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每个月二十万，我成了他白月光的替身留学生。 五年间，他只在视频里确认我的发型、妆容甚至微笑的弧度是否像她。 我按时回国，在机场看到他手捧鲜花，身边站着与我七分相似的女孩。 “合同结束，你可以走了。”他冷漠地递来支票。 我笑着接过，拨通电话：“爸，有人说要收购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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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月二十万，我成了他白月光的替身留学生。 五年间，他只在视频里确认我的发型、妆容甚至微笑的弧度是否像她。 我按时回国，在机场看到他手捧鲜花，身边站着与我七分相似的女孩。 “合同结束，你可以走了。”他冷漠地递来支票。 我笑着接过，拨通电话：“爸，有人说要收购咱家航空公司，名字发你了。” 他手机响起，对面传来董事长的怒吼：“你要收购自己家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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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影子契约

窗外的雨敲打着玻璃，淅淅沥沥，模糊了曼哈顿璀璨的夜景。苏晚坐在公寓宽大的落地窗前，手里捧着一杯早已冷掉的咖啡，指尖冰凉。

手机屏幕亮着，停留在与“沈先生”的视频通话记录界面。最新的一条在一个小时前，时长七分钟。不长不短，刚好够屏幕那端的男人，沈聿，将她从头到脚审视一遍。

“头发再留长一点，颜色染回栗色，偏暖调的那种。”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低沉，平稳，不带丝毫情绪，像在确认一件物品的参数。

苏晚当时对着镜头，微微调整角度，露出一个练习过无数遍的、唇角上扬的弧度，温婉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疏离。那是林薇惯有的表情。

“妆容太浓了，眼线淡些。薇薇不喜欢过于鲜明的轮廓。”他又说。

她顺从地点头，“好，下次注意。”

视频挂断，房间里只剩下雨声和她自己的呼吸。苏晚放下咖啡杯，走到巨大的穿衣镜前。镜中的女孩，二十三四岁的年纪，五官原本是明艳张扬的，此刻却被刻意修饰得柔和温顺。栗色长发（上周刚按他要求染的），米白色针织长裙，连站姿都透着一种精心模仿的优雅。

五年了。

每个月二十万，打到她独立的账户上。代价是，她成了沈聿心中白月光——林薇，在海外留学的影子。

起初，她觉得荒谬，甚至屈辱。但那时父亲国内生意遭遇意外波折，急需现金流周转，这笔钱是救命稻草。沈聿派人送来一份详细的“行为指南”，从发色、衣着品牌偏好，到言谈举止、兴趣爱好，甚至微笑时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有明确标准。他买断了她五年青春，要求她在这五年里，活成另一个人的模样，在距离他千里之外的纽约，完成林薇本该完成的学业。

她学的是金融，林薇也是。她住在曼哈顿这间高级公寓，据说是林薇心仪的款式。她每周去两次芭蕾舞课，因为林薇从小习舞。

五年间，沈聿从未亲自来看过她。唯一的联系就是这些定期的视频通话，内容仅限于确认她的“模仿进度”。他透过冰冷的屏幕，修剪她这株“赝品”的枝叶，确保她不会长歪，不会失去作为影子的价值。

苏晚抬手，轻轻抚摸镜面里自己的脸颊。最初的愤怒和不甘，早已被时间磨平，沉淀为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以及一丝深埋在眼底、不易察觉的冷嘲。

她做得很好。好到有时候对着镜子，自己都会恍惚一瞬。

桌上的另一部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她的私人手机。屏幕亮起，是闺蜜发来的消息，一条国内财经新闻的链接，附带一串尖叫和感叹号：“晚晚！沈氏集团又要扩大版图了？！你那个‘雇主’真是越来越可怕了！”

苏晚点开链接，快速浏览。沈聿的照片赫然在目，西装革履，眉眼深邃，气场迫人，正在某个并购签约仪式上握手。报道里满是溢美之词，青年才俊，商业巨子。

她扯了扯嘴角，关掉新闻，回复闺蜜：“是啊，真厉害。”

与她何干？他不过是她的雇主，一场冷冰冰的交易。她尽职扮演，他支付报酬。仅此而已。

第二章 归途

最后一次视频通话，沈聿言简意赅：“学位拿到了，准备回国。机票会有人发给你。”

没有问候，没有寒暄，直接下达指令。仿佛她是一件完成了海外调试、即将召回的设备。

苏晚平静地应下：“好。”

挂断电话，她开始收拾行李。五年的痕迹，收拾起来却并不多。很多物品，本身就是为了符合“林薇”的身份而添置的，它们不属于真正的苏晚。

她拿起床头那个有些旧了的粉色布艺玩偶，那是她十岁时，父亲挤在人群里给她买的限量版。玩偶的眼睛一只稍微歪了点，却显得格外憨态可掬。这是她从国内带过来，唯一一件与“林薇”无关的私人物品，五年里一直被她小心藏在衣柜深处。

将玩偶小心地塞进行李箱夹层，苏晚的心稍稍安定。

回国的航班头等舱，自然是沈聿的人订的。空姐服务周到，笑容甜美。苏晚靠在窗边，看着下方无垠的云海。

五年合约期满，她自由了。

除了那笔客观的、足以让她下半生衣食无忧的“薪水”，这五年她也并非全无收获。顶着“林薇”的身份和沈聿提供的充足资金，她在纽约的金融圈子里并非真的只是混日子。她利用一切机会学习、观察、甚至通过某些不具名的渠道，进行了一些自己的投资尝试，成绩斐然。这些，是她苏晚自己的东西，是沈聿的交易规则之外，她偷偷为自己积攒的资本。

飞机平稳降落在中国A市国际机场。

踏上熟悉又陌生的土地，苏晚深吸了一口气。机场大厅灯火通明，人流如织。

她推着行李车，刚走到接机口附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身影。

沈聿。

他实在太过显眼。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冷峻。周围喧嚣的人群仿佛自动成了他的背景板。他手里居然捧着一大束鲜艳的红玫瑰，与他周身疏离的气场格格不入。

而在他身边，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长发披肩，容貌……与她有六七分相似。只是那女孩的眼神更娇怯，神态更柔弱，依偎在沈聿身侧，带着依赖和倾慕。

苏晚脚步顿了一瞬，随即面色如常地走了过去。

原来如此。正主回来了。

所以，她这个影子，彻底失去了价值。

第三章 支票与 dismissal

看到苏晚走近，沈聿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像是在做最后的核对。他身边的女孩也好奇地打量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比较。

“苏晚。”沈聿开口，叫了她的本名。这是五年来第一次。

“沈先生。”苏晚停下脚步，微微颔首，姿态无可挑剔，依旧是“林薇式”的优雅。

沈聿将手里的红玫瑰随手递给了身边的女孩，仿佛那束花本就不是为苏晚准备的。然后，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到苏晚面前。

“合同结束，这是额外的奖金。”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如同在处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公事，“你可以走了。”

信封是纯白色的，质感很好。透过薄薄的纸张，能隐约看到里面支票的轮廓。

周围似乎有视线投过来，带着好奇与探究。俊男美女的组合，外加一个容貌相似的女子，这场面足以引人遐想。

苏晚看着那信封，没有立刻去接。她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掠过沈聿冷硬的侧脸，又看了看他身边那个抱着玫瑰、眼神带着一丝胜利者意味的女孩。

她忽然笑了。不是模仿林薇的那种温婉微笑，而是唇角弯起一个更深的、带着些许玩味和嘲弄的弧度。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捏住了信封的另一端，从沈聿手中抽了过来。

“谢谢沈先生这五年的……慷慨。”她的声音依旧平稳，甚至带着一点轻松，“合作愉快。”

沈聿似乎因为她过于平静的反应和那句“合作愉快”微微蹙了下眉，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他不再看她，侧头对身边的女孩低语了一句什么，女孩立刻甜甜地笑了，挽住他的手臂。

两人转身，准备离开。那束红玫瑰在女孩怀中，刺目地鲜艳。

苏晚站在原地，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信封。她没有打开去看里面的数字，只是用指尖漫不经心地捏着。

然后，她拿出了自己的私人手机，解锁，找到一个备注为“老爸”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接通得很快。

苏晚看着沈聿和那女孩即将融入人群的背影，对着话筒，用一种清晰、带着点撒娇，却又足以让附近几个人听清的音量说道：

“爸，我刚下飞机。嗯，没事，就是遇到个有意思的人……他说要收购咱家航空公司来着？名字我发你了啊，你查查是哪路神仙，口气不小。”

她的语气轻快，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趣事。

周围隐约投来的目光瞬间变得惊疑不定。

几步开外，沈聿的脚步猛地顿住。

几乎是同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尖锐地响了起来，打破了大厅一角的短暂寂静。那铃声急促而持续，带着一种不祥的意味。

沈聿皱着眉掏出手机，屏幕上跳跃的来电显示，赫然是——“董事长”。

他的脸色微变，手指划向接听键。

下一秒，一道中气十足、带着无法抑制的震怒的咆哮声，即便没有开免提，也清晰地传了出来，砸向沈聿的耳膜，也隐隐约约荡进了周围安静的空气里：

“沈聿！你个混账东西！你要收购自己家公司？！你脑子进水了？！”

沈聿握着手机的手指瞬间收紧，指节泛白。他霍然转身，目光如利箭般射向依旧站在原地，好整以暇看着他的苏晚。

她迎着他的视线，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些许，带着毫不掩饰的揶揄和冷意。

机场大厅的广播正在温柔地提示航班信息，人流依旧穿梭不息。

而在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里，空气仿佛凝固了。

第四章 嗡鸣

那声通过手机传出的怒吼，像一块巨石砸进看似平静的水面，激起的无形涟漪以沈聿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他身边抱着玫瑰的女孩明显被吓到了，脸上的甜笑僵住，不知所措地看着沈聿瞬间阴沉的侧脸，又惶惑地看向几步之外那个笑容浅淡、眼神却带着刺骨凉意的苏晚。

周围隐约的窃窃私语声，像蚊蚋一样嗡嗡响起。投向沈聿的目光，从之前的欣赏、羡慕，变成了惊诧、疑惑，甚至带着点看好戏的兴味。

沈聿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电话那头，他父亲，沈氏集团的掌门人沈宏，显然怒极，咆哮声并未停歇，即使隔着距离，也能感受到那股滔天的怒火。

“……立刻给我滚回来解释清楚！收购航空公司？你翅膀硬了？啊？！”沈宏的声音穿透听筒，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震怒。

沈聿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死死地盯着苏晚，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难以置信、被愚弄的暴怒，以及一丝极其罕见的、措手不及的狼狈。他几乎是咬着牙，对着手机那头压低了声音：“爸，这是个误会，我回去跟您解释。”

“误会？人家电话都打到我这里了！苏家的千金！你知不知道苏氏航运意味着什么？！你竟敢……”沈宏的声音再次拔高。

沈聿猛地掐断了电话，他不能再让父亲的声音在这里继续公开处刑他。

周围的嗡嗡声更大了些。

苏晚依旧站在那里，姿态甚至称得上闲适。她轻轻晃了晃手里那个装着支票的信封，然后慢条斯理地将其对折，塞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包包夹层。动作流畅自然，仿佛那只是一张普通的纸片，而非一笔巨款。

她看着沈聿，眉梢微挑，那眼神仿佛在说：“哦？看来沈先生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沈聿胸膛微微起伏，他甩开身边女孩下意识挽过来的手，大步流星地朝苏晚走来。他身高腿长，几步就跨到了她面前，带着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苏、晚。”他从齿缝里挤出她的名字，声音低沉危险，带着山雨欲来的风暴，“你刚才，在跟谁打电话？”

他需要确认。确认这荒谬到极点、让他瞬间从云端跌落的戏剧性一幕，究竟是不是这个他豢养了五年的“影子”的手笔。

苏晚迎着他几乎要杀人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她甚至往前凑近了一点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嘲弄：

“沈总，耳朵不好使了？当然是跟我爸呀。”她顿了顿，欣赏着沈聿瞳孔中骤然缩紧的震惊，慢悠悠地补充，“哦，就是苏氏航运的那个……董事长，苏明城。”

苏明城。

这个名字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沈聿的心上。

国内航运业的巨头之一，根基深厚，产业遍布海陆空，虽然近年来行事低调，但实力绝对不容小觑。沈氏集团虽然势大，但在航运物流这一块，一直试图与苏氏合作而未果。

他沈聿，竟然……竟然试图“收购”苏家旗下的航空公司？而且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对着人家的独生女大放厥词？

不，他根本没有说过要收购的话！他只是……按照预定计划，打发掉这个失去了利用价值的替身！

是苏晚！是她故意误导！是她挖好了坑，看着他毫不知情地跳了下来！

奇耻大辱！

沈聿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那是一种混合了极致愤怒、震惊和一丝尚未理清头绪的混乱的铁青。他这辈子，从未如此刻这般狼狈，像个彻头彻尾的小丑！

而这一切，都是拜眼前这个他从未正眼瞧过的女人所赐！

他猛地伸手，似乎想抓住苏晚的手臂，问个清楚。

但苏晚仿佛预判了他的动作，轻巧地后退半步，恰好避开了他的碰触。

“沈先生，合约已经结束，钱货两讫。”她收起脸上最后一丝戏谑，眼神变得清冷而疏离，“我们之间，没有其他需要沟通的了。”

她拉起身边的行李箱，转身，毫不犹豫地朝着与他和那个女孩相反的方向走去。步伐稳健，背影挺直，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那片因为她一句话而掀起的混乱。

沈聿僵在原地，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第一次发现，这个做了他五年影子的女人，他竟然从未真正认识过。

他口袋里的手机又开始疯狂震动，屏幕上闪烁的依然是“董事长”三个字。

周围的议论声和目光如同针扎一般刺在他身上。身边那个酷似林薇的女孩，怯生生地喊了他一声：“阿聿……”

沈聿猛地回神，眼底翻涌着骇人的风暴。他看也没看那女孩一眼，只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滚。”

女孩吓得脸色煞白，抱着玫瑰花，泫然欲泣。

沈聿不再理会她，也无视了周围的一切，他死死攥着手机，大步朝着机场出口走去，一边按下了接听键。

“爸，我马上到公司。”他的声音压抑着巨大的情绪，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电话那头的沈宏似乎冷静了一些，但语气依旧冰冷强硬：“给你半个小时，滚到我办公室！还有，立刻、马上，搞清楚那个苏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因为她，影响了我们和苏氏的任何可能，沈聿，你知道后果！”

电话被狠狠挂断。

沈聿坐进前来接他的劳斯莱斯后座，车门“嘭”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界。他靠在真皮座椅上，闭上眼，手指用力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苏晚……苏明城的女儿……

这怎么可能？！

他当初选中她，是因为她那与林薇惊人相似的容貌，以及背景干净、普通（他当时查到的信息是父母是小商人，家境尚可但绝不算显赫），易于控制。这五年，她一直在他的监控（虽然是远程）之下，怎么可能摇身一变，成了苏家的千金？！

是哪里出了错？

还是……这根本就是一场针对他，或者说针对沈氏的局？

一个被他当作替身、随意摆布的女人，竟然是隐藏的豪门继承人？这简直比最荒诞的商战小说还要离谱！

司机透过后视镜，小心翼翼地询问：“沈总，回公司吗？”

沈聿睁开眼，眼底已是一片骇人的冰冷。

“查！”他对着前排的助理，声音像是淬了冰，“我要苏晚所有的资料，从她出生到现在，所有的！特别是她和苏明城的关系，立刻去查！”

“是，沈总！”助理不敢怠慢，立刻拿起电话。

车子平稳地驶出机场高速，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沈聿看着窗外，城市的霓虹在他冰冷的瞳孔中划过一道道流光溢彩却毫无温度的光痕。

苏晚……

他咀嚼着这个名字，胸口堵着一团灼烧的怒火和一种被彻底愚弄的耻辱感。

这场游戏，看来远没有结束。

而且，主动权似乎……已经不在他手里了。

第五章 涟漪初现

A市顶级的私人医院VIP楼层，安静得只剩下中央空调轻微的送风声。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新换床品淡淡的清香。

苏晚推开病房门，脚步放得很轻。

病床上，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正戴着老花镜，对着手里的平板电脑指指点点，声音洪亮：“……这里，还有这里，数据模型再优化一下，风险系数给我压到最低！我们苏氏不做没把握的买卖！”

正是几个小时前在电话里“怒斥”沈聿的苏明城。

此刻，他脸上哪有半点震怒的样子，红光满面，眼神锐利，除了身上那套蓝白条纹的病号服略显违和外，整个人看起来更像是在集团顶楼会议室里运筹帷幄的董事长。

“爸。”苏晚无奈地喊了一声，走过去将他手里的平板抽走，“医生说了，您需要静养，心脏受不了刺激。刚出院就又忙工作？”

苏明城一见女儿，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指着胸口：“哎呀，晚晚回来了？爸爸这不是没事嘛！都是那群医生小题大做，非让我再观察两天。公司里一堆事等着我呢……”

“公司的事有李叔他们看着，天塌不下来。”苏晚将平板放到远处的茶几上，倒了杯温水递给他，“倒是您，刚才在电话里，演技是不是有点过于浮夸了？我隔着手机都感觉沈聿他爸的耳朵要聋了。”

提到这个，苏明城立刻来了精神，眼睛放光，像个恶作剧得逞的老小孩：“哼！浮夸？我还嫌火力不够猛呢！沈宏那老小子，养出这么个目中无人的儿子，敢欺负我闺女？我没直接杀到沈氏集团去，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

他打量着女儿，见她气色不错，眼神清亮，并没有受什么委屈的样子，心里才稍稍踏实了些，但随即又涌起浓浓的心疼和愧疚。

“晚晚，这五年……苦了你了。是爸爸没用，当时……”

“爸，”苏晚打断他，握住父亲有些粗糙的手，语气轻松，“都过去了。咱们不是都说好了吗？那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且，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还凭‘本事’赚了一大笔零花钱呢。”她俏皮地眨了眨眼。

五年前，苏明城突发急病，苏氏内部几个元老趁机发难，外部几个对头也虎视眈眈，公司一度陷入危机。为了稳定局势，不让父亲心血白费，苏晚主动提出了那个看似荒诞的“替身”计划。一方面，沈聿提供的巨额资金确实解了燃眉之急；另一方面，她也借此机会淡出国内某些势力的视线，让父亲能更顺利地清理内部，稳住局面。

这五年，苏晚在明处扮演着合格的“影子”，暗地里，却利用沈聿提供的平台和资源，以及苏家暗中的人脉，为自己积累了不容小觑的力量和眼界。沈聿以为他养的是只温顺的金丝雀，却不知这只雀鸟的羽毛下，早已磨砺出了鹰的爪牙。

苏明城看着女儿沉稳自信的模样，又是欣慰又是酸楚。他的女儿，本该一直在他羽翼下无忧无虑，却因为家族变故，被迫迅速成长，甚至受了那样的委屈。

“沈聿那小子……”苏明城哼了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商人的锐利，“听说能力是有的，就是这眼光和心胸，差了点意思。连真的假的都分不清，被个女人耍得团团转，还能成什么大事？”

他指的是林薇。苏晚在国外的这几年，可没少“偶遇”那位真正的白月光小姐。那位林小姐，可不似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无害，背地里的小动作不少，胃口也不小。沈聿却似乎一直被蒙在鼓里，或者说，心甘情愿地被蒙蔽。

苏晚笑了笑，没接话。她对沈聿和林薇之间的纠葛没兴趣评价。

“爸，沈家那边……”

“放心，”苏明城摆摆手，恢复了精明掌舵人的神色，“沈宏不傻，他儿子闹出这么大个乌龙，他这会儿估计正摁着沈聿那小子给你赔礼道歉呢。至于合作……哼，看他们表现吧。咱们苏家，不缺他沈氏一个合作伙伴。”

正说着，苏晚的私人手机响了一下，是一条新信息。

她拿起来看了一眼，发信人是个陌生号码，但内容却让她眉梢微动。

“苏小姐，您好，冒昧打扰。我是沈宏，沈聿的父亲。今日犬子无状，多有得罪，深感愧疚。不知可否赏光，让沈某设宴，当面致歉？”

信息措辞客气，姿态放得很低。

苏晚将手机递给父亲看。

苏明城扫了一眼，嗤笑一声：“动作倒快。看来沈宏是真急了。”

苏晚沉吟片刻，对父亲说：“爸，我去见见。”

苏明城看向女儿：“你想好了？”

苏晚点头，眼神冷静：“嗯。躲着不是办法。而且，我也很好奇，沈家打算怎么演这出‘负荆请罪’的戏码。”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再说了，咱们苏家的航空公司，也不是谁想‘收购’就能‘收购’的，总得让人家死个明白，不是吗？”

苏明城看着女儿眼中闪烁的光芒，那是属于苏家继承人的自信和锋芒。他欣慰地笑了：“好，你想去就去。记住，咱们苏家的人，不惹事，也绝不怕事。你想怎么玩，爸爸都支持你。”

“谢谢爸。”

苏晚拿起手机，给那个号码回了条信息：

“沈董事长客气了。时间地点，您定即可。”

信息发送成功。

她知道，这场由她亲手拉开序幕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沈聿，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了。

这一次，站在你面前的，不再是那个需要模仿别人、对你唯命是从的影子。

我是苏晚。

苏氏航运唯一的继承人。

第六章 鸿门宴？

沈宏定的地方，是A市一家顶级的私人会所，隐在闹市深处，青瓦白墙，曲径通幽。服务生引着苏晚穿过庭院，来到一处临水的包厢。

推开门，里面已经坐了两个人。

主位上是一位年约五旬、气质沉稳的中年男人，眉眼间与沈聿有几分相似，但神色更为内敛平和，正是沈宏。而他旁边坐着的，正是沈聿。

沈聿今天穿了一身深灰色西装，没有打领带，衬衫领口随意地解开一颗扣子。他坐在那里，背脊挺直，脸色依旧有些沉，但比起在机场时的暴怒和狼狈，已经收敛了许多，只是紧抿的唇线和微微蹙起的眉头，泄露了他此刻极差的心情。

看到苏晚进来，沈宏立刻站起身，脸上堆起热情而不失分寸的笑容：“苏小姐，快请进。你能赏光，沈某荣幸之至。”

沈聿也跟着站了起来，目光落在苏晚身上，复杂难辨。有审视，有探究，有未散的怒意，还有一丝极力压抑的……屈辱感。

“沈董事长，沈总。”苏晚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态度落落大方，既不热络，也不显疏离。

她今天穿了一身简约的白色西装套裙，剪裁利落，衬得她身姿挺拔，气质干练。脸上化了淡妆，不再是模仿林薇时的柔和温婉，而是突出了她原本明艳大气的五官，眼神清亮锐利，与之前在沈聿面前那个低眉顺眼的“影子”判若两人。

沈宏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即笑容更盛，亲自为她拉开椅子：“苏小姐请坐。早就听闻苏董有位才貌双全的千金，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沈董事长过奖了。”苏晚从容落座，目光平静地迎上沈宏打量的视线。

寒暄几句，菜品陆续上齐。沈宏不愧是老江湖，绝口不提机场的尴尬，只谈风土人情，经济形势，言语间对苏明城和苏氏集团推崇备至，姿态放得极低。

沈聿一直沉默地坐在旁边，几乎没动筷子，只是偶尔端起茶杯抿一口，视线大多数时间都落在苏晚身上，带着一种近乎剖析的锐利。

他看着她与父亲谈笑自若，看着她举止优雅从容，看着她眼神里那份不属于“替身”的自信和锋芒。每多看一眼，他心头的疑云和那股被愚弄的怒火就烧得更旺一分。

这个女人，在他身边伪装了五年！五年！他竟然没有丝毫察觉！

酒过三巡，沈宏终于将话题引向了正轨。他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愧疚：“苏小姐，今天请你来，主要是为了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他瞪了沈聿一眼，“在机场对苏小姐多有冒犯，实在是我沈家教子无方。沈聿，还不给苏小姐道歉！”

沈聿握着茶杯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他抬起眼，看向苏晚，薄唇紧抿，显然极其不愿。

包厢里的气氛瞬间有些凝滞。

苏晚却像是没感觉到这份尴尬，她拿起餐巾轻轻擦了擦嘴角，抬眼看向沈聿，唇角微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

“道歉？沈总何错之有？”她语气轻缓，却字字清晰，“合约结束，支付尾款，银货两讫，沈总不过是按合同办事，干脆利落，我很欣赏。”

沈聿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她这是在用他当初的话，反手抽他的脸！

沈宏连忙打圆场：“苏小姐说笑了，是这小子有眼无珠，不识泰山……”

“沈董事长，”苏晚打断他，目光转向沈宏，笑容淡了些，“过去五年，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我拿了钱，办了事，我们互不相欠。所以，道歉真的不必。”

她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看着沈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我比较好奇的是，沈总当初选中我，是因为我这张脸像林小姐。那么，沈总是否调查过，我这张脸，除了像林小姐，还像谁呢？”

沈聿瞳孔猛地一缩。

苏晚不再看他，重新靠回椅背，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或者说，沈总在挑选一个‘替身’的时候，是否考虑过，这个‘替身’本身，可能并不是你可以随意拿捏的物件？”

她轻轻放下餐巾，站起身：“感谢沈董事长的款待，我父亲还在医院，需要人陪，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她对着沈宏微微点头示意，无视了脸色铁青的沈聿，转身干脆利落地离开了包厢。

门被轻轻关上。

包厢内陷入一片死寂。

沈宏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他重重地将筷子拍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怒视着儿子：“你听听！你听听人家说的话！沈聿啊沈聿，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看人看事，不要只看表面！你倒好，弄个替身放在身边五年，连人家底细都没摸清楚！把我们沈家的脸都丢尽了！”

沈聿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碗碟哐当作响。他胸口剧烈起伏，眼底一片猩红。

“苏、晚！”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嘶哑，带着滔天的恨意和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彻底颠覆认知的震动。

她最后那句话，像一根淬毒的针，狠狠扎进了他心里。

她不是在质问，她是在宣告。

宣告她苏晚，从来就不是他沈聿可以掌控的棋子。

第七章 风起青萍

苏晚走出会所，晚风带着初夏的微凉拂面而来，吹散了几分包厢里的沉闷气息。她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李叔，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干练的男声：“大小姐，您吩咐。”

“两件事。”苏晚坐进前来接她的车里，语气果断，“第一，把我们和苏氏有合作意向，但近期与沈氏接触频繁的那几家公司的资料整理给我，要快。”

“明白。”

“第二，”苏晚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眼神冷静，“找个可靠的人，把林薇小姐在国外这几年，特别是和几位‘朋友’交往过密，以及她名下那几个离岸账户资金异常流动的情况，‘不经意’地透露给沈总的特助。记住，要‘不经意’。”

电话那头的李叔沉默了一瞬，随即应道：“好的，大小姐，我会处理干净。”

挂断电话，苏晚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她不是喜欢惹事的人，但也绝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沈聿今天的眼神告诉她，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过去。他那种习惯了掌控一切的人，绝不会甘心吃这么大一个亏。

既然如此，她不妨先给他找点“事”做做。让他分分心，没那么多精力来找她的麻烦。

至于林薇……那位真正的白月光，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沈聿不是对她情深似海吗？那就让他好好看看，他捧在心尖上的人，背地里到底是什么模样。

这趟浑水，既然已经蹚了，那就索性搅得更浑一些。

第八章 裂痕

沈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沈聿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繁华的都市，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手里捏着一个平板电脑，上面正是助理刚刚送来的、关于林薇在海外的一些“情况”汇报。

资料很详细，包括林薇与几位家境优渥的男性友人出入各种场合的亲密照片，以及她名下几个账户近两年大额资金的不明流入流出记录，虽然做得隐蔽，但仔细追查，还是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阿聿，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视频通话里，林薇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那些都是普通朋友，他们只是比较照顾我……那些钱，是我家里给我的……”

若是以前，看到林薇这般模样，沈聿早就心软了。他会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在国外受了委屈。

可是现在，看着屏幕上那些清晰的照片和资金记录，再联想到苏晚那双洞悉一切、带着冷嘲的眼睛，他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头顶。

“普通朋友？”沈聿的声音冷得像冰，“需要挽着手臂出席私人晚宴？需要收下价值百万的珠宝？林薇，你当我沈聿是傻子吗？”

“不是的！阿聿，你相信我！是苏晚！一定是她陷害我！她嫉妒我！她冒充我在你身边五年，现在被拆穿了，就想挑拨我们的关系！”林薇急切地辩解，把矛头指向了苏晚。

听到苏晚的名字，沈聿的眼神更加阴鸷。

“够了！”他厉声打断她，“是不是陷害，我会查清楚！在你回国之前，不要再联系我！”

说完，他不顾林薇在屏幕那头的哭喊，直接切断了视频。

办公室里恢复了死寂。

沈聿烦躁地松了松领带，将平板狠狠摔在沙发上。

苏晚……林薇……

两个女人的面孔在他脑海中交替出现。一个是他以为单纯柔弱、需要他守护的白月光，结果可能早已背叛；一个是他视为赝品、随意摆布的影子，结果却是隐藏的巨鳄之女，反手就让他和他父亲颜面扫地！

这巨大的反差和接连的打击，让他有种整个世界都被颠覆的荒谬感和失控感。

他沈聿，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眼瞎？！

助理小心翼翼地敲门进来：“沈总，会议时间到了。另外……我们之前一直在接触的宏远科技和昌河物流，刚才先后打来电话，说……说暂时不考虑与我们合作了，他们似乎……更倾向于苏氏集团提出的方案。”

沈聿猛地转身，眼神骇人：“苏氏？！”

又是苏晚！

助理被他吓得一哆嗦，硬着头皮道：“是……是的。而且，圈子里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流传……说，说我们沈氏资金链可能出了问题，所以您才会在机场……才会试图向苏小姐‘求助’……”

“胡说八道！”沈聿额角青筋暴跳。机场事件的负面影响，开始发酵了！

他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商海沉浮多年，他深知此刻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查！给我查清楚，消息是从哪里泄露出去的！还有，立刻准备车，我去见宏远的王总！”

“是，沈总！”

助理慌忙退下。

沈聿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看着屏幕上苏氏集团的LOGO，眼神冰冷刺骨。

苏晚。

你究竟想做什么？

这场由你开始的游戏，我奉陪到底！

他抓起外套，大步流星地走出办公室。此刻的他，仿佛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急需找到一个突破口，来挽回颓势，重振威严。

而苏晚，无疑是他首要的目标。

第九章 宣战

苏氏集团总部，顶层办公室。

苏晚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五年过去，天际线又添了几栋摩天大楼，城市的脉搏跳动得更加急促。

“大小姐，这是您要的资料。”李叔将一份文件轻轻放在办公桌上，“宏远和昌河已经明确表态，优先考虑与我们合作。另外，沈氏那边……沈聿刚刚亲自去了宏远。”

苏晚转过身，嘴角噙着一丝了然的笑意：“他坐不住了。”

她走到办公桌后坐下，翻开文件。里面是几家与沈氏有紧密合作关系的二级供应商资料，其中两家在关键零部件供应上占据重要地位。

“这两家，”苏晚纤细的手指点了点文件上的两个名字，“接触一下。不用急着谈合作，先了解他们的需求和困难。”

李叔心领神会：“明白。示好，但不承诺。给沈氏施加压力。”

“没错。”苏晚合上文件，眼神锐利，“商场如战场，他既然先失了分寸，就别怪我们趁势而为。父亲的意思也是，苏氏沉寂太久，有些人忘了我们的规矩，是时候让他们想起来了。”

她拿起内线电话：“通知项目部，半小时后开会，重新评估城东那块地的开发方案。”

未完待续

来源：悦享娱乐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