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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我们原来订下结婚日的那一天，娶了别的女人。
也在那一天与她结束。
而我在三年后的同一天，嫁给了满心满眼都是我的男人。
他醉倒在我的婚房门口，直到天亮。
1
「月芽，肖澍离婚了！」
我握着手机说完随即冷冷一笑。
然后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我是想把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都挥散在这冷冷的笑和肆意的泪水里。
「娜娜，真可惜，怎么不让那对渣男贱女在一起锁死。」
电话那端裴月芽的声音，透过电磁流传送到我的耳里。
暖暖的，让人很舒心。
月芽问我，会不会回去找肖澍，毕竟他现在到处找我，一定很想见我。
我沉默了很久才说。
「不，永远不会，我不会回头了。」
2
我和肖澍青梅竹马。
我出生的时候，肖澍4岁。
肖妈妈指着婴儿床里的我对他说。
「小澍，看到没，这就是你的新娘，以后你要保护好她，知道吗？」
肖澍伸出一只手指，轻轻的戳了一下我的脸，笑了。
「妈妈，新娘是不是就是老婆的意思？」
「啊！对。」
从此，他走到哪，我跟到哪。
我们那一片区的人都知道，我是肖澍的娃娃亲。
我们两家又在同一个小区，关系特别好。
两边家长都对我很好，很宠我。
我性格骄纵。
肖澍说，他宠着我就行了。
3
我大学毕业后。
两家人在一起商量，来年2月14日情人节。
也是我的生日那一天，我们结婚。
我大学是学服装设计的，打算去大理看看当地的扎染工艺。
恰逢肖澍的公司谈下一个大项目。
他说为了庆祝我毕业，陪我去丽江和大理旅行。
我们抵达丽江的客栈登记时，迎面走过来一对情侣。
我和肖澍都怔了一下。
女人一身红色的连衣裙缓缓走来，裙摆飘逸飞扬。
让我一下子想到了四个字。
风情万种。
男人叫万玺，女人叫红娟。
看过「恶作剧之吻」吗？
袁湘琴的直树蜜月时面对美女抵挡住了诱惑，而我的肖澍没有。
4
我不喜欢红娟。
可接下来的几天，非常巧合的，每次都会在我们的目的地与他们相遇。
肖澍的眼光总是忍不住偷偷往红娟身上瞄去。
他以为他掩饰得很好。
可这个时候的我，满心满眼都是他，他的每一个动作和眼神，我都一览无余。
我们相伴22载，这还是第一次，他的眼光不在我身上。
他控制不住自己被红娟吸引。
原计划丽江结束后我们直接去大理，一听他们也要去大理，我想都没想直接回了昆明。
想着远离他们，然后再去大理。
那时，肖澍还笑话我。
说我草木皆兵，他又不会被人抢走。
没想到，他一语成谶。
5
到昆明第二天，就是肖澍生日。
傍晚，我们在酒店餐厅烛光晚餐。
两人都喝了点酒。
肖澍的嘴角一直向上微扬。
回房间的路上，他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
「哥哥，你是不是紧张？」
因为今晚是我们的第一次。
我仰着头看着他，这时候的他眼里有星光，还有我。
他伸手揉揉我的头发，拉着我快步走进房间。
门在关上的同时，肖澍把我抵在门上便吻了下来，不似以前那么温柔。
炙热又霸道。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周围的温度逐渐上升，只听见两颗砰砰狂跳的心。
然后，肖澍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在电话不依不饶第四次打来的时候，他才放开搂着我的腰，拿起手机。
我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是红娟，不高兴的皱起眉头。
肖澍食指轻轻摩挲着我嘴唇边上的水渍，眼眸里的情欲在慢慢消散。
6
电话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
「你别急，慢慢说。」肖澍安慰她。
挂断电话，他转头抱歉的看着我。
「红娟和万玺没有去大理，他们租了辆车开来昆明，两人在路上吵架，万玺把她扔在服务区自己开车走了，外面下着大雨，红娟只认识我们，我去接她来酒店。」
我拿肖澍的手机打给万玺却打不通。
肖澍套上衣服就往外走。
「肖澍！不准去！」
我一把抓住他。
「你别去，你忘了今天是你生日，蛋糕都还没有吃呢，而且我们和他们又不熟。」
「娜娜，别任性！那个服务区离昆明不远，我打车去很快回来。再说，大家出门在外靠的是朋友，现在天都黑了还下着雨，她一个女孩子在服务区不安全，乖，等我回来！」
肖澍说着拿着手机开门就出去了。
7
「肖澍！」我一边扣衣服一边追到门口。
咔擦！
一个滚雷从天而降。
打开门，外面已经没有了肖澍的身影。
我突然心里慌慌的，跑回房间拿手机快速给肖澍打去电话。
「肖澍，你别去！我心里有点慌，我害怕！」
电话刚接通，我抢在肖澍开口前说完话。
可肖澍让我别多想，他刚看了打滴滴来回两个多小时，让我在房间等他。
「肖澍！你要是去了我就和你分手！」
对着电话大吼，这是我第一次冲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娜娜！」他的声音凌厉，生气了。
「你不要无理取闹！她一个女孩子，大晚上在服务区不安全，我只是去接她回酒店了就来陪你！」
电话挂断后，手机从我手里滑落。
我转身看着满屋的浪漫。
放眼望去，桌上是酒店提前准备好的蛋糕与玫瑰花，从餐桌到床都铺了满地花瓣。
从小肖澍都很宠我，他从来没有向今晚这样，因为别人而丢下我过。
8
肖澍说来回2个多小时。
可他一整晚没有回来。
凌晨4点，我看着房间里的玫瑰花瓣，蛋糕，还有闺蜜给我准备好的裙子。
我砸了蛋糕，踩了玫瑰，把要送给肖澍的礼物扔进垃圾桶。
我一直坐在沙发上等到5点半，肖澍才走进房间。
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我和满屋的狼藉，他一愣，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肖澍比我大四岁，从来在我面前都是沉着稳重。
我站起来，眼睛里还有红血丝，瞪着一双大眼看着在我面前局促不安的他。
「你们走路过来的吗？肖澍。」
他没有说话，只是愧疚地看着我。
「肖澍！说话！你不是说两个多小时就能来回的吗？你说啊！」
我抓住肖澍用力打他。
他只是站在那里满眼痛色。
「说！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我伸手扒拉他的衣服，肖澍用力抓住我的手不让我掀他衣服。
我一脚踹在肖澍双腿间，用劲全力撕了他的衣服。
他伸手捂住胸口，可却捂不完身上紫红的痕迹。
还有背上像是猫抓的长长的红痕。
我嚎了几声，怎么也哭不出来，只能哈哈大笑。
「娜娜！你别这样。」
「是我的错，你骂我打我吧，娜娜，对不起！」
肖澍用力抱着我，他满头大汗，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急的。
笑着笑着我终于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肖澍紧紧抱着我，不停的说对不起。
「肖澍，肖澍，我们要结婚了啊，还有几个月，就差几个月了，肖澍！」
9
我哭累了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我们原计划是今天一早就去大理的。
肖澍不在房里。
我收拾了行李快速离开了，没有去大理。
飞机落地深圳的时候，手机一开机，信息和未接电话一直跳跃着，一度让手机卡了几分钟。
全是肖澍发来的信息和他打来的未接电话。
他说他去给我买吃的回来就没有看到我，然后他去大理也没找到我。
他骗人。
我走出酒店时明明看到他和红娟坐在一起。
我随着机场人员向出口走去，宛同行尸走肉。
月芽来机场接我。
看到我走出来，她一把抱住我。
「娜娜！早点丢了那渣男，走！我带你找更帅的去。」
我抱着她又一次崩溃大哭。
10
我爸妈和肖澍爸妈没几天都知道了。
肖爸爸连踹了肖澍好几脚，又打了好几拳。
最后，是肖妈妈看不下去了，才让肖爸爸住手。
肖澍说，那天晚上他接红娟回酒店。
本来要上楼找我的，可红娟说想去喝酒。
他不放心，就陪着去了。
他没喝几杯就醉了，第二天醒来后，他和红娟都赤裸躺在酒店的床上。
他其实喝醉不省人事，什么都不记得，后来找红娟。
红娟表示她也有责任，那晚她也喝醉了不记得了。
他们都说好了，从此陌路，就当没有发生过。
我们都信了。
11
以前很少抽烟的肖澍，总是呆呆的站在阳台抽烟。
有时候，我半夜醒来，他就那样站在阳台上，手里夹着烟，看着远方。
而我，怎么也忘不了那个雷雨夜。
肖澍抛下我离去的背影成了我的梦魇。
现在他一亲我，我就受不了。
甚至他抱着我时间久一点，我会全身颤抖。
肖澍搬去了客房睡。
我会无缘无故摔东西，查肖澍的手机。
我用他的号码拉黑了红娟和万玺的所有联系方式。
有时半夜里醒来，会跑到客房，看着熟睡的肖澍。
我忍不住想要掐死他。
凭什么他犯了错，难受的是我。
有时候，我发脾气时，会看到肖澍眼里一闪而过的厌烦。
尽管他很快就掩饰过去。
可肖澍又欺骗了我。
我看到他用副号和红娟继续有联系。
再忍忍吧，我对自己说。
忍无可忍的时候，就加倍还回去！
12
11月，天气渐渐转凉。
大人们开始准备婚礼事宜。
我怎么也想不到，我会看到大着肚子的红娟。
「三个多月了！我本来不想要，可医生说，如果打掉的话，我以后可能都很难怀上孩子，所以才来找肖澍。」
她不再一身红衣，穿着简单素色的连衣裙。
「为什么要找肖澍！」
我厉声问她。
「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肖澍的，当然找他呀。」
红娟笑了起来，看着我的眼神略显讥讽。
我站起来，手里的咖啡淋到红娟的脸上。
「也许是万玺的呢。」
我盯着她的肚子，可不像是三个月的肚子，我没放过红娟眼里一瞬间的慌乱。
转过身，看到慌慌张张跑来的肖澍。
他拉住我的手把我拦在身后，愤怒地看着红娟。
「我说过，我会处理好的，你不要来找她。」
「我都来了一个星期了，你只让我住在酒店里却没有动作，我只好找她了。」
红娟偏着头，笑着看着肖澍。
我一阵恶心，一把甩开肖澍的手。
「娜娜，我会给你个解释的。」肖澍说完，拉着红娟就走。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突然放声大笑。
刚才肖澍看似护着我责备红娟，实际是一把拉开我怕我伤到红娟吧，看他紧张的拉着红娟离去。
我没有理会咖啡厅里众人异样的目光。
一条手帕递了过来，是邻桌的男人。
「为了这样的人伤心可不值得。」
「伤心？你弄错了，我是高兴的。」
我才发现我笑出了眼泪。
我用手帕胡乱擦了把眼泪，然后把手帕塞回男人手里。
没有理会男人错愕的表情，转身往外走。
13
我爸妈知道了这事，晚上和肖澍父母来到我们住的地方。
看到爸爸妈妈来了，我没控制住抱着妈妈又哭了。
「妈妈，我好累，我想回家。」
肖澍说他也是一个周之前，红娟才告诉他，她怀孕了。
医生说她子宫壁薄，孩子都三个月了，不能拿掉。
他安排红娟住在酒店里再想办法。
没想到她找到我们，把事捅了出来。
「一个星期了，肖澍，你知道她怀孕了，又不拿掉孩子，你一边吊着她，一边和我谈婚论嫁。肖澍，你当我是什么？」
我想我现在一定狼狈极了，双眼红肿，满脸的泪痕。
「娜娜，对不起，我不想和你分开，我想和你结婚。」
「那红娟呢？孩子呢？」
听到我的话肖澍一怔，没有回答我。
我爸爸突然站起来拉着我就走。
「这婚也不用接了，娜娜今晚就搬回家住！」
爸爸拉着我走到门口转头看着肖澍，眼里满是失望。
14
肖澍来找我，他说会处理好红娟的事。
我让他带红娟去把孩子做了，他却告诉我，孩子无辜，他想跟我结婚，然后红娟生了孩子给她一笔钱，孩子由我们抚养。
我不同意！我没有义务帮别人养孩子。
我给肖澍两个条件，要么拿掉孩子，要么我们分手。
说不出对肖澍有多失望，那个年少时，宠溺着我的肖哥哥再也不见了。
他真真是个渣男。
我问肖澍，有没有喜欢过红娟，那怕就那么一瞬间，实话告诉我别再骗我了。
他面露纠结，张口几次始终没有回答我。
我知道，他曾动过心，可能现在也心动。
见红娟第一面那天。
我永远忘不了肖澍那一瞬间眼里的惊艳。
15
红娟约我。
她告诉我，见到肖澍第一眼，她就知道肖澍喜欢上她了。
后来加上微信后，他们每晚都有聊天。
肖澍告诉她，要和我结婚很迷茫。
因为从小就在一起，大家都说我是他老婆，他就顺大家的意娶我。
连他自己都以为是这样，可他不知道他爱不爱我。
那晚，他去接红娟回酒店后，本来是要直接回我们房间的。
红娟拉着他，说去喝一杯就知道选择对不对了。
然后肖澍喝醉了，和她滚到了一起。
我听了有些崩溃，让她别说了，她伸手拽着我，不停的说，我推开了她。
我呆呆地看着她大腿流出的血，脑子里一片空白。
抬头就看到跑过来的肖澍。
他亲眼看见我推了红娟。
我百口莫辩。
肖澍要去抱红娟的时候，我伸手拉住他。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肖哥哥，你相信我！」
肖澍用力推开我。
「薜恩娜，你怎么这么恶毒呢？平时你骄纵发发脾气也就罢了，可孩子是无辜的，你怎么下得去手啊。我都说了，我会处理好，我们会结婚的，你怎么不听？」
他说完，抱起红娟快速离去。
16
红娟的孩子没了。
肖澍红着眼，愤恨的看着我。
「这下你满意了？」
「肖澍，你凭什么这样说我，出轨的是你，做错事的是你，你现在是在怪我吗？如果你不喜欢我，你早点说，你为什么一边向我认错，要和我结婚，一边又让红娟给你生孩子？」
「所以你就推了她，让孩子没了，薜恩娜，红娟这辈子都做不了母亲了。」
肖澍看着我，眼睛红红的，像是要杀了我泄愤。
他从来没有这样子看着我过。
「肖澍，我会查清楚这件事的，在这之前，我们也没有必要见面了。」
我找了堂哥薜恩会。
堂哥接到电话后，直接来我家看我。
「我眼中的薜恩娜虽然骄纵，但绝不是为了自己伤害别人的人。」
「娜娜，你的善良是骨子里就有的，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一个轻意的误会伤心。」
「哥帮你，哥哥一定帮你查清楚，还你清白！」
看吧，真正在意我的人，是会信任我，站在我身后护着我的。
「我也相信你，娜娜，我们一起帮你。」
月芽伸手抱着我。
看着堂哥和月芽，还有一旁的爸爸妈妈，我擦了擦眼泪，从今后，我再也不会为肖澍掉泪。
我不要他了。
17
堂哥的调查刚有头绪。
我却等来了肖澍与红娟要结婚的消息。
我挣扎了很久，还是去找了肖澍。
毕竟是我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肖爸爸和肖妈妈把我当女儿一样疼。
如果任由事情发展下去。
抛开肖澍不说，肖爸爸和肖妈妈会受到伤害的。
没有想到，我打开我和肖澍的家，看到的是在沙发上拥吻的两人。
我紧紧握着手里的U盘。
肖澍先发现了我，他放开红娟站起来看着站在门口的我。
「我还没有搬出去，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娜娜，对不起，我……」
「我们已经领证了。」
肖澍话还没有说完，红娟拿起茶几上的红本本。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肖澍，这才多久，就那么喜欢这个女骗子？
把U盘放进包里，我对肖澍那仅有的一点点感情也消散了。
他们不让我好过，那我何必担心那么多。
肖澍让我受过的伤害，我要讨回来。
不然，这么多年付出的感情怎么甘心。
「明天之前，我会把我的东西都搬走，但是肖澍，我希望红娟立刻出去，24小时内，我的东西搬走了，她才进来。」
说着我转身出了门，回头要拉上门的时候，又对他们说了一句。
「不然，她碰到我的东西，……我怕脏。」
18
走到楼下，肖澍追出来。
「娜娜！」
我转身看着肖澍，他面容憔悴，看着我神色复杂。
「娜娜，我和红娟打算2月14日举办婚礼，之前我爸妈订下的那些礼品及服装，直接改了尺寸就……」
「肖澍，你们就非得是那一天吗？」
我没等肖澍说完，打断了他的话，看着他的样子在我眼里一点点模糊。
我以为我已经麻木了，可心还是会痛。
「对不起……，红娟孩子没了，算是对她的补偿。」
看着低下头支支吾吾解释的肖澍，突然觉得，他好陌生。
他在我心里的形象瞬间崩塌了。
「那我呢，肖哥哥，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说抛弃就抛弃了？」
我眼里攒着泪珠，微微昂着头看着他。
他怔怔的看着我。
「娜娜，我……我……」
够了，肖澍，怀揣着对我的内疚忐忑着过吧，我会送你一份新婚大礼的。
我对着他凄然一笑，转身离去。
当背对着肖澍，我满眼漠然与恨。
对肖澍仅存的一点点感情也随之散去。
19
从那以后，我没有与肖澍见过面。
直到过年。
我去看望了肖爸爸和肖妈妈。
他们一直向我道歉。
对我说，做不了他们的儿媳，以后我永远是他们的女儿。
看着肖妈妈憔悴的样子。
这个家里冷冷清清的，不复往日我来时的欢声笑语。
我对肖澍的恨又添了几分。
年前，我向我的专业老师要了推荐信，年初八，我再一次前往大理。
堂哥和月芽送我到机场。
「娜娜，放心吧，你准备的大礼我们一定帮你送到，我们一定好好教训那对狗男女。」
「到了大理，如果辛苦就回来，大不了我养你。」
月芽紧紧的拉着我的手。
我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堂哥。
「哥，你可要抓紧了，我一直等着哪天闺蜜变成嫂子呢。」
我堂哥薜恩会和裴月芽也是青梅竹马。
「照顾好自己，辜负你的人，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堂哥揉揉我的头发，给了我一个拥抱。
月芽抱抱我，在我耳边轻声说。「娜娜，我会给你现场直播的！」
我朝他们挥挥手，拿着机票前往登机口。
我应该暂时不会回来了。
20
我们的爱情，在所有人的期待中华丽丽的来。
却静悄悄的结束了。
那么，我希望这一切不只是有个美好的开始，它该华丽丽的结束。
肖澍，我的礼物，你准备好接收了吗？
2月14日，情人节，我的生日。
肖澍和红娟结婚的日子。
我一直坐在窗前，看着院子里风景。
那一堆堆五颜六色的多肉，特别治愈。
来到大理一个多月了，比我自己想象中的要快适应这里。
我很喜欢这里的节奏。
抛开以前大小姐的脾气，连老师都打电话夸我，说他的老朋友特别喜欢我。
就是我现在的师傅，一个固执老头子，一开始想着法子为难我。
一个月了才对我改观，每次都偷摸着对我好。
他望我戒骄戒躁，砥砺前行。
21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男人抱着个笔记本电脑走进来，坐在我对面。
「师哥回来了。」
他就是那天咖啡店递手帕给我的人，说来很巧，没想到我到大理后，去机场接我的人是他。
老师以前常常在我面前夸我们有个师哥有多么多么好，专业多强，多优秀。
他叫宋时，我现在和他同住一家小院里。
「今天怎么没去师傅那？」
「我今天休息一天。」
「怎么不出去玩？」
「我再等。」
「等什么？」
「我的礼物。」
看着宋时惊讶的表情，我笑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有份大礼要送。」
很快宋时才反应过来，是我要送别人大礼。
没等多久，月芽打视频过来。
我刚接通，月芽就兴奋得噼里啪啦说了一通。
宋时听到后，呵呵笑了起来。
我看着他笑起来不停抖动的样子，脸不自觉的红了。
「娜娜，快看快看！大瓜呀。」
「你的礼还没送出，他们就自爆了。」
22
月芽把屏幕转换到婚礼现场大厅的屏幕上。
那里正在播放时事视频，是现场化妆间的直播。
视频里万玺闯进新娘化妆间，正在和新娘调情呢。
过了一会，万玺没沉住气。
「娟儿，你不是说干完这一票我们就回去结婚的吗？为什么我听到他们说你们都领了结婚证了？」
「你是不是爱上姓肖的了，不愿意跟我回去？」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回去结婚了。」
红娟听到万玺的话，站起来，鄙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骗我？你敢骗我？红娟，你别忘了，当初是你给肖澍下药，我们一起把他抬到你床上，然后又骗他你怀了他的孩子。那天你吃了药再去找薜恩娜，把一切栽赃在她身上才让他们分得那么彻底。你就不怕我告诉肖澍，你和他什么都没有做，孩子是我的！」
屏幕里爆出的信息让现场一片哗然。
「你说呀，你去说！现在赶紧去说！」
「红娟，你他妈欺骗我！你说过拿了彩礼就跟我回家的！」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反正我和肖澍都领证了，当时他宁愿相信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我，也不愿相信陪伴他20多年的人，我有什么办法，是他自愿的。」
「万玺，别忘了，这些事都是你我一起干的，你捅出去了，你我都要蹲牢的。」
「你这个毒妇，你还我的孩子。」
「孩子？你忘记了？当初是你想的方法，用这个孩子去讹肖澍一笔钱的。」
「我让你去讹钱，不是让你嫁给他。」
「我就要嫁给他！你管不着，你给我滚远点！」
23
我看到婚礼现场呆若木鸡的肖澍。
还有反应过来，从化妆间跑到现场的红娟。
「礼物提前送出去。」
我对着视频轻声说完，然后看了眼对面自顾自开始泡茶的男人。
「收到。」
「准备，第一份礼物送出。」
现场大屏幕切换成我们在大理那晚，酒店走廊的视频。
那天我去找肖澍，如果他没有带红娟去家里的话，我也许就把视频给他看了。
没想到他不但带红娟去，还在我买的沙发上接吻，更可气的是他们还领证了。
我一气之下收起U盘，等到今天他们结婚才播放出来。
视频里有三个人。
万玺，红娟，还有不省人事的肖澍。
万玺和红娟扶着肖澍，边走两人边聊。
「你药是不是放太重了，他多久能醒？」
「要明天早上去了，他睡得死死的你好下手，一会在他身上多弄点痕迹出来。」
他们进门后，视频开始快进。
大约一个半小时后，万玺边穿衣服边走出来，然后刷卡进了隔壁的房间。
视频中断，屏幕上显示。
「新婚贺礼，喜欢吗？」
我看着那行文字，对视频里的月芽说。
「月芽，这是你做的吧？」
「嗐，你哥那人怎么可能想得出来。怎么样？爽不爽？」
24
我看了眼坐在我对面，端着茶杯悠哉喝茶的男人。
握拳捂着嘴佯装咳了两下。
「月芽，和我哥说一下，第二份礼物可以放进去了。」
婚礼现场的大门打开，十几个人走进去。
其中有一个女人一进去，就跑到红娟面前，伸手抓住红娟的头发。
「你这个女骗子，把我家的彩礼钱还来！」
有一就有二。
其他人也跑上去，拽住红娟。
一个男人把红娟拉到中间，先给她一巴掌。
「大家看到我旁边这个女人了吧，她是一个女骗子，她和她的男人合伙，专门骗婚，拿了彩礼钱就跑。我们来的这么多人都是她欺骗过的，警察已经把那男的抓住了。」
说着，男人又一巴掌打在红娟脸上。
啧，我看了都疼。
可肖澍却在一旁冷眼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他人也一窝蜂似的围过去，有人拉红娟头发，其他人扇巴掌。
「看着都疼。」月芽的声音传来时。
过了一会几个警察才走了进来，现场很快得到控制。
红娟双颊红肿，头发凌乱，狼狈地被警察带走了。
留下了两个警察在现场做笔录。
肖澍也被警察带着走，他走到月芽面前，停了一下看着镜头用口型说了三个字。
「对不起。」
25
直到纸巾递到我的面前。
我才发现，我已经泪流满面，不是为肖澍哭，是为自己这么多年瞎了眼。
「很可笑吧，我和他相识22年，今天原本是我们结婚的日子。」
擦完眼泪，我对宋时说。
「新娘子身上那件婚纱，还有她手上的戒指，都是我挑选的。」
「他们没有结成婚，你要回去吗？」
宋时看着我，眼神有那么一瞬间闪过一丝丝紧张。
我讶异的看着他，他面色很快恢复如常，我想可能是我看错了。
「师哥，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傻吗？」
「没有，你聪明着呢？」
不知道为啥，我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松了口气。
「娜娜，谁在你旁边！是新交的男朋友吗？帅不帅？快让我看看。」
月芽兴奋的声音传来，我才发现视频通话还开着呢。
「月芽，替我安慰一下肖爸爸和肖妈妈吧。」
说完赶紧挂断视频，我真怕月芽再说出什么尴尬的话来。
我一慌，点了好几次才挂断。
宋时愉悦的笑声再次传来，我只觉得浑身发热，由其是脸上像有团火在燃烧。
26
大约半年后。
我接到堂哥的视频电话。
「娜娜，我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
「月芽怀孕了？你们要结婚了？」
看着堂哥眉眼微扬，连眼尾都勾着笑，肯定是好事发生。
「肖澍和红娟离婚了。」
堂哥瞪了我一眼。
「红娟判了，她和万玺什么都招了，警方走访了以前他们欺骗的人家，金额最多的一家近二十来万，十来家人一起起诉。够她在里面慢慢变成黄脸婆了。」
「说起来，里面唯一没有被骗钱的就是肖澍，听说结婚的时候，红娟没有要彩礼钱。」
「哦。」
见我反应淡淡的，原本边工作边跟我说话的他，抬起头挑眉注视着我。
见我真的没有难过或是其他的表情，他才笑了。
「娜娜，你要回来见见肖澍吗？」
我摇了摇头。「不了。」
说不难过是假的，毕竟那么多年，肖澍在我23年的生命中。
除开他大学4年和我的大学4年，我们见面时间比较少外，其他的时间，我们几乎天天都在一起的。
他陪伴我的时间，甚至比我父母还要多。
可能是我们两人在双方大学期间很少见面的原因吗，我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难以接受。
相反，我现在过得更充实。
和堂哥挂断视频，又给月芽打了个电话。
以前，我生命里除了家人就是肖澍。
和他分开后我才发现，在这大千世界里，我能做的事还有很多。
27
后来，堂哥和月芽结婚。
我回去当伴娘，在婚礼上遇到肖澍。
他看上去精神还好，只是人很消瘦，以前合身的西装，现在穿在他的身上却显得宽大。
两颊骨瘦得凸了出来。
看到我，他小跑过来，伸手大概是想拉我，想到了什么又缩了回去。
「娜娜，你回来啦？」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我。
「嗯，晚上就要走了。」
我尽量让自己淡淡的回应。
抬头看着他，心里深处微微剌痛了一下，泛起细小的涟漪。
「娜娜，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不能！」
我很果断，我和肖澍再也回不去了。
「那可以重新加个微信吗？之前你把我拉黑我一直联系不上你。」
「不了，肖哥哥。」
听到我的话，肖澍眼尾微红，手用力紧紧握着手机显得指骨泛白。
他身子微微发抖，面色灰暗，靠近我低声哀求。
「娜娜，过去是我没看清自己的心，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吧。」
「对不起，肖哥哥，你了解我的，在你选择奔向红娟的时候，我们就应该结束了。后来发生的事，让我们连分开都不体面。这会是我们一辈子的结，我们在一起不会幸福的。」
肖澍双眸耷拉暗沉，他张了张嘴，最后也没能发出声音。
我没有加肖澍微信，堂哥和月芽婚礼结束后，我悄然离开。
我是真的不想再和肖澍纠缠。
说我矫情也罢。
28
回大理后，我一头埋进事业里。
老师说，我很有天份是真的，以前的我被感情左右，一心只想着嫁给肖澍，老师一直很惋惜。
放下笔记本电脑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点点灯光。
我来这里已经生活两年半了。
两年前，肖澍和红娟离婚后，肖澍到处找我。
他们都以为我会回去。
可我没有，我没想到我在大理会呆这么久。
我喜欢这个城市，享受与大家一起忙碌的生活，从未像现在这样过得这么舒畅过。
「别总是站到窗边，夜里凉。」
身后的人给我披上披肩，然后拥着我一起看着窗外。
微热的气息轻轻的扫过我的后颈，有些痒，我缩了缩脖子。
他轻笑出声，把头埋在我的脖颈里轻轻啃咬。
我身体一僵，他在撩我！
我转身推开些许距离，然后搂住他的脖子往上一跳，双腿夹住他精壮的腰。
他伸手托着我的臂部往上跌了跌。
「好像重了点。」
「才没有，我早上起来还称了的。」
我嘟着嘴，腾出一只手去掐他的肩。
「那就是今晚吃得多了点，得运动运动。」
他开怀大笑，抱着我往卧室走。
29
宋时向我求婚，我答应了。
我和他在一起一年多了，起初师哥师哥的喊着。
我到大理后，除了师傅都是跟在他身边。
他会给我讲我喜欢的扎染，会在我生病的时候彻夜守在我身边。
在我难过的时候，安静的当一个聆听着。
最后又投资我的工作室。
宋时一步步慢慢侵入我的生活，让我越来越依赖他。
后来，我成功赚到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我激动抱住他，问他有什么奖励没有。
他说，带我去看看洱海。
他在洱海边向我告白。
宋时在工作上非常严谨，眼神凌厉，一贯镇定冷静。
我经常说他年纪轻轻非要弄得一大叔似的古板。
可他非常宠我，情动的时候还非常强势。
我对他的感情和对肖澍是不同的。
当年我离开肖澍的时候，会很难过，但我很快就调整过来了。
可如果想到要和宋时分开的话，我会感觉呼吸困难。
我想，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爱情。
30
宋时的父母都在北城。
他说如果不是老师打电话告诉他我要来大理，他早就回北城继承家业了。
我才知道当年在咖啡厅见他时，他已经结束大理这边，回去看望老师就回北城去。
没想到在咖啡厅见到我。
后来没几天老师就和他说起，给我写了推荐信要来大理。
他又决定回大理，陪着我一呆就是两年多。
我问宋时，他是不是在咖啡厅对我一见钟情。
他神神秘秘的说，他早就见过我了。
他大三的时候经常去老师家里蹭饭。
有一次我要参加一个设计大赛，去老师家里求指导，他见到过我。
后来他偶尔会在学校看到我，但我们一直没有交流。
我捂嘴笑了，原来他那么早就喜欢我了。
「我毕业后去找过你，本来想和你打招呼的，正好遇到肖澍去学校找你。」
我心里一暖，扑过去紧紧趴在他身上，额头蹭了蹭他的下巴。
「所以，你就放弃啦。」
「我那时候要是拆散你们，你可能会杀了我吧。」
宋时捏捏我的脸，眼神炙热，而后抬起我的下巴低头吻我。
31
和宋时在一起后，我就在工作时叫他师哥，回到家后叫时哥。
有次，我撒娇喊他「哥哥」，他一愣，全身骤然紧绷，呼吸也变得急促。
然后他暗沉着脸抱紧我，声音沙哑「姑奶奶，你这是要了我的老命啊。」
我看着他眼睑一片乌青，很是心疼。
「时哥，我想把工作室迁到北城去。」
宋时听到我的话，直愣愣的看着我。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然后眼眸里都是欣喜。
「在这里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要迁去北城？」
他上扬的嘴角分明显示着「我很开心」四字。
「也不算迁吧，我想在北城重新再开一家。」
「而且，现在北城有你们家那么大型的扎染工厂，那我以后在北城需要的话，物料上面我也不用担心，是不是？」
回应我的是他激烈的热吻。
直到双方呼吸急促，他才停下来。
「行不行，给个话呀，时哥。」
「行！命都是你的，工厂也是你的，怎么折腾都可以。」
宋时伸手拉扯开领带，然后捧着我的脸，我咧嘴冲他笑着。
「再笑嘴都要咧开了。」
「我开心，我乐意。」
爬坐到他腿上，学他的样子，捧着他的脸献上我的唇。
32
我和宋时计划过年前回家，安排双方父母见面。
年后2月14日在大理举行婚礼。
我把工作室重心转移到北城，也是不想宋时来回两头跑。
有时忙起来，他两头赶飞机，为航空公司贡献不少。
再来，北城离我家也近，我们结婚后，过年过节回娘家也方便。
宋时听了我的话，一向清冷性子的他看着我的眼眸深邃，眼底星光闪烁。
于是，我这未婚夫兴致勃勃的包揽了我工作室的选址和装修。
当视频发到我手机上的时候。
离我说迁回去才不到半月。
我问宋时。
「说！你是不是早有预谋了？」
「这地址，就在你家公司附近吧，我记得去年跟你回去时，经过那里的时候，我还说要是我的工作室在那里位置就好了。」
「我这是未雨绸缪，谁让我的命握在你手里呢。」
我埋进他怀里，无比庆幸我遇到了他。
老天待我不薄。
33
从开始准备到搬迁。
仅仅三个月，我带着工作室一半的人回北城。
宋时的办事速度很快。
但我也因此付了他一大笔资金。
把这两年来的存款转到宋时账上的时候，我卡上只剩下不到五位数。
我告诉宋时，他却另外给了我一张卡。
「我赚的都在这张卡里，你赚的是你的，我赚的也是你的。」
「谢谢老公！」
我扑到宋时身上，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他愣愣的站在那里，眼神灼灼的看着我，眼底的深情和占有似暴风席卷而来。
「你刚刚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他双手抓住我的手臂，我才反应过来，我的脸肉眼可见速度变红，心怦怦狂跳。
「好渴，我去倒水喝。」
我刚起身，又被宋时拉了回来，他把头埋在我的肩上，过了一会，低沉的声音传来。
「老婆，再叫一次。」
我感觉到急促燥热的呼吸羽毛一般扫过我的耳垂。
这个男人，他不会害羞了吧。
我用力推开他，死死盯着他红透了的耳垂。
「宋时，你脸红害羞了，哈哈……」
结局就是我被这男人扛进卧室，晚饭都没吃。
34
双方父母见面都聊得很开心。
我们都是家里的独子女。
宋妈妈和我妈直接揽下了我们婚礼的一切事宜。
让我们什么都不用操心，到时多弄几种风格让我们选。
我和宋时带着宋爸爸宋妈妈玩了几天，他们四人相约年后提前去大理准备。
而宋时每天视频会议结束就陪着我吃吃喝喝睡。
我的日子一下就清闲了下来。
以前学习忙，后来工作忙，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用做不去超心，还真是爽。
夜晚，我靠在窗边看着天空繁星闪闪，忽远忽近传来妈妈进进出出的歌声。
一切都很美好。
宋时走进来把外套披到我肩上，靠着我亲了亲我额头。
「老婆，我很喜欢爸妈。」
从那天起，这男人就叫我老婆，他特会得寸进尺。
「那是我爸妈。」
「是我们的爸妈。」
真会说话。
35
「娜娜，去看看你肖爸爸和肖妈妈吧，你肖妈妈现在身体不好，去看看她吧。」
我回来后，没有问起肖家的事。
只知道他们搬家了，两家大人之间的感情也生疏了许多。
再次看到肖爸爸肖妈妈的时候，心里闷闷的，像有什么堵在胸口。
我险些泪目。
三年没有见他们，还是记忆中的样子。
小时候，我几乎把肖家当成了我家，肖妈妈是真的把我当女儿般疼爱。
肖澍去上班了没在家。
家里的一切还是当初的样子，这是当时我和肖澍的婚房。
肖妈妈拉着我聊了很多小时候的事。
「娜娜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聊了一会，肖妈妈问我。
我从包里拿出请柬，递给她。
「肖妈妈，我要结婚了，在大理举行婚礼，我想请你们去参加。」
说出这话的时候，我有些忐忑。
肖家和薜家相交几十年，我不想因为我和肖澍的事，让他们老一辈的人有遗憾。
「好，我们一定去的。」
伸手接过我手里的请柬，肖妈妈的眼神微闪而后暗了下来。
「肖妈妈，肖爸爸，如果你们愿意，我永远是你们的女儿。」
「好，女儿好。」
肖妈妈一直拉着我的手，轻轻拍着我的手背。
她身体不好，和我说着话就开始犯困，我等她睡着了起身告辞。
「请代我向肖哥哥问候一声。」
我没有等肖澍回家，肖爸爸送我离开。
我听到他轻轻的叹息声。
36
这次婚礼，我并没有邀请肖澍。
一是不想与他相见尴尬，一是宋时真真是个大醋王。
我从肖家回来后，他硬是粘我恨不得上厕所都跟着。
有时，越是怕什么越来什么。
我一直躲着没有见肖澍，临回北城前，肖澍还是找了我。
宋时忙着开视频会议，我就去找月芽聊聊天。
她怀孕了，因为还没满三个月，只有亲近的几个人知道。
从堂哥家出来后，想着去蛋糕店买个小蛋糕回去吃。
就这样遇见了肖澍。
「娜娜！」看到我的时候，肖澍眼睛里泛着光茫。
「肖哥哥。」
我淡漠疏离的对他点点头，他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了下去。
从蛋糕店出来后，肖澍跟在我后面。
「娜娜，我们……能聊聊么？」
眼前的男人说得小心翼翼，说完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生怕我直接转身离去。
我答应他去旁边的咖啡厅坐坐。
37
「娜娜，我好想你，每天都好想你！」
肖澍低头伸手捂面，肩膀微微抖动。
我没有说话，想起几年前，我也是坐在这个位置，暗然看着肖澍拉着红娟离去。
「我去大理看你，看到你笑得那么开心，你那幸福的表情做不得假，我又不忍心打破你的幸福，可我始终舍不得你！」
「娜娜，给我一个机会吧。」
他突然伸手紧紧拉着我的手，我挣脱不开。
怔怔的看着肖澍，当初那个说我恶毒的他与现在的他重合。
让我觉得好陌生。
那个从小同我一起长大的肖澍哪去了？
我不信他没在他爸妈那里听到我要结婚了。
「放手，肖澍，我要结婚了！」
我的手被了拽的发红，许是他抬头看到了我眼里的厌恶。
泄了气般放开我的手。
「肖澍，你知道的，我心眼小，心里只能满满装得下一个人。」
我看到街对面停下一辆车，坐在车里的那个人与我遥遥相望。
真成不住气！
38
听到我的话，肖澍愣了一下，随即自嘲一笑。
「你变了好多。」
他可能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我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薜恩娜了。
「时间久了，人总是会变的。」
我冲肖澍客气地笑了笑。
「听阿姨说，你们过几天就要去北城过年。」
「嗯，后天。」
说着我转头看着窗外。
那里有人在等着我。
「我去大理找过你好几次。」
「嗯？」
我收回目光看着肖澍。
他忽然笑了，笑容里带着悲凉与自嘲。
「我第一次到大理找到你工作室的时候，你们正在庆功，我看到你抱着他问有什么奖励。」
「可能是不甘心吧，我跟着你们去了洱海，看到他深情告白。」
「那时候，我才体会到，你可能再也不会回到我身边了，我像个偷窥狂一样一直跟着你们，不停的折磨我自己。」
「肖哥哥……。」
肖澍抬手打断我。
39
「娜娜，我特别后悔。」
「从小到大，我的身边只有你，我一直觉得很迷茫，因为大家都觉得我们应该在一起，我下意识的把它想成理所当然。」
「直到那时候遇到红娟，我确实曾有一丝动心，所以我以为我对你的感情不是爱情。从昆明回来后，我想了很久，我想度过余生的人是谁，我问了自己很多遍都是你，可我没想到发生后面的那些事。后来我和红娟领证，更多的是愧疚，哪能想到这一切都是她设的局。红娟找到我之前，我曾经怀疑过在昆明的那个晚上到底有没有发生过那些事，可我自己都没有相信我自己。」
「我一直在想，如果那天晚上，我听你的不出去该有多好。可错了终究是错了，失去你就是我做错的代价。」
我皱了皱眉，我是真的不想再回忆一遍以前的糟心事。
「肖哥哥，放下吧。你那时只是不坚定爱不爱我而已。」
「我没办法原谅你，也不会傻傻地在原地等你。我曾爱过你，肖哥哥，那时的我满心满眼里都是你。你一个微小的表情，我都能发现，那怕你对别人只是一瞬间的动心。所以，当你套上衣服要离去的时候，我特别心慌，我希望你能像以前的每一次那样为我留下来。」
「可你，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在爱情里都是自私的，都希望是对方的唯一，我也不列外。」
说着，我看着窗外笑了。
40
看我一直盯着窗外，肖澍转头看到了对面靠着车站在那的人。
张开嘴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他知道，我们以后将会是两条永远也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我们将会各自往相反的方向离去，再也回不到从前。
与肖澍告别后，我先走出咖啡厅，看着对面的男人。
一身休闲服正好衬托出他修长的身材，面对一旁路过对他注目的人，他嘴唇紧抿面上透露出一丝慵懒与掩饰不住的冷漠。
我抬手向他招了招手，他看向我随即嘴角微微向上挑起，眼尾飞扬。
瞬间春暖花开。
「终于舍得出来了？」
他快步迎上来，语气却生硬略显冷漠，还透露出一丢丢的委屈。
「那我进去再坐会？」
「你敢！」
我笑了，伸手滑进他的掌心，与他十指相扣。
「我怕我再不出来，你就要被人抢去了。」
说完，我对街角还在看他的女人哼哼。
我毫不掩饰对他的占有欲取悦了他，他笑了起来，悦耳动听至极。
41
婚礼在大理举行。
宋时如他求婚时所说的一样，给我一场唯美又盛大的婚礼。
婚礼前，我凌晨一点才睡，五点就被月芽拉起来化妆，我赶紧起来，生怕我一不注意磕碰到她肚子。
当我挽着爸爸的手走向我对面那个高大帅气的男人时。
眼角余光看到坐在角落的肖澍。
应是肖爸爸和肖妈妈告诉了他。
他越发显得人清瘦，黑眼圈严重，两眼无光，只怔怔地看着我。
我很快收回目光，直视我的前方。
那里站着笑意盈盈的人，正伸手等着我。
把放在他的掌心，他用力握着我，我才感觉到他掌心里的汗渍。
我咧嘴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没想到平时一向自持稳重的他，也会紧张。
随着两声「我愿意。」
主持人说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角落里的那人悄然离去。
我身旁的男人眉头终于展开，还悄悄吐了口气。
我噗哧笑了。
伸手搂紧他的腰，继续加深这个吻。
他身子一僵，随即扶着我的后脑勺，狠狠的吻完才放开我，又体贴的为我擦去嘴角糊了的口红。
我才反应过来，现场还有那么多人呢。
「看来新郎新娘感情深厚啊。」
主持人是宋时的兄弟，说完对我们两人眨眨眼。
我红着脸低下头，手被紧紧握着，无比心安。
42
宋时的妈妈是一个特别会享受生活的人。
婚礼被她设计的很完美。
晚上留下的都是双方的亲戚朋友。
宋妈妈就准备了一场小型的晚宴。
白天人多，双方没有认全的亲戚，晚上又被拉着一圈认亲。
我拉着宋时收了一兜子红包，嘴角都咧到耳边了。
宋时拍了拍我的肩。
「小财迷！」
我嘿嘿笑着，他满眼宠溺。
等晚上安顿好所有客人入住后，我和宋时累得摊在床上不想动。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他帮我卸妆，脱礼服，又抱我去泡个热水澡。
「时哥，你真好。」
我努力睁开眼睛，抱了抱眼前忙碌的男人。
他低头在我耳边轻声说了声。
「一会报酬和利息一起收。」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迷糊回应他一声好。
只听见他低低沉沉的笑声传来。
我打了冷颤，一个机灵清醒过来。
后来，我终于明白，他说的「报酬和利息。」
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来。
43
后来，我听说，肖澍那晚不知去哪喝醉了回酒店。
在我们房间门口坐着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是被我堂哥发现叫醒他。
他才戚戚然离去。
彼时，我正一手扶着腰轻轻捶打，一手拿着手机回信息。
任由眼前的男人给我套上保暖衣，连衣裙，针织衫，示意我坐下又给我套上袜子穿皮鞋。
走到门口又不放心似的，打开行李箱给我搭了个披肩。
我看他做得那么开心，很享受这个过程，终是忍住没说，只得默默把披肩往下拉了又拉。
44
过了几天，再一次听到肖澍的消息，他在酒吧喝醉了与人打架进了医院。
被人一酒瓶子抡破了头。
我摸着胸口，那里对他早就毫无波澜。
半个月后，我和宋时蜜月结束回到北城。
有一天收到快递取件信息时，才看到有一条未读信息。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的。
「祝你幸福，年年岁岁无忧。」
日期是2月14日我结婚那天。
「完。」
来源：开心豆芽