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故事:我是九华公主的伴读,来日可入宫为女官 (完结)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5-17 15:54 2

摘要:看见我来时,她的身子更朝着钟令安的身上靠近了几分,眼底透着几分挑衅。

回到钟家时,已是暮色时分。

刚一进府,便看见钟令安让小厮们把从沉月巷搬来的东西小心安置。

宋晚音牵着孩子站在他的身旁。

看见我来时,她的身子更朝着钟令安的身上靠近了几分,眼底透着几分挑衅。

她并没有将我那日的话放在心上,我说过我对钟令安无意。

我走到他面前,缓声道:“将军,我有话对你说,请移步主院。”

她的手指扯了扯钟令安的衣袖,这样的小动作显然是阻止的意思。

我再度提点道:“是我点头,宋姨娘才能入门。”

钟令安眸光微动,随我前往主院。

他一进来便率先开口道:“你我只能是名义夫妻……”

他以为我想做什么?

争宠吗?未免有些可笑。

“将军多虑了。我是想请将军此刻便写下和离书,待一年半载之后,我自会离去,绝不会扰了你和宋姨娘的清净。”

我清冷出声,他的脸上露出愕然之色。

他没有想到我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脱离钟家。

他眸光审视着我,沉声道:“即便是和离归家,不是被休弃,你知道你要面对的是什么?”

古来休弃归家的女子,大多会被视为家族耻辱,留给她们的路,大多是祠堂圈禁,青灯古佛,常伴余生。

和离虽不如被休弃那般严重,可回去之后,也是很难得到几个好脸色的,父母觉得面上无光,兄嫂嫌弃皆是常事,难有容身之地。

他这样说,并不是在为我的来日担心,只是在试探我方才的话语真假。

“来日如何,皆是我的命,这是将军说的,不是吗?”我嘴角上扬,带着几分浅笑。

他眼底愠怒,不满我这样的挑衅他。

可他还是命人奉上笔墨纸砚,提笔写下和离书,盖上私印。

他写完之后,便大步离去,我看着纸上字迹,却缓缓笑着。

以后这钟家是死是活,皆是他们的造化了,与我再无干系。

钟府,只是暂居之所。

9,

九华公主与齐王世子在猎场起了冲突。

二人为争一只大雁,双方侍从竟打了起来。

混乱间,公主与世子也都受了伤。

齐王爱子如命,直接闹上了朝堂。

这事可大可小,可是齐王世子当时的一句话竟被九华公主原原本本复述出来。

他那时口不择言,颇为嚣张地道:“你如今是公主,尚能嚣张几日,待来日,你的生死荣辱皆在我一念之间,到时候必让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满堂朝臣都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其中一派朝臣正是高呼立齐王为皇太弟之时。

齐王是当今陛下的亲弟弟,若被立为皇太弟,则江山托付于他的手中,陛下百年之后,齐王便是新帝,而齐王世子,将是太子。

可那时,九华公主为先帝之女,自然失势。

他今日的威胁之语,便会成为现实。

这话一出,陛下面色铁青。

齐王瞬时噤若寒蝉,连声道:“这定是胡诌的,我儿怎会说这等无稽之言。”

话音刚落,大理寺少卿拱手道:“臣当时正在现场,可以作证,九华公主并无一字虚言。”

一语罢,齐王脸色颓然,还想为其子开脱几句,陛下便出口打断了他的话。

“齐王世子骄横太过,行事跋扈,以下犯上,着令杖责三十,于宫门前行刑,令朝中各家子弟前往旁观,引以为戒。齐王教子不力,罚俸三年。”

“以下犯上”四字一出,便是明晃晃的敲打。

齐王身形踉跄,俯首谢恩。

行刑之时,世家子弟云集。

宫门之前,齐王世子被褪去上衣,刑杖落于脊背之上。

三十杖刑不足以致命,却足以震慑群臣。

齐王站在一旁,眼眶泛红,手掌紧握成拳。

我曾在暗处撞见齐王世子亲手掐死一个婢女,只因那个婢女无意间提到了世子生母。

似乎那是他不可触碰的逆鳞,只要提及,便会让他情绪失控,怒不可遏。

在禅心寺之时,我将这件事告诉了九华公主。

既然从齐王身上无法下手,那便从他的儿子身上着手。

齐王世子的生母,并不是现任王妃。

昔年安都失陷,旧朝衰微,长达十年动乱,群雄逐鹿。

直到当今陛下建立新朝,才天下大定。

她曾在战乱之中被抛下,再次找回来时已经精神失常,状若疯癫。

她为丈夫所弃,流落难民堆中。

归来时,天下已定,她的丈夫已是齐王之尊。

人人都说她名节已污,她的丈夫和儿子都不愿意再认她,只说她是疯癫妇人,将她驱赶离开。

从那以后,齐王府禁止提起她的名字,就连齐王世子也被默认为现任王妃所出。

那日围场相争,九华故意说出了其生母的名字。

所以才惹得齐王世子愤懑冲动,情急失智,说出犯上之语。

我让九华故意用这件事激怒他,他也如意料之中的那样中招了。

当堂辩驳时,他咬死也不会提及他生母半分。

他将他的生母视为耻辱,只想抹杀掉她存在过的一切痕迹。

别人提及,便像是扯去了他的遮羞布一般,恼羞成怒。他从不去怨恨齐王的所作所为,反而将那个被扔下的母亲视作耻辱,不顾他的母亲是多么绝望无助。

他安享富贵,枉为人子,今日这三十杖刑,他受得不冤。

10,

我再次见到九华公主时,是在她的京郊别院。

“那日,多亏你提醒我。”

她为我斟了一杯酒,我悠悠饮尽。

放下杯盏后,我低声道:“那位大理寺少卿,与同安郡王交好。”

九华公主眸光微抬,笑道:“我正打算告诉你,没想到你竟猜中了。”

这也是他当日出来作证的原因。

能给齐王一派添堵的事,他自然不遗余力。

齐王与同安郡王之争,已然是在明面上了。

“并非猜中,而是亲眼得见。除了大理寺少卿,还有骠骑将军钟令安,他们皆是同安郡王的幕后支持者,他们时常一起出入风月楼。”

我撞见钟令安进了风月楼,找人暗示了宋晚音,让她以为钟令安在风月楼有了相好的。

她带着丫鬟守在了风月楼的门口,看到钟令安走出的时候,当即扑了上去,哭闹不止、寻死觅活。

与钟令安同行的本还有其他人,见势不对,便转身从后门出去了。

钟令安带她回来时,她满脸泪痕,脸上红肿,巴掌印很是明显。

她的神情落寞,一片颓然。

她在风月楼前哭闹不休,钟令安出手打了他一巴掌,制止了她的纠缠。

钟令安对她深情不移,忤逆父母,数度破例,纵得她不知天高地厚了。

我与钟令安形同陌路,她已是看在眼底。她其实明白,只要这样维系下去,过不了多久,她就是钟家后院实际上的女主人。她绝不允许有新人入门打破局面,威胁了她的地位。所以她看到那种场面,才回深觉不安,前去闹上一场。

若是往日,他定会细心劝解,向她解释。

这次的反常与冷漠,她不曾料到。

毕竟,他出现在风月楼的目的绝不可为人察觉,宋晚音的出现差点坏了他们的谋划。

他一巴掌下去,只为掩盖他们背后密谋的真相,让人以为这只是一出寻欢作乐、争风吃醋的闹剧。

钟令安和宋晚音冷战至今,毫无缓和的意思。

他冷漠动手,越发让她觉得他在风月楼有了相好的,便不再顾及她了。

回府之后,日日以泪洗面,绝食以对。

钟令安却对下人说不愿意吃就让她饿着,不过喝个花酒,哪有妾室如此闹腾的份儿。

宋晚音更是心冷如灰,二人误会更深。

我听到这些,只觉得这次的戏,他真是下本了。

九华公主得知前因后果,忍不住嗤笑道:“果真是一出好戏。”

宋晚音不知这是一出戏,她所有的伤心失意皆是真的。

钟令安明知这是一场戏,却不能向心上人解释,只能看着她落泪颓然,他内心的折磨也是真的。

至于我,只是旁观看戏之人。

11,

齐王世子之事闹得太大,引得朝野间物议如沸。

那日所言,终是让帝王起了忌惮之心。

皇帝手中权力,百年之后可传于旁人,但此刻,绝不允许有人妄图窥伺。

齐王世子之言,犯了最大的忌讳。

更何况,大理寺少卿等人咬住他不放,又故意搜罗出了许多他往日里的狂悖言论,参奏一本。再继续深挖下去,还不知有多少欺男霸女的事要被抖落出来呢。

同安郡王一派不会放过这天赐良机的。

“他们以为公主您与齐王世子起冲突,只是一个意外,这成了他们拉齐王下马的良机,后面必会不遗余力、趁机打压。坐山观虎斗,这对公主而言,才是最佳的局面。”我远望窗外,低声说着。

九华公主眸光微沉:“母妃临终前告诉我,在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蛰伏蓄势才是上策,静待来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明妃曾随着还未登基的陛下征战四方,她的目光见识远胜于寻常女子。

她当日退居妃位,为追随者们博得重用厚赏。

可是多年来,那些人似乎并未与九华公主有任何牵扯。

原以为是人走茶凉,现在看来她是在布一局大棋。

待得九华公主羽翼渐丰时,自当一鸣惊人。

我在宫中伴读时,便知她熟读史书典籍,更是对那前朝太傅编写的历代帝王政要甚是熟悉,对兵书谋略也有独到见解。

这些书中,讲偃武修文、治国安邦,讲制衡之术、兵者诡道……

并不是那些先生们会教授公主的课业。

明妃对她的培养,从来都与旁的女子不同。

九华公主多年来表现出来的和其它几位公主并无不同,甚至于常在薛皇后手中吃亏。

如今看来,正是遵循明妃临终遗言,蛰伏蓄势,静待良机。

在薛皇后那里吃亏,也不过是扮猪吃老虎罢了。

一个平庸的公主,会让人放心许多。

朝中齐王与同安郡王斗得火热,灵州却突发雪灾。

已是寒冬时节了,大雪压境,连降数十日,当地百姓缺衣少食,饱受摧残。

朝中已派出大臣前往赈灾,可是灾年更需安抚人心。

陛下在朝堂问哪位皇族子弟愿意前往,以安民心时,竟无一人响应。

同安郡王素有贤名,可在这个时机,他绝不会离开。

一旦离开,便是给了齐王一派喘息之机,必将前功尽弃。

可我面见九华公主时,向她进言,让她接下这个担子。

“公主等待的一鸣惊人的时机,就在眼前。”

她略有迟疑,转身便明白了我话中深意。

“古来成大事者,身后皆有善谋之人,有你同行,是我之幸。”

她前往宣政殿,跪在帝王面前请命,直言那是明妃故土,她愿前往灾地,安抚民心。

公主毕竟也是皇室中人,亲自前往,可彰天家恩德。

在这种无人响应的关头,朝臣们便也顺势赞她仁厚。

她离京时,留信一封。

信中让我保重,候她归来。

12,

九华公主离开时,京都也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

可灵州处,江汉俱冻,民皆饿死。

纵使前军开道,她此行也注定艰难。

我站在檐下,望着飞雪如絮,忧心忡忡。

此行,她若顺利归来,那便是她一鸣惊人之机。

朝堂局势,将有骤变。

钟令安和宋晚音和好了,是她先低的头。

三杯暖酒,月色朦胧,她垂首低泣,钟令安自然顺着台阶就下了。

钟家老夫人本来是想让我为难宋晚音,可我这个主母在钟家实在形同虚设,每每见此,她就斥我无用。

宋晚音给她添堵的功力很是厉害,她便也顾不上我了,我乐得清闲。

看着钟令安在母亲和心上人之间左右为难,焦头烂额,倒也有趣。

如今公主去了灵州,钟令嘉这位公主伴读也暂时回家了。

年关已至,京都四处张灯结彩,甚是热闹。

拜年的时候,钟令安难得地陪我回了一趟沈家。

在沈家的时候,破天荒的收起了架子,扮演着贤婿模样,倒是让父亲甚是满意。

对于他与宋晚音那档子事儿,在父亲眼底,也不算一回事,他只觉得世间男子谁不风流,三妻四妾何其正常。

身为男子,对于女子的悲苦总是视而不见的。

用过饭后,众人去院子里玩耍。

钟令安的笑意陡然收起,似乎方才那个满脸笑意的人只是错觉。

“我陪你走这一趟,把戏做全,只是为了提醒你,你离开钟家的事该提上日程了,不如赶紧想想,该用何种说辞去应对你的父母双亲。”他的声音中略带冷意,隐有几分轻蔑。

父亲方才在饭桌上,分明待他有讨好之意,他心底里是瞧不上的,却到了此刻才在我的面前发作。

他率先离开了沈家,并未让马夫通知我。

我便留在沈家住了两日,期间父亲对他赞不绝口,说他年纪轻轻,颇有军功,前途无量。

听到这些,我突然不知道该怎样说出我会离开钟家的话。

他甚至还期待着钟令安来日能提携庶弟,为他铺路。

我开口打断了他的话,“父亲还是早些放弃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吧,我与他并无夫妻情意,只有相看两厌。父亲若是多关心我几分,便也能知道我在钟家毫无地位,更无实权。”

“还不是你自己不中用,笼络不了丈夫的心,让一个妾室骑在你的头上,真不知你母亲是如何教育的你……”他越说越恼怒,似乎觉得是我的无用,碍了庶弟的前程。

“来日,我会与钟令安和离。”

“你敢?我沈家容不得弃妇,你若离开钟家,那便再也不要回来,父女关系,就此断绝。”他厉声斥道。

我缓缓一笑,漠然道:“那便如父亲所愿。”

他的手高高举起,气得发抖,可我已转身离开,不再回头。

13,

年关刚过,齐王便被揭发私刻印玺,有不臣之心。

齐王一脉,尽数被诛。

齐王曾在十年前,得一绝世美玉,珍奇无比。

可如今那块玉再次现世时,刻成了印玺,上面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这是在齐王的书房里搜出来的。

可传国玉玺上刻着的便是这几个字。

窥伺帝位,僭越谋反,已然坐实。

这自然是同安郡王的手笔。

自从齐王一脉被诛杀之后,陛下的旧疾便犯了。

陛下病重之后,便由同安郡王监国。

众臣已然默认陛下将会过继同安郡王为嗣子,传位于他。

钟令安每日下朝归来,脸上都流露着雀跃之意。

同安郡王已然是储位的唯一人选。

钟家有辅助之功,富贵荣耀定是更胜从前。

就在同安郡王以为胜券在握时,九华公主的仁德美名传回了京都。

她在灵州与灾民们同吃同住,与州官一同摸查,确定受灾范围与受灾人口,各区域划分轻重缓急,并登记造册。

更采用古籍中所记载之法,助当地州官破除路面结冰,使道路通畅,调遣周围州县物资燃料解灵州之困。

抽调周围各州县的大夫,尽数汇于灵州州府,为灾民诊治。

……

灵州的情况已然缓解。

九华公主更向陛下请命,免灵州赋税三年。

一时间,民间皆相传九华公主仁厚之名,更有老者提及明妃当年,曾力守孤城,等待援军,救下一城老弱妇孺,赞她们母女二人,皆是巾帼不让须眉。

如此声望,令朝野震惊。

九华公主快要回京了。

可是这还不够,她将京中一部分暗桩留给了我,随我调动。

那便让我在她归来之前,为她造势。

民间百姓多有传言,皆说九华公主仁德无双、爱民如子,有古时圣君之风,如今储位未立,她若能为皇太女,将是百姓之福。

……

茶楼说书人们更是争相传颂九华公主在灵州的善举。

这些,皆是我的手笔。

朝中众臣,自然也都听到了民间的风向。

明妃为她在朝堂上留下的棋逐渐显现了。

朝堂上也有人提及立太女之事。

钟令安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脸色铁青,嗤道:“一介女流,哪里懂得治国安邦,真是胡闹。”

他这般气急败坏,想来同安郡王也是如此吧。

眼看着大事将成,却横生枝节。

不怕他们气急败坏,就怕他们无动于衷。

我已传信给她,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14,

五日之后,九华公主将会归来,车驾入京都。

这是朝中收到的消息。

可这数日之间,京都西山大营异动,平静之下透着诡异。

是夜,一柄长剑横在我的脖颈之上。

我回头一看,是钟家兄妹。

钟令嘉满眼不忿地说道:“哥哥,杀了她,我在宫中看到了她和九华公主私下往来的信件,她们二人图谋已久,与我钟家从不是同路之人。”

钟令安的眸子微沉,辗转之间,似乎有了新的主意。

他将我带到了同安郡王的面前。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位素有贤名的郡王,可我瞥见的却是他眼角的冷厉。

他已备好了笔墨纸砚,冷笑道:“你与那九华公主既然互信不疑,那就由你亲笔传信,让她归来时从东边光熙门而入。”

“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写的。”

下一刻,钟令安一抬手,我便被挥倒在地,他的靴子狠狠地踩在我的左手上,反复碾压,直到血色模糊。

我失声痛呼,却执拗着不愿意低头。

同安郡王嗤笑道:“我知道你是个硬骨头,薛皇后二十鞭下去,你也未曾吐出一个字来,九华信任你是有原由的。”

他话锋一转,眼角带着阴毒,轻蔑道:“可我专治硬骨头,用针刑,只伤左手。”

一根根细密的针刺进我左手的手指尖,刺骨的痛意传来,汗珠从我的额角滑落,在衣衫上氤氲开来。

可是,我只是抬头冷冷笑着,带着嘲讽。

他眸子微垂,嘴角扯出一抹弧度,“很好,带上来。”

只见有侍从推门而入,而他的身后站着我母亲,她的双手也被捆绑着。

“你有什么冲我来,带我娘来做什么?”

“你若不写,下面的所有刑罚都是你娘代你承受,炮烙、鞭笞、杖刑……我有的是时间,我们可以一一尝试,看她可以捱到什么时候,也看你能嘴硬到何时。”说完之后,他放声笑着。

如今,他也算是只手遮天了。

“我写,你放了我娘我就写。”

“早这么识时务,不就省去了许多麻烦。”他不以为意地说着。

待我娘走出这座府邸时,我缓缓提笔,却因左手传来的疼痛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写完之后,同安郡王拿起细细端详,确认无误后才命人送出。

“九华公主归来时,我将会送她一份厚礼。与我争,不自量力。”他的语气颇为傲慢,似乎天下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他想让九华从东侧光熙门而入,那里定是他重兵埋伏之地。

斗倒了齐王,已经耗费尽了他的耐心。

他怕再等下去又生变故,所以他不想让九华活着回来。

我被圈禁在钟家后院,与外界彻底隔绝。

可算算日子,九华该回来了。

15,

我看见钟家的仆从们人心惶惶,钟令安也不在府内。

管家将大门紧闭,外面的街道上似乎有兵士纵马疾驰的声音。

待有人披坚执锐、破门而入时,我已确定,是她回来了。

她看见我左手伤得如此之重,说话间便红了眼眶,“他让你写,你直接应了就是,何必要将自己弄得一身伤。”

“同安郡王为人多疑,若非如此,他们怎么会信?有时候与虎相争,需要以身伺局,方能取信。”我缓缓笑道。

这点伤痛,还能忍得住。

若我那日极为痛快地就答应了他,他反而疑心四起,不愿相信了。

这本是一场局,专为他而设。

钟令嘉在宫中发现我与九华的往来信件,便是这局的开始。

他耐不住性子了,急功近利,太过迫切地想要那个位置了。

着急到不惜对九华痛下杀手。

可我与她,都在等着他犯错呢。

我与她的往来信件,皆有特殊符号与暗语,旁人即便拦截,也难解其意。

他让我写的信,九华拿到手的那一刻,便知道是假的。

光熙门有伏兵,她自然不会从那里进入。

她绕至北门,率军包围伏兵。如今的紫衣卫,便是明妃留给九华的暗棋之一。

瓮中捉鳖,捉的是同安郡王。

是他棋差一招。

同安郡王肆意调动京畿兵马,伏杀九华公主,意在篡权夺位。

陛下将其下狱,势要查清余党,绝不姑息。

同安郡王和钟令安在狱中被严刑拷打,受尽极刑,非要打到皮开肉绽才可,这是九华在背后授意的。

她说要为我报当日之仇。

我在狱中看到钟令安的时候,他还不愿相信他们败了。

“功败垂成,这也是将军你的命,你该认命。”

这样熟悉的话,他却受了刺激,掌心紧攥,疯狂挣扎着,可重锁加身,他动弹不得,挣扎只会让他显得更加狼狈。

我只是将他昔日的话,送还给他罢了,他便受不住了。

钟家被抄家了,满门入狱。

那钟家老夫人放声痛哭,看着满地狼藉,老泪纵横,钟令嘉扶着她,失魂落魄。

侍卫拖拽之间,她头上簪子滑落,发丝半数披散在肩上,狼狈不堪。

宋晚音喃喃自语,她不敢相信为何短短时日,便大祸临头了呢。

她从边关来到京都,她所期许的如意郎君、荣华富贵,都成梦幻泡影。

她反应过来后,嘶吼着:“不,我不要成为罪人。我的父亲母亲便是罪人,流放边陲,一世不得翻身,我不要……”

她神态失常,伸手推阻着侍卫,甚至妄图拔刀。

侍卫拦阻之间,她冲上去撞在了刀口上,鲜血如注,当场丧命。

同安郡王、钟令安等人被定于秋后问斩,处车裂之刑。

16,

我回到沈家的时候,父亲满脸惶恐。

他怕我为他带来了祸端。

“我此来,只为接走母亲。”

听到我这句话,他的瞳孔放大,暴跳如雷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母亲和你生活的数十年,郁郁寡欢,惶恐不安,今日我要带她离开。你若愿意,便给她和离书,我自请从族谱除名,恩断义绝,此后我们母女与你再无瓜葛。”

闻言,他冷哼了一声,“真是翅膀硬了,敢如此忤逆,你母亲呢,让她自己来与我说,看她敢不敢?”

“净徽说的便是我想说的,我已受够你了。”母亲从拐角处走出来,凌然出声。

他目光怔然,不可置信地盯着她。

他不相信一个逆来顺受了几十年的人,为什么会在突然之间学会了反抗。

公主那日与母亲聊了许久,她讲了明妃娘娘的许多旧事,母亲的眼底闪过羡慕。

她回来时便对我说她从不知女子的一生还可以那样活。

这让她第一次生出了反抗的念头。

好在,并不晚。

我们离开了沈家。

她站在沈家府门之外,长舒了一口气,回头望道:“这四方院墙并不高,却困了我几十年。我刚嫁进来时,也是二八韶华,天真烂漫。可是老夫人与我说着规矩,从那以后,行走时我要落后于他半步,他未出声时,我便不可抢先回答,他未举筷时,我便得候着……”

寥寥数语,道尽心酸。

或许这些细枝末节,他从未注意过。

可母亲却在其中备受桎梏,行止不由人。

17,

皇帝驾崩,九华遵遗诏, 登基为帝。

论功行赏,大封有功之臣。

我官拜中书令, 陛下钦赐新府,大修别院,母亲与我同住, 婢仆环绕,从此她可畅意舒怀、行止由心,不必再低眉顺眼、仰人鼻息。

再回沈家时,却是他们锒铛入狱之时。

那个平庸的庶弟当日为了能够得到他肯定赞赏的目光,实现他重振门楣的夙愿, 竟剑走偏锋, 与同安郡王一派有往来。

他听信了那些人的一面之词, 为他们办事, 当日我母亲被同安郡王捉去, 用来威胁我,也有他在其中出力, 是他将我母亲骗至无人处。

他妄想着同安郡王登基,他也能得几分眷顾,得个小小功名, 也算不辜负父亲多年厚望。

却因此招惹了更大的祸事。

看到我身着官服,那个不配为人父亲的人, 也在这一刻笑得癫狂, “那个和尚没骗我,原来真的应在了你的身上……”

说完这句话, 他的眼底透着恐惧,也透着颓然。

他苦心执念的事, 我做到了。

出人头地,光耀门楣。

可惜, 再也与沈家无关了。

他被带走的时候, 只高呼着:“报应, 皆是报应……”

他与庶弟并没有被判处死刑, 陛下法外开恩, 处流放三千里。

他们被狱卒押解离京的那天, 我站在城墙高处看着他们,身形佝偻, 步履蹒跚……

九华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的身边, 缓缓道:“干脆利落地让一个人死去太过轻松了,从此之后, 他们所到之处,皆能听到你的盛名,他将为前半生的所作所为, 饱尝悔恨煎熬。”

又是一载群英试, 考较才能,拔擢女官。

我与九华站在白玉阶之上,看着那些女子们鱼贯而入, 目光坚定。

海棠铺绣,梨花飘雪,我与她相视一笑。

来源:小故事来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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