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后发现,最舒服的活法,不是闲着啥也不干,也不是去商场高消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0-10 21:47 1

摘要:退休手续办完那天,我揣着那个红本本,走出奋斗了半辈子的厂区大门,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叫张兰,今年六十。

退休手续办完那天,我揣着那个红本本,走出奋斗了半辈子的厂区大门,脑子里一片空白。

天是蓝的,云是白的,马路上的车流吵得人脑仁疼。

一切都和昨天没什么两样,但好像一切又都变了。

我不再是张会计了。

我成了一个退休老太太。

回到家,老李正坐在沙发上,戴着老花镜,聚精会神地捣鼓他那些鱼钩鱼线。

客厅里一股子鱼食的腥味。

“回来了?”他头也没抬。

“嗯。”

我把红本本往茶几上一扔,那声音不大,但挺闷的,像扔了块石头到棉花上。

老李这才抬起眼皮,扶了扶眼镜,“哟,办利索了?挺好,以后就享福了。”

享福。

多好听的两个字。

我一屁股陷进沙发里,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那上面落了层薄薄的灰。

以前上班忙,没注意。

现在我注意到了。

我甚至能想象出那些灰尘是怎么一粒一粒,在静止的空气里,悄无声息地落上去的。

退休第一天,我睡到自然醒。

醒来时,太阳已经晒到屁股了,老李早不知道跑哪个河边野钓去了。

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冰箱压缩机嗡嗡的声响。

我坐在床边,发了半天呆。

干点啥呢?

以前是闹钟一响,跟打仗似的,穿衣洗漱做早饭,然后一路小跑到单位打卡。

一天的时间被排得满满当当。

现在,时间像一摊忽然化开的糖稀,黏黏糊糊,无边无际。

我决定,啥也不干。

我就躺着,把这辈子没睡够的觉都补回来。

可躺到中午,骨头缝里都发酸。

脑子里走马灯似的,全是单位那些鸡毛蒜皮。

李姐的报销单好像有个数字不对。

小王的业务能力还是差了点火候。

年底的账目……

打住!

张兰,你已经退休了!那些事跟你没关系了!

我猛地坐起来,给自己下了道命令。

下午,我把家里彻彻底底打扫了一遍。

地板擦得能照出人影,窗户玻璃亮得像不存在一样。

连抽油-烟机里积了多年的油垢,都让我用钢丝球刷得见了金属本色。

干完活,累出一身汗。

心里那股子空落落的感觉,好像被汗水冲走了一点。

但也就那么一点。

晚上老李提着个空鱼篓子回来,满脸晦气。

“又空军了?”我问。

“别提了,旁边一个毛头小子,甩竿都费劲,一条接一条地上。你说气不气人?”

他把渔具往阳台上一扔,叮里哐啷的。

我刚擦干净的阳台地砖上,瞬间又是泥点子又是水渍。

一股火,“噌”地就上来了。

“李建国!你就不能收拾利索点?我拾掇一下午!”

他愣了一下,随即也来了脾气,“嚷嚷什么?我钓个鱼我容易吗我?天天在外面风吹日晒的,回来你还给我甩脸子?”

“你风吹日晒?你那是享福!我在家当牛做马,你看不见?”

“谁让你干了?你歇着呗!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勤快!”

一句话,把我噎得死死的。

是啊。

以前我上班,他钓鱼,家里乱点就乱点,谁也顾不上说谁。

现在我闲下来了,反倒是我看他不顺眼了。

那天晚上,我俩谁也没理谁。

背对背躺着,中间隔着一条楚河汉汉界。

我瞪着天花板,第一次觉得,这日子,好像比上班还难熬。

闲着啥也不干,这条路走不通。

那就试试另一条。

我给老姐妹王洁打了个电话。

王洁比我退得早,是我们那圈子里过得最“潇洒”的。

天天朋友圈不是在旅游,就是在哪个高档餐厅吃饭,要么就是晒新买的衣服包包。

电话一通,她那大嗓门就传过来了。

“哎哟,稀客啊张大总管!终于想起姐妹了?”

“退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我声音有点蔫。

“退了?那太好了!走走走,姐带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退休生活!明天上午十点,市中心百货,不见不散!”

第二天,我特意翻了件好几年没穿的呢子大衣。

到了地方,王洁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一身香风,烫着时髦的卷发,脖子上一条亮闪闪的丝巾,比我还年轻十岁。

“你看看你,还是老样子,太素了。”王洁拉着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直摇头。

“走,今天姐给你改造改造。”

她拉着我就进了一家看起来就死贵的服装店。

里面的导购小姐,一个个笑得跟花儿似的。

“王姐来啦!”

王洁派头十足地一点头,跟女王驾到一样。

她给我挑了条裙子,酒红色的,上面还有亮片。

“去,试试。”

我拿着那裙子,感觉像拿着一团火,烫手。

“这……这我哪穿得了啊?”

“有什么穿不了的?你得学着为自己活!以前给单位活,给老公孩子活,现在就得给自己活!”

这话,说得我心里一动。

我半推半就地进了试衣间。

换上裙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陌生。

腰上勒出的赘肉,在真丝面料下无所遁形。

我赶紧把大衣又套上了。

出来的时候,王洁眼睛一亮。

“好看!就这件了!包起来!”

我一看吊牌,四位数,第一个数字是“3”。

我的心“咯噔”一下。

这都够我一个月生活费了。

“太贵了……”

“贵什么?钱是干嘛的?不花就是纸!你不花,以后留给你儿子,你儿媳妇乐呵呵地拿着你的钱,买她自己喜欢的,你图啥?”

王洁这套歪理邪说,当时还真把我给说服了。

刷卡的时候,我手都在抖。

POS机“嘀”的一声,像在我心上划了一刀。

买了衣服,王洁又拉我去做脸。

躺在美容院的床上,脸上被抹着冰冰凉凉的东西,耳边是轻柔的音乐。

美容师的手法很舒服。

我迷迷糊糊地,好像真的放松下来了。

一天折腾下来,花出去小五千。

回到家,老李看着我手里的购物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这是……发财了?”

“我自己攒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我把新衣服往衣柜里一挂,心里有种报复性的快感。

可那快感,也就持续了半个钟头。

到了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那件酒红色的裙子。

我什么时候能穿它?

去菜市场?去公园遛弯?还是去参加我儿子的家长会?

哦,我孙子都上幼儿园了,用不着我开家长会了。

那件昂贵的裙子,就像一个美丽的讽刺,静静地挂在衣柜里。

它不属于我的生活。

我花钱买的,不是快乐,是又一种焦虑。

高消费这条路,好像也走不通。

我儿子李伟,和他媳妇小林,带着孙子乐乐,每周回来看我一次。

以前我上班,他们回来,我忙前忙后做顿饭,吃完饭聊几句,他们就走了。

我觉得挺好。

现在我闲了,就盼着他们周末赶紧来。

可他们来了,我又觉得浑身不自在。

小林给乐乐喂饭,追着喂。

“你别追啊,让他自己吃,饿一顿就老实了。”我忍不住说。

小林笑笑,“妈,他现在不好好吃,下午会饿的。”

“饿就饿,小孩子哪有不饿的?”

乐乐在客厅里跑,差点撞到茶几角。

我心一紧,“哎哟我的小祖宗!你慢点!”

我赶紧拿了块毛巾把茶几角包上。

小林看到了,说:“妈,没事,他自己会小心的,你这样他反而没有危险意识了。”

我心里不舒服。

我是他奶奶,我还能害他?

吃完饭,李伟在沙发上玩手机。

我凑过去,“工作怎么样?顺利吗?”

“还行,就那样。”他眼皮都没抬。

“你那领导,没再给你穿小鞋吧?”

“妈……”李伟终于放下手机,脸上有点不耐烦,“都挺好的,您就别操心了。”

我一腔热情,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他们走的时候,我装了一大包自己做的包子,还有一些水果。

“路上开车慢点。”

“知道了妈。”

看着他们的车尾灯消失在路口,我心里空得能跑风。

我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人。

一个拼命想证明自己还有用,却处处被人嫌弃的老太太。

有一天,我在家看电视,社区主任打来电话。

“张姐啊,退休生活怎么样啊?”

“挺好,挺好。”我言不由衷。

“是这样,社区老年活动中心,最近新开了一个书法班,一个广场舞队,您有没有兴趣参加啊?”

我想了想,总比在家待着强。

“行,那我过去看看。”

我先去了书法班。

一进屋,一股子墨汁味。

几个老头老太太,一人一张桌子,在那儿一笔一划地写。

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老师是个戴眼镜的斯文年轻人,给我讲了一堆“永字八法”。

我拿着毛笔,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

一滴墨,掉在雪白的宣纸上,晕开一个大黑点。

像我当时的心情。

烦躁。

我坐了不到半小时,借口上厕所,溜了。

我又去了广场舞队。

好家伙,那叫一个热闹。

大音响里放着最炫民族风,几十个老太太,穿着统一的服装,跳得正起劲。

领队的是个胖大姐,嗓门比音响还大。

“一二三四,动起来!腰胯用力!”

我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觉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有个阿姨挺热情,拉我过去。

“新来的吧?跟着跳,很简单!”

我手忙脚乱地比划了两下,不是踩了前面人的脚,就是撞了旁边人的胳膊。

胖大姐走过来,皱着眉,“大姐,你这不行啊,不协调啊。”

我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我张兰,在单位当了一辈子会计,算盘打得噼里啪啦,账目做得清清楚楚,什么时候被人说过“不行”?

我把手一甩,“不跳了!”

我几乎是逃一样地离开了那个喧闹的广场。

原来,连“玩”,都有门槛。

不是你想融进去,就能融进去的。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

我和老李的战争,也从阳台,蔓延到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

他嫌我拖地太湿,走路打滑。

我嫌他看电视声音太大,吵得我头疼。

他嫌我做菜盐放多了。

我嫌他上完厕所不盖马桶盖。

鸡毛蒜皮,鸡零狗碎。

每一件小事,都能成为点燃我们情绪的导火索。

我们开始频繁地冷战。

有时候一连三四天,谁也不理谁。

饭还是照样做,衣服还是照样洗,但家里安静得像个冰窖。

我常常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从天亮坐到天黑。

我在想,我这辈子,到底图个什么?

辛辛苦苦把儿子拉扯大,给他买了房,娶了媳妇生了孙子。

勤勤恳恳在单位干了一辈子,没出过大错,也没得过什么大奖。

现在退休了,拿着不高不低的退休金,守着这个不大不小的房子,和一个越来越陌生的老头子。

这就是我人生的结局吗?

我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

有一天,我和老李又吵架了。

起因是他非要把他那些宝贝鱼竿,挂在卧室的墙上。

“李建国!你是不是有病!卧室是睡觉的地方,你挂一排鱼竿算怎么回事?招魂幡啊?”

“我乐意!这房子我有一半!我想挂哪儿就挂哪儿!”

“你敢挂一个试试!”

“我就挂了!怎么着吧!”

他真的去拿钉子和锤子。

我气得浑身发抖,冲过去就把他手里的鱼竿抢了过来。

“你给我!”

“你还给我!”

我们俩,像两个三岁的孩子,为了一根破鱼竿,在卧室里撕扯起来。

混乱中,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后倒去。

后脑勺,“咚”的一声,结结实实地磕在了床头柜的角上。

眼前一黑。

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

老李坐在床边,眼睛红红的,一脸的憔-悴。

李伟和小林也都在。

看我醒了,老李“哇”的一声就哭了。

一个快七十岁的老头,哭得像个孩子。

“张兰,你吓死我了……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跟你吵……”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什么鱼竿,什么阳台,什么马桶盖,都不重要了。

那一刻,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活着,真好。

医生说,轻微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那几天,成了我退休后最“充实”的日子。

老李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给我喂水,喂饭,削苹果。

笨手笨脚的,苹果皮削得跟狗啃的一样。

但他削得很认真。

李伟和小林,也是天天往医院跑。

小林煲了汤,一勺一勺地喂我。

“妈,您慢点喝,烫。”

她的声音,很温柔。

我看着她,忽然想起我们之前那些不愉快。

是我太苛刻了。

是我总想把我的想法,强加给他们。

是我,忘了他们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了。

“小林,”我开口,声音有点沙哑,“对不起。”

小林愣住了,随即眼圈也红了,“妈,您说这个干嘛。都是一家人。”

病房里,人来人往。

隔壁床住着一个阿姨,也是退休的。

得了挺严重的病。

她女儿每天来照顾她,脸上总是挂着疲惫,但眼神很坚定。

我听着她们母女俩小声地聊天,聊家常,聊小时候的事。

有时候,阿姨会因为疼痛而呻吟。

她女儿就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

“妈,没事的,会好起来的。”

我躺在床上,听着这些,心里百感交集。

什么闲着,什么高消费,在健康面前,都一文不值。

什么有用没用,在亲情面前,也都显得矫情。

出院那天,天气特别好。

阳光透过车窗照在我脸上,暖洋洋的。

老李开车,开得很慢。

李伟和小林坐在后排。

车里放着音乐。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忽然觉得,一切都清晰了。

我想要的,不是无所事事的“享福”。

也不是用物质填满空虚的“潇洒”。

我想要的,是一种“被需要”的感觉。

是一种,我的存在,对别人还有意义的感觉。

回到家,老李抢着干所有的活。

“你歇着,你歇着,我来。”

他把家里收拾得……比以前更乱了。

但我没说他。

我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心里是踏实的。

周末,李伟他们又来了。

这次,我没再指手画脚。

小林给乐乐喂饭,我就在旁边看着,笑。

乐乐跑过来,抱着我的腿,“奶奶,奶奶,给我讲故事。”

“好,奶奶给你讲。”

我把他抱在怀里,小小的,软软的。

我给他讲“三只小猪”的故事。

讲到大灰狼吹不倒小猪的砖房子时,乐乐笑得前仰后合。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富有的人。

身体恢复后,我开始琢磨着,得找点正经事干干。

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家里,放在老李和儿子身上。

那样,只会让我自己窒息,也让别人窒息。

我想起了我的老本行。

会计。

我跟数字打了半辈子交道,严谨,细致。

这身本事,总不能就这么扔了。

有一天,我去社区交燃气费,看到宣传栏里贴着一张海报。

是社区在招募志愿者,帮忙给一些空巢老人、困难家庭,处理一些日常事务。

比如代缴水电费,代购生活用品,甚至帮忙看看理财产品的合同,别让老人上当受骗。

我心里一动。

这不就是我能干的吗?

我找到了社区主任。

主任一听我的想法,高兴得一拍大腿。

“哎哟张姐!您可真是及时雨!我们正缺您这样的人才!”

“我就是想发挥点余热,别嫌我老糊涂就行。”

“哪儿能啊!您可是咱们厂有名的‘铁算盘’,有您出马,我放心!”

就这么着,我成了社区的一名“财务”志愿者。

我的第一个“客户”,是住在我们楼下的独居老人,钱奶奶。

钱奶奶八十多了,耳朵有点背,腿脚也不方便。

儿女都在国外,一年也回不来一次。

我去她家的时候,她正戴着老花镜,对着一堆缴费单发愁。

“张姐,你可来了,快帮我看看,这电费单子,我怎么看不懂啊?上个月不是才交过吗?”

我接过来一看,是预缴费的单子。

我耐心地,一字一句地,把上面的条款解释给她听。

又帮她在手机上,一步一步地操作,把费用缴清。

钱奶奶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儿地说谢谢。

“姑娘啊,多亏有你,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叫我“姑娘”。

我心里,热乎乎的。

从钱奶奶家出来,我感觉脚下的步子都轻快了不少。

我不是在“干活”,我是在“帮忙”。

这种感觉,比买一万块钱的衣服,还让我舒坦。

后来,我负责的片区越来越大。

东家长,西家短,谁家有点什么事,都爱来找我。

“张姐,帮我看看这个保险,靠谱不?”

“张姐,我孙子要上学了,这个学区房的事,你帮我参谋参谋。”

“张姐,我老伴住院了,这个医保报销的单子,我填不明白。”

我忙得脚不沾地。

我专门准备了一个本子,把每家每户的情况都记下来。

谁家老人有高血压,谁家孩子要中考,谁家最近手头紧。

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我甚至还用上了以前做账的本事,用Excel表格,给几个特别困难的家庭,做了一个简单的收支规划。

告诉他们钱该怎么花,才能不至于寅吃卯粮。

老李看我天天早出晚归的,比上班还忙,开始还有点意见。

“你图啥啊?一分钱不挣,还把自己累得够呛。”

“我图个心里痛快。”我说。

有一次,他跟我一起去给一个瘫痪在床的王大爷送东西。

王大爷的儿子在外地打工,家里就他一个人。

我们进去的时候,屋里一股子味儿。

王大爷躺在床上,看到我们,浑浊的眼睛里,一下子就有了光。

我帮他把屋子收拾了一下,开了窗户透气。

老李帮他换了个灯泡,修好了滴水的马桶。

临走的时候,王大爷拉着我的手,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眼泪就下来了。

从王大爷家出来,老李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

回到家,他默默地把他的渔具,都收拾到了储藏室。

然后对我说:“以后有这种事,叫上我。我力气比你大。”

我笑了。

我知道,他懂我了。

李伟和小林,也看到了我的变化。

他们不再觉得我是个闲得发慌、没事找事的老太太。

有一次李伟回来,看我正在灯下,戴着老花镜,帮人核对一张医药费单子。

他走过来,在我旁边坐下。

“妈,您辛苦了。”

“不辛苦,这比天天坐着发呆强多了。”

“您现在这样,精神头比以前好多了。”

“人啊,还是得有点事干。一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就容易觉得自己是个废物。”我说。

“您不是废物,您是我妈。”李伟说。

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我忙我的社区服务,老李也没闲着。

他参加了社区组织的巡逻队,每天戴着个红袖章,在小区里溜达。

还别说,小区里的乱停车现象,都好了不少。

有时候,我在外面忙活,他会给我打电话。

“喂,张总管,几点下班啊?我今天炖了鱼汤,给你补补。”

“知道了,李队长,马上就回。”

我们俩,好像又找到了年轻时候那种,并肩作战的感觉。

虽然我们做的,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

有一天,王洁给我打电话。

“张兰,干嘛呢?出来喝下午茶啊!新开了一家店,点心特好吃!”

“去不了,忙着呢。”我正在帮刘阿姨整理她老伴去世后留下的一堆旧票据,看有没有能报销的。

“忙?你一个退休老太太,忙什么啊?”

“忙着拯救地球呢。”我开了个玩笑。

电话那头,王洁沉默了一会儿。

“张兰,我怎么觉得,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是吗?哪儿不一样了?”

“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你声音里有股劲儿了。不像以前,死气沉沉的。”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

夕阳正把天空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色。

楼下,孩子们在嬉笑打闹,大人们在聊天。

一股饭菜的香气,从不知道谁家的窗户里飘出来。

这就是市井生活。

真实,琐碎,充满了烟火气。

我忽然明白了。

退休,不是人生的终点,而是另一段人生的起点。

最舒服的活法,不是闲着啥也不干,那会让人在无所事事中,耗尽对生活的热情,变成一潭死水。

也不是去商场高消费,用物质的堆砌来填补精神的空虚,那不过是饮鸩止渴。

最舒服的活法,是找到一种新的方式,把自己和这个世界,重新连接起来。

是用自己积累了一辈子的经验和能力,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对别人有那么一点点用处的事。

是在这种“被需要”的感觉中,重新找到自己的价值。

这种价值感,不来自退休金的多少,不来自儿女的孝顺,也不来自别人的赞美。

它来自内心深处的一种踏实和安宁。

就像一棵树,老了,不结果子了,但它的根,还牢牢地扎在土里。

它还能为过路的人,提供一片荫凉。

这就是它的价值。

晚上,我正在灯下整理我的那个“民情日记本”。

老李走过来,给我递上一杯热牛奶。

“喝了早点睡,别太累了。”

“嗯。”

他没走,就站在我旁边,看着我本子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字。

“张兰,”他忽然说,“我觉得,你现在这样,特别好。”

“怎么好了?”

“就像……就像咱们厂里那台老机器。”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以前啊,它天天转,轰隆隆的,大家都嫌它吵。有一天它停了,退休了,整个车间一下子就安静了。可没过两天,大家就都不习惯了,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顿了顿,继续说。

“后来,老师傅们把它拆了,把里面好的零件拿出来,装在别的机器上,那些机器,就又能转了。那台老机器,虽然不在了,但它好像又活了。”

我听着他的话,眼眶慢慢湿了。

这个不善言辞的老头子,用他最朴素的比喻,说出了我心里最想说的话。

我就是那台老机器。

我退休了,但我没有报废。

我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继续运转,继续发光发热。

哪怕那光,很微弱。

那热,很有限。

但它能照亮一小片地方,能温暖一两个人。

这就够了。

我合上本子,喝了一口牛奶。

温温的,甜甜的,一直暖到心里。

窗外,万家灯火。

我知道,在这些灯火里,有一盏,是为我而亮的。

这就叫,家。

这就叫,生活。

我觉得,我终于找到了,退休后,最舒服的活法。

来源:小蔚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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