遍天下而无偏私,《象》曰“君子以遏恶扬善,顺天休命”。
《子罕》篇中,孔子“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的论述,正是“大有之德”的三重维度:“知”是洞察善恶的智慧,“仁”是包容众生的胸怀,“勇”是坚守道义的决心——三者兼备,方成“德行丰盈”的君子。
如同大有卦“火照天下”,君子的德行不仅滋养自身,更能“遏恶扬善”:以“岁寒知松柏”的坚守警示世人,以“不可夺志”的信念激励他人,让“大有之德”从个人修养升华为影响社会的精神力量,与大有卦“顺天休命”(顺应天道、承载使命)的内涵高度统一。
6.《乡党》→履卦:以“循礼”慎“言行”
履卦核心是“以礼为履,行止有度”,如同“履虎尾不咥人”,循礼而行方能在复杂情境中得体无失。
《乡党》篇细致记录孔子言行:在朝“与下大夫言侃侃如也,与上大夫言訚訚如也”,是依“等级之礼”调整言行;饮食“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祭肉不宿”,是依“祭祀之礼”坚守规范;接待宾客“色勃如也,足躩如也”,是依“宾主之礼”展现庄重——这些细节并非刻板的形式,而是履卦“辨上下、定民志”的实践。
履卦“礼”的本质,是“为人处世的准则”,如同鞋子承载双脚,“礼”承载君子的言行,让每一次互动都“合宜、得体”,既不冒犯他人,也不违背本心,与《乡党》“以礼修身、以行显德”的追求完全契合。
7.《先进》→颐卦:以“教诲”育“人才”
颐卦象征“颐养教化,循序渐进”,山雷相击,静中求动,《象》曰“君子以慎言语,节饮食”,引申为“以言教、以行养,培育人才”。
《先进》篇将孔门弟子分为“德行、言语、政事、文学”四科,如“德行:颜渊、闵子骞”“政事:冉有、季路”,体现儒家“因材施教”的教化智慧——这恰是颐卦“颐养”精神的具象化:对颜回,侧重“德行滋养”,教其“克己复礼”;对冉有,侧重“政事培育”,教其“足民”之策;如同颐卦“十年乃字”(长久培育),儒家育人不急于求成,而是根据弟子禀赋“慎言语”(精准教导)、“节饮食”(适度引导),让每个人在擅长领域“自求口实”(实现价值)。
这种“尊重差异、久久为功”的教化观,让颐卦的“培育之道”成为儒家教育思想的哲学根基。
8.《颜渊》→中孚卦:以“真诚”立“仁本”
中孚卦象征“内心真诚,信及万物”,风泽相感,内外合一,《彖》曰“中孚以利贞,乃应乎天也”,强调“真诚是天道本然,亦是仁道根基”。
《颜渊》篇核心探讨“仁”,如“克己复礼为仁”“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而“仁”的本质正是中孚卦的“真诚”:“克己复礼”若缺乏真诚,便是“伪善”;“推己及人”若没有真心体谅,便是“教条”;子夏“仁在其中矣”的“博学笃志、切问近思”,本质也是“以真诚求仁”。
中孚卦“风泽中孚”的象征,恰是“仁”的运行逻辑:风无偏私,泽无保留,如同君子以真诚待人,不欺己、不欺人——这种“内外一致、心口合一”的真诚,让“仁”不再是外在的道德规范,而是扎根于内心的“天道之德”,与《颜渊》“仁为内在德性”的核心主张完全共鸣。
9.《子张》→渐卦:以“渐进”传“儒道”
渐卦象征“循序渐进,薪火相传”,鸿鸟渐飞,从干到陆、从磐到陵,《象》曰“君子以居贤德善俗”,强调“以渐进之势,传贤德、化风俗”。
《子张》篇记录子夏、曾子、子贡等弟子对孔子思想的传承:子夏“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将“学”与“仕”结合,拓展儒道应用场景;子贡“夫子之不可及也,犹天之不可阶而升也”,驳斥对孔子的诋毁,捍卫儒道尊严——这恰是渐卦“渐进”精神的体现:儒家思想的传播,如同鸿鸟渐飞,从孔子“本源”(乾卦之始),到弟子“传承”(渐卦之进),再到后世“善俗”(化民成俗),不追求“一步登天”,而是通过“居贤德”(坚守德行)、“善俗”(改善风气),让儒道“渐入人心”。
这种“稳扎稳打、久久为功”的传承观,让渐卦的“渐进之道”成为儒家思想延续千年的重要支撑。
四、体系闭环:二十篇与二十卦的思想共振
尝试将《论语》二十篇与《易经》二十卦完整对应后,可清晰地看到二者形成的“三维闭环”:
1.天人维度:以乾卦(《学而》)、坤卦(《为政》)为起点,搭建“天道(乾坤)-人道(学、政)”的根基,让儒家“修身治国”有了宇宙论支撑;
2.时势维度:以否卦(《泰伯》)、剥卦(《季氏》)、明夷卦(《卫灵公》)等回应乱世困境,用《易》之“时位观”解读儒家“守道、革新、退隐”的处世智慧,形成“困境诊断-应对实践”的逻辑链;
3.德行维度:以谦卦(《述而》)、中孚卦(《颜渊》)、大有卦(《子罕》)等诠释“仁”的内涵,将儒家“君子人格”与《易》之“天道德行”绑定,让“仁、义、礼”成为“顺应天道”的必然选择。
这一对应体系的价值,不在于“实证历史关联”,而在于“思想互释”——用《易经》的“宇宙规律”为儒家伦理“溯源”,用《论语》的“人伦实践”为《易》理“落地”。
当《学而》的“精进”对应乾卦“天行健”,当《颜渊》的“真诚”呼应中孚卦“应乎天”,儒家思想便从“人间伦理”升华为“天道与人道的共振”,《易经》也从“卜筮之书”转化为“指导德行与实践的哲学工具”。
当然,需始终警惕“过度解读”的风险:每篇与卦象的对应,是“选择最契合的思想共鸣”,而非“唯一标准答案”(如《学而》亦可言蒙卦“启蒙”,《为政》亦可言临卦“治理”)。
但这种“开放的互释”,恰是其魅力所在——它为我们打开了理解经典的新视角:当《论语》的“人”与《易经》的“天”对话,传统智慧便有了穿越时空的力量,既能为当代人提供“修身立德”的指引,也能为应对复杂世事提供“时位相宜”的智慧。
中本书院院长
2025年10月14日
于武汉·中本书院
来源:一品姑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