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姐！姐你快救救我爸！” 电话刚通，阿哲的声音就冲了过来，带着哭腔，跟嚎似的，电流里都裹着颤音，扎得我耳朵疼，“我爸刚才突发心梗，送医院了！医生说必须马上做搭桥手术，光押金就要二十万，后续还得花多少我都不知道…… 我实在没钱了啊！”
凌晨一点多，我刚眯瞪着，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开始震，震得嗡嗡响，都快烫耳朵了。手在床头柜上瞎摸半天才够着，点开一看 ——“表弟阿哲”，我瞬间就清醒了。
这小子平时除了过年群发个 “新年快乐”，一年到头都不带跟我多说一句话的，深更半夜打电话，准没好事。
“姐！姐你快救救我爸！” 电话刚通，阿哲的声音就冲了过来，带着哭腔，跟嚎似的，电流里都裹着颤音，扎得我耳朵疼，“我爸刚才突发心梗，送医院了！医生说必须马上做搭桥手术，光押金就要二十万，后续还得花多少我都不知道…… 我实在没钱了啊！”
我一激灵坐起来，赶紧把被子往身上扯了扯，冷得直哆嗦。窗外的雨还在下，点子砸在玻璃上，噼里啪啦的，跟我心跳似的，乱得不行。阿哲他爸是我亲舅舅，平时看着壮得跟牛似的，怎么说心梗就心梗了？我心里也揪得慌，可还没等我问两句，阿哲又接着说：“姐，我知道你家有套老房子空着，你把那房子卖了吧！先救我爸的命，以后我肯定还你，还能给你买套更大的！”
“卖房？” 我手里的手机差点滑到地上，人都懵了，“阿哲，你没睡醒吧？那房子是我跟你姐夫结婚时，我妈咬牙给我的陪嫁，虽说就七十来平，但地段好，现在随便卖卖也得一百五十来万，你让我卖了救舅舅？”
“姐！这都啥时候了，人命关天呐！” 阿哲的声音更急了，带着哭腔哀求，“我爸就我一个儿子，我总不能看着他出事吧？你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放那儿又不能生钱，先救急啊！等我以后有钱了，肯定给你补回来！”
我揉了揉太阳穴，越听越觉得可笑。他说得倒轻巧，好像我那房子是路边捡来的破烂似的。去年春节全家聚餐，阿哲饭桌上捧着手机跟个宝似的，给我们看他在滨江买的大平层照片
—— 一百八十平，站在阳台上能瞅见整条江，装修就花了五十万，光他媳妇那衣帽间，比我家老房子的卧室还大一圈。
当时我还跟他打趣：“行啊阿哲，出息了！滨江那房子可不便宜，得八百万吧？” 他笑得眼睛都眯成缝了，拍着胸脯说：“姐你真懂行！就是贷款买的，每个月还贷压力大着呢！” 结果转头就给我舅舅买了个两万多的按摩椅，嘴甜得很：“爸你辛苦一辈子，该享受享受了。”
现在倒好，舅舅住院要花钱了，他自己那套八百万的大平层提都不提，反倒让我卖我唯一的老房子？
“阿哲，”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声音稳点，“你去年不是在滨江买了套大平层吗？一百八十平，值八百万呢，你怎么不把那房子抵押了，或者找中介挂出去卖？那样钱来得快，舅舅的手术费不就有着落了？”
电话那头突然就没声了，只有电流 “滋滋” 的响，偶尔能听见远处医院的广播声，飘得老远。我等了好一会儿，阿哲都没说话，那寂静跟窗外的黑夜似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姐……” 又过了好半天，阿哲才开口，声音磨磨唧唧的，没了刚才的哭腔，反倒透着股子心虚，“那房子…… 那房子是我婚前买的，写的是我老婆的名字，她不同意卖…… 再说房贷还欠着一大笔呢，真拿去抵押，也贷不出几个钱……”
“哦，原来是这样啊。” 我心里冷笑一声，合着不是没钱，是舍不得动自己的家底，想把我当冤大头宰呢。“阿哲，我再问你，去年你买那大平层，舅舅是不是把他攒了大半辈子的十万块养老钱都给你了？还有你结婚的时候，我妈塞了你两万红包，我也给了你五万，这些你转头就忘了？”
阿哲又不说话了，电话那头静得可怕，连医院的广播声都听不见了。我接着说：“我那套老房子，是我妈留给我的念想，说啥我都不能卖。这样吧，我手里还有五万块存款，我先转给你，算我帮舅舅的，不用你还。但你要是还想让我卖房，那你趁早别想了，我办不到。”
“五万？” 阿哲的声音突然拔高了，透着股子不满，“姐，五万块够干啥的啊？医生说光押金就要二十万！你怎么这么狠心？那可是你亲舅舅啊！”
“我狠心？” 我也有点火了，声音忍不住提高，“阿哲，你自己有八百万的房子舍不得动，倒让我卖我唯一的老房子，到底是谁狠心？你要是真孝顺，
就不会光想着靠别人，自己家的宝贝疙瘩动都不动！”
说完这话，我没等阿哲再废话，直接就把电话挂了。窗外的雨还在下，我却彻底没了睡意，翻来覆去的。想起小时候，舅舅对我是真挺好，每次去他家，都偷偷给我买糖葫芦，还怕我妈说我吃甜的，藏在身后给我。可阿哲这孩子，怎么越长越自私了呢？
第二天早上，我还是把五万块转给了阿哲，又给我妈打了个电话，把这事跟她说了。我妈在电话里叹了口气：“阿哲就是被他爸妈惯坏了，打小就觉得别人帮他是应该的。你做得对，不能惯着他，不然以后他更得寸进尺，啥都敢跟你要。”
过了一周，舅舅的手术顺利做完了。阿哲给我发了条微信，就两个字：“谢谢。” 没提那五万块，也没再提卖房的事。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两个字，心里说不上来啥滋味，有点堵得慌。
有时候我会琢磨，要是当时我真听了阿哲的话，把老房子卖了，现在会咋样？说不定阿哲能感激我一阵子，但以后他再遇到事，肯定还会找我帮忙，甚至觉得我帮他是理所当然的。你们说，碰到这种光想扒别人口袋、自己家的宝贝疙瘩动都不动的亲戚，我这么做，真算狠心吗？
来源：滑稽小丑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