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记忆牢笼《情感猎人》第一卷:《冰冷苏醒》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0-11 16:20 1

摘要:观察室恢复了令人窒息的纯白与寂静。没有窗户,没有时间参照物,只有AI语音定时响起,提醒他进食、休息,或进行一些旨在“维持基础身体机能”的标准化运动。这种极致的“有序”,本身就是一种酷刑。

观察室恢复了令人窒息的纯白与寂静。没有窗户,没有时间参照物,只有AI语音定时响起,提醒他进食、休息,或进行一些旨在“维持基础身体机能”的标准化运动。这种极致的“有序”,本身就是一种酷刑。

林溯被暂时软禁在这里。用陈默报告里的话说,是“进行更深度的行为模式观察与数据采集”。他知道,自己就像被隔离起来的传染源,等待着被彻底解析,或者……被清除。

孤独感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在这个完全陌生的时空,没有人理解他的痛苦,没有人分享他的记忆,甚至连他的悲伤都被视为需要修复的故障。他试图回忆那些植入的“常识”和“规则”,试图用这个时代的逻辑来说服自己接受现实,但每一次尝试,都让他更加清晰地意识到“自我”的边界,以及他与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

于是,他放弃了抵抗,主动沉入了记忆的牢笼。

他闭上眼,任由思绪飘回那个充满“噪音”和“低效”的过去。

他想起大学时,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们彻夜争论一个民俗符号的含义,房间里烟雾缭绕,激情澎湃,最后谁也没说服谁,却在天亮时勾肩搭背地去吃早餐,阳光洒在年轻而真挚的脸上。

他想起在田野调查中,那个住在深山里的老奶奶,用颤抖的手为他演示如何用古老的织布机织出繁复的图案,嘴里哼唱着没有歌词的、悠扬古老的调子,阳光透过木窗,照在飞扬的细碎绒毛上,像金色的尘埃在跳舞。老奶奶说,这图案,是她母亲教的,她母亲的母亲……一代一代,传下来的。

他想起第一次失恋时,在下着雨的街头漫无目的地行走,耳机里反复播放着一首悲伤的情歌,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又冷又咸。那种心碎的痛苦,此刻回想起来,竟然也带着一种活着的、鲜明的痛感。

他甚至想起一些微不足道的细节:清晨集市上嘈杂的叫卖声,午后阳光里漂浮的灰尘,夜晚小巷深处传来的狗吠,母亲在厨房里切菜时有节奏的“笃笃”声……

这些记忆,纷乱、琐碎、缺乏“效率”,甚至带着痛苦和遗憾。但它们充满了色彩、声音、气味和温度。它们是混沌的,也是鲜活的;是私人的,却也连接着更广阔的人性共鸣。

与眼前这个纯净、高效、无菌、情感被剥离得一丝不剩的世界相比,他那被系统判定为“无用”的记忆,反而成了他唯一的精神避难所,是证明他曾经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存在过的、最后的证据。

他有时会无意识地用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勾勒记忆中的图案——那个太阳神鸟,或者外婆家窗棂上的雕花。有时,他会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哼唱起那些古老的歌谣片段。每一次这样做,都会引起腕带监测数据的微小波动,但他已经不再像最初那样恐慌。

他知道陈默一定在某个地方,通过无数的传感器观察着他,记录着这些“异常”的数据。他甚至能想象出她微微蹙眉(如果她会做这个表情的话),试图理解这些“无意义”行为背后逻辑的样子。

这种认知,反而让他产生了一种微妙的、近乎叛逆的快感。

你们可以囚禁我的身体,可以否定我的学问,可以试图格式化我的情感。但你们无法闯入我这座由记忆构筑的、最后的堡垒。

在这里,我依然是林溯。是那个会哭会笑,会爱会痛,痴迷于收集那些即将消散的、关于人类灵魂低语的,民俗学教授。

他蜷缩在冰冷的椅子上,将脸埋入臂弯。在外人看来,这或许是一个绝望的姿势。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意识的最深处,他正紧紧拥抱着那些温暖的、嘈杂的、属于过去的烟火气。

记忆成了他的牢笼,也成了他对抗整个冰冷现实的、唯一的铠甲与武器。在这极致的孤独中,那些被这个世界抛弃的情感与记忆,正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变得更加清晰、更加坚韧。

来源:唐荒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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