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皆为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皆为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手机屏幕亮了。

是妈手机发来的消息。

「姐，明天回来吃饭，有事跟你说。」

林晓菲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很久。

窗外是出租屋对面的老旧居民楼。

墙皮剥落，晾衣杆上挂着褪色的床单。

这间十二平米的房子，月租一千八。

她住了三年。

从大学毕业那天开始算起，整整三年。

林晓菲放下手机，继续吃泡面。

桌上摊开的是这个月的账单。

房租，水电，交通，吃饭。

每一笔都清清楚楚。

工资到手五千二，扣完这些，剩不到八百。

她把筷子搁在碗边，拿起那张皱巴巴的购物小票。

29.9元。

一条镀银的项链，带着塑料珠子做的吊坠。

是她昨天下班路过夜市摊，随手买的。

准备明天回家时送给妈妈。

第二天中午。

林晓菲提着那个包装简陋的礼盒，站在家门口。

门牌号是她再熟悉不过的。

这栋房子，是她小时候住的老房子。

三室一厅，八十多平。

推开门，客厅里坐满了人。

妈妈周惠珍坐在沙发中间。

弟弟林浩宇靠在她旁边，正低头玩手机。

还有大姨，二姨,表哥表姐。

一屋子人。

气氛有点不太对。

「晓菲回来了？快坐快坐。」

周惠珍脸上笑得很灿烂。

林晓菲把礼盒放在茶几上。

「妈,这是给你买的项链。」

周惠珍看了一眼那个包装袋,笑容顿了顿。

「哎呀,你有心就行了,妈不缺这些。」

她把礼盒推到一边,连打开看都没看。

林浩宇抬起头,瞥了一眼那个袋子。

「姐,你也太抠了吧?夜市摊的货也好意思拿回来?」

大姨在旁边笑着打圆场。

「浩宇这孩子,嘴上没把门的。」

「不过晓菲啊,你现在也工作了,该对妈妈好点,别老买这些便宜货。」

林晓菲没说话。

她坐到角落的小板凳上。

这个位置,是她从小坐到大的。

家里来客人,沙发永远不够坐。

她就搬这个小板凳,坐在最边上。

一坐,就是二十多年。

周惠珍清了清嗓子。

「今天把大家叫来,是有件喜事要宣布。」

她拉着林浩宇的手,脸上全是骄傲。

「浩宇要结婚了!」

客厅里响起一片祝贺声。

林晓菲愣了一下。

弟弟今年才二十三,大学刚毕业半年。

「对象是谁?」

她问。

林浩宇扬起下巴。

「王悦,我大学同学,家里开公司的。」

「人家女孩条件那么好,能看上浩宇,是我们家的福气。」

周惠珍说着,看向林晓菲。

「所以啊,妈今天把你叫回来,就是想跟你商量个事。」

林晓菲心里咯噔一下。

这个开场白,她太熟悉了。

每次妈要她做什么事,都是这个语气。

「你也知道,浩宇要结婚,总得有套婚房吧?」

「妈手里现在有五套房子。」

周惠珍顿了顿。

「我打算,全给浩宇。」

客厅里安静了两秒。

林晓菲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很慢。

慢到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全给浩宇?」

她重复了一遍。

「对啊。」

周惠珍理所当然地说。

「浩宇是男孩,要成家立业,压力大着呢。」

「你是姐姐,又是女孩,以后嫁人了,自然有婆家的房子住。」

「再说了,妈这不是不管你,妈给了你满满的爱啊。」

满满的爱。

林晓菲咀嚼着这四个字。

她想起小时候。

家里只有一个房间有空调。

夏天再热,那个房间都是弟弟住。

她住隔壁,只有一台破风扇。

妈说,女孩子要吃苦,才能嫁得好。

她想起高中。

弟弟要买最新款的球鞋,一双八百。

妈二话不说就买了。

她的校服破了个洞,想买条新的。

妈说,缝缝还能穿,别浪费。

她想起大学。

弟弟读的是本地的二本,每个月生活费三千。

她考上外地的211,妈说太远,学费太贵。

最后还是她自己贷款,打工,才读完四年。

这些,就是满满的爱?

「晓菲,你怎么不说话?」

二姨在旁边催促。

「你妈这么安排,是为你们好,你该高兴才对。」

林晓菲看着茶几上那个被推到一边的礼盒。

她忽然笑了。

「妈,我也爱你。」

她站起来,声音很轻。

「那条项链,29块9。」

「是我一个月生活费的三十分之一。」

「您说,爱不需要房子证明。」

「那我这条29块9的项链,应该够证明了吧?」

说完,她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周惠珍的声音。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

「我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林晓菲没回头。

她走出家门。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

她看见自己在金属门上的倒影。

眼眶是红的。

但没掉眼泪。

回到出租屋。

林晓菲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手机一直在响。

她没看。

全是家族群里的消息。

大姨在群里发了一大段话。

「晓菲这孩子,怎么能这么不懂事?」

「你妈把你养这么大,容易吗?」

「现在你弟弟要结婚,正是需要帮忙的时候。」

「你倒好,说话带刺,还甩脸子。」

「真是白眼狼!」

二姨紧接着附和。

「就是就是,女孩子要懂事,要体谅父母。」

「你看你弟弟多孝顺,从来不跟妈妈顶嘴。」

表哥也冒出来了。

「晓菲,你这性格得改改。」

「家里的事,要以大局为重。」

「别为了点小事,伤了家人的心。」

小事?

林晓菲关掉手机。

她想起刚才妈说的那句话。

「我给了你满满的爱。」

那五套房子。

有三套是拆迁分的。

当年拆老房子,按人头分配。

一家四口,爸妈,她和弟弟。

每人分了一套。

后来爸妈又自己买了一套。

现在,全给弟弟。

连她名下那一套,也要她签字过户。

理由是,反正你以后要嫁人,留着也没用。

林晓菲坐起来。

她打开电脑,开始写东西。

是一封信。

写给妈妈的。

她写了很久。

写到窗外天黑。

写到外面的霓虹灯一盏盏亮起来。

最后,她保存了文件。

没有发出去。

只是存在电脑里。

题目叫:「一个女儿的账单」。

接下来的一个月。

林晓菲没有回家。

也没有接任何家里人的电话。

她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工作上。

公司有个大项目要投标。

她主动申请加班,整理资料,做方案。

每天回到出租屋都是凌晨。

累到连澡都懒得洗,倒头就睡。

但她不觉得苦。

反而觉得,这样的日子,很踏实。

至少,没人跟她要东西。

项目投标那天。

林晓菲穿着唯一的一套正装,站在会议室里。

对面坐着五个评委。

她做presentation,声音沉稳,逻辑清晰。

讲完之后,评委们交头接耳。

最年长的那位评委开口。

「方案做得很好。」

「我们决定,这个项目交给你们公司。」

「不过,我们希望由林小姐你来担任项目负责人。」

林晓菲愣了一下。

「我?」

「对,你的专业能力我们很认可。」

那位评委笑着说。

「好好干,年轻人。」

走出会议室。

林晓菲的手机响了。

是老板打来的。

「晓菲,干得漂亮!」

「这个项目拿下来,公司给你升职。」

「从下个月开始,你就是项目经理了。」

「工资涨到一万二,另外还有项目奖金。」

挂了电话。

林晓菲站在公司楼下。

抬头看着这栋三十层的写字楼。

阳光刺眼。

她眯起眼睛。

第一次觉得。

自己也可以发光。

升职的消息传回家里。

是二姨打听到的。

她在家族群里@了林晓菲。

「听说你升职了?工资涨了不少吧?」

「你妈这段时间可想你了,抽空回来看看。」

林晓菲没回复。

但群里已经炸开了锅。

大姨:「哎呀,晓菲真有出息!」

表哥:「项目经理啊,以后前途无量。」

表姐:「晓菲,改天请我们吃饭啊。」

最后,妈妈周惠珍发了一条语音。

「晓菲啊,妈听说你升职了,真为你高兴。」

「上次的事,是妈不对,说话太直了。」

「你别往心里去。」

「妈就你和浩宇两个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这周末回来吃饭吧,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林晓菲听完语音。

点开了通讯录。

找到一个很久没联系的号码。

是爸爸的。

爸妈五年前离婚了。

爸爸净身出户,去了外地。

这些年,她和爸爸很少联系。

不是不想,是妈不让。

妈说,你爸是个没用的男人,别跟他来往。

她拨通了电话。

响了很久,才接通。

「喂?」

是爸爸的声音,有些嘶哑。

「爸,是我,晓菲。」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晓菲?」

爸爸的声音突然有些颤抖。

「是爸,怎么突然想起给爸打电话?」

「我...想你了。」

林晓菲说这句话的时候,鼻子有点酸。

她好像很久,没有对谁说过「想你」了。

电话那头传来爸爸抽鼻子的声音。

「爸也想你。」

「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嗯,挺好的。」

林晓菲简单说了说自己的情况。

说完,她问。

「爸,当年你和妈离婚,是因为什么?」

电话那头安静了很久。

久到林晓菲以为信号断了。

「是因为...对你不公平。」

爸爸终于开口。

「你妈太偏心浩宇了。」

「我看不下去,跟她吵过很多次。」

「但她不听,说儿子才是传宗接代的。」

「女儿嫁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

「我实在受不了,就离开了。」

「但爸走的时候,最对不起的,就是你。」

林晓菲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发抖。

「爸...」

「晓菲,如果生活太苦,就来找爸。」

爸爸说。

「爸现在虽然没什么钱,但养你一个人,还是可以的。」

「别委屈自己。」

挂了电话。

林晓菲坐在床上。

眼泪终于掉下来。

不是委屈。

是终于有人,把她当回事了。

周末。

林晓菲还是回了家。

不是因为妈的那条语音。

是因为,她想清楚了一些事。

推开门。

家里只有妈和弟弟。

没有其他人。

「晓菲回来了!」

周惠珍立刻迎上来。

「快坐快坐,饭菜都准备好了。」

桌上摆了一桌子菜。

红烧肉,糖醋排骨,清蒸鱼。

都是林晓菲小时候爱吃的。

「妈特意做的,快尝尝。」

周惠珍给林晓菲夹了一大筷子红烧肉。

林晓菲看着碗里的肉。

没动筷子。

「妈,上次你说的事,我想清楚了。」

周惠珍眼睛一亮。

「想通了?那就好,妈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

「我的意思是。」

林晓菲放下筷子。

「我名下那套房子,我不会签字过户。」

周惠珍的笑容僵住了。

「晓菲,你...」

「那是当年拆迁分给我的。」

林晓菲看着妈妈。

「是我的。」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林浩宇突然拍桌子站起来。

「我要结婚,需要房子,你作为姐姐,不帮忙就算了,还这么斤斤计较!」

「你配当姐姐吗?」

林晓菲看着弟弟。

这个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男孩。

二十三岁。

没吃过苦。

没受过累。

理所当然地觉得,全世界都该围着他转。

「我不配当姐姐。」

林晓菲说。

「那你,配当弟弟吗?」

「你读大学,生活费三千,四年下来十几万。」

「我读大学,自己贷款,打工,还要寄钱回家。」

「你毕业了,妈给你买车,全款二十万。」

「我毕业了,妈让我自己租房,说锻炼独立能力。」

「现在你要结婚,妈要把五套房子全给你。」

「凭什么?」

「凭你是男孩?」

「还是凭你是妈的儿子,我不是妈的女儿?」

周惠珍脸色铁青。

「你翅膀硬了是吧?敢跟妈这么说话?」

「我没有跟您吵。」

林晓菲的声音很平静。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那套房子,是我的,我不会给任何人。」

「你要是不认我这个女儿,那从今天开始,咱们就当没这个血缘关系。」

「您有儿子,已经够了。」

说完,林晓菲站起来。

「对了,上次那条项链,29块9。」

「您说,给了我满满的爱。」

「那我这辈子,也就还您29块9的爱。」

「够了吗?」

她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周惠珍的哭喊声。

「你走!你走了就别回来!」

「我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林晓菲头也不回。

走出家门。

关上门的那一刻。

她听见里面传来弟弟的声音。

「妈,别哭了,有我呢。」

「我以后赚钱养你。」

林晓菲站在门外。

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又下来了。

一个月后。

林晓菲搬家了。

搬到公司附近的一个新小区。

一室一厅,六十平。

是租的,但租金她付得起。

月租三千五。

虽然贵,但有独立的卫生间,厨房,还有一个小阳台。

她在宜家买了全套家具。

沙发,茶几,书架,床。

都是简约风格,但很温馨。

周末的时候。

她邀请爸爸来家里吃饭。

爸爸提着一大袋水果,站在门口。

看着这个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小家。

眼眶有些泛红。

「晓菲,你真的长大了。」

「嗯。」

林晓菲笑着说。

「爸,进来坐。」

两个人在小小的餐桌前。

吃着林晓菲做的家常菜。

爸爸吃得很慢。

每一口都嚼得很仔细。

「爸,好吃吗?」

「好吃。」

爸爸点头。

「比你妈做的,好吃多了。」

林晓菲笑了。

这是她离家后,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

吃完饭。

爸爸要走。

林晓菲送他到门口。

「爸,以后常来。」

「好。」

爸爸摸了摸她的头。

「晓菲,你做得对。」

「不要委屈自己,去成全别人。」

「你值得更好的。」

目送爸爸离开。

林晓菲关上门。

她走到阳台。

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掏出手机。

打开家族群。

最后看了一眼。

群里还在讨论弟弟的婚礼。

大姨在问婚宴定在哪个酒店。

二姨在问要包多少红包。

妈妈在群里发了好几条消息。

全是关于婚礼的准备事项。

没有一个人,提到过她。

好像,她从来没在这个家存在过。

林晓菲点击退群。

系统弹出提示:「你确定要退出该群聊吗?」

她点了确定。

屏幕上那个群聊图标,消失了。

三个月后。

林晓菲负责的项目顺利完成。

公司给她发了一笔丰厚的奖金。

加上这几个月的工资。

她的银行卡里,第一次有了六位数。

那天晚上。

她坐在电脑前。

打开了三个月前写的那封信。

「一个女儿的账单」。

她看着里面密密麻麻的文字。

记录了从小到大,妈妈为弟弟花的每一笔钱。

也记录了,她自己为这个家付出的每一分。

最后一行字是:

「欠款总额:十八万三千七百二十一元。」

「债权人:林晓菲。」

「债务人:周惠珍,林浩宇。」

她盯着这个数字看了很久。

最后。

按下了删除键。

文档被清空。

她在空白页上,敲下新的一行字。

「从今天起,我不欠任何人。任何人,也不欠我。」

保存。

关机。

她走到阳台。

城市的夜景很美。

万家灯火,像星河倒挂。

她想起小时候。

妈妈总说,女孩子要懂事。

要让着弟弟。

要为家里着想。

现在她终于明白。

懂事,不是为了换来爱。

而是为了,不再需要别人的爱。

半年后。

公司年会。

林晓菲被评为年度优秀员工。

老板当众宣布,她将被提拔为部门主管。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她走上台。

接过奖杯。

镁光灯下,她穿着得体的职业装,笑容从容。

没有人知道。

这个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女孩。

曾经住在十二平米的出租屋里。

吃了一年的泡面。

穿着打折区的衣服。

坐着最便宜的地铁。

更没有人知道。

她用了多少个失眠的夜晚。

才说服自己。

不要回头。

不要心软。

不要,再做那个懂事的女孩。

年会结束。

林晓菲回到家。

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她犹豫了一下,接通。

「喂?」

「是林晓菲吗?」

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我是王悦,你弟弟的...未婚妻。」

林晓菲愣了一下。

「有事吗?」

「我...我想跟你见一面。」

王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

「有些事,我想当面跟你说。」

「关于你们家的事。」

来源：小骆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