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六月的晨光把红星社区的小广场晒得暖融融的,张建国拎着刚买的油条豆浆,绕路经过了广场角落的相亲角。这里每天都聚集着一群替子女操心的老人,偶尔也有几个自己来寻伴的——张建国就是其中之一。
第一章 社区相亲角的初见
六月的晨光把红星社区的小广场晒得暖融融的,张建国拎着刚买的油条豆浆,绕路经过了广场角落的相亲角。这里每天都聚集着一群替子女操心的老人,偶尔也有几个自己来寻伴的——张建国就是其中之一。
他今年68岁,退休前是机床厂的老师傅,老伴走了五年,儿子在邻市做公务员,一年回不来两趟。家里的两居室收拾得比年轻人还干净,地板擦得能照见人影,沙发套每周换一次,连阳台的绿萝都修剪得整整齐齐。可再干净的房子,少了个人说话,总显得空落落的。儿子总劝他:“爸,找个伴儿吧,平时能搭个伙,有事也有人照应。”张建国一开始不乐意,觉得“老了老了还折腾”,可看着邻居老周每天和新找的老伴一起买菜散步,心里也渐渐动了念头。
相亲角的红绳上挂着密密麻麻的纸片,写着相亲者的年龄、职业、家庭情况。张建国眯着眼睛一张张看,突然听到身后有人问:“同志,请问这张‘李桂兰’的信息,是您挂的吗?”
他转过身,看到个穿碎花衬衫的老太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用黑色发卡别在耳后,手里拎着个布袋子,里面装着刚买的新鲜蔬菜。老太太眼神亮,说话声音脆,一看就是个利索人。
“不是我,”张建国赶紧摆手,“我也是来看看的。”
“哦,那真是巧了,”老太太笑了,眼角堆起细纹,“我就是李桂兰,刚从菜市场过来,想着过来瞅瞅,没想到还真有人问起我。”
张建国这才注意到,老太太说的那张纸片就在他手边,上面写着:“李桂兰,65岁,退休小学教师,丧偶,女儿定居本地,身体健康,寻60-70岁退休男士,无不良嗜好,能互相照应即可。”字是手写的,一笔一划很工整,末尾还画了个小太阳。
“您是老师啊?”张建国有点佩服,他这辈子最敬重的就是老师,“我叫张建国,机床厂退休的,也丧偶,儿子在邻市工作。”
“张师傅啊,”李桂兰拉了把旁边的石凳坐下,“听您这口音,是本地人吧?我老家是周边县城的,来这儿教书快四十年了,也算半个本地人了。”
两人就这么聊了起来,从社区的菜价聊到退休工资,从子女的工作聊到以前的日子。张建国发现,李桂兰虽然是老师,却一点不端架子,说话实在,还很会体谅人。比如聊到退休工资,张建国说自己每月五千二,李桂兰就说:“够花了,我每月四千八,加上女儿偶尔给的,也花不完,老年人嘛,吃不了多少,穿不了多少。”
聊到快十点,太阳升得高了,李桂兰站起来说:“张师傅,不早了,我得回去给女儿收拾屋子,她今天休息,要过来吃饭。您要是不介意,咱们留个电话,以后有空再聊?”
张建国赶紧掏出手机,双手递过去:“您存一下,我这手机是儿子给买的智能机,我还不太会用,有事您打电话就行。”
李桂兰接过手机,仔细存了号码,又把自己的号码念给张建国听,看着他存好才放心。临走时,她从布袋子里拿出一把青菜:“张师傅,这是我老家亲戚种的,没打农药,您拿着尝尝。”
张建国推辞不过,接了青菜,心里暖烘烘的。看着李桂兰的背影消失在小区拐角,他低头闻了闻手里的青菜,带着新鲜的泥土味——这味道,让他想起了老伴还在的时候,每次买菜回来,也总喜欢给他带点新鲜的小菜。
接下来的半个月,张建国和李桂兰几乎每天都联系。有时候是张建国打电话,问她“今天吃的啥”;有时候是李桂兰发微信,给她看自己种的盆栽。他们会约着一起去早市买菜,张建国帮她拎重的,李桂兰帮他挑新鲜的;也会一起去社区的活动室下棋,李桂兰棋艺不好,总输给张建国,却笑得很开心:“张师傅,您这棋艺,跟您开机床一样,精准!”
张建国的儿子知道了,特意打电话回来:“爸,您要是觉得合适,就试试同居呗,互相有个照应,我也放心。”李桂兰的女儿也没意见,还特意请张建国吃了顿饭,席间说:“张叔叔,我妈这辈子不容易,您要是能好好待她,我感激您。”
双方子女都支持,两人相处得也融洽,同居的事,就这么提上了日程。张建国提议:“去我那儿住吧,我那房子大,两居室,您住主卧,采光好。”李桂兰犹豫了一下:“会不会麻烦您?我东西有点多,尤其是书和保健品。”张建国笑了:“不麻烦,我那书房空着呢,您的书正好有地方放。”
七月初,李桂兰收拾了两大箱子东西,搬到了张建国的家。搬家那天,张建国的儿子特意请假回来帮忙,李桂兰的女儿也来了,两个年轻人忙前忙后,把李桂兰的东西归置好,还一起吃了顿晚饭。饭桌上,儿子举杯说:“祝爸和李阿姨以后生活幸福,开开心心!”李桂兰的女儿也跟着说:“祝张叔叔和我妈身体健康,互相照应!”
张建国看着满桌的菜,看着身边笑盈盈的李桂兰,心里涌起一股久违的暖意。他觉得,自己这把年纪,还能遇到这么个人,真是这辈子的福气。那时候的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份“福气”,只维持了24天。
第二章 同居初期的甜蜜与小摩擦
刚同居的头几天,日子过得像浸了蜜。
张建国习惯早起,每天早上五点半就醒,洗漱完去早市买菜,回来的时候,李桂兰也差不多起了,正在厨房煮豆浆。两人分工明确:张建国负责买菜、洗碗,李桂兰负责做饭、收拾屋子。李桂兰的厨艺好,会做很多张建国没吃过的家常菜,比如梅干菜扣肉、红烧鲈鱼,每次都能让张建国多吃一碗饭。
“桂兰,您这手艺,比我老伴还好,”张建国一边吃一边夸,“以前我老伴就只会做个炒青菜、西红柿炒蛋。”
李桂兰笑了:“您别夸我了,我也是退休后没事干,跟着手机上学的。您要是爱吃,我天天给您做。”
下午的时候,他们会一起去公园散步。张建国喜欢遛鸟,提着个鸟笼,里面养着只画眉,李桂兰就跟在他旁边,听他讲以前在机床厂的事。有时候遇到社区的老熟人,人家会笑着打趣:“张师傅,李阿姨,你们俩真是般配,看着就像老两口!”张建国听了,脸上会泛起红光,李桂兰也笑得合不拢嘴。
晚上,张建国喜欢看新闻联播,李桂兰就坐在他旁边织毛衣,织的是件灰色的男士毛衣,说是给张建国织的。张建国看着她手里的毛线团一点点变成毛衣,心里暖暖的,觉得这就是自己想要的晚年生活——有人做饭,有人说话,有人惦记。
可甜蜜劲儿还没过去,小摩擦就开始冒头了。
第一个摩擦是作息。张建国习惯早睡,晚上九点半就上床睡觉;李桂兰却喜欢晚睡,每天晚上都要追剧追到十一点多,有时候还会在客厅里来回走动,收拾东西,动静不小。
有天晚上,张建国都快睡着了,被客厅里“哗啦”一声惊醒,起来一看,是李桂兰在收拾茶几上的书,不小心把水杯碰倒了。
“桂兰,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啊?”张建国揉着眼睛问。
“哦,我把这些书收拾一下,明天要去社区图书馆还,”李桂兰一边擦水一边说,“您先睡,我马上就好。”
张建国没多说,回房继续睡,可翻来覆去半天也没睡着,满脑子都是客厅里的动静。第二天早上,他顶着黑眼圈起来,李桂兰看到了,有点不好意思:“张师傅,是不是我昨晚吵到您了?我以后尽量早点睡。”
张建国摆摆手:“没事,我年纪大了,觉少。”可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他这辈子都没熬夜的习惯,作息被打乱,总觉得浑身不得劲。
第二个摩擦是消费观念。张建国是苦日子过来的,花钱很节俭,买东西总喜欢货比三家,能省则省;李桂兰却比较注重生活品质,尤其是保健品,家里的抽屉里塞满了各种钙片、蛋白粉、益生菌,都是她从电视购物或者社区推销里买的,动辄几百上千。
有次张建国收拾抽屉,看到一盒子没开封的蛋白粉,上面标价八百多,忍不住问:“桂兰,这蛋白粉这么贵,您买它干啥?咱们这年纪,好好吃饭就行,不用吃这些。”
李桂兰正在择菜,头也没抬:“这是增强免疫力的,我女儿说我年纪大了,得补补。再说,人家推销的人说,这是进口的,效果好。”
“进口的也不用这么贵啊,”张建国叹了口气,“咱们退休工资就这么多,得省着点花,以后万一生个病,还得用钱呢。”
李桂兰的脸色有点不好看:“张师傅,我花的是我自己的钱,又没花您的,您就别管了。”
张建国没再说话,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他不是心疼钱,是觉得李桂兰太容易被骗,那些保健品大多是噱头,根本没那么好的效果。可他又不好多说,毕竟是人家自己的钱。
第三个摩擦是打扫卫生的习惯。张建国爱干净,东西必须归置整齐,比如杯子要放在茶几的左上角,拖鞋要摆在鞋柜的第二层,差一点都不行;李桂兰虽然也收拾屋子,但比较随意,东西用完随手放,比如喝完的水杯会放在沙发上,脱下来的拖鞋会摆在门口。
有天早上,张建国起床找拖鞋,发现自己的拖鞋被李桂兰的拖鞋压在下面,心里有点火,忍不住说:“桂兰,拖鞋能不能摆整齐点?我的拖鞋都被您的压着了,不好拿。”
李桂兰正在做早餐,听到这话,停下手里的活:“不就一双拖鞋吗?随手拿一下就行了,至于这么较真吗?”
“不是较真,是习惯了,”张建国说,“家里收拾整齐了,看着也舒服。”
“舒服不舒服,自己住着知道就行,”李桂兰有点不高兴,“我以前在家就这样,也没觉得乱。”
两人就这么拌了几句嘴,虽然没吵起来,但气氛明显冷了下来。那天早上的饭,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张建国心里有点犯嘀咕:是不是老年人同居,都这么多矛盾?他想起老周,问过老周同居的感受,老周说:“哪能没矛盾?不过都是小事,互相让让就过去了。”张建国想,也是,自己和老伴以前也经常因为这些小事吵架,过几天就好了。
可他没想到,真正的矛盾,还在后面——一个让他根本无法忍受的矛盾。
第三章 厕所里的三小时
同居的第十天早上,张建国五点半准时醒了,肚子有点胀,想上厕所。他穿好衣服,走到卫生间门口,发现门是关着的,里面传来水声。
“桂兰,是您在里面吗?”张建国敲了敲门。
“是我,张师傅,您等会儿啊,我马上就好。”里面传来李桂兰的声音。
张建国点点头,回到客厅坐下,打开电视,看起了早间新闻。新闻播完了,半个小时过去了,卫生间的门还没开。张建国的肚子越来越胀,有点难受,又敲了敲门:“桂兰,好了没啊?我有点急。”
“快了快了,再等十分钟。”李桂兰的声音传出来,还夹杂着翻书的声音。
张建国只好接着等,又等了二十分钟,卫生间的门还是没开。他实在忍不住了,走到卫生间门口,声音有点急:“桂兰,您到底在里面干什么呢?都快一个小时了。”
又过了五分钟,卫生间的门终于开了。李桂兰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本书,脸上还带着点歉意:“张师傅,不好意思啊,刚才看了会儿书,忘了时间。”
张建国没说话,赶紧冲进卫生间。解决完后,他出来问:“桂兰,您在里面这么久,都干啥了啊?”
“也没干啥,”李桂兰一边洗手一边说,“先洗漱,然后洗了条毛巾,又看了会儿书,不知不觉就这么久了。”
张建国皱了皱眉:“洗漱、洗毛巾,哪用得了一个小时?再说,看书怎么不在客厅看,非要在卫生间看?”
“卫生间安静啊,”李桂兰说,“我以前在家就这样,喜欢在卫生间里看书,能静下心来。”
张建国没再多说,心里却有点不舒服。他觉得,卫生间是方便的地方,不是看书的地方,而且这么久,影响别人用。
可他没想到,这只是开始。接下来的几天,李桂兰每次上厕所,都要花很长时间——有时候一个半小时,有时候两个小时,最长的一次,竟然花了三个小时。
那天是周末,张建国想中午做顿好吃的,早上八点就去早市买了新鲜的排骨和玉米,回来想先上个厕所,结果卫生间的门又关着,里面传来李桂兰的声音。
“桂兰,您又在里面啊?”张建国问。
“是我,张师傅,您等会儿。”李桂兰说。
张建国只好等,他把排骨和玉米放在厨房,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一个小时过去了,门没开;两个小时过去了,门还是没开。张建国的肚子有点饿,想先做饭,可又想先上厕所,心里很烦躁。
他又敲了敲门:“桂兰,都两个小时了,您到底好了没啊?我还等着上厕所,还要做饭呢。”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传来李桂兰的声音:“快了,我再整理一下卫生间的东西。”
张建国有点火了:“整理东西什么时候不能整理,非要在厕所里整理?您这都两个小时了,别人还怎么用啊?”
“我也没让您等啊,您要是急,就去外面的公共厕所啊。”李桂兰的声音也有点不高兴。
“外面的公共厕所那么远,而且不干净,”张建国提高了声音,“咱们家里有厕所,凭什么要去外面?”
又过了半个小时,李桂兰终于出来了。她的脸色不好看,手里拿着一个装护肤品的小盒子:“我在里面整理我的护肤品,怎么了?卫生间也是我的地方,我想整理就整理。”
“整理护肤品也不用三个小时吧?”张建国也来了气,“您这习惯也太奇怪了,上厕所要花三个小时,谁受得了啊?”
“我这不是故意的,”李桂兰也提高了声音,“我就是慢习惯了,洗漱、整理东西、看会儿书,不知不觉就这么久了。以前我一个人住,没人跟我抢,也没人说我。”
“现在不是您一个人住了,”张建国说,“咱们同居了,就得互相体谅,您不能只顾着自己,不管别人啊。”
“我怎么不管别人了?”李桂兰红了眼眶,“我每天给您做饭、收拾屋子,您还这么说我。不就是上厕所久了点吗?您至于这么凶吗?”
张建国看着她哭了,心里有点软,可一想到自己等了三个小时,肚子又饿又胀,气就不打一处来:“我不是凶您,是这事儿确实影响我了。您要是一直这样,咱们这日子没法过。”
李桂兰没说话,转身进了卧室,关上了门。张建国看着紧闭的卧室门,心里又气又无奈。他把排骨和玉米放进冰箱,自己煮了碗面条,吃的时候一点胃口都没有。
那天下午,两人都没说话。张建国去公园遛鸟,李桂兰在家没出门。晚上,张建国想跟李桂兰好好谈谈,可李桂兰一直躲在卧室里,不肯出来。
第二天早上,张建国特意早起了半个小时,四点半就醒了,想赶在李桂兰前面上厕所。可他走到卫生间门口,发现门又关着——李桂兰比他起得还早。
“桂兰,您怎么起这么早啊?”张建国敲了敲门。
“我有点失眠,早早就醒了,”李桂兰的声音传出来,“您等会儿吧,我很快就好。”
张建国只好又等,等了一个小时,李桂兰才出来。张建国冲进卫生间,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他觉得李桂兰是故意的,故意早起占着厕所。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僵。张建国要么早起抢厕所,要么就只能去外面的公共厕所;李桂兰还是老样子,上厕所依旧要花两三个小时,而且不再跟张建国说话,饭也做得越来越简单,有时候就是炒个青菜,煮个粥。
张建国的儿子知道了,打电话来劝:“爸,您跟李阿姨好好说说,互相让让,她上厕所的时候快一点,您也别太较真。”
张建国叹了口气:“我跟她说了,可她不听啊,说她习惯了,改不了。”
“那您就多担待点,”儿子说,“老年人的习惯不好改,您再忍忍,说不定过段时间就好了。”
张建国想忍,可他实在忍不了。有天早上,他有点发烧,想上厕所,可卫生间的门又关着,李桂兰在里面。他等了一个小时,实在受不了了,只好去外面的公共厕所。公共厕所的条件差,没暖气,他上完厕所回来,病情更重了,发烧到38度。
李桂兰看到他脸色不好,有点担心:“张师傅,您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还不是因为您,”张建国躺在床上,声音虚弱,“我发烧想上厕所,您在里面占着,我只好去外面的公共厕所,回来就烧成这样了。”
李桂兰的脸有点红,赶紧去厨房煮了碗姜汤,端到张建国面前:“张师傅,您喝点姜汤,发发汗就好了。对不起,我不知道您生病了。”
张建国没喝,把碗推到一边:“桂兰,我知道您不是故意的,可您这习惯,真的影响到我了。我这把年纪了,身体经不起折腾,要是再因为等厕所生病,我可受不了。”
李桂兰沉默了,坐在床边,眼泪掉了下来:“张师傅,我也不想这样,可我这习惯真的改不了。我老伴走了以后,我一个人住,家里就我一个人,上厕所的时候想待多久就待多久,慢慢就养成了这个习惯。我把卫生间当成自己的小空间,在里面能静下心来,不想出来。”
张建国看着她哭,心里有点不忍,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体,又硬起心肠:“桂兰,我理解您,可咱们现在是同居,不是一个人住。您要是改不了这个习惯,咱们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下去了。”
李桂兰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擦着眼泪。那天晚上,她在客厅里坐了一夜,没回卧室睡觉。张建国躺在床上,也一夜没睡,他知道,他们之间的问题,已经不是小摩擦了,而是无法调和的矛盾。
第四章 尝试解决与矛盾升级
发烧好了以后,张建国和李桂兰坐下来,好好谈了一次。张建国说:“桂兰,咱们都这么大年纪了,找个伴儿不容易,我不想因为这点事就分开。要不咱们想个办法,解决一下厕所的问题?”
李桂兰点了点头:“我也不想分开,张师傅,您说吧,怎么解决,我都听您的。”
张建国想了想:“要不这样,咱们约定个时间,您上厕所的时候尽量控制在半小时以内,要是想看书、整理东西,就等上完厕所再弄,行不行?”
李桂兰犹豫了一下:“半小时……会不会太短了?我怕我来不及。”
“您试试,”张建国说,“慢慢习惯就好了。要是实在来不及,最多一个小时,不能再长了,不然我真的受不了。”
李桂兰点了点头:“行,我试试。”
接下来的几天,李桂兰确实在努力控制时间。第一天,她上厕所花了四十分钟,出来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张师傅,没控制在半小时,下次我再快点。”张建国笑了:“没事,四十分钟比以前好多了,慢慢来。”
第二天,她花了三十五分钟;第三天,花了三十分钟。张建国心里很高兴,觉得这个办法管用,两人的关系也渐渐缓和了,又开始一起去公园散步,一起聊天。
可好景不长,没过几天,李桂兰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有天早上,张建国等了一个小时,卫生间的门还没开,他敲了敲门:“桂兰,您不是说控制在一个小时以内吗?这都一个小时了。”
里面传来李桂兰的声音:“对不起啊,张师傅,我刚才整理护肤品,忘了时间,马上就好。”
又过了二十分钟,李桂兰才出来。张建国有点不高兴:“桂兰,您怎么又忘了?咱们不是说好的吗?”
“我不是故意的,”李桂兰有点委屈,“我一整理东西,就忘了时间,控制不住。”
“怎么会控制不住?”张建国提高了声音,“您要是真的想改,就肯定能控制住。我看您就是不想改!”
“我没有不想改!”李桂兰也来了气,“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我就是改不了,您让我怎么办?总不能让我不上厕所吧?”
“我不是让您不上厕所,是让您快点!”张建国说。
“我快不了!”李桂兰哭了,“我这辈子都是这个脾气,做什么事都慢,您让我一下子变快,我做不到!”
两人又吵了起来,这次吵得比以前都凶。张建国说李桂兰不体谅他,李桂兰说张建国太较真。吵到最后,李桂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说要搬回去。
张建国看着她收拾东西,心里有点慌,赶紧劝:“桂兰,对不起,我刚才不该跟您吵,您别搬回去,咱们再想想办法。”
李桂兰停下手,眼泪掉了下来:“张师傅,我知道您是个好人,可咱们真的不合适。我的习惯改不了,您的习惯也改不了,再住下去,只会互相折磨。”
张建国没说话,心里很难受。他知道李桂兰说的是实话,可他还是不想分开——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习惯了有李桂兰在身边,习惯了她做的饭,习惯了她的陪伴。
“要不……咱们再试试别的办法?”张建国说,“比如,我把书房的卫生间收拾出来,您以后用书房的卫生间,我用主卧的卫生间,这样咱们就不用抢了,行不行?”
张建国的房子是老房子,主卧里有个独立卫生间,书房里也有个小卫生间,只是以前书房的卫生间很少用,里面堆了很多杂物。
李桂兰想了想,点了点头:“行,那咱们就试试。”
接下来的几天,张建国把书房的卫生间收拾了出来,擦得干干净净,还给李桂兰买了新的毛巾和洗漱用品。李桂兰很感动:“张师傅,谢谢您,您这么用心。”
“咱们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张建国笑了。
刚开始的时候,这个办法确实管用。李桂兰用书房的卫生间,张建国用主卧的卫生间,再也不用抢了。李桂兰上厕所的时候还是会花两三个小时,但因为不影响张建国,张建国也没多说什么。两人的关系又恢复了以前的甜蜜,李桂兰又开始给张建国织毛衣,张建国也会给李桂兰买她爱吃的水果。
可没过多久,新的问题又出现了——书房的卫生间没有窗户,通风不好,李桂兰每次上厕所都要花很久,里面的味道很大,散不出去,整个书房都弥漫着一股异味。
张建国的书房里放着很多书,还有他珍藏的老照片,他很宝贝这些东西。有天他去书房拿书,闻到一股异味,忍不住皱了皱眉:“桂兰,您每次上完厕所,能不能把窗户打开通通风?里面味道太大了,会把书熏坏的。”
“书房的卫生间没有窗户啊,”李桂兰说,“我每次都开排气扇,可还是有味道。”
“那您能不能快点上完,别待那么久?”张建国说,“待的时间越长,味道越大。”
“我……我尽量吧。”李桂兰有点不好意思。
可她还是改不了,上厕所依旧要花很久,书房里的异味越来越大。张建国只好把书和老照片搬到客厅里,可客厅里空间有限,东西堆得乱七八糟,看着很不舒服。
有天,张建国的老战友来家里做客,看到客厅里堆着很多书和照片,忍不住问:“建国,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把书都搬到客厅里了?”
张建国不好意思地说:“书房里有点味道,怕把书熏坏了。”
老战友闻了闻,皱了皱眉:“这味道怎么这么大?是不是卫生间的味道?”
张建国没说话,李桂兰在旁边听着,脸涨得通红,赶紧走进厨房,假装做饭。
老战友走了以后,李桂兰跟张建国说:“张师傅,要不我还是搬回去吧。我住在这儿,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还让您在战友面前没面子。”
“桂兰,您别这么说,”张建国赶紧劝,“这点小事不算什么,咱们再想想办法,总能解决的。”
“不用了,张师傅,”李桂兰摇了摇头,“我知道,咱们之间的问题不是厕所的问题,是生活习惯的问题。咱们的生活习惯差太远了,就算这次解决了,下次还会出现新的问题。与其互相折磨,不如早点分开,还能留个好印象。”
张建国看着李桂兰,心里很难受。他知道李桂兰说的是实话,他们的生活习惯确实差太远了,一个快,一个慢;一个爱干净,一个随意;一个节俭,一个注重品质。这些习惯都是几十年形成的,根本改不了。
那天晚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第二天早上,李桂兰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张建国帮她拎着箱子,送她到楼下。
“张师傅,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李桂兰看着张建国,眼里满是不舍,“跟您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我很开心。”
“我也很开心,桂兰,”张建国的声音有点哽咽,“以后您要是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李桂兰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张建国站在楼下,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他知道,他们的同居生活,就这样结束了,只维持了24天。
第五章 分手后的日子与社区里的议论
李桂兰搬走后,张建国的家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干净、整齐,却也空落落的。早上没人给他煮豆浆了,晚上没人跟他一起看电视了,饭桌上也没人跟他说话了。他还是每天五点半起床,去早市买菜,可买回来的菜,往往吃不完,只能放在冰箱里,慢慢变质。
有天,他在早市遇到了社区的王大妈。王大妈以前跟李桂兰很熟,看到张建国一个人买菜,忍不住问:“张师傅,怎么没看到李阿姨啊?你们俩不是同居了吗?”
张建国叹了口气:“分开了,她搬回去了。”
“分开了?怎么这么快啊?”王大妈很惊讶,“我还以为你们俩能好好过日子呢。是不是吵架了?”
张建国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也不算吵架,就是生活习惯不合。她每次上厕所都要花两三个小时,我实在受不了。”
“上厕所要花两三个小时?”王大妈瞪大了眼睛,“这也太奇怪了吧?李阿姨怎么会有这个习惯?”
张建国笑了笑:“她就是慢习惯了,一个人住久了,没意识到影响别人。”
王大妈点了点头:“也是,老年人的习惯不好改。不过没关系,张师傅,你这么好的人,肯定还能找到合适的伴儿。”
张建国没说话,心里却有点失落。他知道,找个伴儿不容易,找到一个生活习惯合得来的伴儿,更不容易。
没过多久,社区里的人都知道张建国和李桂兰分手了,大家议论纷纷。有人说:“肯定是张师傅太小气,跟李阿姨吵架了。”有人说:“李阿姨那么好的人,张师傅还不知足。”还有人说:“老年人同居就是不行,矛盾太多。”
张建国听到这些议论,心里有点不舒服,可他也没解释——他知道,越解释越乱,不如让时间慢慢冲淡。
有天,他去公园遛鸟,遇到了老周。老周看到他一个人,忍不住问:“建国,你跟李阿姨怎么回事啊?我听别人说你们分开了。”
张建国叹了口气:“别提了,生活习惯不合。她每次上厕所都要花两三个小时,我实在受不了。”
老周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你说的是这事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其实啊,老年人同居,都有这个问题,习惯不一样。我跟我老伴刚开始的时候,也因为这些小事吵架,后来互相让让,就好了。”
“我也想让啊,可我实在受不了,”张建国说,“我这把年纪了,身体经不起折腾,每次等厕所都要等很久,有时候还得去外面的公共厕所,太不方便了。”
老周点了点头:“也是,每个人的底线不一样。你要是实在受不了,分开也好,省得互相折磨。不过你也别灰心,咱们社区还有很多单身的老太太,我帮你留意留意,有合适的给你介绍。”
张建国笑了笑:“谢谢啊,老周。不过我现在不想找了,先一个人过段时间,清静清静。”
老周点了点头:“也好,慢慢来,不着急。”
李桂兰搬走后,也没再联系张建国。张建国偶尔会从王大妈那里听到她的消息,知道她搬回去后,又一个人生活了,每天还是会去社区的相亲角看看,可没找到合适的伴儿。
有次,张建国在社区的超市遇到了李桂兰的女儿。她看到张建国,赶紧走过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张叔叔,对不起,我妈给您添麻烦了。”
张建国笑了笑:“没事,你妈挺好的,就是咱们生活习惯不合,分开了对大家都好。你妈现在怎么样了?”
“挺好的,”她说,“就是有时候会提起您,说您做饭好吃,还会照顾人。”
张建国心里有点暖,又有点失落:“你跟你妈说,要是她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好,我会跟她说的。”她点了点头。
日子一天天过去,张建国渐渐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他还是每天五点半起床,去早市买菜,回家后打扫卫生,然后去公园遛鸟。下午的时候,他会去社区的活动室下棋,或者跟老伙计们聊天。晚上,他会看会儿新闻联播,然后早点睡觉。
有时候,他会想起李桂兰,想起她做的梅干菜扣肉,想起她给她织的灰色毛衣,想起两人一起去公园散步的日子。他不恨李桂兰,也不后悔跟她同居——毕竟,他们曾经有过一段甜蜜的时光,也互相陪伴过。
他知道,老年人的爱情,不像年轻人那样轰轰烈烈,更多的是生活细节的磨合。有时候,不是不爱,而是生活习惯的差异,让他们无法走到一起。这不是谁的错,只是命运的安排。
第六章 冬天里的一碗热汤
转眼到了冬天,天气越来越冷。张建国的关节炎犯了,膝盖又酸又疼,走路都有点不方便。儿子想接他去邻市住,可张建国不想去:“我在这儿住惯了,跟老伙计们也熟,去你那儿反而不自在。”
儿子没办法,只好给她请了个钟点工,每天来家里打扫卫生,给她做顿饭。可钟点工做的饭,总是不合张建国的胃口,他还是想念李桂兰做的饭。
有天早上,张建国的膝盖疼得厉害,没办法去早市买菜,只好在家煮了碗面条。正吃着,门铃响了。他以为是钟点工来了,打开门一看,愣住了——是李桂兰。
李桂兰手里拎着个保温桶,看到张建国,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张师傅,我听王大妈说您关节炎犯了,走路不方便,就给您炖了点排骨汤,给您送过来。”
张建国赶紧让她进来:“桂兰,您怎么来了?快坐,外面冷。”
李桂兰坐在沙发上,把保温桶打开,里面是热气腾腾的排骨汤,还放了玉米和胡萝卜。“我早上五点就起来炖了,想着您早上能喝上热的,”李桂兰说,“您尝尝,看合不合您的胃口。”
张建国盛了一碗,喝了一口,热汤顺着喉咙滑下去,暖到了心里。“好喝,比钟点工做的好喝多了,”张建国笑着说,“谢谢您,桂兰,您还惦记着我。”
“咱们毕竟相处过一场,我怎么能不惦记您?”李桂兰说,“我听王大妈说您膝盖疼,走路不方便,以后您要是想吃什么,就给我打电话,我给您做。”
张建国心里暖暖的,眼眶有点红:“桂兰,谢谢您。以前……是我不好,不该跟您吵。”
“以前的事,别说了,”李桂兰笑了,“都过去了。咱们虽然没在一起,但还是朋友,互相照应是应该的。”
那天,李桂兰在张建国家里待了很久,帮他打扫了卫生,还给他按摩了膝盖。张建国的膝盖疼得没那么厉害了,心里也舒服了很多。
从那以后,李桂兰经常来给张建国送吃的,有时候是排骨汤,有时候是红烧肉,有时候是她自己包的饺子。张建国也会给李桂兰买她爱吃的水果,或者给她带公园里的新鲜空气。
社区里的人看到他们经常来往,又开始议论:“你看张师傅和李阿姨,分开了还这么好,说不定还能复合呢。”
王大妈也劝张建国:“张师傅,李阿姨这么好,你俩再试试呗。以前的问题,再想想办法,总能解决的。”
张建国笑了笑:“不了,王大妈。我们现在这样挺好的,做朋友比做老伴合适。”
他知道,他和李桂兰之间,已经没有了以前的矛盾,却也没有了以前的心动。他们更适合做朋友,互相照应,却不用再为生活习惯的差异吵架。
有次,李桂兰来给张建国送饺子,张建国问她:“桂兰,你现在还去相亲角吗?有没有找到合适的伴儿?”
李桂兰摇了摇头:“不去了,也不想找了。一个人过挺好的,自由自在,不用再为别人改变自己的习惯。”
张建国点了点头:“是啊,一个人过也挺好的。咱们这个年纪,最重要的是开心,不用勉强自己。”
那天晚上,李桂兰走后,张建国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雪景,心里很平静。他想起了和李桂兰同居的24天,想起了那些甜蜜的时光,也想起了那些争吵的日子。他不后悔和李桂兰同居,也不后悔和她分手——因为这段经历,让他明白了,老年人的幸福,不一定是找个伴儿,也可以是一个人过得开心,有朋友互相照应。
他拿起李桂兰给他织的灰色毛衣,套在身上,大小正合适,很暖和。他知道,虽然他和李桂兰没能走到一起,但这份情谊,会一直留在他心里。
第七章 春暖花开与岁月释然
冬天过去,春天来了。张建国的关节炎好了很多,又能像以前一样去早市买菜,去公园遛鸟了。他和李桂兰还是经常来往,李桂兰会给她送自己做的家常菜,张建国会陪李桂兰去社区的图书馆还书。他们像老朋友一样,一起聊天,一起散步,一起分享生活里的小事。
有天,社区组织春游,去郊区的植物园。张建国和李桂兰都报了名。那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植物园里的花开得很艳,有桃花、樱花、迎春花,一片姹紫嫣红。
张建国和李桂兰走在花丛中,看着美丽的风景,心情很舒畅。李桂兰拿出手机,给张建国拍了很多照片:“张师傅,您看这张,拍得挺好的,您笑得真开心。”
张建国看着照片,笑了:“还是您拍得好。以前我老伴在世的时候,也喜欢给我拍照,可她拍得没您好。”
“您老伴要是还在,看到您现在这么开心,肯定也会高兴的。”李桂兰说。
张建国点了点头:“是啊,她要是还在,咱们说不定还能一起出来玩。”
两人聊着天,走到了一片草坪上。草坪上有很多老人在放风筝,有蝴蝶形状的,有老鹰形状的,还有孙悟空形状的,五颜六色的风筝在天空中飞着,很热闹。
“张师傅,您会放风筝吗?”李桂兰问。
“会啊,以前我经常跟儿子一起放风筝,”张建国说,“不过好多年没放了,不知道还会不会。”
“咱们试试呗,”李桂兰笑着说,“我刚才看到有租风筝的,咱们租一个。”
他们租了一个蝴蝶形状的风筝,张建国拿着线轴,李桂兰帮他举着风筝。张建国跑了几步,风筝慢慢飞了起来,越飞越高,在天空中翩翩起舞。
李桂兰看着风筝,笑得像个孩子:“张师傅,您真厉害,风筝飞得真高!”
张建国也笑了,心里像开了花一样。他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这种开心,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友情,因为和朋友一起分享快乐的时光。
春游结束后,张建国和李桂兰一起回家。路上,李桂兰说:“张师傅,谢谢你今天陪我出来玩,我很开心。”
“我也很开心,桂兰,”张建国说,“以后咱们有空,还可以一起出来玩。”
“好啊,”李桂兰点了点头,“咱们可以一起去看电影,一起去逛公园,一起去吃好吃的。”
张建国笑了:“好,都听您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张建国和李桂兰的友情越来越深厚。他们不再纠结于过去的矛盾,也不再期待爱情,而是珍惜眼前的友情,享受当下的生活。
有次,张建国的儿子回来,看到李桂兰在给张建国做饭,很惊讶:“爸,李阿姨怎么在这儿?你们……和好了?”
张建国笑了:“没有,我们现在是朋友,她来给我送点吃的。”
儿子松了口气,又有点高兴:“爸,这样挺好的,有个朋友互相照应,我也放心。”
李桂兰也笑了:“是啊,我女儿也很支持我,她说我现在比以前开心多了。”
张建国知道,他和李桂兰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做朋友,而不是做老伴。这样,他们既能互相照应,又不用再为生活习惯的差异吵架,还能享受友情带来的快乐。
夏天的时候,张建国的生日到了。李桂兰给她买了一个生日蛋糕,还亲手做了一桌子菜。张建国的儿子也回来了,一家三口(加上李桂兰)坐在一起,吃着蛋糕,聊着天,很热闹。
“爸,祝您生日快乐,身体健康!”儿子举起酒杯说。
“张师傅,祝您生日快乐,天天开心!”李桂兰也举起酒杯说。
张建国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充满了幸福感。他知道,自己虽然没有老伴,但有儿子的孝顺,有李桂兰的友情,有老伙计们的陪伴,这样的晚年生活,已经很幸福了。
他举起酒杯,跟他们碰了一下:“谢谢你们,有你们在,我很开心。”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亮了房间,也照亮了张建国脸上幸福的笑容。他想起了和李桂兰同居的24天,想起了那些争吵和矛盾,想起了分手时的不舍。现在想来,那些都不算什么——因为岁月已经让他们释然,让他们明白,幸福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是爱情,也可以是友情,是亲情,是对生活的热爱。
他知道,未来的日子里,他会和李桂兰继续做朋友,一起散步,一起聊天,一起分享生活里的喜怒哀乐。他们会一起慢慢变老,一起享受这美好的晚年时光,一起在岁月的长河里,留下属于他们的温暖回忆。
来源:纸飞机上的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