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23年9月,杭州的桂花香刚漫进写字楼的落地窗,我手里攥着刚打印好的运营数据报表,手机突然震得发烫。屏幕上跳着“念念”两个字,是我认识了16年的闺蜜,林念。
2023年9月,杭州的桂花香刚漫进写字楼的落地窗,我手里攥着刚打印好的运营数据报表,手机突然震得发烫。屏幕上跳着“念念”两个字,是我认识了16年的闺蜜,林念。
我快步走到茶水间,接起电话,还没开口,就听见她带着笑意的声音:“阿瑶,我要结婚了。”
我手里的报表“啪嗒”掉在台面上,热水壶里的水刚烧开,“咕嘟咕嘟”的声音盖不住我的震惊:“你说啥?结婚?跟谁啊?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个互联网高管呢?”
“分了。”林念的语气很轻,“我要嫁的,是我们小区的保安,王磊。”
“保安?”我几乎是喊出来的,“林念你疯了?你月薪3万,他一个保安月薪撑死5千,你们俩差距多大啊?你图他啥?图他穿保安服帅?还是图他不用加班?”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林念的声音沉了点,却没生气:“阿瑶,你别这么说他。我知道你不解,这周六你过来,到我家吃顿饭,你就懂了。”
我咬着唇,想再劝,却想起我们16年的情谊——从高中住校时挤一张床,到大学一起挤在杭州的出租屋找工作,再到现在各自站稳脚跟,她从来不是冲动的人。最终我只说:“行,我去。但你要是被人骗了,我第一个帮你出头。”
挂了电话,我蹲在茶水间,捡起报表,指尖还在抖。窗外的桂花飘进来,香得发腻,我却没半点心思闻——我实在想不通,那个从高中就目标明确,一路拼到互联网公司产品总监,月薪3万的林念,怎么会选一个月薪5千的小区保安。
第一章 回忆里的我们:她曾追过“优质”,却栽过跟头
我叫周瑶,29岁,在杭州滨江区一家互联网公司做运营总监,月薪3万5。林念比我小半岁,是同公司不同部门的产品总监,我们俩是高中同学,老家都在浙江衢州的小县城,算得上门对门。
高中时,林念就比我“轴”。她成绩好,稳居年级前十,目标是考杭州的浙江大学,说“杭州大,机会多”。那时候我们俩住一个宿舍,冬天没有暖气,她就裹着棉袄,在被窝里用手电筒看书;夏天蚊子多,她就点着蚊香,趴在桌子上做题。我那时候成绩中等,跟着她一起学,最后虽然没考上浙大,却也考到了杭州的浙江工业大学,跟她的浙大就隔了三站地铁。
大学四年,我们俩几乎天天见面。她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我学市场营销,周末要么一起去图书馆,要么一起去兼职——她去网吧做网管,赚的钱买了第一台笔记本电脑;我去商场发传单,赚的钱给她买了生日蛋糕。毕业那年,杭州的互联网行业正火,我们俩一起投简历,一起面试,一起挤在拱墅区的老出租屋,月租1200,没有阳台,衣服只能挂在窗户上。
林念比我先找到工作,进了一家初创互联网公司做产品助理,月薪4500;我后来进了现在的公司做运营专员,月薪4000。那时候我们俩最开心的事,就是发了工资,去小区门口的小饭馆,点一份番茄炒蛋、一份酸菜鱼,再叫两瓶啤酒,说“等以后我们月薪过万了,就换个带阳台的房子”。
林念的晋升比我快。她肯拼,老板让她做的需求,她不仅完成,还会多做两个方案;加班到半夜是常事,有时候我睡醒了,还能看到她在客厅的台灯下改文档。2020年,她3年升了3级,做到产品总监,月薪涨到3万;我也跟着努力,2021年做到运营总监,月薪3万5。我们俩一起换了滨江区的两居室,带阳台,能看到江景,月租6000,那天晚上,我们买了火锅,坐在阳台吃,林念哭了,说“阿瑶,我们终于不用挤小出租屋了”。
那时候我以为,林念会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对象——要么是同公司的高管,要么是创业老板,至少月薪得跟她差不多,能跟她一起拼事业,一起在杭州买房。她也确实遇到过几个“优质男”,可每一次,都栽了跟头。
第一个是2021年,公司的技术总监,张远,月薪8万,比林念大5岁,长得斯文,戴一副金丝眼镜。他们是因为一个项目认识的,张远主动追求林念,送她名牌包,带她去高档餐厅吃饭,还说“等你跟我在一起,以后不用这么拼,我养你”。林念心动了,跟他在一起了。
可在一起后,张远的“大男子主义”就露出来了。林念加班晚了,给他打电话,想让他接一下,他说“你自己打个车,我在跟客户喝酒,没空”;林念胃不好,吃了凉的胃疼,跟他说,他说“矫情什么,吃点药就好”;有一次林念的母亲来杭州,张远请吃饭,全程只顾着跟客户发消息,没跟林念母亲说几句话,饭后还说“你妈太唠叨,问东问西的”。
2022年情人节,林念提前订了餐厅,买了手表,想跟张远过纪念日,结果张远忘了,跟朋友去打球,回来还说“不就是个情人节吗,至于这么较真”。那天林念跟他分了手,哭着给我打电话,说“阿瑶,我要的不是名牌包,是他能把我放在心上”。
第二个是2022年底,朋友介绍的创业老板,陈凯,开了一家跨境电商公司,月薪10万,还有股份。陈凯比林念大8岁,成熟稳重,第一次见面就跟林念规划未来,说“等公司盈利了,我们就在杭州买套大平层,你不用上班,在家做全职太太”。
林念跟他相处了3个月,却越来越觉得累。陈凯总让林念迁就他——他要陪客户,就让林念推掉跟我的约会;他觉得产品经理“没前途”,就让林念辞掉工作,去他公司做行政;有一次林念的项目上线,加班到凌晨,陈凯不仅没关心,还说“你一个月3万,还不如我公司一个实习生赚得多,别干了”。
最后压垮这段感情的,是一次陪酒。陈凯带林念去跟客户吃饭,客户让林念喝酒,林念说“我胃不好,不能喝”,陈凯却逼着她喝,说“你不喝,这个单子就黄了,你赔得起吗”。那天林念当着客户的面,跟陈凯分了手,说“我就算一辈子不结婚,也不会跟你这种不尊重人的人在一起”。
那之后,林念就没再谈恋爱,我还劝她“别急,慢慢找,肯定能找到懂你的人”。我以为她会更谨慎,找个至少条件相当的,却没想到,半年后,她跟我说,她要嫁一个小区保安。
我实在想不通,那个连月薪8万的技术总监、10万的创业老板都看不上的林念,怎么会选一个月薪5千的保安。我甚至偷偷跟小区的朋友打听,王磊是不是有什么背景,比如“拆迁户”“家里开公司的”,结果朋友说“就是个普通保安,老家在杭州周边的县城,父母是农民,没什么背景”。
越打听,我越不解,甚至有点生气——我怕她是被之前的感情伤透了,破罐子破摔;更怕她是一时冲动,以后后悔。
周六那天,我起得很早,特意去商场买了点水果和牛奶,还偷偷在包里放了一张银行卡,里面有5万,想着要是林念真的需要,至少能帮衬一把。我开车去她住的小区,是滨江区的一个中等小区,叫“江湾家园”,不是高档小区,房价大概3万5一平米,林念去年在这里买了一套60平米的两居室,首付是她自己攒的,每月房贷8000。
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是下午4点,太阳还很晒。我看到门口的保安亭里,坐着一个穿保安服的男生,个子大概175,不胖不瘦,皮肤有点黑,是晒出来的那种,眼睛很亮,正低头给一个老奶奶登记访客信息,说话很耐心:“阿姨,您说一下访客的名字和单元号,我帮您登记。”
我没多想,把车停在停车场,给林念打电话:“念念,我到小区门口了,你下来接我一下?”
林念说:“不用,王磊在门口,我让他接你,他穿保安服,很好认。”
我挂了电话,刚走到保安亭,就看到刚才那个男生站起来,朝我走过来,笑着说:“是阿瑶姐吧?我是王磊,念念让我来接你。”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就是王磊。近距离看,他比刚才更普通,保安服洗得很干净,领口和袖口都没有污渍,鞋子是一双黑色的运动鞋,也擦得很亮。他接过我手里的水果和牛奶,说“阿瑶姐,这么热的天,还让你带东西,太客气了”,语气很实在,没有谄媚,也没有拘谨。
我跟在他身后,往小区里走。小区里的绿化很好,有很多老人在散步,还有小孩在玩滑梯。路过滑梯的时候,一个小孩跑过来,喊“王叔叔”,王磊笑着蹲下来,摸了摸小孩的头:“乐乐,今天怎么没跟奶奶一起?”小孩说“奶奶在那边跳舞”,王磊说“别跑太快,小心摔着”。
走了大概5分钟,到了单元楼门口。是6楼,没有电梯。王磊拎着东西,走在前面,说“阿瑶姐,慢点开,楼梯有点陡”,还时不时回头看我,怕我跟不上。
到了6楼,王磊先敲门,喊“念念,阿瑶姐来了”,门很快就开了。林念穿着一件浅灰色的家居服,没化妆,头发披在肩上,气色很好,眼睛里有光——这是她跟张远、陈凯在一起时,从来没有过的样子。
“阿瑶,你来了!”林念拉着我的手,把我往屋里请,“快进来,外面热坏了吧?”
我走进屋里,先扫了一圈——房子不大,60平米左右,两居室,客厅很小,摆着一张灰色的沙发,一个白色的茶几,还有一个小小的电视柜,没有什么贵重的家具,却收拾得一尘不染。沙发上放着一个粉色的玩偶,是林念高中时就喜欢的Hello Kitty,我以为她早就扔了,没想到还在。
茶几上放着一杯温水,旁边放着一个小勺子,王磊走过去,把水递给我:“阿瑶姐,念念说你加班多,容易上火,我提前泡了温水,加了点蜂蜜,你喝点解解渴。”
我接过水,温度刚好,不烫也不凉,喝一口,甜甜的,刚好缓解了路上的燥热。我心里愣了一下——我跟林念说过我加班上火,是半年前的事了,没想到林念跟他提过,他还记着。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蜂蜜水?”我问。
王磊挠了挠头,笑着说:“念念说的,她说你以前在出租屋的时候,每次上火,就泡蜂蜜水喝,还说不能加太多,不然太甜。”
林念在旁边笑着说:“我就跟他提过一次,没想到他记这么牢。”
我看着王磊,又看了看林念,心里的不解,少了一点,却还是没完全消除——记着别人的喜好,是件小事,很多男生追求女生的时候,都会做。
第二章 厨房烟火:每一道菜,都藏着他的“用心”
“阿瑶,你坐会儿,我跟王磊去厨房做饭,很快就好。”林念拉着我坐在沙发上,给我拿了一盘圣女果,“你先吃点水果,垫垫肚子。”
“我帮你们吧?”我说。
“不用不用,你坐着就行,王磊不让我进厨房,说油烟大,对皮肤不好。”林念笑着说,眼里满是甜蜜。
我看着林念走进厨房,王磊已经系好了围裙,是一条蓝色的围裙,上面印着卡通图案,跟他的形象有点反差。他从冰箱里拿出菜,放在案板上,我好奇地走过去,想看看他们晚上吃什么。
冰箱里很整齐,左边是蔬菜,右边是肉类,最下面一层是林念爱吃的零食——旺仔牛奶、草莓干、还有她最爱的芝麻汤圆。王磊拿出一把鲈鱼,说“念念爱吃鱼,这是我早上特意去菜市场买的,新鲜得很,还活蹦乱跳的”;又拿出一根山药,“念念胃不好,我炖了山药排骨汤,已经炖了两个小时了,再焖一会儿就行”;还有西兰花、虾仁、青菜,都是新鲜的。
“你怎么知道念念爱吃这些?”我问。
“跟她在一起后,慢慢记的。”王磊一边洗鲈鱼,一边说,“她胃不好,不能吃辣,不能吃太油,也不能吃香菜,闻着就难受,我每次做饭都特意避开。她喜欢吃甜的,所以汤里会放一点点冰糖,提鲜,也符合她的口味。”
我看着他熟练地处理鲈鱼,用刀在鱼背上划了几刀,说“这样蒸的时候,更容易入味”,然后把姜片塞进鱼肚子里,“念念怕腥,姜片多放一点,能去腥味”。他的动作很熟练,不像新手,倒像做了很多年饭的人。
“你以前经常做饭吗?”我问。
“以前一个人在深圳的时候,天天自己做。”王磊说,“那时候吃外卖太贵,也不卫生,就自己学做饭,慢慢就熟练了。”
“你以前在深圳做什么?”我好奇地问——我之前打听,只知道他是保安,不知道他以前还在深圳待过。
王磊愣了一下,手里的动作停了停,说“做程序员,写代码的”。
“程序员?”我惊呆了,“那你怎么回来做保安了?程序员月薪不低吧?”
“以前在深圳做Java开发,月薪1万2。”王磊笑了笑,语气很平淡,“去年我爸突发脑梗,在医院住了半个月,老家没人照顾,我妈身体也不好,我就辞了工作,回杭州了。杭州的程序员工作,要么加班太晚,没时间回家看我爸;要么就是在余杭,离我老家太远,我就找了小区保安的工作,月薪5千,但是上班时间固定,早上8点到下午4点,周末休息,能经常回家看我爸。”
我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过往,心里的不解又少了一点——原来他不是没能力,是为了家人,才暂时做保安。
“那你以后就一直做保安吗?”我问。
“不是。”王磊说,“我现在每天晚上都在自学,准备考消防工程师,考完之后,月薪能涨到8千左右;以后还想考注册消防工程师,要是考上了,月薪能到1万5以上,到时候就能多赚点,帮念念分担房贷,不用让她一个人扛。”
正说着,林念端着一碗洗好的草莓走过来,说“阿瑶,你别听他瞎吹,我跟他说过,房贷我能扛,不用他着急,他非要学,说‘不能让你一个女生辛苦’”。
王磊笑着说“你是我老婆,我当然要帮你分担,总不能让你养着我吧?”
林念瞪了他一眼,却没生气,反而帮他擦了擦额头的汗:“你做饭也辛苦,别太累了。”
我看着他们俩的互动,心里暖暖的——这是林念跟之前的男友在一起时,从来没有过的画面。跟张远在一起时,林念总是迁就他,做饭、洗衣服,都是林念做;跟陈凯在一起时,陈凯从来不让林念进厨房,却不是怕她累,是觉得“做饭掉价”。而跟王磊在一起,是王磊不让林念进厨房,是怕她沾油烟,是心疼她;林念会心疼王磊做饭辛苦,会帮他擦汗,是互相体谅。
大概过了40分钟,饭菜做好了。王磊端着菜出来,一共四菜一汤:清蒸鲈鱼、山药排骨汤、西兰花炒虾仁、清炒油麦菜,还有一碗刚煮好的芝麻汤圆,放在旁边,说“等会儿吃完饭,再吃汤圆,怕现在吃了,你们吃不下菜”。
每一道菜都做得很精致:鲈鱼蒸得刚好,鱼肉嫩得一夹就碎,上面撒了一点葱花,没有放香菜;山药排骨汤很鲜,山药炖得烂烂的,入口即化;西兰花炒虾仁,虾仁很大,西兰花翠绿,没有炒老;清炒油麦菜,颜色鲜亮,看着就有胃口。
王磊把鲈鱼放在林念面前,用筷子夹了一块鱼肉,仔细地挑掉刺,放在林念的碗里:“念念,小心刺,慢慢吃。”然后又给我夹了一块虾仁:“阿瑶姐,听说你爱吃海鲜,这个虾仁是早上买的活虾,我自己剥的,你多吃点。”
我愣了一下,说“你怎么知道我爱吃海鲜?”
林念笑着说“上次我们一起去吃海鲜自助,你吃了很多虾仁,我跟他提过一次,没想到他也记着了”。
我看着碗里的虾仁,心里的不解,又少了很多。我想起跟张远一起吃饭,张远只会把贵的菜放在自己面前,从来不会给林念夹菜;跟陈凯一起吃饭,陈凯只会跟客户喝酒,不会管林念爱吃什么。而王磊,不仅记着林念的喜好,还记着我这个“外人”的喜好,不是刻意讨好,是发自内心的细心。
吃饭的时候,王磊时不时给林念添汤,林念吃了一口鲈鱼,说“今天的鱼真鲜,比上次我们去饭店吃的还好吃”,王磊笑着说“你喜欢吃,以后我天天给你做”。
“你天天上班,哪有时间给她做?”我问。
“我早上8点上班,下午4点下班,下班之后就去菜市场买菜,回来做饭,等念念下班。”王磊说,“念念一般晚上7点下班,有时候加班,会晚一点,我就把饭热在保温里,客厅的灯留一盏,怕她回来黑。她加班晚了,我会去小区门口接她,她一个女生,晚上走夜路,我不放心。”
林念补充说“有一次我加班到半夜11点,下大雨,我以为他不会来接我,结果到小区门口,看到他拿着伞,站在保安亭旁边等我,衣服都湿了一半,还说‘怕你淋着,我早点来等’。那天我回到家,他还给我煮了姜汤,怕我感冒。”
我看着王磊,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都是小事,她一个女生,加班那么晚,我肯定要担心的。”
“这不是小事。”我说,“念念以前跟张远在一起,加班到半夜,张远从来不去接她;跟陈凯在一起,陈凯说‘你自己打个车,我在开会’。你能这么对她,比那些月薪几万的男生强多了。”
王磊愣了一下,说“我赚得没他们多,只能多疼她一点,不然我配不上她”。
林念瞪了他一眼:“不许你这么说,你很好,比他们都好。我要的不是你赚多少钱,是你能把我放在心上。”
我看着他们俩,心里的不解,慢慢变成了羡慕。原来林念要的,从来不是月薪多少,不是名牌包,不是大平层,是有人心疼她的辛苦,有人记着她的喜好,有人在她加班晚了的时候,拿着伞等她,给她留一盏灯,煮一碗热汤。
第三章 饭后闲谈:他的担当,比月薪更重要
吃完饭,王磊主动收拾碗筷,说“阿瑶姐,你跟念念坐着聊天,我来收拾就行”。林念拉着我,坐在阳台的小桌子旁,阳台养着很多绿植,有绿萝、多肉,还有几盆月季,都是林念喜欢的。
“这些花都是他养的。”林念指着绿植,笑着说,“我以前养过一次多肉,结果浇太多水,死了,我就不敢养了。他说‘你喜欢,我来养’,每天早上上班前,都会浇一次水,记着哪个多肉不能多浇水,哪个月季要晒太阳,比养自己还上心。”
我看着阳台上的绿植,长得很茂盛,绿萝的叶子绿油油的,多肉胖乎乎的,月季开着粉色的花,很漂亮。阳台的角落里,放着一个小小的工具箱,里面有螺丝刀、扳手,还有几个花盆,王磊说“要是花盆坏了,我自己修,不用花钱买新的”。
“他还会修东西?”我问。
“会啊。”林念说,“上次家里的水龙头坏了,漏水,我想找物业来修,他说‘不用,我自己修就行’,找了个螺丝刀,没多久就修好了。还有上次我的笔记本电脑卡了,他帮我清理了内存,装了新的系统,比修电脑的师傅还厉害。他以前是程序员,懂这些,就是现在没机会做了。”
“你不觉得可惜吗?”我问,“他以前月薪1万2,现在月薪5千,差距这么大,你不觉得委屈吗?”
林念沉默了几秒,说“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有点担心,怕别人说闲话,怕他自己心里有落差。有一次,我跟他去超市买东西,遇到我的同事,同事问他‘你做什么工作的’,他说‘小区保安’,同事看他的眼神,有点看不起,我当时很生气,想跟同事吵一架,他拉住我,说‘没事,我就是保安,不丢人’。”
“后来呢?”我问。
“后来我跟他说‘你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我喜欢你就行’。”林念说,“他跟我说‘念念,我知道我现在赚得少,但是我会努力,我不会让你一直跟着我受苦。我考消防工程师,就是想多赚点,以后我们再换个大点的房子,接你爸妈来杭州住’。”
正说着,王磊收拾完碗筷,走过来,手里拿着一盘切好的西瓜,放在桌子上:“阿瑶姐,念念,吃点西瓜,解解腻。”
“你跟阿瑶说说,你爸的事吧。”林念说。
王磊坐下来,拿起一块西瓜,慢慢吃着,跟我们说起了他的父亲。他老家在杭州萧山的农村,父母都是农民,种了几亩地,他是独生子。去年3月,他父亲在地里干活的时候,突发脑梗,晕倒在地,幸好被邻居发现,送进了医院。
“那时候我在深圳,接到我妈的电话,说我爸脑梗,要做手术,需要10万。”王磊说,“我当时手里只有5万,是攒着准备买房的,我赶紧打给我妈,然后跟公司请假,连夜坐飞机回杭州。手术做了6个小时,医生说‘幸好送来得及时,不然可能会瘫痪’。”
“我爸住院的时候,我妈天天在医院守着,累得眼睛都肿了。我看着我妈,心里很疼,就跟我妈说‘我辞了深圳的工作,回杭州,方便照顾你们’。我妈不同意,说‘你在深圳好好的,别为了我们放弃工作’,我说‘工作没了可以再找,爸妈只有一个’。”
“回杭州后,我找了很多程序员的工作,要么是加班太晚,每天要到晚上10点,没时间去医院看我爸;要么是在余杭、未来科技城,离我老家太远,我周末回家看我爸,要坐两个小时的车。后来我看到江湾家园招保安,上班时间固定,周末休息,离我老家只有40分钟的车程,我就去应聘了。”
“刚开始做保安的时候,我也有点落差,以前在深圳,别人都喊我‘王工’,现在别人喊我‘王保安’。有一次,我高中同学来杭州,看到我穿保安服,跟我说‘你怎么混得这么差,以前你可是我们班成绩最好的’,我当时心里很难受,但是一想到我爸能得到照顾,一想到念念,我就觉得不丢人。”
王磊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很平淡,没有抱怨,也没有委屈,只有对家人的担当。我看着他,突然觉得,那些月薪几万的男生,虽然赚得多,却没有他的担当——张远的父亲生病,他让他母亲一个人照顾,自己照样加班、喝酒;陈凯的母亲来杭州,他让保姆照顾,自己照样陪客户。而王磊,为了照顾父亲,愿意放弃高薪的工作,做月薪5千的保安,不怕别人笑话,不怕落差,这才是真正的男人。
“你跟念念是怎么认识的?”我问。
王磊笑了笑,说“去年5月,我刚做保安没几天,念念下班回家,手里拎着很多东西,走到单元楼门口,钥匙掉在地上,她弯腰去捡,东西又掉了一地。我正好巡逻到那里,就帮她捡东西,送她上楼。路上跟她聊了几句,知道她也是衢州人,算是半个老乡,就熟悉了。”
“后来我经常看到她加班到很晚,一个人走夜路,我就每天在小区门口等她,送她上楼。她胃不好,我就早上煮点小米粥,放在保安亭里,等她上班的时候,给她带一份。慢慢的,我们就在一起了。”
林念补充说“刚开始我没同意,觉得我们差距太大,怕不合适。后来他每天给我送粥,等我下班,我生病的时候,他半夜送我去医院,照顾我。我跟他说‘我月薪3万,你月薪5千,别人会说闲话的’,他说‘别人怎么说不重要,我会努力,不会让你受委屈’。我觉得他踏实、细心、有担当,比那些赚得多却不疼我的人强多了,就跟他在一起了。”
“你们要结婚,你爸妈同意吗?”我问。
“我爸妈一开始也不同意,说‘你月薪3万,找个保安,太委屈了’。”林念说,“我带他回老家,我爸妈看到他帮我妈做饭、洗衣服,帮我爸修自行车,还跟我爸妈说‘叔叔阿姨,我现在赚得少,但是我会努力,我会好好对念念’,我爸妈就同意了。”
王磊说“我爸妈也很喜欢念念,说她懂事、孝顺,让我好好对她,别欺负她。”
我们聊到晚上8点多,突然听到林念“哎哟”一声,捂着肚子,脸色发白。王磊赶紧站起来,扶住她:“念念,怎么了?是不是胃疼了?”
林念点点头,说“有点疼,可能是下午吃了凉的圣女果。”
王磊赶紧跑进卧室,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药盒,里面装着胃药,是林念常吃的奥美拉唑,他又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喂林念吃药:“慢点喝,别呛着。”然后扶着林念,坐在沙发上,给她揉肚子:“医生说胃疼的时候,揉一揉能舒服点。”
“我去给你煮点小米粥,你吃点热的,别再吃凉的了。”王磊说完,就去厨房煮小米粥,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小米粥就煮好了,他端过来,喂林念吃,一口一口,很耐心。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的不解,彻底消失了。我终于懂了,林念为什么会选王磊——不是她傻,不是她冲动,是王磊虽然月薪5千,却有别人没有的细心、担当和爱。他把林念放在心上,疼她、护她、体谅她;他为了家人,愿意放弃高薪,不怕落差;他虽然平凡,却用最平凡的方式,给了林念最踏实的幸福。
那天晚上,我从林念家出来,走在小区里,看到王磊送林念到门口,还在跟她说“晚上别踢被子,要是胃疼,就给我打电话,我马上过来”。小区里的路灯很亮,照在他们身上,很温暖。
我开车回家,路上想起我自己的感情。我谈了一个男友,张浩,做金融的,月薪10万,送我名牌包、名牌手表,带我去高档餐厅吃饭,别人都羡慕我,说我找了个“优质男”。可他从来不会在我加班晚了的时候接我,不会在我胃疼的时候喂我吃药,不会记着我的喜好,只会跟我说“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我以为这就是幸福,直到今天去林念家吃了一顿饭,我才知道,幸福不是看月薪差距,不是看物质多少,是看有没有人把你放在心上,有没有烟火气的温暖,有没有互相体谅的担当。
第四章 生活里的小事:他的“靠谱”,藏在每一个细节里
从林念家回来后,我经常跟林念联系,有时候会去她家吃饭,慢慢的,我越来越了解王磊,也越来越佩服林念的选择。王磊的“好”,不仅体现在对林念的疼爱上,还体现在他的善良和靠谱上,是小区里所有人都认可的“小王”。
有一次,我周六去林念家,刚到小区门口,就看到王磊帮一个老奶奶搬米。老奶奶大概70多岁,手里拎着一袋20斤的大米,走得很慢,王磊看到了,赶紧跑过去,说“阿姨,我帮您搬吧”,老奶奶说“不用不用,你上班呢,别耽误你工作”,王磊说“不耽误,我帮您搬上楼”。
我跟在他们后面,到了老奶奶家门口,老奶奶非要给王磊拿水果,说“小王,你真是个好娃,上次我孙子丢了,你帮我找了两个小时,在小区的滑梯下面找到了,还帮我把米搬上楼,每次看到我拎东西,都主动帮忙”。
王磊笑着说“阿姨,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您别客气”。
从老奶奶家出来,我跟王磊说“你在小区里的口碑真好”。
王磊说“都是邻居,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小区里很多老人,子女不在身边,拎个东西、买个菜都不方便,我能帮就帮一把。”
还有一次,小区里的一个业主丢了钱包,里面有身份证、银行卡,还有2000块现金,业主很着急,跑到保安亭找王磊。王磊安慰他“你别着急,我帮你掉监控”,然后陪着业主看监控,看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看到钱包被一个小孩捡走了,小孩把钱包藏在小区的绿化带里。王磊陪着业主,在绿化带里找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了钱包,里面的东西一分没少。
业主很感激,给王磊塞了500块钱,王磊不肯要,说“这是我应该做的,不用给钱”。业主没办法,买了一箱牛奶,送到保安亭,王磊推脱不过,就收下了,回头把牛奶给了小区里的孤寡老人。
林念跟我说“小区里的业主,都很喜欢他,有时候业主做了好吃的,会给保安亭送一份;他生日的时候,小区里的几个老人,还给他送了手工做的粽子。”
王磊不仅对邻居好,对林念的家人也很好。林念的父母在衢州老家,王磊每个周末都会跟林念一起回老家,帮林念的父亲种地、修农具,帮林念的母亲做饭、洗衣服。林念的父亲喜欢喝酒,王磊每次都买两瓶好酒,陪他喝两杯,听他说话;林念的母亲喜欢跳广场舞,王磊就帮她下载广场舞视频,教她用智能手机。
去年国庆,我跟林念一起回老家,看到王磊在地里帮林念的父亲收玉米,汗水湿透了他的衣服,他却没喊累,还笑着说“叔叔,您歇会儿,我来收”。林念的母亲拉着我说“阿瑶,念念没选错人,小王比亲儿子还孝顺,我跟她爸都放心”。
王磊也从来没有放弃过提升自己。每天晚上,林念加班的时候,他就坐在客厅的台灯下,看消防工程师的教材,做练习题,有时候看到半夜11点。林念心疼他,说“你别太累了,慢慢来”,他说“我早点考上,就能多赚点,帮你分担房贷,以后我们还要买大点的房子,接你爸妈来杭州住”。
今年3月,王磊参加了消防工程师考试,4月份出成绩,他考上了。拿到证书那天,他第一时间给林念打电话,声音很激动:“念念,我考上了!以后我月薪能涨到8千了!”
林念也很激动,拉着我去她家吃饭,王磊做了一桌子菜,说“今天高兴,我们喝一杯”。吃饭的时候,王磊跟我们说“我已经跟物业申请了,下个月就转成消防专员,不用再站岗了,主要负责小区的消防检查,工作轻松一点,也有更多时间学习,准备考注册消防工程师”。
我看着王磊,心里很为他高兴。他不是安于现状的人,他有规划,有目标,愿意为了林念,为了这个家,努力提升自己,这比那些安于高薪、不关心家人的男生,强多了。
反观我自己的感情,却越来越糟糕。张浩还是像以前一样,只注重物质,不关心我的身体。今年5月,我突发肠胃炎,半夜发烧到39度,给张浩打电话,想让他送我去医院,他说“我在跟客户喝酒,你自己打个车去吧,别矫情”。我一个人打车去医院,挂了急诊,输了液,凌晨3点才回家,看到张浩躺在沙发上,睡得很沉,旁边还放着没喝完的酒。
那天早上,我跟张浩分了手。他很惊讶,说“我给你买了那么多名牌包,你为什么跟我分手?”我说“我要的不是名牌包,是有人在我生病的时候,送我去医院,照顾我;是有人在我加班晚了的时候,接我回家,给我留一盏灯。这些,你都给不了我。”
分手后,我没有难过,反而觉得轻松。我终于明白,幸福的标准答案从来不止一种——不是月薪越高越幸福,不是物质越丰富越幸福,是看有没有人把你放在心上,有没有烟火气的温暖,有没有互相体谅的担当。
林念和王磊的生活,虽然月薪差距大,却很幸福。他们一起规划未来,一起努力,一起面对生活的风雨;他们的家里,有烟火气,有笑声,有互相的心疼和体谅。而这些,才是幸福最真实的样子。
第五章 婚礼上的誓言:他用行动,兑现了承诺
今年10月1号,林念和王磊结婚了。婚礼很简单,在江湾家园附近的一家小酒店,没有请太多人,只有双方的亲戚、小区的几个业主和邻居,还有我和几个高中同学。
婚礼那天,王磊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比平时穿保安服的时候,精神多了。林念穿着一件白色的婚纱,头发盘起来,戴着一个小小的头纱,很漂亮,眼睛里满是光。
婚礼仪式上,主持人让王磊说婚礼誓言,他拿着话筒,有点紧张,手都在抖,却说得很认真:“念念,去年5月,我帮你捡东西,送你上楼,那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个好姑娘。后来我每天给你送粥,等你下班,我就想,要是能一辈子照顾你,就好了。”
“我现在赚得不多,不能给你买大平层,不能给你买名牌包,但是我会努力,我已经考上了消防工程师,以后我会考上注册消防工程师,赚更多的钱,帮你分担房贷,接你爸妈来杭州住。我会一辈子疼你、护你,不让你受委屈;你加班晚了,我会接你回家,给你留一盏灯,煮一碗热汤;你生病了,我会送你去医院,照顾你;你开心的时候,我陪你开心;你难过的时候,我哄你开心。念念,我爱你,一辈子都爱你。”
林念哭了,走上前,抱住王磊,说“王磊,我不要大平层,不要名牌包,我只要你一辈子陪着我。你不用太努力,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我们一起慢慢来,一起把日子过好。我爱你,一辈子都爱你。”
台下的人都哭了,我也哭了。我想起去年9月,林念跟我说她要嫁王磊,我不解、反对;想起去年10月,我去她家吃的那顿饭,厨房的烟火气,饭桌上的互动,饭后的闲谈;想起这一年来,王磊的细心、担当和努力;想起林念脸上越来越多的笑容。
我终于懂了,林念从来没有选错人。王磊虽然月薪5千,却用最平凡的方式,给了林念最踏实、最温暖的幸福。他的誓言,不是空洞的口号,是他用行动一点点兑现的承诺——他说要照顾林念,就每天给她做饭、等她下班;他说要努力,就每天晚上看书、考证书;他说要孝顺,就每个周末陪林念回老家,帮她的父母干活。
婚礼结束后,我跟林念坐在酒店的包间里,林念靠在我的肩上,说“阿瑶,谢谢你当初没有一直反对我,还来参加我的婚礼”。
我笑着说“是我应该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明白,幸福不是看月薪多少,是看有没有人把你放在心上。以后你们要好好过日子,我等着喝你们的喜酒,等着看你们买大平层,接叔叔阿姨来杭州。”
王磊走过来,给我们递了一杯果汁,说“阿瑶姐,谢谢你照顾念念这么多年,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她,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我看着他们俩,心里满是祝福。
今年12月,王磊的注册消防工程师考试成绩出来了,他考上了。物业给了他升职,做了小区的消防主管,月薪涨到了1万5。他跟林念一起,在江湾家园旁边的小区,看了一套80平米的三居室,准备明年上半年买,接林念的父母来杭州住。
上个月,我去他们家吃饭,王磊做了一桌子菜,有林念爱吃的鲈鱼,有我爱吃的虾仁,还有他新学的红烧肉。吃饭的时候,林念跟我说“阿瑶,我怀孕了,两个月了”。
我惊呆了,然后很开心:“真的吗?太好了!念念,你要当妈妈了!”
王磊笑着说“阿瑶姐,以后你要多来看看念念,帮我照顾照顾她。我已经跟物业申请了,以后尽量不加班,早点回家陪念念。”
我看着林念幸福的样子,看着王磊细心的样子,心里很感慨。原来,幸福真的跟月薪无关,跟物质无关,跟有没有人把你放在心上有关,跟有没有烟火气的温暖有关,跟有没有互相体谅的担当有关。
月薪3万的闺蜜嫁月薪5千的保安,我曾不解,直到去她家吃了一顿饭。那顿饭,让我看到了厨房烟火里的心意,看到了饭桌上的偏爱,看到了饭后闲谈里的担当,也让我终于懂了,幸福的标准答案从来不止一种——有人追求高薪,有人追求物质,而有人,只追求一个把她放在心上的人,一个有烟火气的家。
林念和王磊的故事,没有轰轰烈烈,没有惊天动地,只有平凡的日常,只有互相的心疼和体谅,只有一点点兑现的承诺。可就是这样的平凡,才是最真实、最长久的幸福。
来源:高贵海燕XZW8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