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73大寿拍全家福唯独漏了我,隔天丈夫婆婆懵了:做饭的人呢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0-13 07:59 1

摘要:当陈磊慌张地举着手机,听筒里传来我平静的声音时,他问的第三个问题,不是“你在哪”,也不是“你还好吗”,而是那句,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妈问,今天中午谁做饭?”

当陈磊慌张地举着手机,听筒里传来我平静的声音时,他问的第三个问题,不是“你在哪”,也不是“你还好吗”,而是那句,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妈问,今天中午谁做饭?”

那一刻,我十五年的婚姻,像一个被戳破的巨大泡沫,在电话的滋滋声中,碎得无声无息。

十五年,五千多个日日夜夜,我像个陀螺一样在这个家里旋转。从给公婆做一日三餐,到后来照顾他们生病住院,再到拉扯大儿子,辅导他功课,我以为我早已是这个家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是那张名为“陈家”的全家福里,理所当然的一员。

直到婆婆七十三岁大寿那天,那一声清脆的快门声,将我彻底摒弃在外。

原来,我不是家人,我只是那个“做饭的人”。

这一切,都得从婆婆那个七十三岁的大寿说起。

第1章 一场盛宴,一个局外人

天还没亮透,窗外的老槐树上只有几声零星的鸟叫,我就已经醒了。身旁的丈夫陈磊还在沉睡,呼吸均匀。我轻手轻脚地起床,连灯都没开,摸黑穿好衣服,走进了厨房。

今天是个大日子,婆婆张桂兰的七十三岁生日。

按照我们家的老规矩,老人的生日一定要在家里办,才显得热闹、有孝心。而这场“孝心”的重担,毫无疑问地落在了我这个长媳的肩上。

冰箱里塞得满满当当。昨天下午,我特地请了半天假,去菜市场采购。婆婆爱吃的甲鱼,公公喜欢的软糯猪蹄,小姑子陈敏一家爱吃的油焖大虾,还有我儿子小宇点名要的可乐鸡翅……满满两大购物车的食材,光是择菜、清洗,就花了我两个多钟头。

我系上那条洗得有些发白的碎花围裙,这条围裙跟了我快十年了,像是我在这间厨房里的战袍。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燃气灶。蓝色的火苗“噗”地一声窜起,也点燃了我这一天的忙碌。

炖、煮、蒸、炸,厨房里很快就热气腾腾,各种食物的香气交织在一起,像一首复杂的交响乐,而我就是那个唯一的指挥家。

“林岚,粥好了没?你爸血糖高,不能喝太甜的。”婆婆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妈,好了,是没放糖的小米南瓜粥,温着呢。”我扬声回答,手上飞快地给一条一斤半的鲈鱼打上花刀,准备清蒸。

“嫂子,我妈的降压药你放哪了?我找不着。”小姑子陈敏打着哈欠走进厨房,身上还穿着睡衣。

我头也不回,用下巴指了指客厅电视柜的第二个抽屉:“老地方,你拿完药顺便把碗筷摆一下,今天人多。”

陈敏“哦”了一声,转身出去了,却没有半点要去摆碗筷的意思。我心里叹了口气,也没多说。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丈夫陈磊终于起床了,他走进厨房,从背后抱了我一下,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闻了闻空气中的香味,满足地说:“老婆,辛苦了。今天这桌菜肯定能把妈哄得开开心心。”

“就怕不领情,又挑剔我哪个菜咸了淡了。”我嘴上抱怨着,心里却因为他这个拥抱,泛起一丝暖意。

陈磊笑了:“不会的,我妈就是嘴上厉害。对了,我订的那个大蛋糕,十点钟送到,你记得接收一下。我得去接我舅舅他们。”

“知道了,你去吧。”我推开他,继续忙碌。

上午十点,蛋糕准时送到。十二层的豪华水果蛋糕,是陈磊特意为他母亲订的。亲戚们也陆陆续续地到了,客厅里很快就坐满了人,说笑声、寒暄声,吵得我耳朵嗡嗡作响。

我像个穿梭在战场上的士兵,把一盘盘精心烹制的菜肴端上桌。八宝鸭、松鼠鳜鱼、红烧狮子头……足足十六道菜,摆了满满一大桌。

“开饭啦!”随着公公一声洪亮的吆喝,所有人都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婆婆坐在主位上,穿着一身崭新的紫红色唐装,满面红光。大家纷纷举杯,说着吉祥话,气氛热烈而融洽。

我解下围裙,在桌边唯一的空位——最靠近厨房门口的位置坐下,刚拿起筷子,婆婆就发话了。

“林岚啊,你去厨房看看,那个甲鱼汤炖得怎么样了?别给炖干了。”

我放下筷子,应了声“好”,又站起身走回厨房。

甲鱼汤的火候正好,我盛了一大碗,小心翼翼地端出去。

刚坐下,小姑子陈敏又喊:“嫂子,没醋了,我家老李吃饺子没醋可不行。”

“哎,就来。”我又起身,去储物柜里拿新的醋。

就这样,一顿饭下来,我的座位基本是凉的。屁股刚挨着椅子,就总有新的需求冒出来。不是谁的杯子空了,就是谁的碗里没饭了,或者就是厨房里又有什么需要我处理。

我像个餐厅服务员,只不过这个餐厅,只服务我的家人。

陈磊也看到了我的忙碌,他给我夹了一筷子油焖大虾,低声说:“你快吃点,别光顾着忙活。”

我点点头,心里那点不快被这句关心冲淡了不少。也许,这就是生活吧。一家人里,总要有一个人多付出一些。

饭后,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小山一样的碗碟就等着我去清洗。陈敏带着她的孩子在客厅看电视,陈磊陪着公公和舅舅们聊天,婆婆则被一群亲戚围着,拆着生日礼物,笑得合不拢嘴。

厨房里,水流哗哗作响,洗洁精的泡沫沾满了我的双手。我听着客厅里传来的欢声笑语,感觉自己和他们之间,隔着一堵无形的墙。

他们是一个世界,而我,在另一个世界。

就在我快洗完最后一个盘子的时候,客厅里的喧闹声忽然安静了下来,然后爆发出一阵更热烈的掌声和笑声。

我擦了擦手,好奇地探出头去。

只见客厅中央,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位摄影师,正架着一台专业的单反相机。陈磊请来的,说是要给婆婆一个惊喜,拍一张美美的全家福,留作纪念。

所有人都精心打扮过,婆婆穿着那身唐装,像个老太君一样坐在正中央的红木椅子上。公公站在她身后,手搭着她的椅背。陈磊和陈敏分立两旁,他们的孩子蹲在最前面。舅舅、姨妈等一众亲戚,也都各自找好了位置,围绕在婆婆身边。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

摄影师正在调试灯光,指挥着大家:“来,大家靠近一点,笑得开心一点!看镜头!”

我站在厨房门口,身上还系着那条湿漉漉的围裙,手上沾着洗洁精的泡沫,头发因为一天的油烟有些凌乱。我看着他们,他们看着镜头。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我下意识地想走出去,想提醒他们,这里还少了一个人。我是陈磊的妻子,是小宇的妈妈,是这个家的长媳。这张全家福,怎么能没有我?

可我的脚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挪不动。

或许,他们只是暂时忘了?或许,陈磊马上就会回头,笑着朝我招手,说:“老婆,快过来,就等你了!”

我等了。

一秒,两秒,十秒……

没有人回头。

没有人看我一眼。

陈磊的脸上挂着我熟悉的那种憨厚笑容,他的手搭在儿子的肩膀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镜头。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妻子,那个为这顿盛宴忙碌了一整天的女人,正被遗忘在光鲜亮丽的场景之外,一个阴暗的角落里。

摄影师开始倒数:“三、二、一!”

“茄子!”

“咔嚓!”

一声清脆的快门声,像一把尖锐的锥子,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脏。

那张定格的笑脸中,没有我。

那张号称“陈家”的全家福里,没有我。

客厅里的掌声再次响起,大家笑着闹着要看照片。我默默地转过身,回到了厨房。

水龙头还在滴着水,滴答,滴答,像是为我这十五年的付出,奏响的哀乐。我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原来,在他们心里,我忙碌的身影是理所当然的背景,而我的位置,却从来不在那张象征着“家”的合照里。

第2章 一夜无眠,一个决定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把最后几个碗洗完,又是怎样把厨房收拾干净的。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那声“咔嚓”的快门声,在反复回响。

等我走出厨房时,亲戚们已经散得差不多了,陈磊正在门口送客。小姑子陈敏一家也准备离开。

陈敏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嘻嘻地说:“嫂子,今天辛苦你了,菜做得真好吃。我妈今天特别高兴。”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却发现脸上的肌肉僵硬得不听使唤。

“应该的。”我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送走所有人,家里终于安静下来。婆婆显然是累了,坐在沙发上休息。陈磊走过来,一脸兴奋地把相机递给我看。

“老婆,快看,拍得好吧?这张我要拿去洗一张最大的,挂在客厅墙上。”

我看着相机屏幕上那张色彩鲜艳的照片。一家人笑得那么灿烂,婆婆坐在中间,被子孙环绕,其乐融融。画面很美,美得像一幅精心设计的油画。

只是,这幅画里,没有我。

我的目光从那些熟悉的笑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了陈磊的脸上。他笑得那么开心,那么理所当然,仿佛这张照片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我把相机推开,声音沙哑地问:“你们……拍全家福的时候,怎么没叫我?”

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像只是随口一问。

陈磊愣了一下,随即满不在乎地笑了:“哎呀,当时看你在厨房忙着洗碗,满手都是泡沫,就没叫你。想着快点拍完,别耽误大家。不就是一张照片嘛,下次再拍。”

下次再拍。

多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在他眼里,这根本不是一件事。我的缺席,就像炒菜时少放了一撮盐一样,无足轻重。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同床共枕了十五年的男人,是如此的陌生。他不是坏人,他甚至算得上是个好丈夫,会记得我的生日,会偶尔给我买礼物,会在我累的时候说一句“辛苦了”。

可他的好,是浮在表面的。他从未真正地看见过我,看见我的疲惫,我的委屈,我的渴望。他看不见,我不仅仅是这个家的妻子、母亲、儿媳,我还是一个独立的,需要被尊重、被看见的个体。

“我洗了十六个盘子,二十八个碗,还有一堆杯子和锅。”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响起,带着一丝颤抖,“我从早上五点忙到晚上九点,连一口热饭都没踏实吃上。结果,我连出现在一张全家福里的资格都没有?”

我的声音不大,但客厅里所有人都听见了。

婆婆的脸色沉了下来,她最听不得我说“辛苦”。在她看来,女人为家里操持,是天经地义的事。

“林岚,你这是什么意思?”婆婆的声音冷冰冰的,“今天是我大寿,你非要在这时候找不痛快吗?不就是一张照片,你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你是长嫂,多干点活不是应该的?”

“应该的?”我重复着这三个字,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是啊,我多干点活是应该的。那我被当成外人,是不是也是应该的?”

“谁把你当外人了!”陈磊的眉头皱了起来,语气也有些不耐烦,“你怎么越来越不可理喻了?都说了下次再拍,你还想怎么样?非要搅得大家都不开心?”

我看着他,又看了看一脸不悦的婆婆,和事不关己的公公。

我突然明白了。

在他们眼里,我所有的付出,都是“应该的”。而我所有的情绪,都是“小题大做”和“不可理喻”。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凉了。

我不想再争辩了。跟一群根本不在乎你的人争辩,就像对着一堵墙呐喊,除了能听到自己的回声,什么也得不到。

“我累了,先去睡了。”我丢下这句话,转身走进了卧室。

关上门,隔绝了客厅里的一切。我没有开灯,就那么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十五年的婚姻生活,像电影一样在我的脑海里一帧一帧地闪过。

我想起刚结婚时,陈磊信誓旦旦地对我说:“老婆,你嫁给我,我绝对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我想起刚和公婆住在一起时,因为生活习惯不同产生的各种摩擦。陈磊总是说:“我妈年纪大了,你多让着她点。一家人,和和气气的最重要。”

我想起儿子出生后,我辞掉了工作,全心全意地照顾家庭。每天围着孩子、丈夫、公婆转,渐渐失去了自己的名字,变成了“小宇妈妈”,变成了“陈磊媳妇”。

我以为,我的忍让和付出,能换来他们的理解和尊重。我以为,只要我做得足够好,就能真正地融入这个家。

可今天这张照片,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打醒了我。

我不是这个家的一员,我只是这个家雇佣的一个终身免费的保姆。一个会做饭、会打扫、会照顾人的工具。工具是不需要被尊重的,更不需要出现在全家福里。

夜深了,陈磊走进了卧室。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跟我说话,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就在我身边躺下,很快就传来了鼾声。

他甚至没有想过要来安慰我,或者解释一句。在他看来,我只是在无理取闹。

黑暗中,我的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头。

我做了一个决定。

一个我早就该做的决定。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我就悄悄地起了床。我没有像往常一样走进厨房,而是打开衣柜,拿出了一个很久没用过的行李箱。

我没有带走太多东西,只装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我的身份证、银行卡,和一些私人物品。

临走前,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生活了十五年的家。客厅的墙上还空着,那里,即将要挂上一张没有我的全家福。

我走到厨房,将那条陪伴了我十年的碎花围裙,从挂钩上取下来,平平整整地叠好,放在了餐桌最显眼的位置。

然后,我拉着行李箱,轻轻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天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清晨的空气微凉。我没有回头,一步一步,走得异常坚定。

这个家,我伺候了十五年。

现在,我不想干了。

第3章 一锅冷灶,一室慌乱

我没有回娘家,不想让年迈的父母为我担心。我在离家不远的一家快捷酒店住了下来。

关上酒店房门的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没有催促我做饭的声音,没有指责我地没拖干净的抱怨,也没有理所当然的使唤。

我把自己重重地扔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结结实实地睡了一觉。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

等我再次醒来,是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的。我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屏幕上跳动着“老公”两个字。

我没有接,按了静音,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看了一眼窗外,太阳已经升得老高。我猜,家里现在应该已经乱成一团了。

我的猜测一点没错。

陈家。

早上七点半,张桂兰准时起床。她像往常一样走进餐厅,准备吃儿媳妇早已准备好的早餐。

可是,今天的餐桌上空空如也。没有热气腾腾的小米粥,没有刚出锅的鸡蛋饼,甚至连一杯温水都没有。

厨房里也是冷锅冷灶,一片死寂。

“林岚!林岚!”张桂兰喊了两声,没人回应。

她推开我和陈磊的卧室门,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但人不见了。

“这死丫头,跑哪去了?早饭都不做了!”张桂兰不满地嘟囔着。

这时,陈磊也睡眼惺忪地起来了。“妈,怎么了?大清早的嚷嚷什么?”

“你看看你那好媳妇!这都几点了,早饭还没做,人也不知道去哪了!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张桂兰指着空荡荡的厨房,对儿子告状。

陈磊也觉得奇怪。林岚一向勤快,生物钟比闹钟还准,十五年来,从没有过早上不做饭的情况。

“可能出去买菜了吧。”陈磊随口说了一句,也没太在意。他拿起手机,想给林岚打个电话,却发现昨晚吵架后,自己还在生气,根本没想过主动联系她。

“哼,买菜?买菜能买一早上?”张桂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公公陈建国也起来了,看到没早饭吃,也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啊?”

一家人坐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没有了林岚,这个家最基本的运转——吃饭,都成了问题。

陈磊的肚子饿得咕咕叫,他走进厨房,想自己下碗面条。可他打开冰箱,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食材,却一筹莫展。他甚至分不清哪块是里脊肉,哪块是五花肉。

最后,他只能灰溜溜地拿出两包泡面。

“爸,妈,先吃点泡面对付一下吧。”

张桂兰看着那两包泡面,气不打一处来:“我七十三了,你让我早上就吃这个?林岚呢?赶紧给她打电话,让她滚回来做饭!”

陈磊这才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他拨通了我的电话,第一次,没人接。第二次,还是没人接。

一种莫名的慌乱开始在他心里蔓延。

他想起了昨晚的争吵,想起了我通红的眼眶和那句“我累了”。难道,她真的生气了?

“打不通?”张桂兰的声音尖锐起来。

“没……没人接。”陈磊有些底气不足。

到了中午,我还是没有回来,电话也依旧打不通。

一上午没正经吃东西,一家老小都饿得前胸贴后背。张桂兰的脸色已经黑得像锅底。

“反了天了!真是反了天了!”她气得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不就是一张照片吗?她至于吗?离家出走?这是要吓唬谁呢!”

陈磊心里也窝着火,他觉得我在无理取闹,把事情闹得太大了。但他更担心,我一个人在外面,会出什么事。

午饭最终叫了外卖。油腻的饭菜让吃惯了清淡家常菜的张桂兰和陈建国难以下咽。

“这什么东西,油得能糊住嗓子!”张桂兰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家里也开始变得乱糟糟的。没人拖地,地板上很快就有了灰尘。没人收拾,沙发上的靠垫、遥控器横七竖八。没人洗衣服,脏衣篓里的衣服堆成了小山。

这个家,就像一个精密的仪器,在失去了那个最重要的零件后,瞬间陷入了瘫痪。

而那个零件,就是我。

到了下午,陈磊彻底坐不住了。他开始给我所有的朋友打电话,问有没有见过我。结果都是否定的。

他又打电话回我娘家,我妈说我根本没回去。

陈磊越来越慌。他甚至想到了要去报警。

就在这时,他走进了厨房,想找点水喝。然后,他看到了。

看到了那条被我叠得方方正正,放在餐桌中央的,洗得发白的碎花围裙。

那条围裙,像一封无声的辞职信,静静地躺在那里。

它在告诉他:那个穿着它,为这个家忙碌了十五年的女主人,不干了。

陈磊的心,猛地一沉。

他终于意识到,我不是在闹脾气,我是真的,走了。

第4章 缺席的价值,迟来的醒悟

酒店的房间里,我关掉了手机,享受着难得的清静。

我点了一份精致的下午茶,坐在窗边,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已经有很多年,我没有这样悠闲地坐着,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干了。

过去十五年,我的时间被切割成无数个碎片:买菜、做饭、洗衣、拖地、辅导孩子、照顾老人……我像一个永不停歇的机器人,按照设定好的程序日复一日地运转。

我甚至快要忘了,在成为“陈太太”之前,我也是一个有自己工作、有自己爱好的独立女性。我喜欢画画,喜欢看电影,喜欢和朋友们喝咖啡聊天。

可是婚姻,像一把无形的枷锁,渐渐地,把我锁在了那个小小的厨房里。

我不是不爱我的家人。我爱陈磊,爱我们的儿子。我也曾真心想孝顺公婆,把他们当成自己的父母。

可是,爱是相互的。当我的付出被视作理所当然,当我的存在被彻底无视,这份爱,就被消磨得所剩无几了。

那张全家福,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它让我清清楚楚地看到,我在这个家里的真实地位。

我不是被爱着的家人,我只是一个有功能的“角色”。一个“做饭的”、“打扫的”、“照顾人的”。

当一个角色完成了她的功能,就没有人会记得她了。

就像拍全家福的时候,我在厨房洗碗,完成了“收拾残局”的功能。于是,他们心安理得地将我遗忘。

想到这里,我的心还是会隐隐作痛。但我不再流泪了。

因为我明白,委屈和眼泪,换不来尊重。

傍晚时分,我终于打开了手机。

几十个未接来电,全是陈磊的。还有十几条微信消息。

“老婆,你在哪?”

“别闹了,快回来吧。”

“妈年纪大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你到底去哪了?回个电话行不行?我很担心你。”

最后一条,是在他发现那条围裙之后发的。

“林岚,我错了。你回来吧,我们好好谈谈。”

看到“我错了”这三个字,我的眼眶还是忍不住红了。十五年了,这是我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三个字。

但我的心,却没有因此而动摇。

一句“我错了”,太轻了。轻得无法承载我十五年的委셔屈和失望。

我需要他明白的,不是他“忘了叫我拍照”这件事错了,而是他们整个家庭对我态度的根本性错误。

我没有回复他。

我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衣服,走出了酒店。

我走进了一家画材店,买了一套新的画笔和颜料。然后,我找了一家安静的咖啡馆,点了一杯拿铁,开始在画纸上涂抹。

我画的,是那条碎花围裙。它静静地躺在餐桌上,周围是空荡荡的碗碟。整个画面是灰色的,只有那条围裙上,有一抹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暖色。

那是我曾经对这个家,仅存的一点温情。

而此时的陈家,已经彻底陷入了混乱。

晚饭,依旧是外卖。

吃完饭,陈磊试图去洗碗,结果手忙脚乱地打碎了一个。张桂兰看着一地碎片,心疼得直咧嘴,嘴里却还在骂:“败家子!让你媳妇回来!这个家没她不行!”

“妈!”陈磊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你现在知道没她不行了?昨天拍照片的时候,你怎么就想不起来这个家还有她这个人?”

张桂兰被儿子吼得一愣,随即也火了:“我怎么了?我一把年纪了,过个生日,拍张照片怎么了?她一个当媳妇的,跟我计较这个?她还有没有良心了!”

“她没良心?”陈磊苦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妈,你有没有想过,这十五年,林岚是怎么过来的?她早上五点起,晚上十一点睡。我们吃的每一顿饭,穿的每一件干净衣服,住的这个窗明几净的家,哪一样不是她操持的?她生过几次病,你关心过吗?她为了照顾我们,放弃了自己的工作和爱好,你知道吗?”

“昨天你生日,她一个人在厨房忙了一整天,我们呢?我们心安理得地坐在客厅里享受,最后拍全家福,把她一个人忘在厨房里。你觉得,这是一件小事吗?”

陈磊的话,像一把锤子,一下一下地敲在张桂兰的心上。

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啊,这些年,林岚的付出,她都看在眼里。但她觉得,这是应该的。她当年也是这么伺候公婆,伺候丈夫的。女人嘛,不都这样过来的?

可是,当儿子把这些话血淋淋地摆在她面前时,她第一次感觉到了一丝心虚。

她想起,有一次林岚发高烧,还在坚持着给全家做饭,最后晕倒在了厨房。

她想起,林岚的母亲生病住院,林岚医院家里两头跑,眼睛熬得通红,却没耽误过家里的任何一件事。

她想起,林岚曾经画过很好看的画,还获过奖。可自从嫁到陈家,她再也没见林岚拿起过画笔。

客厅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陈磊颓然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那条被他从厨房拿出来的围裙,眼睛发红。

他现在才明白,那张照片,不仅仅是一张照片。它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他们全家人对林岚的冷漠和轻视。

他们把她的付出,当成了空气和水,享用着,却从不觉得珍贵。直到有一天,空气和水消失了,他们才发现,自己快要窒息了。

“爸,妈,”陈磊的声音沙哑,“我们……真的做错了。”

这一次,张桂兰没有再反驳。她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第一次觉得,这个家,好像少了点什么。

少了那个总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少了那股熟悉的饭菜香,少了那份让人心安的家的味道。

第5章 一次谈话,一次重生

我在酒店住了三天。

这三天里,我没有跟陈磊联系,但他每天都会给我发信息。从一开始的焦急、恳求,到后来的反思、忏悔。

他跟我讲了家里这三天发生的“灾难”。

他说,他第一次尝试做饭,差点把厨房点了。

他说,他妈第一次自己洗衣服,把洗衣液当柔顺剂放了,弄得满身都是泡沫。

他说,家里乱得像个垃圾场,他才知道我每天要花多少时间来维持这个家的整洁。

最后,他说:“老婆,我以前总觉得,我努力工作赚钱养家,就是对这个家最大的贡献。我以为你在家,只是做做饭,搞搞卫生,很轻松。我现在才知道,我错得有多离谱。维持一个家的运转,比签下一份几百万的合同难多了。对不起,是我忽略了你,是我把你的付出当成了理所当然。”

看着这条信息,我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他终于懂了。

我等这句话,等了十五年。

那天下午,我给他回了电话。

“我在XX酒店,你来吧。”

半个小时后,陈磊出现在了我的房间门口。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胡子拉碴,眼窝深陷,身上的衬衫也皱巴巴的。完全没有了平日里那个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千言万语,最后只化成一句:“老婆,跟我回家吧。”

我让他进来,给他倒了杯水。

“陈磊,”我平静地看着他,“你知道我为什么走吗?”

“知道,”他低下头,声音很轻,“因为那张照片。因为我们……没把你当家人。”

我摇了摇头:“照片只是一个导火索。真正让我心寒的,是你们的态度。在你们眼里,我是一个功能,而不是一个人。当你们需要我做饭时,我是厨师;需要我打扫时,我是保洁;需要我照顾孩子时,是保姆。唯独在享受家庭温暖和荣耀的时候,我被排除在外。”

“我累了,陈磊。我不是身体累,是心累。我感觉自己在这段婚姻里,慢慢地被掏空了,失去了自我。我甚至快忘了,我叫林岚。”

陈磊的眼圈红了,他走过来,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心很烫,带着一丝颤抖。

“对不起,林岚,真的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混蛋。我只看到了自己在外面的辛苦,却没看到你在家里的辛劳。我把所有的家庭责任都压在了你一个人身上,还觉得理所当然。我错了。”

他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真诚和恳求。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从今以后,家务我们一起分担,孩子我们一起教育,爸妈我们一起孝顺。这个家,是我们两个人的,不是你一个人的。”

“我妈那边,我已经跟她谈过了。她也知道自己错了。她让我……让我跟你说声对不起。”

让婆婆那样要强的人说出“对不起”三个字,我知道,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我看着陈磊,这个我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他或许迟钝,或许有大男子主义,但他本质不坏。这一次的“离家出走”,像一剂猛药,终于让他彻底清醒了。

我沉默了很久。

回家吗?

回到那个曾经让我感到窒息的地方?

可是,那里有我的儿子,有我十五年的青春和记忆。

或许,我应该给这个家,也给自己,一次机会。

一次重新建立平衡和尊重的机会。

“我可以跟你回去。”我开口道,“但我有几个条件。”

“你说,别说几个,几百个我都答应!”陈磊立刻说。

“第一,从今以后,家务必须分工。我不是你家的免费保姆。”

“好!”

“第二,周末我需要有自己的时间。我要去画画,要跟朋友聚会。我需要找回我自己。”

“没问题!我带孩子!”

“第三,”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需要被尊重。不仅是你,还有你家里每一个人。我希望你们记住,我叫林岚,是你的妻子,这个家的女主人,而不是那个‘做饭的人’。”

“我保证!”陈磊举起手,像是在发誓,“林岚,我向你保证,以后这个家里,你永远是第一位的。谁让你受委屈,我第一个不答应!”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我心里那块结了十五年的冰,终于开始融化了。

我跟着陈磊回了家。

打开门,客厅里站着公公婆婆。

婆婆张桂兰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看着我,嘴唇嗫嚅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回来……就好。”

我知道,这已经是她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我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有些事情,不需要说得太明白,行动比语言更重要。

那天晚上,晚饭是陈磊做的。虽然只是简单的西红柿鸡蛋面,味道也差强人意,但我和婆婆都吃得干干净净。

吃完饭,陈磊主动去洗碗。婆婆看着儿子笨手笨脚的样子,想说什么,但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我知道,这个家,正在悄悄地发生改变。

第6章 一张新照,一个新家

我的回归,并没有让生活立刻回到原来的轨道。

或者说,我根本没打算让它回去。

我开始执行我和陈磊的“新家庭协议”。

周一到周五,早餐和晚餐我来做,但洗碗的工作交给了陈磊和公公。一开始,他们俩都很不习惯,不是打碎了碗,就是弄得厨房到处是水。婆婆在一旁看得直摇头,好几次想上来帮忙,都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我告诉她:“妈,他们总要学的。您不能照顾他们一辈子,我也不能。”

婆婆听了,沉默了。

周末,我彻底从厨房里解放了出来。陈磊负责买菜做饭,虽然水平有限,经常需要求助“外卖”这个场外指导,但他确实在努力学习。

而我,则重新拿起了画笔。

我报了一个周末的绘画班,每周六的下午,我都会背着画板,去画室待上三个小时。阳光透过画室的大窗户洒进来,空气中弥漫着松节油和颜料的味道。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又变回了那个叫林岚的,热爱生活的女孩。

我的画技有些生疏了,但我的心是前所未有的宁静和喜悦。

我开始和朋友们恢复联系,我们一起逛街、喝咖啡、看电影。我发现,当我从繁重的家务中抽离出来,我的世界变得开阔了许多。

家里的气氛也在悄然改变。

因为参与了家务,陈磊更能体会我的辛苦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回到家就当“甩手掌柜”,而是会主动问我“今天累不累”“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婆婆对我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虽然她嘴上还是不肯服软,但她会默默地在我画画的时候,给我端来一杯热水;会在我晚归的时候,给我留一盏灯。

有一次,我听到她跟邻居张阿姨聊天。

张阿姨说:“你家媳妇最近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都不怎么见她在小区里买菜了。”

婆婆沉默了一会,说:“她不容易。以前……是我们家对不住她。”

听到这句话,我在门后,悄悄地红了眼眶。

改变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我们依然会有摩擦,有争吵。但不同的是,我们学会了沟通和倾听。

陈磊不再用“你应该”来要求我,我也不会再用沉默和忍让来委屈自己。我们会把问题摆在桌面上,一起寻找解决的办法。

那个挂全家福的墙面,一直空着。陈磊把那张洗出来的照片收了起来,再也没有提过要挂上去的事。

直到半年后,一个普通的周末。

那天阳光很好,我们一家人都在家。我正在阳台画画,陈磊在厨房研究新菜式,公婆在看电视,儿子在写作业。

一切都那么平静而美好。

陈磊突然从厨房探出头来,说:“我们……再拍一张全家福吧。”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婆婆第一个反应过来,她瞪了陈磊一眼:“瞎提什么!”她显然还对上次的事情心有余悸。

我放下画笔,笑着说:“好啊。”

我没有换衣服,也没有化妆,就穿着一身沾了颜料的家居服。陈磊也系着他的新围裙。我们把正在看电视的公婆拉了过来,又把儿子从书房里拽了出来。

没有摄影师,没有闪光灯。

陈磊把手机设置了定时拍照,放在了对面的书架上。

他跑回来,站在我身边,一把搂住了我的肩膀。

婆婆和公公坐在我们前面的沙发上,婆婆的手,第一次主动地拉住了我的手。她的手心很温暖。

儿子做了个鬼脸,靠在我身上。

“三、二、一!”

“咔嚓!”

手机记录下了这一刻。

照片上,我们每个人的衣服都普普通通,背景也是再寻常不过的客厅。

但我们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发自内心的,最真实的笑容。

我站在家的中央,被我的家人紧紧环绕。

照片洗了出来,被陈磊放进了一个漂亮的相框里,郑重地挂在了那面空了半年的墙上。

每天看到这张照片,我都会想起我离家出走的那几天。

我并不后悔当初的决定。

那次离开,不是为了摧毁一个家,而是为了重建一个家。

它让我明白,女人的价值,从来不是由她做了多少家务来定义的。一个健康的家庭关系,也不是建立在单方面的牺牲和奉献之上。

它需要尊重,需要理解,需要每个人都找到自己舒适的位置。

如今,我依然是这个家的妻子、母亲、儿媳。但我首先,是我自己,林岚。

我依然会为家人烹饪美食,但那不再是我的义务,而是我表达爱的一种方式。

而那条被我留在餐桌上的碎花围裙,被陈磊收了起来,放在了衣柜的最深处。

他说,那是在提醒他,永远不要忘记,一个家最重要的,不是谁来做饭,而是要让那个为你做饭的人,感受到爱和温暖。

来源:积极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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